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嫁很牛的人，還是真的牛人？”
    王輝饒有興趣地站在征婚廣告牌前，看著上麵的內容滾動。
    發布者名為“鼠萊窇”，是代言【樂鼠】飲料的那個偶像組合的隊長，也是首批在夜盛都定居的荒野鼠人之一。
    按微觀尺寸算，雷霆王國的狐人平均身高一米，兔人八十厘米，鼠人五十厘米，而荒野鼠人比宗族鼠人還小一點。
    這個鼠萊窇身高才四十七厘米，居然心心念念地想嫁給人均個頭兩米的牛族獸人…
    不怕被人家無意間翻身就給壓成鼠片嗎？
    征婚視頻裏，嬌小的鼠萊窇雙手攏在身前，一臉憧憬地講：
    “牛族獸人有著寬厚的胸膛、淳樸的性格、可靠的品德，讓我很有安全感，一起生活肯定非常充實…”
    王輝聽得深表讚同，鼠人配牛人，那肯定會非常充實的。
    他很好奇，這種體型懸殊過大的婚姻，不會引發許多負麵問題嗎？
    拿出資訊器上網查找片刻，王輝發現各國各地已出台了一些這方麵的法律條文，用於保護弱勢方的權益，違規處罰很重，以此盡量降低家暴發生的概率。
    畢竟就算超凡境界在同一級別，荒野鼠人這種天生身體太弱的小不點，麵對魁梧健碩的牛人，往往是處於絕對弱勢的。
    除非用槍、毒、精神法術之類的手段暗算偷襲，才有抵抗的機會…
    五界風氣正逐步趨於現代化，包辦婚姻之類的事會越來越少，大家你情我願進行跨種族配對，不是用政策能強行禁止的。
    神國、曙光集團等大勢力牽頭製定規矩，目的除了減少家暴事件，更主要的是希望掃清人口買賣的黑產業。
    像鼠人這樣的弱勢族群，以往被當做奴隸賣來賣去太正常，被玩壞、玩死根本沒誰會當回事，價格還很低，一個鼠人甚至不如海島精靈一隻腳賣的貴。
    去年跨入傳奇初階的那位女巫莉莉婭，也曾是被抓到幽暗王國又轉賣至暴風王國的精靈奴隸之一。
    神國在接收海島精靈族附庸並救贖暴風、銀月兩國後，就展開了對精靈奴隸們的援助行動、恢複其自由身。
    神國的統治理念源於王輝，對子民權利的保障接近現代，和曙光集團這邊比較談得攏。
    但雷霆、幽暗兩國沒有這種底子，“奴隸”目前仍普遍存在，隻不過在五界文化交融以及卡洛琳等少數高層的督促下，奴隸製度在逐漸改善。
    如今的奴隸至少是有人權了，也受法規保護，不會隨隨便便被鞭打虐待，攢夠贖身錢有機會重歸自由，而非曾經那樣的“終生貨物”。
    王輝對此沒有介入，各國有各國的國情，慣有思維不是那麽容易扭轉的，既然發展趨勢穩中向好，他就沒必要插手太多。
    不過話說回來，荒野鼠族從高度封閉狀態轉向開放，首批鼠人很多已沉浸於夜盛都的紙醉金迷，這鼠萊窇僅僅是追求“充實生活”，算是挺清醒的了。
    她手底下的那些偶像組合隊員們，或多或少都被亂七八糟的緋聞八卦纏身，脾氣也越來越大，哪還有最初的純真模樣？
    王輝翻新聞的時候，甚至看見前段時間一個荒野鼠人偶像在直播間懟觀眾：【樂鼠越來越貴了？上市兩年一直是這個價格好吧！
    不要睜著眼睛亂說，自主品牌很難的。
    有的時候找找自己原因，別人不嫌貴你嫌貴，平時有沒有認真賺錢？】
    此話一出，荒野鼠族頓時被推上風口浪尖，讓這個偶像隊員哭著道歉都無法平息眾怒，隻得將其開除、帶回了地下族地，由新的鼠人頂替位置。
    “短短兩年，就被金錢和名氣侵蝕到這個程度…”
    王輝有些感慨，過於落後封閉的文明便是如此，陡然接觸到最先進開放的文明，心態很容易被扭曲。
    這還幸虧是聽從了梁小豪提的“先開放帶動後開放”建議，如果一下子全放開，十六萬多個荒野鼠人構成的族群怕是很快就崩潰瓦解了…
    王輝不由得聯想到，如果修行者世界跟他這邊的五界連通往來、網絡互聯，會是何種景象？
    估計聰明點兒的夜盛都博主瞪著眼睛喊幾句“我們大頌真是太厲害啦”，想必就能從那邊賺到大筆大筆的財富…
    王輝搖搖頭，沒再往深了琢磨。
    主意識切換至投影之軀。
    空間通道的架設實驗，他已進行了數十次。
    負責輔助的【鏡像分身】，也從最初的五個增至十一個，加上王輝的投影之軀共十二人，合力構築通道。
    維持起來確實比之前穩多了，但通道甩來甩去跟象鼻子似的，始終沒能搭到哪個世界上。
    “是因為距離太遠嗎？”
    王輝暫未學到諸葛無量壓箱底的空間手段，唯有按自己目前掌握的知識一點點摸索。
    他用精神力鎖定砂鍋世界下方的海灣世界，一群分身齊步挪動、然後飄至半空，仿佛在偏移一台無形的巨炮，使之彎折向下。
    啵…
    片刻後，空間中傳來若有若無的一聲輕響，兩界連通！
    王輝駐海灣的一具分身立即展開搜尋，最終在銀月王國境內的永歌山脈裏發現了另一端的漣漪門戶。
    模樣和深淵世界、修行者世界過來的通道口別無二致！
    “成了…”
    王輝麵露欣喜，又試著轉向別處，分別嚐試連通氏族、自然、演化、機械四個世界，過程有點波折，但結果都能成功架設。
    唯一的瑕疵是，他難以控製另一端的口子具體開在哪兒，難道這需要規則級的精神力輔助？
    “諸葛無量的精神力應該沒到規則級，別的世界距離比我這五界之間遠得多，那老道是怎麽定位的？是用了什麽特殊的功法，還是有法寶助力？”
    王輝心癢難耐，倘若對方在他本體能觸及的地方，哪用得著如此謹慎對待…
    “不行就持續延伸通道長度、增大搖擺半徑，碰運氣總能搭上某個世界。”
    投影之軀在這邊接著努力實驗，水銀血分身那邊，則在修行者世界北方戈壁某處地洞前止步。
    “你確定這裏有香灰？”
    “對呀！”
    旁邊矮小的貉柚連連點頭、圓耳朵一顛一顛：“我聞到了！”
    王輝望著地洞口刻著的字，陷入沉思。
    盤絲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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