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靈聖母那裏得知牧承這位年輕人連師父都提及過，許多原本還不怎麽重視牧承的截教二代門人，都變得笑臉相待。
    三代弟子更是紛紛主動搭話。
    一時間，許多仙人都圍著牧承轉，反倒是紂王那邊，除了應有的禮數外，少有人閑聊。
    但金靈聖母、龜靈聖母、三霄等人，並沒有太過在意牧承這邊，有聞仲在，也沒有使得紂王這邊有任何冷場。
    酒局果然是交際的最佳場所，一場宴會下來牧承已是與截教眾仙、商朝眾臣都混了一個臉熟。
    雖然談不上什麽交情，但起碼再見麵能認識。
    申公豹雖是闡教弟子，但截教眾仙也沒有排擠的意思，以對方悟道金仙的不俗道行，也不存在任何譏諷話語。
    反而不少仙人都表現出了敬佩，畢竟申公豹的叛離教門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其信奉的“由我不由天”更是符合截教思想。
    不需要紂王吩咐，李靖、比幹等朝堂重臣與截教眾仙推杯換盞，也都相處愉快。
    見宴會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能結束，牧承隻能下到閣樓裏躲清閑。
    臨走前，看著勾肩搭背的趙公明、孫悟空、敖丙三人，他無奈搖搖頭，先清老人更是自在，對於過來詢問身份的仙人朝臣一概不予理睬，隻顧跟牧青汁玩牧承教小丫頭的“剪刀石頭布”遊戲。
    牧承站在木欄前，上等綢緞做成的薄紗隨風飄舞，微風清涼，入眼是夜幕下燈火通明的朝歌。
    萬家燈火，安居樂業，的確是難得的安逸景象。
    “不喜歡被人簇擁的感覺麽，隨便一位可都是境界高於牧小公子的仙人。”有酥甜的嗓音從後麵響起，一襲華貴衣袍的妲己走下樓梯。
    貫通樓層的風將誘人的體香帶來，牧承心中警惕提到了極高。
    這可不是什麽蘇妲己，是最會魅惑人的九尾狐狸精。
    “娘娘怎麽下來了？大王呢？”牧承道。
    “大王在與金靈聖人商討要事，我有些話要與牧小公子說，就下來了。”即使無意，妲己一顰一笑中也有著魅意流露。
    牧承再警覺數分，表麵笑道：“娘娘請講。”
    妲己沒有直說，而是反問道：“你可知道女媧娘娘？”
    牧承點頭：“媧皇煉石補天、摶土造人，諸天六聖之一，沒有女媧娘娘，就沒有如今的人族，大千世界也不會以人族最為鼎盛。當然，也就沒有如今的商朝、周朝。可以說，女媧聖人對人族的功勞之大，從無僅有。”
    要是連這位人族聖母都不知道，可就太對不起他的身份了。
    盡管有心理準備，妲己還是驚訝於牧承所知甚多。
    微微頷首後，她道：“如此也就好說了。”
    “與娘娘以及兩位貴人的身份有關？”牧承猜測。
    他很清楚，軒轅古墳的千年三妖正是女媧放出來的，隻是這個世界的紂王並沒有垂涎褻瀆女媧。
    難不成九尾狐狸精等三個妖精是自己逃出來的？
    本就對身份毫不避諱的妲己，坦然道：“我乃千年九尾狐修道成人，喜媚與琵琶的真身是千年雉雞和千年琵琶。”
    “我知道。”牧承頓了下道，“我還知道娘娘等人困於軒轅古墳中，是被女媧娘娘以招妖幡、金葫蘆救出。”
    妲己充滿魅意的雙瞳微微一縮，旋即笑著說牧承聽不懂的話：“難怪……”
    牧承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以不變應萬變。
    妲己沒有明說，而是解釋道：“那座古墳，並非軒轅的，也是我們三姐妹進去後才發現。”
    軒轅沒有死，牧承已經預料到了，不然紂王也不會見到對方，更在對方傳授下有了如今不輸於申公豹的悟道金仙修為。
    “說起來還是我害了那兩位妹妹，與我一同被困三百年。”妲己苦笑。
    當年，她們三姐妹尋得三處福地，紛紛突破，晉升七十二地仙。
    於軒轅福地中，她發現了那座神秘古墳，為探索古墳秘密，她將雉雞福地與琵琶福地的兩位妹妹邀請而來，結果三姐妹全被困於軒轅古墳中。
    最後女媧以招妖幡、金葫蘆化解了古墳禁製，她們才得以逃脫。
    意識到跑題，妲己正色道：“我想知道你得罪女媧娘娘的原因。”
    “嗯？”牧承不解了。
    他得罪了女媧？
    何時何事？
    瞧著對方一臉茫然，妲己皺眉道：“不妨告訴牧小公子，女媧娘娘放我等三姐妹出來，其中一個要求便是將你徹底留在朝歌。”
    牧承一驚。
    他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等隱秘。
    女媧要千年三妖將自己留在朝歌？
    此留可非彼留，是要他的命。
    女媧放出千年三妖的目的，自是為了讓其斷送商朝，加快商朝滅亡，可怎麽就多出了要自己性命的附加條件？
    “難不成是我夢中題詩褻瀆了她？”牧承納悶地嘀咕。
    “什麽？”妲己問道。
    “沒。”牧承搖頭後肯定道，“我雖知道女媧之名，但未曾見過，更不會有任何交際，如何有得罪一說？”
    “何況以其聖人之姿，若我真得罪了，大可一掌將我拍死，何故救出三位來再為難與我，不是太麻煩了？”
    妲己聞言，微微沉默，牧承說得很在理，一時間她也不知道女媧何意。
    原以為能從牧承這裏找到原因，但現在看來，事情比自己想得還要複雜。
    最後，她似乎放棄了探究下去，來至牧承身邊。
    盡管覺得這位娘娘與自己認知中截然相反，牧承還是悄無聲息拉開一點距離。
    不說別的，哪怕一點誤會，單是上麵那位悟道金仙的紂王，就夠他喝好幾壺的。
    妲己坦白道：“實不相瞞，女媧娘娘之所以救我們出來，是為了讓我們接近大王，禍亂朝綱，斷送商朝，這是最重要的條件。”
    牧承點頭：“我知道。”
    妲己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繼續說道：“原本我們三姐妹也是要這樣做的，但來了這裏，尤其是在接近大王了解大王後，我還有兩位妹妹都違背了女媧娘娘的意旨。”
    “因為這位商朝之王，是一代明君。”牧承道。
    妲己點頭。
    牧承忽然躬身道：“牧承謝過娘娘。”
    妲己短暫發怔後，微微一笑，坦然受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