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樣爽啊…”
    一股腦完成二十多萬人的淨化，銀絲猴享受到眾人的簇擁、歡呼、感激答謝，整個猴輕飄飄的，很是愉悅。
    作為淨化的直接實施者，銀絲猴在不知不覺中分潤到了眾人對“虛空之神”的信仰之力，體內在產生著微妙的變化。
    它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隻是覺得每次淨化完畢、在目睹眾人的興奮和激動時，它也能感同身受，身體狀態變得不錯。
    “真是神跡！”
    石爪城主老淚縱橫，倒不是真對麾下子民改變命運感到高興，而是覺得自己賭對了。
    “虛空之神”的使者都有如此奇妙手段，那位神明本身肯定差不了。
    他及時擺脫了“塔神”、“龍神”的交鋒之地，老命總算得以保全，以後改頭換麵，做“虛空之神”的眷族！
    基塢城經過半年多的修整改造，比以往寬敞明亮不少。
    且由於在鼠災中有半數人口喪命，現在接納石爪城來的難民也不算太擁擠。
    不過瑭三葬預見，二神相爭會導致更多難民產生，他吩咐基尼調動老鼠們繼續加班加點，增建新的房屋，以備不時之需。
    本地人已漸漸適應了這些老鼠的存在，難民們還覺得很別扭。
    聽說過鼠群為禍一方，還沒聽過鼠群為奴一方的…
    此前基塢城的那些屍體已成為鼠群的養分，相當於做了一次大清理、避免了瘟疫的滋生。
    尤其那些原屬於城主基蘭科林麾下的紅衣神眷者們，給鼠群提供了相當豐厚的養分，吃一頓頂六頓，一口氣幹幾天活不用歇！
    平常城民們的生活垃圾、泔水也會成為老鼠的食物。
    有的老鼠在搬運、建設工作中勞累至死，屍體同樣能成為其餘老鼠的果腹之物。
    反正它們繁殖得快，一隻老鼠幹不動了，還有更多的年輕老鼠補上來，子子孫孫無窮盡。
    這種畫麵放在五界互聯網上，估計會引來不少聖母的同情，認為老鼠的命也是命，該賦予其更有尊嚴的鼠權…
    但在此方世界，沒人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
    殘酷？老鼠先前對人類做的事情更殘酷，現在留著它們的小命已是莫大的恩情，幹活到死也算贖罪了。
    有些工作憑老鼠的體格無法勝任，就雇傭城民、難民們來做，發放物資充當報酬，多勞者多得。
    新來的人們發現帶隊的工頭長得虎背蜂腰、樣貌堂堂，一打聽才知道這居然是基塢城的原城主，震驚不已…
    基蘭科林懶得理會那些刁民異樣的目光，得知北邊開戰，他整天愁眉不展。
    對方是“塔神”親自帶隊，想必“龍神”壓根不會再來南邊巡視，連龍眠穀的高手們估計也沒閑心搭理這裏的“紅藥”貢獻量問題。
    基蘭科林的苦日子，怕是一眼望不到頭了…
    對於居住地靠北的人，突發戰爭是無妄之災，可對瑭三葬一行，是加速推進“普度眾生”、完成“虛空之神”使命的大好機會！
    有了第一批難民淨化的成功案例，接下來的推進明顯順暢了許多。
    石爪城主和瑭三葬分頭行動，勸導臨戰區域的城鎮接受淨化。
    隻要把城主說服了，下轄的鎮長、村長多半會順從，至於平民…普遍渾渾噩噩，上邊的手往哪邊指，他們就邁步走向哪邊。
    當然也存在一些身份半高不低的神眷者不願意，組成小圈子堅守在原地，不希望放棄現有的地位，去投奔一個底細不明的“虛空之神”。
    瑭三葬對此也不多費口舌，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等這些蠢貨被卷進戰爭的旋渦裏、落得個淒慘的結局，會成為擺在所有人眼前的反麵例子。
    更從側麵證明，投奔“虛空之神”、接受淨化才是正確的道路！
    銀絲猴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源源不斷吸取難民們的虛空能量，晶箍內的彩色沙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照這個效率，哪用得著十四年？估計再有兩三年就差不多能填滿晶箍了。
    豬罡烈已經在念叨著回高家屯和妻兒團圓…
    “嗬，豈會那麽容易？”
    沙兀鯰沒有豬罡烈的樂觀，淡然道：“二神相爭必有一傷，現在能趁著混亂撈取利益，等戰事結束，無論哪邊取勝，我等的輕鬆日子都到頭了。”
    豬罡烈琢磨著確實是這個理，他眼珠轉了轉，爬起來滿臉堆笑地湊過去：“沙老前輩，既然大戰在即，您能不能指點俺老豬幾招？也好到時候破陣殺敵…”
    “你？”
    沙兀鯰上下打量豬罡烈，冷笑：“強敵來了你裝睡，見機不對你撤退，指望你去清雜兵嗎？”
    “雜兵也是兵嘛，總得有人去應付不是…”
    豬罡烈嘟囔著，沙兀鯰倒也沒再數落這野豬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在院中與之過招，活動筋骨的同時教些搏殺技巧。
    他們一個是陸生妖，一個是水生妖，本身共同點不多，但沙兀鯰走南闖北閱曆豐富，弄死過的野豬妖不止雙手之數，指點豬罡烈毫無問題。
    “嗯？”
    剛一個擺尾撂倒豬罡烈，沙兀鯰轉臉望向門廊側，那裏的浮霜馬消隱不見，過了片刻才重新顯現。
    在這個彌漫著扭曲氣息的世界，被王輝覺醒了虛空透明怪特性的浮霜馬享有主場優勢。
    隨著它對這份能力的開發越深，運用起來就越發純熟。
    剛剛的一瞬間，浮霜馬不僅是身形透明化，更是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跟那些飄忽的扭曲氣息不分彼此，以致於沙兀鯰的感知都出了刹那的偏差…
    瞅見他分心，撲倒在地的豬罡烈一骨碌爬起來，弓著腰悍然前衝偷襲，卻被沙兀鯰側身避過，順便伸腿將其絆了個趔趄。
    “你以為的破綻，未必是真的破綻，連是不是對手故意露給你的都看不出來？學聰明些！”
    “沙老前輩教訓得是…”
    豬罡烈嘴上應和，暗自腹誹，要不是雙方差了三個小境界，這老鯰魚怎麽可能及時反應過來？
    一豬一鯰正要繼續過招，忽然同時停下動作望向北邊。
    震耳的龍吟聲遙遙傳來，是“龍神”奧西裏斯的神殼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