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倒血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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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要倒黴放屁都塞牙。
    吳墨以往經常從高處掉落,除了青一塊紫一塊外,拍拍屁股又是一條好漢。
    今兒個黴神附身了。
    也不清楚齊八爺是什麽裝修風格,硬是在書房前地麵上弄了幾個大疙瘩。
    吳墨剛才摔下來時為了護著黑瞎子,後腰結結實實磕在了上麵。
    這會兒一摸,指腹都能感覺到皮下腫起來的硬塊。
    疼得他齜牙咧嘴冷汗直流。
    黑眼鏡察覺到不對勁。
    直起身子,不由分說撩起吳墨後腰的衣擺。
    就見一塊青紫色的瘀傷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齊八爺顧不得生氣,湊過來嚇了一大跳,“哎喲,怎麽摔的這麽嚴重?”
    吳墨齜牙咧嘴,“師傅,誰家好人在房門前弄幾個大石頭啊?真不怕出門不留神來個平地摔嗎?”
    齊八爺沒好氣地照著他腦門輕輕拍了一下,“你懂個屁,這是按照卦象擺放有講究的。”
    “再說誰沒事跑房頂上去玩?除了你小子吃飽了撐的之外還能有誰?”
    吳墨:……
    說來說去成我的錯了?
    不對。
    我沒錯。
    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黑眼鏡。
    要有問題也是這混蛋的問題,好端端的惹我幹什麽?
    一腔怒火頓時衝著黑眼鏡噴射,“瞧瞧你幹的破事,都怪你不說實話,要不然我能摔下來嗎?”
    “是是是,我的錯。”黑瞎子哪能反駁,心疼都來不及呢。
    想要伸手把吳墨抱起來,被他一巴掌抽在了手上,“顯著你了,趕緊把我扶進屋。”
    不管什麽情況下,吳墨都接受不了自己被人公主抱。
    丟份啊!
    “你可真是我祖宗。”黑眼鏡滿臉無奈,隻能小心翼翼把吳墨攙扶起來。
    動作輕柔的像是捧著瓷娃娃。
    嗯?
    齊八爺擱在後邊越看越不對勁。
    他的眼神在黑瞎子扶著吳墨的手上轉了兩圈——那姿態哪裏是扶人,分明是怕吳墨多晃一下都疼。
    指腹虛虛托著人後腰,連呼吸都放輕了半分,活像護著什麽稀世寶貝。
    他打小就在市井混大的,什麽髒的臭的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
    “咳咳。”齊八爺故意清了清嗓子,往前湊了兩步,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覺,上房頂幹什麽去了?”
    吳墨嘴裏瞎話張口就來,“給您老人家守夜唄,怕您睡不踏實,瞧瞧我這當徒弟的多有心呢。”
    “少跟老子扯王八犢子。”齊八爺也想揍他一頓,又舍不得下手。
    轉頭瞧向一旁黑眼鏡,冷哼一聲,“我說瞎子,您這來老朋友家裏不走正門,從房上走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吧?”
    黑瞎子指尖還虛虛搭在吳墨後腰沒敢挪。
    聽齊八爺這話,勾著嘴角笑出了聲,“八爺這話就見外了,正門我肯定走了——就是瞧見咱家二爺在房頂上跟月亮‘對眼’,怕他被風刮跑,才上去搭個伴。”
    他話裏帶著點沒正形的調侃,手上動作卻沒敢含糊。
    扶著吳墨的胳膊又穩了穩,指尖刻意避開腰上的瘀傷:“再說您這房頂質量太‘講究’,我倆剛聊到興頭上,它就給咱來個‘自由落體’,早知道我就先給瓦片磕三個響頭再上去了。”
    許是沒有外人,黑眼鏡說話沒有任何顧忌。
    齊八爺被他這油嘴滑舌的勁兒噎了一下,瞪著他:“少跟我來這套!我這瓦片在院裏擱了十年都沒塌,到你倆手裏就成‘豆腐渣’了。
    “行了,趕緊把人扶屋裏,我那還有上好的藥給他敷上。”
    吳墨是真被摔疼了。
    否則口舌之戰絕對不弱於旁人。
    吳墨如同腦血栓患者般被黑眼鏡一步一步扶進臥室。
    小心翼翼地趴在床上。
    冷汗順著額頭一滴滴往下淌。
    黑眼鏡再次掀開他的衣服,愕然發現撞傷部位已經變黑。
    黑瞎子指尖剛碰到那片發黑的瘀傷,吳墨就疼得猛地攥緊了床單,指節都泛了白,悶哼聲從牙縫裏擠出來:“你輕點!想謀殺啊?”
    “怎麽會這麽嚴重?”
    黑眼鏡十分意外。
    不就是從房頂掉下來嗎,怎麽感覺比跳樓還嚴重的多呢。
    吳墨沒力氣跟他貧,側臉埋在枕頭上,聲音悶悶的:“少廢話,藥呢?再磨嘰我腰就廢了。”
    “腰廢了,不正好便宜了我?”黑眼鏡嘴上不忘調侃,實際上頻頻回頭看向門外。
    來的比較匆忙,兜裏沒帶上好藥膏,隻能指望著齊八爺家裏的好藥。
    好在齊八爺來的比較快。
    老爺子端著個黑漆木盒走進來。
    剛進門就瞅見吳墨攥著床單的架勢,眉頭又皺了皺:“嘖,這瘀傷發黑可不是好兆頭,是瘀血堵在骨縫裏了,得用我那貼老膏藥拔一拔。”
    “師傅,您有墨嘰的功夫,你徒弟我傷都快好了吧?”吳墨咬著牙還不忘貧一句。
    內心卻哀歎連連。
    媽的。
    真是巧他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今兒個點子可真是背死了。
    齊八爺打開木盒,裏麵躺著張油光發亮的黑膏藥。
    隱約間有股子草藥的辛辣味。
    黑眼鏡立馬起身搭手,拿著膏藥在火上烘軟,小心翼翼地貼在了傷口處。
    剛貼上,吳墨就倒抽一口涼氣,後背瞬間繃緊:“臥槽!這藥怎麽跟燒紅的烙鐵似的?”
    此刻,他萬分後悔自己沒事在房頂裝逼。
    看月亮就看月亮,非得爬房頂嗎?
    院裏擱不下自己了?
    “忍忍!”黑眼鏡按住他的肩膀,“這是藥勁兒在往骨縫裏滲,一會兒就不燒了。”
    好家夥。
    浪漫的看月之旅愣是以摔傷收尾。
    按照齊八爺的說法,這兩三天最好是別亂動。
    沒摔到骨頭就是萬幸了。
    隨後老頭略有些心虛的讓老管家趕緊把門口石墩子全都處理掉。
    什麽卦象不卦象的。
    把徒弟都弄傷了,擺明就是風水發生了變化。
    很快。吳墨受傷的事兒被林楓和吳斜幾人得知。
    一個個像是去火葬場送葬似的,烏泱泱地來到了齊八爺家裏。
    未等進院門就見房頂上站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