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夜無痕遠去之後，白少平眼中的笑意更甚。
    夜無痕獲得了他一直想要的自由，白少平又何嚐不是呢？
    無憂一身輕。
    我想切換多少次玄相就切換多少次。
    天錄中所有玄相隨便切，從前到後十遍，再從後到前十遍。
    我想用多久未央就用多久未央。
    抓一隻啟庚星生物揍成半死，再用岐黃治好，再揍成半死。
    用浮霄控製兩塊石頭飛，自己坐一塊，後麵跟一塊。
    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靈力多。
    哪裏缺靈力補哪裏，夥伴們再也不用擔心黑平。
    白少平也很想像夜無痕那樣大嚎一聲，好爽！！！
    反正這裏沒有人，也不用擔心社死。
    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為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
    如果不能在虛界關閉之前頓悟，與夜無痕合體，那麽就要將夜無痕帶到地球上去。
    而那時，夜無痕還能不能被自己控製得住，可就不好說了。
    但起碼，這幾個月白少平還是會很舒服，很自由的。
    進入虛界兩個多月時，和無相者一戰。
    三個月的時候無念者們開始結伴而行，曆練兩年。
    從天然芥子出現到現在，虛界內已經過去了兩年零三個月。
    還有九個月，天然芥子又會再次出現。
    也就是說，留給白少平去頓悟的時間，隻有九個月。
    這九個月，對於白少平來說，目的就隻有一個，便是悟透善惡，悟到自己的惡，悟到夜無痕的善。
    隻要合體成功，以白少平和夜無痕如今的實力，一定會直接踏入八段圓滿，那麽神攝就是遲早的事。
    隻不過什麽時候能悟到，就沒人知道了。
    頓悟這個事情，若是自己有意去想，反而求而不得，否則就不叫頓悟了。
    一定是不經意間挑動了腦海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然後才順其自然升華到了新的境界，那種醍醐灌頂，大徹大悟的感覺，就像是對精神和心靈的一次洗禮。
    既然不可強求，索性隨遇而安。
    ……
    人呢，在清醒的時候，一旦被外界各種因素強行占據的時間過多，那麽到了可以自己自由支配的時間，就會越放肆。
    這也就是為什麽很多年輕人喜歡熬夜的原因所在。
    因為深夜關了燈，在床上，在被窩裏的時間，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白天不能按照自己的意誌去過，到了晚上，就用熬夜帶來的透支快感來補償。
    所謂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其實真正能做到的人，極少。
    就算心性如白少平，也是一樣。
    所以白少平脫離夜無痕的第一件事，便是脫衣服。
    躺在陣法裏，睡上一覺。
    睡醒之後，神清氣爽，心神安定。
    然後便開始了他自己的流浪之旅，利用浮霄在虛界上空悠閑的飛著，飛到哪算哪。
    遇到雷達報警，提示五公裏內有地球人，便改變方向繞過去。
    遇到大雨，就躲進山洞。
    遇到啟庚星生物，能避則避，不避就殺。
    餓了，渴了，就用元氣弄出些吃的喝的來。
    天為羅蓋地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瀟灑快意，好不自在。
    也曾有那麽一瞬間，就那麽極短極短的一瞬間，白少平心裏真的希望：就這樣吧……時間不要再往前走了……不去想什麽無相者，不去想九星淩日，不去想回到地球後該怎麽辦……就讓我這麽無憂無慮的在虛界流浪下去吧……
    但是下一瞬間，一聲縈繞在腦海深處的槍響，把白少平震醒了過來。
    王炳是無念者中年紀最大的，而十二位無念者都是孤兒，又親如兄弟姐妹，長兄如父，殺王炳的仇對白少平來說就如同殺父之仇。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局要布，很多仇要報，很多使命要完成，逃避不了也沒法逃避。
    除了吃喝拉撒，白少平日常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
    發呆。
    白少平的發呆，並不是腦袋完全放空的擺爛狀態。
    而是心不染著的清淨之道。
    因為白少平覺得，越接近自然淳樸，才越能看到最純粹的善惡。
    一旦有了其他因素作為幹擾，那就難免產生波動影響判斷。
    隻有將自己的心境調整到一根近乎絕對水平的直線，才能將這根線作為善惡之間的分界線。
    這需要時間。
    九個月，說長也長，長到足夠可以生一個孩子。
    說短也短，悟一個道理，別說九個月，一輩子有些人也悟不透。
    ……
    這一日，白少平經過一個山丘，從一個山洞裏飛出了十幾隻窮奇族。
    白少平催動元氣，輕鬆幹掉。
    “既然碰到，就是有緣，也乏了，進去休息一下……”
    隨後飛進了山洞，本想躺下就寢，白少平的餘光突然看到洞內某處閃爍了一下不同尋常的光澤。
    是金屬光澤。
    白少平皺起眉頭，在虛界怎麽會有這麽明顯的金屬光澤？
    於是便小心翼翼順著剛剛餘光瞟到的那個方向往裏探查，等到看清是何物時，雙眼瞬間瞪的溜圓！充滿驚喜！
    隻見有四個銅像靜靜躺在地上，分別是雞首，狗首，羊首，蛇首……
    “我靠！竟然在這裏……”
    ……
    至於夜無痕，在離開了白少平之後，找了一個偏僻的山窪，飛了進去。
    花了一整天時間，將啟庚星生物和虛界資料仔細研讀了一遍，把傷養好，才重新踏了出來。
    昂然屹立在山頂，對著廣袤無垠的虛界大聲吼道：“顫抖吧！你們這群雜碎！準備迎接我夜無痕的統治吧！！！”
    嘎——嘎——嘎——
    幾隻烏鴉從洞口上方悠悠飛過。
    夜無痕冷哼一聲，“老鴰族？”
    隨後大手一抓，將幾隻老鴰族定在空中。
    轟！轟！
    瞬發幾道掌心雷，將其劈成了外焦裏嫩。
    接著嗖的一聲，衝了出去，開始了他的屠殺之旅。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生靈塗炭，方圓十裏不留活口。
    一時間，夜無痕所到之處，屍橫遍野，血氣衝天。
    不過好在虛界雖然在縮小，但麵積還是足夠大，起碼還有三百多萬平方公裏。
    而地球才進來了區區八千人。
    這麽算下來，其實人口密度低到難以想象，所以如果不是有心，偶遇的機會還是比較小的。
    夜無痕殺到一個山穀深處，將裏麵的所有啟庚星生物屠戮殆盡。
    放肆運動了一場，夜無痕悠閑的吹著口哨來到最深處，脫了褲子噓噓。
    忽然，他看到了旁邊一個石頭縫裏，有一個顏色比較亮的物體，泛著白光。
    “嗯？這是什麽勾八東西？”
    夜無痕拿出來一看，是一個沾滿塵土的白玉印章。
    吹幹淨表麵灰塵之後，再一細看，底下刻著八個字。
    一個讓任何男生都欲罷不能，血脈噴張的八個字。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不過夜無痕卻嗤之以鼻，“艸！什麽垃圾玩意，還缺了個角……”
    啪！
    大手一甩，將其重新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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