“唉！”
    鳳天皓深深的歎了口氣。
    竺淩見狀，抿唇一笑：“事已至此，咱們都沒得選擇，畢竟人要往前看，不是嗎？”
    她又何曾不惋惜？
    但即便惋惜，傾羽也已經長大嫁人。
    此事已然無法逆轉。
    鳳天皓輕輕嗯了一聲，將竺淩攬入懷中。
    “年輕真好！”
    竺淩聽見鳳天皓的感慨，“噗嗤”一聲笑，之後掙開他的懷抱，往鳳傾羽的方向虛空一步，來到她身旁。
    她拉過鳳傾羽的雙手，望著她的雙目中，滿是慈愛。
    “傾羽，之前你和璟寒在玄靈大陸成親，娘沒有參與，這次你隨他上神虛，娘親親手為你換上嫁衣吧。”
    她說完，素手一揮，一套大紅色的婚服便套在了鳳傾羽的身上。
    這套婚服，是夜璟寒自數月前便吩咐人定製的，按照整個神虛的最高標準而製。
    上百個繡娘，花費了數月的時間，精工細作，才得此一件。
    此刻，這套婚服穿在鳳傾羽的身上，將她懷孕以來，愈加曼妙的身材修飾的恰到好處。
    臉上雖然未施粉黛，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配上這樣一套豔麗的婚服，卻絲毫不顯得違和。
    貴氣天成，清冷典雅，風華絕代！
    夜璟寒隻覺得，他的丫頭，無論穿什麽衣裳，都隻會讓人覺得，恰到好處。
    是她成就了這套婚服，給了這套婚服最好的詮釋。
    他眼底不加絲毫掩飾的愛意，讓鳳傾羽一顆心“嘭嘭”的跳動著，猶如要蹦出胸腔。
    明明，他們已經成過一次親啊，為何她仍舊會覺得如此緊張？
    竺淩上下打量著鳳傾羽，眼眶微紅。
    她伸手將鳳傾羽的雙手牽在手中，喜極而泣。
    “我的女兒長大了……”她如鯁在喉，“我曾經幻想著，待你出生，我和你爹便牽著你去遊曆九重天，一邊帶你領略這個天地的四季，一邊教你說話，教你走路，教你吃飯，育你做人，帶著你一起修煉。”
    “如今沒有我們，我的傾羽自己也做到了。”
    “是爹娘虧欠了你，對不起。”
    望著麵前神色溫和卻又滿眼遺憾的竺淩，又望了眼不遠處略帶緊張的鳳天皓，鳳傾羽淡笑著抱住了竺淩。
    她聲音輕柔，一字一句安撫著竺淩。
    “爹娘雖然沒有陪伴我成長，卻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我不是嗎？我從未怪過你們，隻是因為沒有體會過爹娘的溫暖，所以不知道該如何與你們相處而已。”
    “雖然我成親了，但我仍舊是你們的女兒，娘也給我一些時間，讓我逐漸適應和爹娘相處的過程，可好？”
    竺淩吸了吸鼻子，頓感欣慰。
    “好。”
    她的女兒，到底是善解人意的。
    “傾兒，時間差不多了，該出發了。”夜璟寒在一旁提醒道。
    神虛那邊，他已經做好布置了。
    剛才尋隱也已經帶著人回神虛去安排了。
    鳳傾羽離開竺淩的懷抱，望向夜璟寒，將自己柔軟的小手沒入夜璟寒的大掌中。
    “走吧。”
    夜璟寒望了眼鳳傾羽的發，衣袖微揚，她三千青絲便被整整齊齊的盤在頭頂。
    下一刻，夜璟寒拿出早已為鳳傾羽準備好的鳳冠給她戴上。
    “咻！”
    飛羽劍從鳳傾羽的體內閃出。
    神器引路，一劍開天！
    緊接著，一對璧人依偎著消失在九重天，消失在眾人眼前。
    ……
    神虛。
    自幻塵神殿昭告整個神虛，神尊今日會迎娶女主人之後，神虛就炸了。
    尤其是仙宗。
    自始至終，仙宗和仙月的主動，得不到夜璟寒的半點回應，所以此刻，他們在得知幻塵神殿即將迎娶女主人的時候，全都是一頭霧水。
    “神尊到底是想做什麽？不是說要與仙宗聯姻嗎？從他們單方麵宣布到如今的迎娶，與仙宗竟未曾有過半分溝通。”
    “難道是因為今日聖女氣不過沒有支援神尊對付魔族，所以生氣了，隨便從下界找了個女人成親？”
    突然想到他們離開之前，神尊曾為了九州的那個女帝，不顧己身安危一事。
    驕傲如他，似乎從未為了哪個人如此失態過，尤其是女人。
    所以，神尊要迎娶的女人，會是她嗎？
    如果是她的話，那神尊置整個仙宗於何地？置仙宗聖女於何地？
    突然意識到什麽，眾人相視一眼，再次開口了。
    “難道之前神尊讓人宣布幻塵神殿與仙宗聯姻，隻是因為想要給那個女子打掩護？”
    “什麽意思？”有人不解。
    “老夫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是錯，但老夫覺得可能性很大，神尊之所以讓人宣布幻塵神殿與仙宗聯姻，是因為他想堵住悠悠眾口，從始至終，他都沒想把聖女放在幻塵神殿的正位上，所以對於咱們的主動，他閉口不提。”
    也有人不這麽理解。
    “這理由聽著有些牽強。”
    “看著吧，神尊在將九州女帝迎娶上神虛之後，絕對會對外宣布，和仙宗退婚，或者仍舊會將聖女迎娶回幻塵神殿，隻是作為妾室。”
    聽到這裏，有人接話了。
    “但彼時，仙宗絕不會同意！”
    因為仙宗聖女，絕不能為妃為妾！
    “但神尊的目的達成了，因為他最終還是將那位九州女帝迎回了幻塵神殿。”
    有長老虛眯起眸：“所以，仙宗隻是神尊給幻塵神殿的一個幌子？”
    “我總覺得不對勁。”
    “無論對不對勁，我們都得去找神尊問個清楚明白，要個說法，咱們仙宗在神虛好歹也是拿得出手的勢力，絕不能這般輕易便咽下這口氣！”
    眾人將目光望向仙月。
    “聖女覺得如何？”
    從九重天回到仙宗之後，仙月一張臉便陰沉的可怕，如今聽到幻塵神殿要迎娶女主人，更是將指甲嵌進了肉中。
    她滿心不甘。
    明明她才是神尊的未婚妻，明明神尊該娶的人是她才對。
    為什麽會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難道神尊所做的這一切，真的是因為那個女人？
    亦或者是因為她在下界的舉動，讓神尊生氣了，所以才不得不如此做？
    她起身。
    “眾長老都隨我去瞅瞅吧，今日，神尊不給個說法，哪怕和幻塵神殿決裂，本座也在所不惜！”
    一眾長老聽罷，紛紛起身，隨著仙月一同離開仙宗，往幻塵神殿去了。
    事關仙宗臉麵的大事，他們當然不能輕易罷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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