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月新任首領，第一步便是加強了對邊境的駐防和搜查力度！
    按照預估，今年掠奪成果很小的呼延氏肯定糧食不足，又沒能從左丘氏交易到足夠的補充。
    而納蘭氏那邊短時間內連續倒戈，估計會保持謹慎的觀望狀態，也不太可能跟呼延氏做交易。
    如此一來，呼延氏若不宰馬為食，恐怕要有不少族人餓死。
    這種情況下，他們或許會鋌而走險、選擇冬襲糧食充足的左丘氏！m
    但左丘月嚴令高度戒備了三個多月，直至氣溫已開始逐漸回升，都沒見呼延氏過來一兵一卒…
    “難道他們真把寶貴的戰馬當食物了？”
    左丘月難免疑惑。
    不過沒有敵方來搔擾自然是好事。
    而且，對目前的左丘氏來講，拖的時間越久，就越有機會積蓄戰力！
    左丘月走出自己的首領大木屋，遙遙望向山坡下的牧場。
    從山區帶回納蘭氏賠償的四百七十匹戰馬後，左丘氏的戰馬儲備已超過七百匹。
    長年缺馬的他們，總算是能組建一支像樣的騎兵軍隊了！
    更重要的是…
    左丘月視線偏轉，很輕易就發現了體型最大的龍馬。
    那家夥渾身的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顯得異常神駿！
    此刻，它正跟幾匹母馬耳鬢廝磨。
    數月來，在龍馬不知疲倦的辛勤努力下，族內很多母馬已經懷胎。
    左丘月對此十分期待。
    就算產下的後代沒有神獸之威，最起碼也會強於普通戰馬吧？
    到那時，再加上龍馬帶頭衝鋒在前，麵對呼延氏的上千騎兵也未必不能以少勝多！
    隻是，在對氏族戰力增長滿懷信心之餘，左丘月內心也多多少少有點空落。
    “神明在賜下神獸龍馬後就消失不見，是回到神的世界了嗎？
    下次再見，不知道會是何年何月了…”
    左丘月望向天空，腦海裏滿是王輝化作光束從天而降的一幕。
    ……
    轉眼又過了一個月。
    冰雪消融，萬物複蘇。
    呼延氏的人終於登門，卻不是來襲擊搶掠，而是再次提出貿易需求！
    “月少主…啊不，現在應該叫您月首領了吧？”
    貿易隊伍為首的是呼延慶柏。
    左丘月敏銳發現，相比入冬前的那次來訪，此人明顯胖了一圈！
    膘肥體壯，滿麵紅光。
    哪兒像是節衣縮食一冬天的模樣？
    莫非，呼延氏找到了什麽獲取大量食物的特殊渠道…
    “慶柏大人不用客套，直說來意吧。”
    左丘月臉上不動聲色，已有了幾分首領威儀。
    “那好！”
    呼延慶柏倒也幹脆，轉身拍了拍手。
    屋外的屬下立即捧著幾個盒子快步進來，分別放置在左丘月以及其餘氏族高層的桌案上。
    盒子為獸骨製成，造型一如既往的粗獷。
    可裏麵的東西芳香四溢，剛打開盒蓋就撲鼻而來！
    “這是…”
    左丘月看著麵前的兩個骨盒。
    一個裝著奶酪，另一個盒裏的東西很陌生。
    形狀不規則，疏鬆多孔，和瓷實的烙餅截然不同。
    “各位，嚐嚐這神食吧！”
    呼延慶柏做了個請的手勢，表情格外悠哉，似乎篤定這些人會大吃一驚。
    為防止敵方使詐，左丘月旁邊的女侍衛主動上前，先替首領嚐試。
    她分別吃了一塊奶酪和所謂的神食，臉色頓時起了明顯變化。
    左丘月見狀低聲問：“怎麽了？很難吃？”
    “不是難不難吃的問題…”
    女侍衛一臉糾結，試著形容自己的感覺：“它真的是那種，那種很少見的那種…”
    無奈這時代的人普遍沒文化，半天她也沒能準確描述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女侍衛身體無異常反應，證明這些食物沒毒，眾人都好奇地嚐試著吃。
    “唔…”
    左丘月眼睛慢慢睜圓。
    神食咬起來無比鬆軟，是現有烹飪工藝從未做出過的特殊口感！
    奶酪做得倒有點兒糙，但裹著神食一起吃，香濃充斥口腔的感覺格外奇妙。
    見滿座皆驚，呼延慶柏毫不意外，老神在在地眯著眼睛。
    一群鄉巴佬，沒見過世麵！
    片刻後，有左丘高層忍不住開口：“請問，這神食…”
    卻見呼延慶柏擺手道：“神食的來源無可奉告，我是來做交易的。
    十袋神食、十袋奶酪，換十袋優質的種子，還有詳細的種植方法！”
    “你做夢！”
    聽到呼延慶柏提出的交易，女侍衛憤怒拔出腰刀。
    十袋神食、十袋奶酪才有多少？
    半人高的袋子罷了，二十袋全拿出來分給左丘族人，估計每人也就吃一口的量。
    而十袋優質種子呢？足以種出長期養活數百人的耕地！
    更何況，呼延慶柏還想要詳細的種植方法…
    這是左丘氏的立命之本！怎麽可能輕易教給敵人？
    女侍衛記得清楚，去年那場凶險的陰謀中，這呼延慶柏就在負責追殺的騎兵隊伍裏。
    若不是月首領召喚神明降臨相救，恐怕她們早就被擄去呼延氏百般折磨了！
    所以女侍衛對呼延慶柏毫無好感，拔刀就欲上前，給這小子點兒顏色瞧瞧。
    “慢！”
    左丘月抬手製止了女侍衛，平靜說道：
    “你帶來的食物味道確實很特殊，但交易要求太荒謬了，我族不可能答應。
    請回吧！”
    說著，她就要叫人過來“送客”。
    呼延慶柏聞言愣住，忙道：“別啊！還能商量！”
    另一邊的左丘長老見狀，不由得撫須暗笑。
    月首領年紀輕輕就會耍手段了，再成長幾年，想必智慧不會比那狡猾的納蘭黠遜色！
    和侍衛的一番推搡中，呼延慶柏氣喘籲籲地嚷道：
    “種子和種植方法我一定要帶回去，你們可以加價啊！
    神食和奶酪不止各十袋，還能加！”
    “是嗎？”
    左丘月給侍衛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鬆開呼延慶柏。
    “先說清楚這麽多食物從哪兒來的，我們再商量交易的事。”
    “我…”
    呼延慶柏揉了揉被掐疼的肥肉，皺著臉回答：
    “是初冬時神明賜下的，原本是神食和神奶。
    後來奶喝不完，就都做成奶酪儲存起來了…”
    神明！
    左丘高層們麵麵相覷，左丘月也是眼神閃動。
    這就說得通了，難怪缺糧的呼延氏能滋潤度過冬季，原來是有神的介入…
    可神明本已承諾庇護左丘氏，為什麽會給敵對的呼延氏賜下食物？
    左丘月察覺到高層們憂慮的目光，心念電轉間開口問：
    “為得到充足食物，呼延氏付出了什麽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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