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叫沈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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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蓁蓁將沈彥白弄回錦繡閣時十一愣神在一旁半天沒說出話。
    樓主說好了隻是去萬芳園查探,怎麽查了一晚上還帶回來一個中春藥的男人?更何況這個男人的身份並不一般。
    沈彥白躺在床上,周蓁蓁剛剛才為他蓋好被子,一轉身十一就湊了上來。
    “樓主,您怎麽把他給帶回來了?”
    “你認識?”周蓁蓁反問。
    十一眨巴了幾下眼睛,又問“您不認識他嗎?”
    周蓁蓁蹙眉。
    十一看了一眼沈彥白一眼,壓低聲音對周蓁蓁說“他是燕京皇帝送來南饒為質的四皇子——沈彥白,沈知行。“
    周蓁蓁聞言,扭頭看向沈彥白。
    十一又道“而且根據樓中弟子傳來的消息,沈彥白就是東宮點名肅查貪汙案的人。您把他帶回來無疑是直接與朝廷為敵。”
    “無妨,待他醒來你隨便找個由頭將他搪塞過去。我瞧著他……有點蠢,不足為懼。”
    “啊?”十一的臉上略有吃驚之意。
    周蓁蓁輕笑,朝十一勾勾手。十一輕輕點頭跟著周蓁蓁離開了房間。
    錦繡閣的高閣中,周蓁蓁重新帶上鬥笠,十一站在她身旁。兩人俯瞰車水馬龍的上京城的長街,別有一番風情。
    “上京城內線傳來消息,東宮太子李墨已經派人安暗查貪汙案,似乎與李安淮也有關係。”
    “你方才不是說他已經派沈彥白調查此事了嗎?”
    “確實是派了沈彥白,可是他在背後又偷偷安插了人手。而且此事沈彥白並不知,屬下覺得東宮並不信任沈彥白。”
    周蓁蓁頓了頓,思慮片刻後才道“這麽說沈彥白不過是東宮的一個手爪子,可有可無。”
    十一點頭,“目前來看的確如此,一旦被東宮先查出貪汙案的真相沈彥白這顆棋子也就沒用了。”
    周蓁蓁轉身看向十一,別有一問“沈彥白既為質子為何沒有培養自己的勢力自保?”
    “他五歲起就被送來了南饒,別說是培養勢力了,就連每日溫飽都是個問題。這麽一個毫無背景的皇子遲早有一天會被李安淮那群人給鏟除的。”
    十一換了口氣,繼續說“而且這些年南饒和燕京邊境頻頻有牽扯,也不知到底還能相安無事到幾時。”
    周蓁蓁收回目光,看向遠處。
    “當日我讓你將陳十四的屍體送回首輔府,李安淮至今都沒有動靜嗎?”
    十一搖頭,“並無。”
    周蓁蓁一聲冷哼。
    十一提醒她“眼下樓主正在將軍府裏這些事情就交給屬下和半弦吧,您應當顧全大局切勿露了馬腳。”
    “說的對,好不容易從江南到上京我怎麽能輕易被他們識破。”
    她抬頭,不遠處煙花簇簇,好一番繁華景致。
    “聖上一心求安穩而我偏要攪動起這滿城風雨!我要讓十一年前所有和金陵城一案有關的人都付出代價!”
    ……
    翌日一早,沈彥白悠悠轉醒。清醒後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好似昨夜繞著上京城跑了一整夜似的。
    他艱難起身翻身下榻,還險些摔了一跤。不過他一貫狼狽,早就習慣了。
    沈彥白起身恍然間就清醒了——這是什麽地方?
    他環顧四周,屋內掛著許多顯眼的錦緞絲綢,女子的用物抬眼可見。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房門口,剛一打開房門迎麵就撞上前來送新衣的十一。
    兩人各退一步,有些尷尬。
    “殿下醒了!”十一鎮定自若。
    她端著托盤走進來,沈彥白自動讓路。
    “姑娘,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還有,這裏是何處?我昨晚……”
    十一放下托盤,轉身同他道“殿下不必擔心,這裏是錦繡閣,我是這裏的掌櫃十一。昨夜我路過街上看殿下暈倒在路邊我,身旁又沒有一個隨從,便自作主張把殿下帶了回來。”
    聽完這套說辭沈彥白哦了一聲,拍了拍腦袋,“對,瞧我這記性!我昨夜同人吃酒喝多了……”
    十一掩麵一笑。沈彥白既尷尬又心虛。
    方才一通話下來他已經想起了昨夜的事情,隻覺得羞愧難當。
    他怎麽就中春藥了呢!
    十一見他走神,連忙指著放在桌子上的新衣服說“這裏是我們錦繡閣新做出來的衣服送給殿下,殿下先將身上的髒衣服換下來,十一再送殿下出去。”
    沈彥白立馬彎腰將新衣服抱在懷裏,同十一道“多謝十一姑娘!”
    十一微微屈膝,“殿下客氣了,那十一在門外等候。”
    “好。”沈彥白一口答應。
    很快他就換好了衣服,臨走前還站在銅鏡下照了照,看著意外合身的新衣服竟然沒忍住臭美了一番。
    他摸上揣在自己懷中的玉佩頓時心安,也不多做停留麻溜的離開了錦繡閣。
    ……
    “鐺鐺鐺。”
    三下叩門聲響起。
    首輔府側門從裏頭拉開一條縫隙,裏麵的家丁探出視線。見來者是梁如實他立即敞開半扇門將他迎進來。
    梁如實脫掉身上沾了晨霧的披風疾步走向李安淮的書房。
    李安淮舒服的坐在太師椅上喝著濃茶。
    “大人,出事了!”梁如實推開書房門就急切稟報。
    李安淮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慌什麽。聖上查到扈州糧倉上頭了?”
    他一怔,“您如何得知?”
    李安淮不以為然,“聖上雖然老了可隻要是他想查的事情又何愁查不出來。”
    “您都知道為何還不讓人將那批糧草轉移?若是讓聖上知道咱們把大米換成了糙坯子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如今各地大旱,災情四起。對那些難民來說有的吃就不錯了。況且我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是那幾擔糧草。我要的是官銀!”
    梁如實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李安淮,直到見他又喝了口茶,開口:
    “太子在朝中勢力不足,唯有嫡長子雍王尚有幾分頭腦。聖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焉知何時就駕崩了。咱們要做的就是穩住東宮,穩住雍王,你明白嗎?”
    梁如實點頭,“大人說的對,是我思慮不周了。”
    李安淮搖搖頭,“原本你和陳十四都是我的左膀右臂,隻可惜陳十四慘死……”
    見李安淮又傷春悲秋,梁如實趕緊出言安慰。
    “大人節哀,陳老的死一定跟那批官銀有關,咱們也不能著急,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若我們為了陳老泄了底可就得不償失了。”
    “他跟了我二十年,我早就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待完成大業我定會讓那個凶手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麵色陰翳,眸中透露出算計的意味,盯的梁如實莫名發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