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承最終還是放棄了出手。
    以哪吒的性格，有自己幫忙就是敖丙贏了，那小子也不服氣。
    再者牧承這段時間觀察發現，敖丙的性格極為矛盾。
    他猜測敖丙本身就是個溫和的性子，隻是長時間被老龍王鎖在家裏，憋久了心中產生逆反情緒，再加上正值叛逆期，才有了桀驁的表現。
    哪吒鬧海雖然沒有完全按劇本走，但較量的結局卻注定難以改變，隨著天羅地網般的大陣被破，敖丙也輸給了哪吒。
    “不賴嘛，煉虛境就這麽厲害。”哪吒望著比自己高出一頭的敖丙。
    敖丙聳聳肩，爭勝之心沒有對方那麽強烈。
    “有心事？”牧承看出走來的敖丙那眉宇間的憂慮。
    敖丙悵然道：“並煉境巔峰，一直無法突破，但妖力已是足夠充盈了，感悟的話，也不差，可好像還是缺點什麽。”
    牧承點點頭，妖族、巫族的修煉與人族還有本質不同，巫妖兩族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對感悟往往是水到渠成，沒有人族晉升那般困難重重。
    可如果達到血脈或者自身某種極限，想要突破，也是比人族突破境界更為困難。
    屆時不但需要感悟天道，獲取更多天道助力，更要打破自身桎梏。
    “既然內在不缺了，那就是外部因素了。”
    牧承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不等敖丙反應過來，混沌鍾祭出，一口大鍾就將之罩在了裏麵。
    哪吒、牧青汁看得一頭霧水，沒有被鎮壓但是被罩在鍾裏的敖丙，敲打著古鍾，喊聲無法傳出，牧承卻能清晰聽到。
    “不要著急，我這也是幫你。”說著，牧承看向哪吒，“來一口火。”
    哪吒眼睛頓時明亮，飛快跑到了混沌鍾麵前：“直接噴？”
    牧承嗯了一聲，哪吒就一口三味真火噴出，火焰落在混沌鍾表麵，瞬息被其吸收進了內部。
    聽著敖丙齜牙咧嘴的叫喊聲，牧承的聲音傳入混沌鍾：“不想成為紅燒青龍，就自己想辦法吧。”
    敖丙已是顯出原形，看著不大的混沌鍾，內部卻輕易容納了青龍細長的身軀。
    任由敖丙吐水，也澆不滅三味真火。
    吃完西瓜的牧青汁，屁顛屁顛跑到了混沌鍾麵前，輕輕摸了一下，被燙到手後立馬縮回來，跟哪吒好奇圍著古鍾轉。
    自古水火不容，哪吒的三味真火對敖丙的威脅極大，是以牧承才想起了以三味真火激發敖丙的潛力。
    他相信就算沒有這樣的刺激，再在並煉境上卡一段時間，敖丙也能突破。
    可誰讓自己樂於助人呢？
    早一步踏入齊煉境，不就早一步開始往渡劫境進發？
    混沌鍾內，敖丙見吐水無效，焦急的性子在這時反而冷靜下來。
    牧哥兒不會害他。
    青龍盤踞，全身一層青光護體，勉強抵擋三味真火對真身的傷害，然後更多的力量從體內流淌匯聚，龍眼逐漸闔上。
    感受著敖丙的氣息減弱，力量卻開始緩慢增強，牧承滿意一笑。
    “走了。”他背負起雙手，“你倆在這裏等著，待鍾冰涼後就去喊我。”
    牧青汁一並小腿，舉起小手：“得令！”
    哪吒擔心地問道：“他不會被燒死吧？”
    “你放的火。”
    哪吒一臉呆滯。
    回到總兵府，看到府門有大隊身披甲胄的冷厲士卒站守，不知道又是哪位朝堂官員前來。
    身為陳塘關總兵，李靖在朝堂上同樣位高權重，每日來往的達官顯貴不少。
    已經對高官進出總兵府習以為常的牧承，僅僅好奇地看了一眼，就打算回房。
    這段時間的修行，他的境界也達到了一煉境巔峰，找個時間就可以嚐試突破了。
    剛走進總兵府，迎麵就看到了往外走的李靖，與他並肩而行的是一名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
    男子麵孔棱角分明，鬢角有白發，屬於極為耐看的俊逸臉型，穿著一襲黑袍，袍上是一頭栩栩如生的金色刺繡豹子，行走間自然而然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賊大的官！
    這是牧承的第一直覺。
    “牧小公子。”李靖看到了進門的牧承。
    “李總兵。”牧承回道。
    “國師，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牧承牧小公子。”說完，李靖又向牧承介紹道，“牧小公子，這位是我朝國師，申公豹申大人。”
    申……公豹？
    這俊逸大叔是申公豹？
    李靖看著神情錯愕的牧承，臉色疑惑怪異，這牧小公子該不會也認識國師吧？
    國師的師門……
    還真有可能認識！
    現在的年輕人，人脈已經如此恐怖了？
    不知道李靖心理變化的牧承，回過神來，笑著一禮道：“牧承，見過國師大人。”
    申公豹溫和一笑道：“果然如李總兵所說，英雄出少年啊。”
    “李總兵，大公子、二公子如今在我同門文殊、普賢座下學習，三公子尚未拜師學藝，理應多向牧小公子學習啊。”
    “這些時日，有牧小公子教導指點，哪吒確有極大進步，李靖在這裏還要多謝牧小公子。”李靖笑道。
    “李總兵客氣。”牧承道。
    申公豹微微沉吟後道：“牧小公子從東海而來，可曾去過禹餘洞天？”
    “不曾去過。”牧承麵上帶著微笑，心裏卻開始了劇烈活動。
    不會是要拉我進截教吧？你這位國師可是元始天尊的弟子，就算與師兄薑子牙不對付，叛離師門，也不應做得如此絕情啊。
    不過想想《封神演義》裏申公豹的人品心性，這麽做倒也符合人設了。
    難怪後來許多人覺得這位國師被描黑描得太過了，更有很多網絡作家為申公豹意不平，重新刻畫其人物形象。
    申公豹緩緩道：“禹餘通天是萬仙來朝的截教所在，通天教主有教無類，是不錯的學藝之地……”
    牧承微微挑眉，這就開始了麽。
    然而申公豹話鋒一轉：“不過正因通天教主廣收徒弟，座下弟子也是如此，致使教眾龐雜，有時難免烏煙瘴氣。”
    牧承隻是安靜聽著，不發表任何觀點。
    “我雖離開師門，但師父元始天尊神通廣大，一眾同門道行高深、本領非凡，對弟子更是悉心教導，傾囊相授。若牧小公子有意，我可代為引薦。”
    牧承有些驚愕，這還是他印象中的申公豹？
    拉他去闡教？
    這位國師，你確定不是偷摸來商朝把師弟給做掉然後頂包了的薑子牙？
    大叔風格的薑太公？
    牧承搖搖腦袋，把胡思亂想掐滅在萌芽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