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哥幾個為了吳斜的事情全都忙活起來。
    秉承著有棗無棗摟一杆子的想法。
    王胖子走遍了京都大大小小的道觀和寺廟，就連白雲觀的送子娘娘殿都沒落下。
    虔誠的一圈下來瘦了好幾斤。
    林楓陪在王胖子身邊，見狀揉了揉太陽穴，“我說胖子差不多得了，這些泥雕塑的玩意兒有個屁用？”
    “要我說還不如找神婆問問事兒呢？”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這點。”王胖子一個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扯著林楓直奔向郊區。
    車越開越遠，漸漸駛離了京都範圍。
    “臥槽，你要帶我去哪？”林楓一頭霧水，搞不明白王胖子又抽的哪陣子風？
    “你小子提醒我了，我知道一個看事很準的大師。”
    王胖子雙手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我在知青點的時候遇見了一個怪事。”
    話說到這裏頓了頓，扭頭看向林楓，“你小子知道什麽叫知青點吧？”
    “當然知道了，下鄉青年嘛。”
    “對，就是那個時候。”
    王胖子的話匣子被打開了，長歎一口氣，“那個年月可真是苦啊，要啥沒啥不說，連填飽肚子都費勁。”
    王胖子為了一口吃的，與當時知情點的幾個哥們打起了後山的主意。
    當時，村裏老人明令禁止去後山。
    王胖子愛聊天私下打探過，根本不是後山有豺狼虎豹這些危險的東西，而是暗搓搓說裏邊有邪物。
    那個年月這些都是違禁詞，根本不敢在明麵上提起。
    隻能按照危險有野獸這些話搪塞。
    知青點大都是年輕人，又都是城裏來的壓根不相信這些說法。
    甚至嘲諷這些村民宣揚封建迷信。
    幾個年輕小夥子一方麵為了吃，另一方麵想要破除四害，簡單商議一下拎著鐵鍬這些工具直奔後山。
    寒冬臘月凍的人直哆嗦。
    冷風嗖嗖地跟利劍一樣刺破了身上的破棉襖。
    幾個年輕人一邊相互打氣，一邊趟著雪往深山老林裏走。
    一直走到了天黑。
    幾個年輕人又累又餓雙腿直打顫。
    更悲催的是天上開始飄起了雪花，讓人更是分辨不出東南西北。
    忽然，其中一個幹巴瘦的年輕人指著身邊的大樹驚呼一聲，“咱們怎麽又走回來了？”
    這一嗓門仿佛晴天霹靂，直接把旁邊的三個人震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小禿頭上去踢了他一腳，“瞎嚷嚷啥，你是不是看錯了？”
    “看錯個屁。”
    幹巴猴不甘示弱，手指著大樹吼道：“剛才我上大號無聊的時候在這樹上刻了幾道，你看痕跡還在。”
    幾顆腦袋貼近一瞧，果然如同巴猴所說的上麵橫七豎八刻著好幾道痕跡。
    王胖子撓了撓頭，“會不會是鬼打牆？”
    他老爹跟著部隊走南闖北多年，見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
    曾經給王胖子講過鬼打牆的事。
    “胖子，你這可是封建迷信思想。”
    一直沒吭聲的眼鏡男撇了撇嘴，“要是傳揚出去可是要進行思想批鬥的。”
    “那你說是怎麽回事？”王胖子有些不服氣。
    “我……”
    眼鏡男也說不出個四五六。
    別看他戴眼鏡，實際上肚裏的墨水還不如打個噴嚏水分多。
    年輕人都好麵子。
    眼鏡男說不出什麽，隻好梗著脖子硬氣道：“不管咋樣，我不認為這裏有鬼，可能是我們幾個走錯方向了。”
    幾人也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原因。
    簡單商議一下，在幾棵大樹上全都做了痕跡。
    隨後四人重新踏上山路。
    王胖子特意折了根帶刺的野藤，邊走邊在雪地上劃拉。
    後來越走越累，就把樹枝別在褲子上充當尾巴的作用。
    小禿頭走在最後邊，無意間發現地上的痕跡滲出絲絲血跡。
    使勁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並沒有眼花，喉嚨發緊：“胖…胖子，這雪咋變色了？”
    “啥顏色？”王胖子累得頭昏眼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小禿頭哆哆嗦嗦地蹲下身，指尖剛觸到雪地就猛地彈開，“紅色，是血啊！”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鈴鐺聲。
    不是清脆的銅鈴，倒像是生鏽的鐵鈴泡在血水裏搖晃——悶悶的。
    這一下子傻子都覺得不對勁了。
    幹巴猴突然僵在原地，眼睛好似喝了一瓶老白幹似的直勾勾盯著前方。
    王胖子感覺不對勁，順著眼鏡男的目光向後望去。
    就見不遠處一個穿紅嫁衣的女人正背對著他們。
    滿頭黑發垂到腳踝，每根發絲末端都掛著冰晶。
    王胖子激靈靈打個寒顫。
    這他媽是鬧鬼了。
    “別…別跟她對視！”
    猛然間，王胖子想起老爹說過，鬼打牆裏的“活死人”最忌目光對視。
    要不說人有取死之道。
    眼鏡男自認為有學問，壓根不相信這些事兒。
    舉起手電筒就照過去，冷哼道：“敢裝神弄鬼戲弄我們，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送到大隊上……啊～鬼啊！”
    剩下半句話直接被接下來的場景嚇得咽回肚子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著往後蹭。
    不怪他如此驚慌失措。
    就在強光刺破雪霧的瞬間，女人的頭“哢嗒”一聲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露出半張腐爛的臉，黑洞洞的眼眶直愣愣的望著幾人。
    幹巴猴“哇”地一聲癱軟在地，褲襠瞬間洇開深色水漬。
    嘴裏說不怕鬼，真見著了有幾個不肝顫的？
    要不說王胖子這人不一般，雙手握著鐵鍬看著地麵，惡狠狠道：“我們幾個隻是誤入到這裏來的，都說井水不犯河水，你趕緊走，我們就當沒看見，不然小爺手裏的家夥事兒可不是吃素的。”
    “對，胖子說的對。”傻大個也不甘示弱。
    隻不過他忘記了王胖子的提醒，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女人。
    然而，當他的目光剛撞上女鬼空洞的眼眶時，整個人突然像被釘住般動彈不得。
    緊跟著瞳孔迅速擴散，嘴角不受控製地流下涎水。
    一步，兩步……
    像個木頭樁子似的直挺挺地走向女鬼。
    王胖子急得大喊：“別他媽看她！趕緊閉上眼睛。”
    可傻大個充耳不聞。
    腳步機械地挪動，每走一步雪地上就留下一串滲血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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