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出門遇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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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八爺下意識地握緊太師椅扶手,目光灼灼地盯著張日山,生怕漏下他口中的一字半言。
    持續大約幾秒鍾。
    見張日山沒有繼續往下講的意思,反倒是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齊八爺急的一拍太師椅,“後來呢?”
    張日山慢慢品了口茶,微微一笑,“八爺,您最近性子怎麽又變得有些急躁了呢?”
    “廢話。”齊八爺氣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話脫口而出,“你特麽拉屎拉一半不憋得上?”
    話一說出口,齊八爺暗道壞菜了。
    到底被臭小子帶壞了。
    “噗~”
    張大佛爺口中茶全都噴在地上。
    伸手指向齊八爺,臉上表情異常古怪,好笑中夾雜著一絲疑惑。
    張日山同樣被嗆了一下,“我說八爺,您不天天之乎者也嗎?今兒個怎麽說話風格還變了?”
    齊八爺翻了個白眼兒,振振有詞,“你管我啥風格呢?沒事多檢討一下自己,要不是你說話留一半,我能這個樣嗎?”
    說完,扭頭看向張大佛爺,“我說佛爺,小副官現在學壞了,位高權重不把當年老兄弟放在眼裏,您不管管他?”
    大佛爺知道副官是想逗逗八爺,順便把心裏那股子憋屈氣給出了。
    不為別的,主要是八爺這幾年跟他們確實變得有些生疏。
    佛爺認為是清洗九門的事兒,壓根沒想到八爺內心還有其他小九九。
    他笑著打起了圓場,“行了,日山別逗老八了,趕緊派人去十一倉把鏡子拿出來,順便跟八爺說清楚這鏡子的禁忌。”
    齊八爺愣住了,“佛爺,您真肯把鏡子借給我?”
    “廢話。”張大佛爺放下茶盞,沒好氣地瞪了齊八爺一眼。
    “老八,咱們風風雨雨幾十年的交情,別說一麵鏡子,你就是用我的命,我張啟山又何曾多說過什麽?”
    他輕歎一口氣,臉上流露出落寞的神情,“我知道九門清洗的事兒,在你心裏始終是個大疙瘩,你要清楚,以我現在的位置,很多事情根本是身不由己……”
    許是真憋久了,張大佛爺一股腦道出了很多辛酸往事。
    張日山在旁邊唉聲歎氣做陪襯。
    齊八爺:……
    氣氛有點過於沉重了吧。
    我不就過來借個鏡子,你倆這整的比上墳還難受。
    齊八爺根本沒有察覺到,隨著身體漸漸變好,他的心態也越來越跳脫。
    呈現出逆生長狀態。
    說了好大一通,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不少,張大佛爺拍了拍齊八爺,“老八,咱們哥們兒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今兒個陪我喝個痛快吧。”
    怕齊八爺拒絕,張大佛爺又跟著補充了一句,“就當是我收取鏡子的報酬成不成?”
    盛情難卻。
    總不好真穿上褲子就走人吧。
    張日山快速走出去,又急急匆匆地走了回來,“我已經派人去餘杭了,不過一來一回少說也得七八天,不知八爺……”
    目光瞟向齊八爺。
    “不急不急。”齊八爺擺擺手。
    能把鏡子借出來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至於多等幾天?
    想來小徒弟也不至於連這麽點耐心都沒有。
    想到鏡子,齊八爺又想起方才未說完的話,“佛爺,您方才說這無疾鏡有忌諱,副官說有邪性,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當時發生事情過於凶險,經過幾番戰鬥,我們在墓主人身上發現了這枚古鏡。”
    張啟山繼續說道:“鏡柄刻著‘無疾’二字,我當時欣喜若狂,本以為能救下受傷兄弟,結果發現裝古鏡的匣子底部刻著一行字:此鏡者,若欲借之療疾,須與他人命數相係。或令彼代承其病,或獨力擔之,或彼此均分。蓋因能減其病勢,故得名“無極鏡”。”
    齊八爺臉綠了。
    這叫雞毛無疾境啊,這特麽的不是把病體轉移了嗎?
    不行,回頭得嚴厲警告小徒弟,絕對不能亂用此物。
    既然借都借了,斷沒有再說不要的道理。
    齊八爺把不用兩個字吞回肚子裏。
    老頭為了自家寶貝徒弟算是徹底豁出去了,陪著張大佛爺和副官硬是喝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出門腿都發軟。
    士兵開車,張日山親自把齊八爺送回了家。
    吳墨等了一宿也沒見老頭回來。
    無聊下,開始研究老頭教他的奇門遁甲術。
    別說,這玩意兒還真挺上癮。
    不知不覺過了一宿。
    直到門口傳來車聲,他才驚覺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
    吳墨放下小玩具衝到院落外,人未到近前,聲音先傳了出去,“師傅,您老怎麽還玩兒夜不歸宿這種事兒?”
    “太不聽話了,萬一過幾天有人上門說是師娘,我認還是不認?”
    齊八爺一張老臉臊的通紅。
    旁邊張日山的表情像是得了便秘。
    想笑又不好意思當麵嘲笑,扭曲的就跟中風了差不多。
    “咳!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麽?還不趕緊過來扶我。”
    齊八爺重重地咳嗽一聲,拖著長音斥責了一句。
    師傅架勢拿捏的足足的。
    吳墨一聽畫風不對啊。
    師傅跟小小孩似的,壓根不會在意自己說什麽。
    看來今兒個是有人送他回來。
    會是誰呢?
    人選還未等蹦出來,腳已經邁出了大門。
    張日山那張大臉出現在他眼前。
    臥槽!
    長久以來懟張日山的習慣,讓吳墨第一時間從嘴裏蹦出了一句,“出門第一眼看見狗,一天的陰霾全掃走。”
    聲音不算很小,門口齊八爺和張日山聽的是真真切切。
    張日山愣住了。
    說誰呢?
    目光下意識地往旁邊掃了一眼。
    除了自己和八爺,就剩車裏的司機了,應該沒有旁人吧?
    他遲疑地又看向角落。
    沒狗啊!
    齊八爺真想扭頭就走全當沒聽到。
    可問題是真不行啊。
    隻能硬著頭皮打圓場,“副官,有勞你把我送回來了,想來佛爺那邊事兒多,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嘿!
    張日山被氣笑了。
    穿上褲子不認人是吧?
    喝了一宿酒,好心把你送回來,連家門都不讓我進,連個茶水都不端上來?
    真當我沒聽出來,你這徒弟估計罵的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