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五彩神石
    “張仙師，你現在能跟我說說你跟這歐陽律具體是什麽關係了吧？”陳凡轉過頭對著癱坐在地上的張仙師說道。
    隻見那老道歎了口氣，眼神憂鬱，隨後說道：“哎！事已至此，這裏我恐怕是很難再待下去了。”
    “此話何解？”陳凡挑了挑眉毛。
    張仙師看著眼前氣勢忽而全身戾氣，忽而平靜祥和的年輕人，眼中流光閃過，盡是羨慕的神情，“這事說來話長……”
    張仙師遙想自己年輕時候為追求長生大道，走訪名川：“徒弟們，以前跟你說的那些，一半都是為師杜撰的。”
    接著老道士咳嗽了一聲，眼神失落，繼續說道：“為師年輕時跟你們一樣，想要成為那虛無縹緲的仙人。為師比較幸運，在千辛萬苦之下，終於尋得仙緣。不過後來才知道，當時收容為師的，也隻是個小門小派。”
    接著看了陳凡一眼，說不清的羨慕眼神，“天下修士茫茫多，最後成仙的有幾個？沒能成仙，還不是個凡人？為師今年八十二，為了修仙蹉跎了七十餘載。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師父！”周圍的弟子圍上來，不肯相信這一切。
    “油燈將盡，卻是晉升無望。不得已來這百桑神山腳下，正道聖地天闕宗的眼皮子底下招搖撞騙。”說完，對著陳凡行了一禮。
    “陳公子，這裏外來的修士，都跟老道差不多。為了獲取修煉資源，才與某些勢力同流合汙。”
    “某些勢力？”陳凡不禁有點納悶。
    “陳公子有所不知，這仙果交易其中利潤有多大。據老道所知，市麵上一百兩白銀能兌換一枚靈石。而這裏仙果一日的交易就能超過百萬兩白銀。”張仙師說道。
    陳凡吃了一驚，“這麽誇張？這得賣多少斤蔬菜啊？”
    “多少斤？”張仙師神秘一笑，“那是按個賣的。蘿卜一根100兩，品相好的就無法估價了！”
    “那你和一些外來的修士具體負責些什麽呢？”陳凡問道。
    “我們大多都是些晉升無望，道行低微的老道士。天闕宗不私授外人。我們不一樣啊！我們通過一些微末道法，在這裏收取徒弟。然後讓他們做些苦力，或者售販仙果。”張仙師回道。
    “因此，你的這批弟子到後麵會成為你販賣仙果的工具？”陳凡譏笑道。
    張仙師臉色一僵，說道：“是的。不過老道我還算良心未泯，還不至於讓他們吃虧，不願將每日定額強行要求他們吃下。所以才有今天這事。”
    “每天還有定額？”
    “哎！你們天闕宗屬於燈下黑。”張天師歎了口氣，道：“我等想在這裏混下去，必須服從這裏的規矩……”
    陳凡聽完，心裏已然明了具體是怎麽一回事情：“那你接下來怎麽辦？”
    “走了！走了！這裏也待不下去了。找個地方安度晚年，了此餘生。”張仙師幽幽地說道。
    ……
    張天師遣散了他的徒弟們，將當時報名的銀兩悉數退還。一個人消失在這村子裏麵。他的徒弟們怔怔地看著這一切，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劉先之一言不發。
    陳凡打破沉默，道：“還想去修仙嗎？”
    劉先之看了一眼陳凡，神情落寞，說道：“到底是像你這樣的多，還是像師尊那樣的多？”
    陳凡抬頭，看向天邊，心神轉換之間，淡淡地說道：“你可知天上有多少星辰？”
    劉先之不解，問道：“您……這是何意？”
    “你可知腳下有多少螻蟻？”陳凡又問道。
    兩個問題，令劉先之摸不到頭腦。
    陳凡感歎道，“我等修士不就像此時此刻此地交談的兩人？比螻蟻大點，卻還是夠不到天上星辰。你是，我是，天闕宗的宗主也是。”
    “這就是修仙路，一條由無數砂礫鋪成的路。每粒砂礫都是像我，像張仙師，想歐陽律這般的人。誰又能說誰走得遠？”
    “論境界？還是論道行？即使成了神仙，還不是一樣活在這個天地間？”陳凡道。
    劉先之若有所悟，對著陳凡鞠了一躬。
    “雖然，我還是不太懂。但是您的意思，我基本可以理解。”
    “其實，修仙我早就想放棄了。”劉先之眼神落寞，“我也清楚我是怎樣的資質。可是這仙人這種陌生又神秘的存在，怎麽不令人向往？我想變得強大，變得不再被這世俗欺淩。以前想著堅持下去總有希望。
    可……可是今天看見師尊這副模樣。即使修了仙，還不是如同雞鴨豬狗，任人欺淩？”
    “其實！一個人真正需要強大的，是這裏。”說完，將手掌按在劉先之的胸口，金色靈氣化作一片漣漪，讓劉先之沐浴在這片聖潔之中。
    回到劉先之的家中已是傍晚。王奶奶在門口張望著兩人回來。
    “王奶奶！”陳凡上前問候道。
    王奶奶微笑著迎兩人進門。
    “娘！”劉先之輕喚一聲，“我錯了。”
    頓時，老人家淚如雨下。
    “以後我會加倍孝順您，不再做這些白日夢了。”劉先之掃了一邊滿園的神像，說道。
    “滴——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獲得獎勵：存儲次數+1，載入次數+1。”
    王奶奶含著淚，去忙活今晚的晚飯……
    是夜，晚飯過後陳凡坐在床上正欲修煉，隻見王奶奶推門而入。
    手裏領著個布袋子，沉甸甸的不知裝著什麽東西。
    “沒有打擾到你吧！”王奶奶輕聲說道。
    “您這是？”陳凡疑惑地看著她。
    隻見她將布袋放在桌子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麵裝著一塊顏色斑駁、手掌大小的石頭。
    “陳仙師，這塊石頭是先之祖上留下來的。我怕他見了更加癡迷修仙無法自拔，所以從未跟他提起過這事。”隻聽王奶奶幽幽說道：“據長輩們說，這塊石頭來曆很是什麽，跟仙人有關係。今日你幫我家先之打開心結。我家已沒長物，為了報答你，就將此物送與你。”
    陳凡一聽，心裏感到好奇，一塊石頭怎麽能成為傳家寶的？
    遂打開係統，隻見係統顯示：“五色神石，女媧補天所用。品質：破損。”
    陳凡頓時大吃一驚，說道“王奶奶，此物太過貴重，我不能要。”
    王奶奶一聽，便知道此物確實來曆不凡，遂說道：“此物對於仙師您來說確實貴重，但對於我來說，不過一塊破石頭，能有啥用？”
    說完，塞到陳凡懷裏，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凡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石頭，不知該說什麽才好。於是從乾坤袋裏麵拿出一疊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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