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彥入梟口(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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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寧進入屋內,看著衣冠楚楚的白梟:“梟,你和凱莎怎麽了?”
“相比於那個,我更好奇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關於什麽?”
“若寧,與你而言何為執念?”
若寧走到白梟身邊坐下:“沒猜錯的話,你是想養成執念吧。”
“嗯,論精神力我敵不過那家夥。”
“我不建議你如此,如果方向錯了再多的努力都會是徒勞,劍走偏鋒未必是上策。”
“可若不這樣,我沒有勝算。”
“強迫自己去變成另一副模樣,哪怕獲得了勝利你就會開心嗎?”
白梟搖搖頭:“不開心,但我想為你留下。”
“梟,我自始至終都希望你活得快樂,活得自我,所以日常生活中我選擇無條件的去愛你,或許這份愛確實讓你感覺舒適和幸福,你也因此眷戀著,但我還是要強調一點,你無需對我的選擇承擔後果。”
白梟有些不明所以:“若寧,你想說什麽?”
“我覺得你之所以會屢次失敗,追根究底是因為你從未發自心底的想留在這裏,你欲望低迷,不在乎權力與富貴,閑雲野鶴便覺為世間極樂,這樣的心性注定了你會隨遇而安,那段二十多年的經曆也讓你對這個世界有著不可磨滅隔閡感,所以我希望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想留在這裏嗎?”
“我當然了...”
若寧忽然按住白梟,中斷了他的話:“不要考慮旁人,也不要在乎什麽情愛,就問自己如果什麽都沒有的話,還會對這個世界留有眷戀嗎?”
白梟隆起眉峰:“不算那些外在的話,哪裏不一樣嗎?我都是一個人。”
“是啊,所以才會輸啊。”
白梟的瞳孔顫抖,張張嘴想要回複些什麽卻又一字未吐,望著若寧那祈求的雙眼,他無力的垂下頭,不知該如何許諾。
若寧見此,歎口氣:“梟,找到你真正的欲望吧。”
依靠於外在的眷戀是不可取的,誰也無法保證外在的存在就一定不會出現變化,最好的辦法還是發自肺腑的想要留下,哪怕一無所有,哪怕形單影隻。
若寧沒有再向白梟發表自己的想法,隻是靜靜的退了出去,有些事情旁人是使不上力的,除了白梟自己想通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走出門不遠後,若寧瞧見了一直守在屋外的女人:天基王鶴熙。
“那些話你為什麽不自己和白梟說?”
“你說更合適。”
“合適的理由是什麽?白梟不是聽不進去建議的人,你說他會聽的。”
鶴熙笑了笑,擺擺手:“與那無關,我說白梟確實是能聽,但能不能細細思考就不為人知了,而你,哪怕是陳年爛穀子的話,他依然會認真聆聽。”
若寧雙手環於胸前:“說到這一步梟就能想明白嗎?不需要再細致暗示一下嗎?”
“不需要,道理很簡單,參透也不難,但做到對白梟而言可不是一件易事。”
鶴熙清楚,白梟現在如此抵製被吞噬說到底就是因為放不下愛人,之前被凱莎傷了後他可很輕易的就進入了那個自閉的狀態。
愛情是虛無縹緲的,無依無靠的,咬死愛情這根弦肯定不夠,白梟必須找到一個必須留下的理由,不為旁人,不為愛戀,隻是源自內心深處原始的欲望,堅定不移的想留下來。
鶴熙回到自己的寢宮時發現凱莎已經泡上茶等她了,她無奈一笑。
“凱莎,我沒事的。”
“你現在怕白梟了嗎?”
“...不知道。”鶴熙一回想起凱莎給她看的那副副畫麵,頓時秀眉蹙起,心上人將自己一下下撕開的情景太過猙獰可怖,如若可以她寧願自己從未看過,也從未知曉。
“抱歉,你不該知道的。”
“不需要道歉,那是一個事實,隻是我遺忘了而已。”
鶴熙不覺得凱莎做錯了什麽,她本就該知道的,隻是看過那些畫麵後,她有些控製不住的後怕,仿佛被生生撕開的痛苦依舊存在。
“你恨白梟嗎?”
“不恨,當時那個情況他不如此,那個星球上所有的文明都會被抹去,我也依舊愛他,隻不過恐懼那份返租後的力量,不知道如若他再度失控我該如何。”
凱莎靜靜的抿口茶:“不會如何,他若是在身體爭奪的戰事中失敗,我會體麵的送他走的,你不會再受到傷害。”
“凱莎你別勉強,白梟失控後你獨自得手的概率太低了,你需要我。”
“我已經與白梟約定好了,他會給我機會的。”
鶴熙愣了下,反應過來凱莎話語中的意思,心跳當即亂了:“你舍得?”
“不舍得,沒辦法。”
“下得了手?”
凱莎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回鶴熙一個眼神,眼神中有不甘,有憤恨,有不舍,有掙紮,也有綿延不絕的愛戀,但最後統統都化為了堅定。
對視間,鶴熙明了了凱莎的態度。
白梟此時還在思索著若寧話語中的意思,如果什麽都沒有還願意留在這個世界嗎?事實上他無所謂願不願意,沒有若寧她們,這個世界與他曾經生活著的地方有什麽不同嗎?
天使冷拿著一籃新摘的桃子找到白梟,看著對方愁眉哭臉的樣子,扔過去一個桃子。
“好啦,吃點再想吧。”
白梟接下桃子,隨意咬了口:“嗯,挺甜的。”
“那當然,我特意挑的。”
冷熟練地往白梟腿上一坐,躺進他的懷裏,繼續吃著桃子。
白梟嗅著冷身上傳過來的香氣,心情有了些好轉:“冷,你說如果沒有我你會退役嗎?”
“大概率不會吧,沒有退役的必要啊。”
“那如果沒有凱莎女王,也沒有梅洛天庭,你會想換一個地方生活嗎?”
“不會,我生長在這裏,也屬於這裏。”
“意思是在哪裏生長就屬於哪裏嗎?”
冷搖頭:“不,是哪裏讓我有歸屬感,我便屬於哪裏,昔日追隨凱莎女王讓我有歸屬感,我便成為了天使戰士,而今你的懷抱讓我有歸屬感,我便退役成為你的戰士兼愛人。”
“那歸屬感是什麽樣的一種感覺呢?”
“這怎麽說呢,對我而言接近一種親切感吧,就像你在無數果蔬地中仍然可以一眼看出哪一片是自己耕耘的般,熟悉且自在。”
“冷,如若你跟隨我留在神都萬年,你還會希望回到梅洛嗎?”
“當然會,天天都待在神都的話我會感到不適的。”
“為什麽?神都的子民都會對你保持尊重和敬愛的。”
“跟那沒關係,我可以去神都,也可以為神都而戰,但我心裏很清楚,我不屬於神都,神都不是我的歸屬地。”
“哪怕生活得再久?”
“再久也不是,神都於我是異鄉,梅洛留存了神都永遠無法代替的記憶。”
“可反過來不一樣嗎?神都也會產生梅洛無法代替的記憶。”
冷無奈:“怎麽可能會一樣,神的壽命幾乎是無限的,容貌外在也可以保持不動,但心理年齡不行,有些事情一旦度過了就是度過了,再過一百萬年我也回不到最初那個稚氣的時期。”
白梟呆呆的點點頭:“哦。”
冷見白梟還有些似懂非懂,繼續道:“梅洛對我而言,是承載了我所有年少記憶的地方,多少的第一次都在這裏發生,或喜悅或遺憾或悲傷,我在梅洛服役期間經曆了由稚氣到成熟的蛻變,再之後的時間很難再發生質的變化,至多就是繼續沉澱,往日的經曆再度重演,所以我很難對神都有歸屬的感覺。”
冷說著摸摸白梟的臉頰:“即便我已退役,可隻要梅洛天庭需要,我仍然是梅洛的戰士,為正義而戰,我死不足惜。”
白梟貼貼冷的手掌:“凱莎的魅力真的很大呢。”
“是的,縱使她欺騙過我,可我依舊無法憎恨她,不過我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告訴你,我承認且對自己的過去感到自豪,無論女王是誰,但隻要梅洛有難,我都會回歸。”
“因為那是你的歸屬地。”
“對,在梅洛我很幸福,也很感激。”
白梟望著冷那雙亮亮的眼睛,能感受到她的至誠,不禁有些感慨,冷就是這樣一位單純耿直的天使啊,愛憎分明,恪守本分。
細品著幸福二字,白梟覺得他似乎找到了尋覓的方向。
單手抬起冷的下顎,附上一吻:“親愛的,謝謝。”
冷被吻一愣,歪歪頭:“謝謝什麽?桃子嗎?那不用客氣的,都是你種的。”
白梟的笑意加深,瞧著麵前的女人是越看越覺得可愛,要不要吃掉呢?
冷在白梟懷裏敏銳的發現身上的男人目光變了,心頭一跳,翹臀開始悄悄往外挪,事情可不對啊,梟是不是又餓了?
但此刻的逃離為時已晚,事後冷懶懶的躺在床上表示:給白梟送桃子有風險,要送需謹慎!
神清氣爽的白梟總算是溜溜達達的開始找讓自己幸福的根本,觀察著梅洛的野花野草時,眼前忽然被蓋住,身後傳來聲音:“猜猜我是誰?”
對於天使而言,變個聲音說話並不難,但改變氣息卻不容易,白梟勾起嘴角:“彥,你很皮啊。”
彥鬆開手,盈盈一笑:“猜到啦,還可以嘛,耳力不錯。”
“不是耳力的問題,是太令人舒心了。”
“舒心?”
“嗯,你身上的香氣獨樹一幟,很淡也很讓人舒心。”
彥倒是知道女性天使身上有香氣,但舒不舒心也就是主觀判斷來的,說到底就是白梟覺得她讓他舒心。
彥主動上前抱住白梟,感受著溫暖和安心:“梟,你知道你的味道像什麽嗎?”
白梟默默掏出若寧給他準備的沐浴露,瞟了眼,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茉莉花。”
“哈?”彥呆了,白梟整個人都像是被太陽烘烤過的棉被,暖呼呼的味道,上哪蹦出來的茉莉花?
白梟又拿出來看了眼,確定沒錯後,堅持著:“是茉莉花。”
彥看著白梟手中的沐浴露,深感無奈:“你確定我說的是這個嗎?”
白梟想了想:“我這段時間用的是這個,之前是玫瑰花,再之前應該是蘭花,再再之前就不清楚了,是若寧挑的。”
彥:......
彥懶得和白梟兜圈子了,伏在他耳邊:“你像太陽,暖暖的。”
白梟被彥的呼氣打紅了耳朵,眼神微變,摟緊彥的腰肢:“你在挑逗我嗎?”
“嗯哼,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是,你會被懲罰的。”
“哦?是麽?”彥的腰身一擺,成功脫離白梟的束縛,笑眯眯的看著他:“你抓不到我。”
“那我抓到了,有獎勵嗎?”
“當然沒有啦~”彥緩緩抻長尾音,在白梟略顯蔫的時候,給上一記興奮劑:“不過可以任你懲罰。”
白梟的眼睛瞬間冒出綠光:“確定?”
“你來試試不就好了。”
彥本想逗逗白梟,但白梟卻沒這個想法,不過幾秒就將彥帶回她的房間,壓在了她的床上,特製的鎖鏈纏住彥的雙腕,將其固定在床頭。
彥試著掙了掙,鐵鏈紋絲未動,見狀她也知道白梟是認真的,雙腿略有緊張的曲起合攏,麵上還是鎮定自若。
“幹嘛這麽綁著,我又不會跑。”
白梟半壓在彥的身上,雙手撐在她的脖頸旁,壞笑一下:“懲罰麽,麵上功夫還是要走一走的。”
彥哼了一聲,抬腿輕踹了下白梟的腰間:“不要,放開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白梟驚了,喲嗬,都這樣了還威脅人呢?
一把抓住彥踹過來的腿,細細的腳腕不經一握,白梟微微張開嘴露出口中的小尖牙。
“彥要乖喲,不然你懂得的。”
彥莫名反骨上身,用另一條腿踹了下:“不懂,你能怎樣。”
白梟微笑,很好,彥真是個壞孩子呢。
和鶴熙閑聊喝茶的凱莎忽然發現彥的信息斷了,介於白梟在梅洛,她輕歎一息,彥被吃掉了呢。
鶴熙察覺到凱莎的反應,有些好奇:“怎麽了?”
“彥入梟口了。”
“你怎麽知道?”
“她的信息斷了。”
“那她完蛋了。”
凱莎挑眉:“怎麽呢?”
“炙心與我說起過她無意打斷過白梟興致的事,想來這次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會允許外人打擾,白梟的體能你心裏也有數,這再沒人提醒時間,希望彥能平安吧。”
鶴熙幽幽的說著,凱莎眨眨眼睛,是錯覺嗎,她怎麽感覺鶴熙十分了解白梟的情況呢?兩人的關係有所發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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