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雲，想要套話必須出其不意。
    張嘴直接問，非常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和戒備。
    吳墨想到此處，率先將話題扯到了格爾巴族身上。
    隻是他有點喝高了。
    再加上最近輩分跟高蹺似的哐哐往上漲，整個人都有點發飄了。
    伸手攬住老族長的脖子，咣當扔出一句話，“大兄弟，狼王是我從小照顧大的，你們是白狼族，那咱們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我對你們三個部落很感興趣，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們的特色？”
    大兄弟三個字一出口，吳斜三人差點被嗆死。
    一個個看向吳墨的目光複雜難耐。
    吳斜瞅著老族長一張十分蒼老又粗糙的臉，心裏暗自佩服自家老弟。
    什麽心理素質？
    說句不好聽的話。
    老頭臉上皮膚比自家三叔腳後跟的皴都要厚。
    你才多大？
    怎麽張開的嘴呢？
    解語花麵不改色。
    十分淡定地品著酒。
    他早就適應了吳墨的胡言亂語。
    不就是喊了七十多歲老頭一聲兄弟嘛？
    算問題嗎？
    活了上千年的鬆讚幹布，他不也張嘴就喊老幹布嗎？
    說實在的。
    哪天三皇五帝要是真出現了？
    他開口喊老黃瓜，自己都不會驚訝。
    黑眼鏡更是無所謂了。
    喊就喊唄。
    又不是叫自己。
    再說了。
    真喊自己小老弟？
    自己樂不得的。
    隻要小祖宗開心，喊什麽都沒毛病。
    三人的心理活動先不表，單說說被吳墨摟住脖子的老族長。
    老頭聽聞吳墨的話。
    心裏像是炸開了鍋，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
    從小照顧狼王？
    是他小時候照顧狼王啊？
    還是狼王小時候被他照顧？
    話說得不明不白，有歧義啊！
    老頭有心想問又略有些猶豫，唯恐說話不留神得罪了神使大人。
    萬一大人小心眼，跟神明告狀怎麽辦？
    吳墨酒勁上頭，沒注意到老頭的糾結。
    口中打了個酒嗝，自顧自地說個沒完，“小兄弟，別客氣啊，有什麽說什麽，咱們主打一個真實...”
    老頭這下確認了。
    使者大人應該是照顧狼王長大的。
    否則他樣貌十分年輕，怎麽會喊自己一個七十多歲老頭叫小兄弟呢？
    看來祖先留下的說法沒錯。
    神明以及身邊的侍從都是不會變老的。
    老頭不愧是族長，內心戲很豐富。
    放個屁的工夫就給吳墨幾人添加了不少神秘感。
    既然確認對方年紀比自己大，老頭說話的態度和語氣又恭敬幾分，“神使大人既然感興趣，那麽我就講講我們三族的由來和各自的習俗吧。”
    “根據三族共有的古老傳說記載，率先發現聖地深處有大門的是三位勇士，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帶著人類的希望，翻山越嶺爬山涉水，走進了聖地深處...”
    吳墨一邊聽老頭講故事，一邊覺得故事有些耳熟。
    奈何酒影響神經，思維能力有點下降。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老幹布跟自己講過的事兒嗎？
    嘿！
    真有意思啊。
    老幹布說得是吐蕃原始苯教記載的曆史。
    沒成想千年之後還能聽到同一個版本的故事。
    看來時光在喜馬拉雅山脈流逝的太慢了。
    他偷偷掐了一下自己大腿，讓頭腦稍微保持清醒一些。
    這回倒是沒掐錯人。
    因為解語花已經將腿挪到一旁了。
    老族長說得口幹舌燥，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酒。
    巫師非常自然的接過話題繼續往下講，“三位勇士在聖地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不得而知，隻是後來他們帶著各自的追隨者沿著聖地周圍建立起自己的部落。”
    “我們部落祖先由於被遠古狼王救下一條命，於是整個部落尊白狼為神明，改名為白狼族，部落圖騰就是白狼。”
    “對，巫師大人說的對。”
    老族長說話間扯開身上皮襖，露出胸前巨大狼頭紋身，神情嚴肅道：“神使大人，狼頭紋身是我們全身上下最珍貴的東西。”
    “部落裏男孩子五歲的時候就要舉行特殊儀式，根據狼王給的提示進行不同的紋身...”
    吳斜聽了半天，忍不住詢問道：“老...,咳，老族長，我好奇的問一句，部落裏個人地位與紋身有關嗎？五歲那麽小能判斷出此人未來？”
    “能的，狼王大人無所不能。”
    族長和巫師同時點頭，神情莊重又嚴肅。
    老族長接著說道：“千百年來，凡是狼王認定的勇士，無一出錯，個頂個都是部落裏的強者。”
    “不說旁人，就拿我自己來講，當年同一批男孩裏，唯獨我自己受到狼王的偏愛，所以我身上的紋身是勇士紋身，會帶個我勇氣和力量...”
    吳斜轉念一想，有些明白事情是怎麽回事了。
    說白了也不稀奇，有點類似催眠。
    換句話解釋。
    當你對一個五歲小孩天天灌輸未來是勇士，是能者，會給部落帶來榮耀和幸福。
    又把好吃好喝的全給這個男孩。
    帶他出去見世麵，吃的身體強壯。
    隨便換一個小孩，未來也會有所成就。
    兩個老頭說了一大堆關於白狼族的事情，半天未提另外兩族的具體情況。
    吳墨有點熬不住了。
    老頭自釀的酒勁兒太大了，比外麵上萬的白酒還要厲害幾倍。
    他有心兌換一些醒酒丸。
    可是翻看了一下商城裏的價格，心又涼了幾分。
    太貴了。
    隨便一顆破藥，折成人民幣都得是十萬打底。
    係統最近是窮瘋了？
    還是物價上漲了？
    再不就是錢幣貶值？
    有這麽玩兒的嗎？
    算了，不買了。
    大不了掐大腿，掐屁股，最後在摳肚臍眼。
    還就不信了，清醒不過來？
    為了省錢，吳墨算是豁出去了。
    對著親愛的大腿下起了狠手。
    很好，確實清醒了。
    隻是不用看都能感覺到，腿上青紫一片。
    吳墨邊揉著大腿，邊偷偷瞪了死老頭一眼。
    心裏破口大罵：說話不說全，放屁都粘連。
    他娘的喝一口，你不早放屁？
    害得自己渾身都難受。
    他為了少掐幾次大腿，直接挑明了想聽聽另外兩個部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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