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7章 忠臣良將,銀樣鑞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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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誰,比基尼對我更忠誠!”
西梁鎮地窖內,基塢城主基蘭科林言之鑿鑿地說道:“你們打基塢城的主意純屬癡心妄想!
基尼會及時發出消息並開啟所有結界,在你們攻進去之前,就會有龍眠穀的大軍來解決你們了!”
盤坐在對麵默默修煉的沙兀鯰無動於衷,不管基蘭科林說什麽,他都充耳不聞。
求饒也好、威脅也罷,無非是失敗者最後的掙紮。
底牌太少,幾乎沒有談判的資格。
嚷嚷了半晌的基蘭科林口幹舌燥,沉著臉坐回去。
他嘴上說著基尼多麽忠誠,內心卻有點沒底。
昔日作為威風凜凜的城主時,基尼對他言聽計從、鞍前馬後毫不含糊。
有誰想對基蘭科林不利,需要先扒開基尼才能看到他,是最貼身的一道保障,似乎隨時願意為他付出生命。
然而基蘭科林失蹤了這麽久,那家夥卻始終毫無反應,貌似閃亮的忠誠蒙上了一層灰…
除非那家夥能做出足夠漂亮的後續處理,否則基蘭科林回去就讓其知曉,不絕對的忠誠是要遭受懲罰的!
他咬牙切齒,卻渾然不知自己的城市已被鼠潮禍禍得不成樣子…
而始作俑者,便是那位“忠臣良將”。
……
“向偉大的鼠母致以最誠摯的問候!”
原屬於城主的房間內,一個體型像是青春版基蘭科林的男人單膝跪地,表情誠懇得不含一絲雜質。
他對麵的城主大椅上,一個近似於雷霆王國鼠人的女性斜倚著靠背,狀態慵懶。
若說鼠人是人占六成、鼠占四成,那殘破世界的這個鼠母就是鼠占六成、人占四成。
盡管瞧著挺有豐腴的韻味,但隱形觀察的王輝總覺得不如雷霆鼠人或荒野鼠人順眼。
如果是比較重口的那種“福瑞控”,估計才會更喜歡這類畫風的…
鼠母把腳掌探出椅麵,單膝跪地的基尼表情一肅,立刻膝行上前,麵色虔誠地將其捧著親吻,仿佛在授勳的騎士。
如此謙卑的姿態,讓鼠母心情大悅,吱吱笑了一陣後懶洋洋地問:“你們那個城主,還沒回來呐?”
“沒有,想必是畏懼您的威勢。”
“嗨呀,哪有那麽誇張,他也沒比我弱多少。”
鼠母微微前傾,用腳掌拍了拍基尼的臉頰:“要不是有你這樣一位人類叛徒,我也進不了這基塢城呐!”
基尼絲毫不在意這種羞辱式的動作,甚至主動用臉去蹭對方的腳底,正色回答:“腐朽的人類沒有未來,投靠偉大的鼠族是我此生最正確的決定!”
鼠母聽得又是一陣吱笑,極為滿意。
“很好,給你與我一起繁衍後代的機會。”
“榮幸之至!”
基尼欣喜謝恩。
就當他們君臣大和諧進行到一半時,有老鼠匆忙進來吱吱叫,鼠母聞言臉色驟變,基尼見狀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剩下的十幾萬平民聚集在城主府外,有幾個厲害人物正在屠殺我的子孫!”
騎在基尼身上的鼠母麵露猙獰,聲音因憤怒變得尖銳:“城主不在,基塢城除了你還有什麽厲害人物?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絕對沒有!”
基尼慌忙表忠心:“如果我真想對您不利,怎麽可能把自己也留在城主府陪著您?”
頓了頓,他又補充:“這裏的結界非常堅固,除了神殼,再厲害的敵人也…”
咚!!
其話音未落,強烈的震響聲傳來,與結界相連的城主府都隨之顫動。
“呃…”
猝不及防的基尼急促哆嗦了幾下,緊繃的肌肉漸漸鬆弛。
“沒用的東西!”
鼠母鄙夷了一句,起身向窗外張望,眼神變得陰沉。
城主府外,一隻模樣粗糲、渾身黑毛的巨型野豬正在瘋狂衝撞結界!
其體型之大,超出了鼠母見過的所有野獸,應該唯有“三幻神”及其神殼會比那家夥大。
但尺寸大未必等於強,就像基尼比鼠族中的那些種鼠大不少,結果還不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抓起床榻旁掛著的衣袍穿好,鼠母尖聲道:“別磨磨蹭蹭了!帶我去找結界的核心!”
當務之急是先把搖搖欲墜的結界穩住,觀察清楚那大野豬的實力底細,再做打算是戰是逃。
“好…”
基尼被訓得垂頭喪氣,連忙整理好衣著,快步領著鼠母從城主房間出來,進入側麵一條隱秘的樓梯前往閣樓。
通過複雜的法術圖案解鎖,房門自行開啟,一枚紫紅色的晶體顯露在眼前。
隱形的王輝飄到旁邊觀察,這玩意兒不像源質結晶那麽通透,瞧著灰蒙蒙的,細看還有不規則的紋路。
同樣是能量的結晶,區別在於殘破世界的受到了虛空的扭曲影響,導致看上去顯得另類。
這種能量很難直接吸收利用,所以被當做結界、大型法術的驅動物品。
鼠母在看見結界核心時,眼中閃過貪欲,可她和尋常老鼠最大的區別,就是懂得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
此物隻能用,至於吃…基塢城庫存的大量“紅藥”就夠鼠母享受的了。
“我要怎麽控製結界?”
“基塢城的結界唯有城主和我能控製…”
基尼說到一半察覺鼠母眼神掃來,立即補充:“…現在,我希望把這份控製權分享給您,不過需要我們在緊密關聯時才可以。”
“怎麽緊密關聯?在這裏繁衍嗎?”
“那倒不用…”
基尼掏出一柄匕首劃開自己的掌心:“您需要也這樣做,和我扣手貼合傷口,再一起催動結界核心,我的權利就可以讓您也得到了。”
鼠母瞥了一眼那篆刻著繁複花紋的匕首,又看看基尼流淌鮮血的掌心,內心隱約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
“我不需要用你的匕首。”
說著,她用爪尖劃開了掌心。
“當然,您可以用任何自己喜歡的方式。”
基尼表情平靜且恭敬如常,屈膝俯腰,以更謙卑的姿態牽住鼠母的手。
血液交融,傷口緊貼。
然後他的另一隻手抓向結界核心。
隱形旁觀的王輝目睹全程,眼睛微眯。
“會輕易背叛自家主子的人,怎麽能指望他對一隻外來老鼠真的效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