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人。
    乖巧的模樣，透過夜色看著她，肩上背著香奈兒最新款的包包，應該很緊張，所以止不住扣手指。
    “安潔。”江舒看清了。
    “……姐。”
    原來不是和陸尋單獨吃飯，是四個人一同。
    張若和安潔坐在對麵，麵麵相覷了一陣子，江舒才喚了服務員，“先點菜吧。”
    這頓飯到底沒有好好吃，陸尋借著抽煙的名義，把張若叫走了，一張桌上隻剩下江舒和安潔。
    後者有些坐立難安，她低頭，“姐，我知道你對我的選擇很不滿意。”
    江舒真餓了，往嘴裏送飯，“什麽選擇？你自己的選擇，我有什麽權利不滿意。”
    安潔的頭更低了，“當時確實已經跟張若斷掉了，隻是後來我家裏出事了，沒有人能幫我，隻有他站了出來。”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啊。”江舒看她一眼，“我想見你，不是來質問你的，我隻是想問問，你現在幸福嗎？”
    安潔的眼睛沒有了兩年前的純粹，更多的，是日積月累下來的疲憊。
    “……挺幸福的，嫁給他之後，不用上班，隻需要料理好家裏，你看我，這不是挺好的嗎。”
    江舒點了點頭，有很多話都沒有說出口，隻是說：“你幸福就好。”
    可安潔聽了，卻忍不住哽咽。
    “這些年我總是會夢見你，我知道我辜負了你的期待，我也對不起自己，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我沒有你的好命，張若已經是我能抓住最好的高枝了。”
    這口飯，江舒有些咽不下去。
    她抽出紙巾，擦幹淨手指。
    “我看方才一路進來，你們兩個一句話都沒有說，安潔，他對你好嗎？”
    安潔聽了，沒有正麵回答，她摸了摸還未鼓起的肚子，“我懷孕了，姐。”
    於是江舒的話再次咽下去，“……幸福就好。”
    故人再見，本以為場麵不會太差，可比想象中更難堪，江舒沒有說話的欲望，這頓飯吃得並不是很高興。
    張若帶著安潔回去了。
    江舒蹲在餐廳門口的角落，陸尋遞給她煙，“怎麽，來一根嗎？”
    江舒瞥了一眼，“你這個太烈，我抽不習慣。”
    “你抽什麽？”
    “牡丹。”
    陸尋點了點頭，“人都是會變的，熙熙攘攘，皆為利來。”
    “我就沒變啊。”
    “你從前不抽煙。”
    兩人對視一眼，都嘲諷地笑了。
    陸尋說走一走吧，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護城河旁邊，江舒站在橋上，看對岸的燈紅酒綠，跟這裏的僻靜比起來，仿佛是兩個世界。
    “傅氏是海城的稅收大戶，就算省裏要動傅時宴，也得考慮市裏的麵子，你放心吧。”www..net
    陸尋突然這麽說。
    江舒看著他。
    “你看我做什麽，你擔心的不就是這個嗎？”
    江舒移開視線，“那你呢，你背後的靠山是誰？曾老？王老？是江城人，海城人，還是南城人？”
    這話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陸尋眼中帶笑，“你覺得呢？”
    “我覺得，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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