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孩子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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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盜船上,&bsp&bsp胡克船長擦好了他的鐵鉤,深深地朝上麵望了一眼,深沉而憂鬱的藍色眼睛裏倒映出一泓秋水似的寒芒。
乍一看,&bsp&bsp宛如是正在勿忘我細碎花朵上緩緩流淌流淌的月亮。
他注視著取代了右手的鐵鉤,&bsp&bsp感受到了自己內心逐漸從冷卻狀態下沸騰的仇恨與痛苦,以及即將完成自己夢想的狂熱的激情。
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猶豫。
“你在想什麽?”胡克低下頭,輕聲地問自己開始哭泣的心。
他的心就像是一個怯懦而敏感的孩子,正縮成一團不斷地抽泣著,&bsp&bsp每一次戰栗都帶來胸口沉悶而酸澀的痛苦。
——我在想,&bsp&bsp我為什麽要殺死他呢?他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麽。他可以成為一個好孩子啊,&bsp&bsp為什麽我們不能這樣幫助他呢?
“啊……因為這是宿命。”
胡克用很平穩的聲音勸說自己痛苦的心髒,&bsp&bsp眼中燃燒著著堅定而不容拒絕的耀眼火光,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的無畏者。
如果他的聲音中沒有那一絲顫抖的話。
“我必須殺死他,&bsp&bsp或者他殺死我。因為這一切本不應該存在的悲劇和死亡都是因我而起,&bsp&bsp自然也該由我親自寫上結局。”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微微發顫的聲線,&bsp&bsp於是咳嗽了一聲,努力地把這種感覺壓下來“或許我會在殺死他後惺惺作態地表示悼念和痛苦,&bsp&bsp但那也應該是我在殺死他之後的事情。”
“我是海盜,而不是什麽好人。”
然而他的心沒有聽他的話,反而哭得越來越大聲,讓胡克感到更加難受。
——你要親手殺死你的童年嗎?你要親手殺死自己過去的夢想嗎?這樣我因為痛苦會碎成一千萬片的!你不能殺死彼得·潘!
心就這樣委屈地哭著,&bsp&bsp控訴著,&bsp&bsp覺得這個人完全不了解自己。
但胡克隻是回以沉默,繼續用他不急不緩的步調走下船,&bsp&bsp走到永無島上。
拜倫已經在礁岩邊上等他了,&bsp&bsp而且還正在很好奇地研究著上麵各種各樣的貝殼。
“你說我把這個海螺送給北原怎麽樣?”
拜倫把其中一個螺旋狀的貝殼湊到耳邊,&bsp&bsp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裏麵還藏著海浪和波濤的聲音呢。到時候北原隻要一拿起這個貝殼,就能想象到大海的樣子了。”
“挺好的。他一定會喜歡。”
胡克按下自己心底各種嘈雜的聲響,看向那個被大海衝擊得圓潤可愛,泛著米白色柔和光輝的貝殼,忍不住提議道
“其實還可以在礁岩上找些紫貽貝和牡蠣,不管是煮湯還是燒烤味道都很不錯。”
“哇哦,那今晚我要吃牡蠣蒸蛋!”
拜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興高采烈地舉著貝殼轉了一個圈,然後仗著自己比對方高上十幾厘米,撲到了對方的肩上,語氣笑嘻嘻的
“所以這座島上還有沒有什麽特色美食?比如說野生動物之類……啊,北原好像說過不能吃野味——所以有果樹和漿果叢嗎?”
胡克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盡可能讓之保持在整齊的狀態,感覺很想把這個人掀到一邊去。
不過才剛冒出這個念頭,他就發現拜倫已經“哈哈哈”地笑著跑走了,隻能無語地聳了下肩,吐槽道“我都不知道英國眼高於頂的超越者平時會這麽喧囂。”
“嗯哼?”拜倫朝他眨了眨眼睛,蹦蹦跳跳地躍到一個倒下來的枯樹枝幹上麵,結果差點因為自己的跛足掉下去,好一會兒才維持住平衡。
這位總是喜歡各種各樣的冒險和挑戰的超越者穩住身子,朝對方挑了一下眉毛,眉宇間盡是肆意張揚的味道,像是大海上耀眼的太陽
“如果我不多說點話,某位海盜船長可不會這麽快就從鬱悶的心情裏緩過來啊。”
胡克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著這位笑得恣意又明亮的人,看到了他眼睛裏閃耀著的純粹而又堅定的光。
“謝謝。”他最後感激地笑了笑,隻是表情看上去還是不太討喜——不過沒關係,反正沒有人會在乎這個。
胡克船長看著遠方的森林,深藍色眼睛中的神色一點點柔和了下來,變成了沉靜的海水。
也許他從來都不缺乏勇氣,隻是想要有人在自己的身邊,實實在在地支持著自己虛無縹緲而又糟糕的目標。
他隻是過於害怕孤獨。
“我們走吧。”這位船長輕聲地說,率先走進了樹林,“我們先去找這座島裏生活的孩子,再去找彼得·潘。”
“好哦。不過胡克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這裏有哪些果樹和漿果嗎?真的不告訴我嗎——”
“你怎麽像隻鸚鵡似的……之前我都沒見過你這樣。這座島就這麽讓你興奮?”
“因為之前北原陪我聊過了嘛。胡克你陪我聊聊唄,就聊一會兒!我們一起來講講自己家的那些冤種父母怎麽樣?”
胡克走到一棵樹前麵,用手指敲了敲這棵樹的枝幹,發出隻有空心物體才擁有的響亮聲音,於是蹲下身撥弄著附近的草叢,一邊幹活一邊簡單地說道“我沒有父母。”
他現在已經不怎麽在乎這個話題了,畢竟他雖然沒有父母,但是依舊有很好的朋友,成為了有擔當的大人。
隻有笨蛋才覺得,那些沒有父母的孩子一定會一事無成呢。
“啊,那挺巧的!我沒有父親,母親和沒有基本上一個樣。”
拜倫依舊是嘻嘻哈哈的樣子,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撩了一下自己垂落下的火紅色碎發“她覺得我是恥辱,因為我有一條糟糕的腿。不過我覺得和她待在一起才丟臉呢。”
“你知道她多討厭嗎?”
這位異能者很有表現欲地比劃著,臉上很配合地露出嫌棄成一團的表情
“一天她整整有二十三個小時在發瘋,那場麵不知道有多好笑——假如你之前說的彼得·潘的父母就是這個樣子,我倒是能理解他了。”
“還有還有,就是當年我還是個貴族嘛,所以我去上學的時候……”
“說起來,你知道劍橋大學不能養狗嗎?這種沒頭沒尾的規矩簡直就是對物種的歧視!所以我當機立斷地養了一頭熊……”
“拜倫先生。”
正在工作的胡克無奈地抬起頭,打斷了對方滔滔不絕的發言,有點沒法想象平時北原和楓到底是怎麽和這隻聒噪得像是一萬隻麻雀和鸚鵡吵架的家夥交流的。
“我已經找到孩子們住的地方入口了。”
男人指了指樹幹邊被草遮蓋住的小洞,那是恰好適合一個孩子的洞口,耐心地解釋道
“永無島上的孩子都有一棵屬於自己的空心樹。樹的洞口剛好能夠讓他們跳進去,四通八達地來到地下的大廳。他們通過這個大廳甚至可以來到別的孩子的房間。”
“了解,借個火,對吧?”
拜倫眯起眼睛,打量著這棵樹,突發奇想地想到“你說我們要是把這棵樹砍下來……”
“動靜太大。”胡克眉心一跳,毫不猶豫地駁回了這個提議,“這裏麵的小仙子要是知道你幹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肯定會告訴彼得·潘的。”
“仙子?”拜倫有些好奇地歪了下頭,打了個響指,看著在自己指尖轉來轉去的火焰流光,屈指將其彈到了樹洞邊。
“劈哩劈哩!”
赤金色的火光剛被喚出來就被彈了一下,暈暈乎乎地在空中轉了個圈,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就“啪嗒”掉了下去,迷茫地在木頭上麵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屬於火焰的熾熱高溫一點點把樹洞四周的木頭燃燒成黑炭與粉末,擴大著通道的寬度,但又始終隻是小小的一團,不蔓延到樹木別的地方。
胡克看著這一幕,也稍微鬆了口氣,向拜倫解釋道“仙子是誕生於孩子第一聲笑的精靈,平常會躲在花裏麵,算是很可愛的小家夥。不過他們也非常討厭大人。”
拜倫眨了下眼睛,一臉吃驚和茫然地看向胡克船長“所以不能睡嗎?”
“……”胡克沉默了幾秒,“你怎麽腦子裏全是這種東西?”
“因為我已經一個月都沒有床伴了!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整整一個月!每天晚上我都是空虛寂寞冷地看著舷窗外的月亮和海浪……”
說到最後,拜倫還像模像樣地哽咽了一聲,表示自己其實也很傷心很無奈“再這樣下去我會抑鬱的,一定會抑鬱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去找人魚,或者和永無島上的印第安公主來場一夜情。”
胡克一臉麻木地看著身邊這個下一秒好像就要假惺惺地哭起來的人,有些僵硬地開口,然後在看到對方瞬間亮起來的眼睛的那一刻後悔了。
所以他為什麽要說這句話啊!
此時此刻,彼得·潘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為什麽我把那句話說出來了呢?”
彼得·潘很是苦惱地問自己家的小仙子,本來順順直直的雪白長發被他抓得亂糟糟的“我真不應該告訴那群笨蛋彼得兔的故事還有後續。這樣我就不用今天再來找一次大人了。”
“叮鈴鈴!”我們還可以去找那個金色頭發的孩子啊,笨蛋彼得!
小仙子藏在男孩的頭發裏,有些嫌棄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告訴了對方另外一個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彼得·潘向來是不會思考或者動腦子的,他想一出是一出,但又會很快忘掉。所以每次在這樣的時候,這個被彼得稱呼作“叮鈴鈴”的仙子就會幫他出主意和提醒他。
“對哦!我們還可以去找那個金色頭發的孩子,他肯定聽過那個大人很多很多的故事!”
孩子聽到這個主意,一下子高興起來,在天空裏抱著自己的小仙子轉了好幾個圈,然後一頭朝著船隻的方向栽下去。
在快要撞到甲板的時候,他又上演了一個漂亮又靈巧的刹車與急轉彎,身子輕輕靈靈地落在了上麵,臉上全是因為自己精湛的技巧而擺出的驕傲姿態。
說白了,他就是想要炫耀,尤其是在有人在邊上的時候。
本來正趴在北原和楓懷裏,和自家釣魚的大人一起吹著海風的小王子聽到這一陣突如其來的風聲,忍不住抬了一下頭,正好看到了在甲板上得意洋洋的彼得·潘。
“啊,是那個討厭的家夥!”
玫瑰小姐比安東尼還要先一步反應過來,生氣地鼓了鼓臉頰“你怎麽還敢過來?”
“叮鈴鈴!”
小仙子從彼得·潘身上飛起來,用嘲諷似的語氣朝花朵說了幾句,就算是玫瑰看不懂,也知道這不是什麽好話。
於是這位同樣傲慢的小姐更加生氣了,紅色的花瓣更是紅得像是胭脂一樣,看上去馬上就要和對方展開一場屬於女孩子之間的互相傷害,最後還是各自被自家的男孩拉住的。
“叮鈴鈴,別和人吵架!”
彼得·潘皺了皺眉,對自己似乎有點過於好鬥的小仙子警告道。
由於參加過仙子們的晚宴,他其實是知道一些禮儀的,隻不過平時都懶得管。
但現在情況可不一樣畢竟還有一個大人在邊上呢,如果任著自己家的小仙子和一朵可愛的玫瑰花吵架,那豈不是顯得很丟臉?
小王子此時也軟聲軟氣地哄好了自己驕傲的玫瑰,把對方緊緊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裏,讓這隻花兒很快就因為羞澀偃旗息鼓了。
“安東尼就是個笨蛋。”
她嘟囔著把這句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然後斜著眼睛看向依舊淡定地釣魚的大人“至於你,你怎麽不說話啦?”
正在釣魚的北原和楓咳嗽了一聲,勉強忍住喉嚨裏的笑意,語氣輕快地回答道“嗯,因為我發現你們似乎都挺開心?”
“北原!”
安東尼不高興地喊了一聲,對自家大人明晃晃的看戲行徑表達出了顯而易見的不滿。
“可本來就是不需要我插手的事情啊。”
被莫名譴責了的旅行家裏歎了口氣,幹脆騰出一隻手來,敲了下懷裏孩子的腦袋,把人給放了下來,語氣裏帶著縱容和自我調侃的意味
“好啦,你們兩個快去玩吧,別管我這個掃興的大人了。”
這兩個小家夥勉勉強強也算得上是同齡人,估計彼得·潘這次過來就是找安東尼的。
很明顯,安東尼也對這個提議有些心動畢竟雖然彼得·潘總是想把自己從北原的身邊給騙走,可是他會飛誒。
而且還飛得那麽好,那麽漂亮,簡直是所有孩子崇拜的對象。
但小王子還是稍微猶豫了一下,抱著自己的玫瑰,用黑色的眼睛看著北原和楓
“那北原要記得我的晚飯。我……我就在甲板上麵陪他玩。”
——不要擔心我會和對方走掉,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要害怕哦,北原,你不會孤獨的。
孩子抬著頭,有些擔心地望著自己不讓人放心的大人,最後鼓足勇氣,湊上去在旅行家的臉上親了一口,紅著臉快速跑開了。
彼得·潘看著一瞬間就跑得沒影了的幼崽,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向北原和楓問道“為什麽他要給你一個奶糖?”
被偷襲了的北原和楓愣了一下,看向安東尼跑開的方向,然後垂下眼眸,很溫柔地笑起來,回答了這個孩子的問題
“可能是他覺得我需要勇氣吧。”
相信別人其實很在乎自己的勇氣。
“我可沒有聽說過大人要足夠的勇氣才可以麵對失去孩子的現實。”
彼得·潘先是不屑地說了一句,然後朝旅行家吐了吐舌頭,很“聰明”地分析起來“一定是因為奶糖在這個時候一點用處也沒有,所以他才隨隨便便就給你的。”
說完,他就誌得意滿地飛走了,一點也不想聽大人的解釋,一邊飛還一邊喊“金頭發,金頭發!快給我講故事!”
“人家明明叫安東尼……”
聽到聲音的旅行家搖搖頭,無奈地小聲說了一句,接著繼續釣自己的魚——雖然他總感覺被彼得·潘飛過來鬧了這麽一下,四周的魚估計早就被這麽大的聲音嚇跑了。
“你會講彼得兔的故事嗎?”
彼得·潘是不知道大人到底是怎麽樣腹誹自己的,他正在圍著臉紅紅的安東尼亂轉,混雜著嫩綠與米黃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注視著這個比他還要小一點的孩子“上次那個混蛋大人就說了一點點,剩下的就你來講給我聽吧!”
他儼然已經忘掉是自己要求旅行家隻說一點的了。不過小仙子也樂意他忘掉,因為她可不喜歡大人,尤其是捉住了彼得的大人。
這種小家夥對大人的惡意也許比一切的孩子都要大,叮鈴鈴尤其如此。他們可憐的小腦袋裏隻能裝得下一種情緒,所以當他們厭惡某種事物的時候,做出再糟糕的事情也不奇怪。
“北原才不是混蛋呢!”
紅著臉的小王子生氣地說道,試圖在自己的記憶裏找到這樣的一個故事。
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沮喪地發現,北原似乎並沒有給他講過彼得兔。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樣子的故事……要不要換一個?”小王子抿抿唇,小聲地說道。
他心裏稍微有一點酸澀,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新來的孩子可以聽到一個全新的故事,連他自己都沒有聽過。
“咦,你沒聽過嗎?”
彼得·潘睜大眼睛,先是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孩子,然後在下一秒,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事情,尾巴頓時翹得老高,頭也昂了起來,語氣聽上去也欠揍得狠
“那就這個故事隻有我一個人聽過了!彼得·潘果然是特殊的!”
這個孩子對“連大人也不得不承認彼得·潘的魅力”這一點感到沾沾自喜,完全沒有注意到安東尼越來越沮喪的樣子,直到被玫瑰惡狠狠地瞪了幾眼,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誒?你怎麽突然難過了?”
彼得·潘看著眼眶逐漸紅起來的安東尼,呆了呆,一下子慌了神,嚇得把嘲笑的小仙子揣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他可沒見過哪個孩子哭,永無島上的大家都是開開心心的。就算是哭,往往下一秒就忘掉不開心的原因了。
“不,我才沒難受呢。”
安東尼別扭地把頭扭過去,想要遮住自己的眼睛,臉埋在了芬芳的玫瑰花裏,不想要看這個故意到自己麵前炫耀的壞蛋。
“你別哭,你不要難受了。你看你現在,就像隻紅眼睛的兔子似的。”
彼得幹巴巴地附和著生氣的玫瑰小姐安慰了幾句,感覺有點束手無策,甚至不知道原因是什麽,隻能圍著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一些的孩子急急忙忙地轉好幾個圈。
“這樣吧!”男孩糾結了半天,最後終於想出來了一個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露出一個很耀眼的笑,伸手拉住安東尼的手。
“我們一起去天上飛著玩怎麽樣?還可以飛到大海裏麵和人魚們打招呼!等回來再討論和故事有關的事情,好不好?”
小王子愣了愣,下意識地單手抱住自己的玫瑰花“可是玫瑰小姐她……”
“我才不怕水呢!沒有一朵童話裏長出來的花是怕水的!”玫瑰小姐在他的懷裏憤憤不平地說道,感覺自己被笨蛋小瞧了。
這下沒有人對這個活動有異議了。隻有小仙子鬱悶地發出“叮鈴鈴”的聲音,但是由於她被彼得塞到了口袋裏,聲音悶悶的,也就沒有人發現她的不滿。
“哈哈哈哈哈,那我們就一起飛吧!”
彼得·潘高興地跳了起來,拉著安東尼的手一起懸浮在了空氣裏,像隻鳥兒一樣,帶著對方一下子飛出了船,來到了高高的天空。
男孩的笑聲很稚氣、也很好聽。據說他還保留著孩子的第一聲笑,所以帶著一種還沒有沾染世俗的活潑與感染力。
至少繞著船隻飛著飛著,安東尼就不感覺難過了,甚至抱著玫瑰也笑了起來,一起把笑聲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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