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八章,與死神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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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索林與阿萊克絲塔薩得到了暗矛部族的款待。
    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索林看著那些跳著奇怪舞蹈的巨魔,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我們還得在這裏待多久?”阿萊克絲塔薩看著眼前石板上那半生不熟的烤肉,臉上眉頭微皺。
    “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對於眼前的食物,索林同樣也沒有動一點,他輕聲回答道。
    “所以,明天你就打算前往希利蘇斯了?”阿萊克絲塔薩問道。
    “不,還不是時候。”索林搖了搖頭:“明天我們得暫時離開卡裏姆多。”
    “去哪裏?”阿萊克絲塔薩說道:“東部大陸麽?”
    “關於東部大陸那邊的情況,我並不是非常擔心。”索林輕聲說道:“等明天你就知道我們的下一站是哪裏了。”
    聽到索林含糊不清的回答,阿萊克絲塔薩搖了搖頭,隨後她沒有再說些什麽,而是起身朝著不遠處的帳篷走去,而索林在繼續觀看了一會兒巨魔的“舞蹈”之後也起身離開,雖然他對於巨魔這個種族並不存在任何偏見,但卻並不妨礙術士對於巨魔的舞蹈沒有絲毫的興趣。
    “那兩位客人都走了。”
    小屋內,森金依舊靜靜的坐在地麵上,而一位更加年輕且富有活力的巨魔緩緩來到暗矛酋長的身邊輕聲回答道。
    “嗯。”森金微微睜開眼睛,他緩緩說道:“沃金,你認為我們有必要冒這個線麽?”
    沃金——這是眼前這位年輕巨魔的名字,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森金的兒子,作為暗矛部族未來的繼承者,森金並不介意讓自己的兒子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父親,為什麽不呢?”對於森金的提問,沃金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說道:“暗矛部族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發展,我們的力量早已經比曾經壯大了許多。”
    “叢林巨魔,沙漠巨魔,還有那些狂傲的讚達拉巨魔……他們都對我們的訴求沒有任何的回應。”沃金緩緩說道:“那個人類術士說的沒錯,全世界的巨魔都需要改變,而暗矛部族擁有著這樣的力量。”
    “這樣做,風險太大了。”森金說道:“我們的領地瀕臨海洋,一旦激怒讚達拉巨魔,那麽到時候他們的黃金艦隊就會在很短的時間裏將我們包圍。”
    “雖然暗矛部族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但卻也不是讚達拉巨魔的對手。”森金說道:“對此,我非常了解。”
    “我們並不是孤軍作戰。”沃金說道:“父親,我們可以獲得獸人的支持,我們還能從那個人類術士口中得到許諾。”
    “他是術士,邪能的掌控者。”森金低聲說道:“我們難以信任他。”
    “我想,那個人類既然能找到這裏,那麽他對此一定已經有所計劃。”沃金說道:“父親,這或許的確有些危險,但一旦成功,那麽暗矛部族就將會得到空前強大的地位,就像您和我說過的關於讚達拉的故事一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森金注視著地上緩緩燃燒的篝火,他低聲說道:“可是,今天我向暗影祈禱了無數次,但沒有一次得到回應。”
    “暗影沒有回應您的呼喚?!”沃金瞪大眼睛:“這不可能。”
    “但這是事實。”森金說道:“這就是為什麽,我沒有做出決定的原因所在。”
    “兒子,雖然我已經不再像年輕時候那麽富有勇氣,但我的心中時時刻刻都在考慮如何讓我們的部族變得更加強大。”森金緩緩站起來,他將臉上白色的粉末慢慢抹去,露出了原本的皮膚,還有一道道可怕的傷痕。
    “我們不能輕易的葬送現在得到的一切,暗矛部族可以不那麽偉大,但絕對不能消亡!”
    啪啪啪!!!
    當帳篷裏陷入一片寂靜之中時,沃金突然間聽到身後傳來掌聲,他猛地回頭,手中瞬間出現一把鋒利的長矛。
    “別緊張小家夥……我可不是來找茬的。”沃金瞪大眼睛,他看著眼前的一團黑色霧氣,臉上帶著淡淡的恐懼。
    “邦桑迪……你來這裏做什麽?”森金將兒子護在身後,他低聲說道:“是因為我的死期已經到了麽?”
    在巨魔父子的注視之下,那團黑色的霧氣慢慢凝結在一起,最終化作死神的模樣,那標誌性的骷髏麵具實在是太讓人熟悉了。
    “哦……當然不是。”被麵具遮掩了臉龐的邦桑迪發出低沉的笑聲,他緩緩說道:“森金,原本你的靈魂我早該收走的……但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決定暫且讓你再陪自己的兒子一段時間。”
    “而至於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邦桑迪低聲說道:“自然是因為你在像那該死的暗影祈禱時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甚至把我都從睡夢中吵醒,所以我才抽出寶貴的時間來這裏看一看……看一看我的子民們究竟在做些什麽奇怪的事情。”
    “感謝您對於暗矛氏族的關注。”森金深吸一口氣,他緩緩說道;“但這裏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啊……森金,我從你的話語中聞到了一股謊言的味道。”邦桑迪低聲說道:“或許你應該猜一猜,我是從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
    “尊敬的死神,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森金搖了搖頭。
    “唔……好吧。”邦桑迪聳了聳肩,他笑著說道:“那麽我就隻能將今天在這裏所聽到的都告訴給拉斯塔哈大王,我想他或許會對此非常感興趣的。”
    說完,邦桑迪便準備離開,但卻被沃金阻止。
    “唔……你想要阻止我的腳步?”邦桑迪注視著沃金的雙眼:“這麽做很可能會給你帶來非常慘痛的代價,年輕的巨魔,千萬記住——生命隻有一次。”
    “離開這裏!”森金大吼一聲,但他並不是對邦桑迪說的,而是一把將自己的兒子推出小屋。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森金低聲說道:“邦桑迪,告訴我,你來到這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嗬嗬……”巨魔死神緩緩坐在那裏,他用冰藍色的雙眼盯著森金:“跟你一樣,為了巨魔的未來而來。”
    “那個人類?”森金臉上閃過一絲思索之色,但沒有多說些什麽。
    “我認識那個人類。”邦桑迪看到了森金臉上的猜測,他直接說道。
    “你是巨魔的死神,為什麽會和一個人類術士有所聯係?”森金下意識的問道。
    “這個問題,我想你不需要有過多的了解。”邦桑迪緩緩說道:“但我不是那種苛刻的家夥,所以也願意給你分享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我洗耳恭聽。”森金說道。
    “正如你從索林那裏得到的消息一樣。”邦桑迪說道:“整個艾澤拉斯的巨魔需要一次重大的變革。”
    “森金,而你,你的運氣可是非常不錯。”邦桑迪笑著說道:“你能夠帶領著族人從荊棘穀來到卡裏姆多,能夠帶領族人在這片不毛之地紮根,甚至還能與獸人聯合……”
    “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邦桑迪說道:“而現在,索林選擇了你和你的族人。”
    “我應該感到榮幸對麽?”森金臉上依舊非常平靜:“但我對此並不十分有把握……偉大的巨魔之神,暗矛部族無法承擔輸掉的代價。”
    “那麽,我可能是高估了你。”邦桑迪搖了搖頭:“在你看來,暗矛部族隻要拒絕那個術士的提議,那麽到時候就可以一直擁有平靜的生活?”
    “我已經同意了那個人類的計劃。”森金說道:“暗矛部族將會派出足夠的戰士前往希利蘇斯。”
    “這可遠遠不夠。”邦桑迪搖了搖頭說道:“真是一個傻瓜……如果你拒絕了索林的提議,那麽他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到了那個時候,索林便會另外找到一支願意和他合作的巨魔部族,而等他成功的那一天,也便是暗矛氏族衰弱的那一天。”
    “我並不認為他能夠成功。”森金說道:“無數年來,巨魔一直都處於分裂的狀態,那個人類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就讓其他巨魔服從他的意願。”
    “那麽……我們拭目以待吧。”邦桑迪低聲說道:“而我相信,你在將來的某一天,一定會因為今天晚上的決定而後悔。”
    說完,邦桑迪的身影便緩緩消失不見,小屋裏,森金站在那裏,他握緊拳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疑惑……邦桑迪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喜悅,幾分憤怒,還有幾分緊張。
    “他究竟在想著些什麽?”森金低聲自語。
    ——
    另一邊,當邦桑迪消失在森金眼前的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再一次出現在不遠處的一片森林之中,而索林此時正靜靜地站在那裏。
    “先說說看……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吧。”看著邦桑迪那消瘦的身影,索林緩緩問道。
    “當然是為了幫助你說服那些巨魔啦!”邦桑迪笑眯眯的說道:“索林,畢竟我和你相比,這裏的巨魔還是更加信任我一些。”
    “所以呢?”索林說道:“森金同意了麽?”
    “唔……並沒有。”邦桑迪搖了搖頭:“他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家夥。”
    “我知道了。”索林點了點頭,對於這麽一個結果,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畢竟暗矛氏族在整個巨魔族群之中也僅僅隻是一個稍微有那麽一些名氣的氏族。
    “幫我一個忙。”索林緩緩說道:“既然他不願意和我們合作,那麽我們就得找到另外一個願意和我們合作的對象。”
    “你希望我幫你?”邦桑迪笑著說道:“那你可真是找對人了……我保證會讓你滿意的。”
    “我隻希望你不要把事情搞砸。”索林聳了聳肩說道。
    “你應該多相信我的。”邦桑迪打了一個響指:“啊哈,我好像知道應該如何操作啦!”
    “那就說說看。”索林低聲說道。
    “在讚達拉,有一位名叫祖爾的巨魔。”邦桑迪低聲說道:“索林,他懷著一顆讓巨魔偉大複興的決心,並且還是讚達拉議會的重要成員。”
    “如果你需要的話,那麽他應該可以幫助你完成一些工作。”邦桑迪緩緩說道。
    “祖爾……”對於這個名字,索林同樣是非常熟悉,他緩緩說道:“既然你這麽推薦,那麽我當然不會拒絕。”
    “去和祖爾說一聲吧。”索林勾起嘴角:“我明天就會出發前往祖達薩,到時候會抽出時間和他見上一麵。”
    “放心吧,我會讓他好好招待你。”邦桑迪笑眯眯的說道。
    “那就大可不必。”索林低聲說道:“我隻是想要知道……奧蕾莉亞還有多久才能複活?”
    “咳咳……對於這個問題,我時時刻刻都放在心上。”邦桑迪低聲說道:“索林,我正在暗影界努力去協調,不用擔心,她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我保證。”
    “嗯,最好是快一些。”索林輕聲說道:“我已經等待了太久。”
    “那麽……我就先不打擾你的睡眠了。”說完,邦桑迪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而下一刻巨魔死神出現在納茲米爾沼澤的宮殿內。
    “嘿嘿……我就知道……”邦桑迪站在宮殿的頂端,在他的頭頂是一輪血色的月亮,而他此時臉上的麵具也被摘下來,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看起來尤為矚目。
    “那些暗矛氏族的蠢貨……你又怎麽會知道一些事情的真正價值呢?”邦桑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早在不久之前他就已經猜到了索林的真正想法是什麽,對此邦桑迪非常支持,但他不能接受索林將這個難得的機會交給那些粗鄙的暗矛巨魔。
    為此,邦桑迪特地費了一些功夫了解到了卡裏姆多的真實情況,而作為活了無數年的老家夥,他太清楚應該如何破壞索林與暗矛氏族之間的合作了。
    “安心的做獸人的走狗,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你們沒有太大的關係。”邦桑迪輕聲說道,他俯身將地上的骷髏麵具撿起來,一股死亡能量從指尖湧入麵具中。
    “祖爾,我已經幫你規劃好了一切。”邦桑迪低聲說道:“不久後,那個人類術士就將來到讚達拉,而你得好好表現自己……讚達拉,乃至巨魔的未來就掌握在你的手中。”
    “尊敬的死神,我不會辜負您。”祖達薩的一間幽暗的房間內,祖爾沉聲說道:“一切都為了讚達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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