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沒有說話，一直到抽完一根煙，在快到溫家的時候才開口：“有水嗎？”
    張若從前座遞給她。
    她握著瓶身的手青筋暴起，拚命控製著抖動。
    她漱了口才下車，葡萄還在，她不能讓孩子聞到。
    葡萄也確實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就撲上來了，“媽媽！劉姨婆說，爸爸出差回來了，是不是真的？”
    江舒疲憊極了，緩緩蹲下來，“你消息挺快。”
    劉姨還沒回去，“小小，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見著時宴沒有？”
    “見著了。”
    “那就好，我就說，時宴一定會沒事的。”
    麵前的，是葡萄期待的眼睛，亮晶晶發著光。
    江舒摸摸她的臉，“明天讓姨婆帶你去見爸爸，我先去洗澡。”
    她的狀態顯然很不對，一旁的劉姨和薑靈玉對視一眼，預感到了不好，前者趕緊跟了上去，“到底怎麽了小小，你說出來，別讓我擔心。”
    “是不是時宴惹你生氣了？有什麽一定要說，時宴好不容易脫身，兩個人不要產生誤會才好。”
    江舒往前走，臉色陰沉極了，沒有說話的欲望。
    “他脫身是他的本事，跟我沒有關係，誤會也不重要。”
    “什麽？當然跟你有關係，若不是你來提醒我，我不會想起思水的存在，江舟不會帶我去找到她，時宴當然也不會脫身了！怎麽沒關係？”
    聽到喬思水的名字，江舒腳步停下，她終於有了表情，“什麽？您認識喬思水？”
    劉姨驚訝，原本以為江舒什麽都不知道，原來是不知道。
    她正要開口，門外傭人突然喊：“小姐，傅先生來了。”
    “……”
    良久，江舒僵硬別過頭。
    “時宴來了，他一定會跟你解釋的。”劉姨柔聲安慰，退了下去，順帶抱著追過來的葡萄離開，“聽話，讓爸爸媽媽聊一聊。”
    男人身上裹脅著外麵的風雨淩冽，一身寒意，身形挺拔如鬆，他輕輕歎了口氣，“你怪我。”
    江舒轉過身去，拚命隱忍，因為太覺得屈辱，脖頸上一片紅。
    “喬思水是劉姨的表侄女。”
    他親口說出真相，江舒卻並未覺得快意，她依舊沒有說話，聽見他久違的聲音，需要更大的力氣隱忍。
    這裏是走廊，不是談事情的地方，傅時宴牽起她冰涼的手，進了房間，抵著門掐她的臉頰，“看著我，小舒。”
    江舒掙紮不過，眼眶酸澀到通紅，隻能看著他。
    傅時宴一字一句解釋道：“喬思水早幾年，在外省上大學時誤入歧途，想要掙個前程，做了高門大戶的情人。”
    後來想要脫身已經晚了，想盡辦法打聽到劉姨在傅家做事，求了她，劉姨又求了老爺子，才將她救出來，偽造了死亡證明，讓她回歸平靜的生活。
    老爺子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是讓傅時宴去安排的這一切。
    當年鍾盛元還隻是個小人物，誰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成為一把手。
    這幾年，傅時宴一直有意避免跟他接觸，就是因為喬思水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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