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愛爾蘭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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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發現文字缺失,關閉轉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閱讀  愛爾蘭作為翡翠之國,有著大片的綠化麵積和有意保留的森林。在這樣的自然環境裏,自然有著大量的動物棲居。
    在這個溫暖濕潤的島國,很多動物在見到人之後表現往往不是驚慌失措,人類也不會大驚小怪地發出噪音驚嚇或者驅趕走它們,而是就像是對待老鄰居一樣,和諧地生活在一起。
    比如這隻不知道從哪裏飛到蘋果園裏麵的野天鵝。
    擁有著雪白羽毛的大鳥彎曲起自己纖細優美的脖頸,警惕又好奇地縮在煙囪上麵,像是一朵凝固在煙囪頂端的雲,和蕭伯納家這座帶著複古格調的小洋樓顯得相得益彰。
    與它漂亮的模樣相比,底下看著它的人類就顯得有些呆呆傻傻的了。
    “你們家竟然還有天鵝來住嗎?”
    王爾德雙手環抱,用微妙的眼神打量著這隻不肯下來,還非要堵著煙囪的大鵝“話說如果我們現在去廚房做飯會怎麽樣?”
    變成煙熏鵝嗎?
    “那我會把你揍一頓,然後舉報給政府給你判幾個月有期徒刑。”
    蕭伯納用嫌棄的語調說道,然後抬起頭,有些擔憂地看著這隻天鵝“它現在看上去好像有一點焦慮。”
    的確,這隻天鵝現在的狀態絕對不算好,脖子彎曲得很厲害,貼在自己後背的羽毛上麵,翅膀微微隆起,一副想要拍打翅膀又不敢的樣子。
    “因為它發現自己飛不走了。”
    正在爬梯子的北原和楓望了望那隻茫然無措的疣鼻天鵝,表情也有一些無奈
    “因為體重的原因,天鵝一般都需要在湖麵或者平地上進行一段距離的助跑才可以飛起來。但這個地方可沒有什麽空間給它發揮……這個小呆瓜是怎麽想著落在煙囪上麵的。”
    “嘶嘶!”
    疣鼻天鵝似乎也聽到了旅行家對自己無奈的稱呼,當即拍了拍翅膀,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似乎想要抱怨什麽,但最後還是悻悻地縮成了一團,沒有敢輕易離開這個地方。
    這個房子是很古典的三角式尖頂組成的,頂端也沒有別的可以停腳的地方,甚至因為比較獨特的建築結構,過於密集的尖銳屋頂可能會對天鵝張開時寬大的翅膀造成傷害。
    而且這種傾斜程度的坡麵,對於靠著腳蹼走路的天鵝來說站穩都很困難,更不用說在飛翔之前的衝刺了。
    “早知道我就應該造一個平頂的房子。”
    蕭伯納又有些擔心地看了眼在梯子上麵、打算把這隻天鵝搶救下來的北原和楓,最後很是惆悵地歎了口氣“我就不應該因為懶得清理平頂上的積水就選擇這麽複雜的尖頂。”
    “我也這麽覺得。這樣的話,我們現在說不定正在吃午飯……哦,還是全素的午餐。”
    王者爾德雙手抱胸,沒好氣地說道,同時不懷好意地看著堵在煙囪上麵的白色大鳥,很有一種拽著對方翅膀拖下來的衝動。
    雖然作為一名畫家,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構圖的確有其的精妙之處——但是這可是以他的午飯時間推遲作為代價的!
    而且在倫敦的日子裏,他簡直是天天被那些小女孩拉著畫那些泰晤士河上麵的天鵝,早就厭煩到這輩子都不想碰見這種鳥了。
    “沒必要,王爾德。如果你不高興的話,我會給你額外準備一份下午的小食的。”
    北原和楓很顯然聽到了畫家的話,扭過頭對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接著從梯子上麵爬到屋簷上,朝著蹲在煙囪上的天鵝緩緩地靠近。
    屋頂過於陡峭的斜坡對於人類來說無疑也很危險,導致旅行家不得不往上走幾步就要稍微停頓一下,防止自己攀爬
    的時候因為重心不穩而出現什麽問題。
    蕭伯納看著對方越來越靠近那隻有些不安的天鵝,稍微鬆了一口氣,這才扭過頭,打算就天鵝的問題和王爾德這個混蛋好好理論一遍。
    然後他便發現了畫家臉上幾乎快要壓抑不住的焦慮——這個一向自持優雅的人把自己的衣袖攥得皺巴巴的,緊緊地盯著北原和楓,下意識地隨著對方的位置改變而挪動,像是隨時都做好了把人接住的準備。
    看上去比那隻被困的天鵝還要急一百倍,但是又固執地憋在嗓子眼裏,隻是通過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表現出來。
    ——看上去像是他家裏的那個古董花瓶被人架在了天線杆上似的。
    蕭伯納挑了下眉,如是想到。
    他可不認為王爾德的反應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相比較起來,更像是發現那些“屬於自己的”“美麗又美妙”的東西處於危險境地的焦躁。
    事實上,王爾德的確是這麽想的。
    他在底下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沒有忍住,高聲開口道“喂!北原,你沒事吧!要不就不管那隻天鵝了?你要怎麽帶著它下來啊!”
    “沒事,到時候直接把它放到屋頂邊緣,它就會自己拍著翅膀跳下去的。現在主要還是煙囪周邊有比較高的障礙物,它不敢張開翅膀。”
    北原和楓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白天鵝,語氣相當輕鬆,稍微安撫了一下王爾德有點焦慮的心情,接著翻上一個比較小的屋脊——這座別墅是高低不一的嵌合式結構,所以屋脊自然也不止有一個。
    這個時候他和天鵝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北原和楓歪頭打量了一眼這隻似乎有些緊張和疲倦的大家夥,沒有出聲去驚嚇它,隻是朝著對方主動伸出了手,耐心地等待著。
    “嘶……”
    疣鼻天鵝和那對橘金色的眼睛對視了好一會兒,抖了抖自己雪白的羽毛,似乎是察覺到了眼前這個人沒有什麽惡意,於是脖子稍微伸出來了一點,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埋在羽毛裏,朝著對方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挪了挪。
    接著,它小幅度地扇了一下自己的翅膀,謹慎地跳到了人類的懷裏,感受著對方同樣謹慎的動作,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啦,不要怕。沒事了。”
    北原和楓呼出一口氣,有些費力地抱住這隻頗有分量的大鳥,伸手安撫般地摸過對方身上帶著淺黃色的白色羽毛,把對方盡可能地托在自己的懷裏,一隻手按著對方有力的翅膀,生怕它受驚扇上一兩下。
    但不得不說,這隻天鵝摸起來真的挺舒服,尤其是在寬大翅膀和腹部下麵藏著的絨毛,基本都是軟乎乎的,手感好到像是在擼毛絨團子。
    天鵝這次沒有鳴叫,隻是十分溫順地把自己修長的脖子纏在旅行家的脖頸上,腦袋枕在這個人類的肩頭,看著對方的動作。
    “我想想該怎麽幫你……你的分量可有點超乎我的意料了,大家夥。你抱上去差不多都快二十斤了。”
    北原和楓無奈地揉揉對方的腦袋,結果被這隻鳥用喙不輕不重地啄了一下,表情變得更加無奈了一點,抱著對方挪動著身子,最後從屋脊上小心翼翼地滑了下來。
    萬幸的是,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旅行家下意識伸出手,扶了一下屋頂上的瓦片,另一隻手稍微用力了一點,被這隻天鵝不滿地拿翅膀扇了一下。
    “我感覺你要掉下去了。”
    王爾德皺著眉,很不滿地說道,似乎對北原和楓這種危險的行為很不滿,而且他對於天鵝不耐煩的行為還要不滿一點“這隻天鵝怎麽盡會添麻煩!”
    “哦,王爾德,別這樣。這隻天鵝能飛到煙囪上麵,就說明它本身不算是太聰明。我把它接
    下來也不是為了它回報我什麽。”
    北原和楓有些費力地把天鵝抱起來在屋頂上走了兩步,對著下麵的王爾德笑了笑“現在它就要走了,所以稍微開心一點,畫家先生?”
    然而畫家還是沒有開心起來。
    他隻是用十分挑剔的眼光看著這個天鵝,看樣子很想把這個鵝給燉了。
    “某些人對著天鵝吃醋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蕭伯納把自己的藤編帽扣在頭上,在邊上用說風涼話的語氣開口
    “好像他家親愛的模特兼保姆先生就應該每時每刻都屬於他一樣,甚至不允許對方為任何東西把他放到第二位。”
    “可北原本來就是我的。”
    王爾德扭過頭,碧綠色的眼睛盯著蕭伯納,用混雜著警告、認真和傲慢的語氣說道
    “他既然是我的模特,那麽就應該把我的要求放在最高的位置上,全心全意地為我和我的創作服務——直到我們的這份關係結束。我的模特是屬於我的私有物,這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就是現代社會不是奴隸製。王爾德你最好清醒一點,雅典早就亡了。你甚至和北原連合同都沒有簽,他能任你支配這麽久隻是他的脾氣好。”
    對王爾德的邏輯已經見怪不怪的蕭伯納用平靜的語氣回答道,那對番石榴色的眼睛諷刺似的地看著王爾德,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這就是我不喜歡你,討厭成為你的模特的原因之一,王爾德。”
    王爾德幾乎是抿住唇,眼眸微微垂下,像是被戳中了某處的心思,表情顯得愈發煩躁起來。
    “我這是為了更完美的藝術,就像是科學家無法忍受門外漢來到他的實驗室裏麵一樣。這就是我追求的完美。完美,我想正常人都應該懂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不會有人以為像是我這樣的藝術家能夠用世俗的標準衡量吧?”
    他最後還是用他那咬文嚼字的優雅貴族發音這樣回答道,一句話硬是被折出了好幾個調子,聽上去就像是一首複雜的抒情詩。
    “別總是拿完美和藝術來當你的掩飾牌,王爾德。如果你真的愛著她們的話。”
    蕭伯納瞥了對方一眼,語氣淡淡“你就是為了自己的虛榮。你早就該發現這一點了。”
    無疑,旅行家的順從很能滿足王爾德的虛榮心與驕傲的心態,尤其是意識到對方有著很多異能者朋友之後。
    與之相對的,北原和楓任何一次不遵守王爾德的意誌的行為,都會讓這位畫家感到焦躁與自尊被無視了的不安。
    ——按照蕭伯納的說法,王爾德這就是被北原和楓給寵出來的。
    “你們在下麵聊什麽?”
    正在這個時候,北原和楓有些好奇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兩個人之間顯得有些尷尬的氣氛。
    蕭伯納和王爾德齊齊抬頭,看見旅行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了屋頂邊上,懷裏抱著一團巨大雪白的天鵝。
    “不,沒什麽。”
    蕭伯納比王爾德先說了一步,也沒有理會自己身邊的人,隻是看著北原和楓懷裏的那隻鳥“它應該沒有出什麽大問題吧?”
    這隻體型龐大的鳥兒現在已經不複之前那樣焦慮了,甚至已經興奮地高高昂起了腦袋,左顧右盼著,眺望起了遠方。
    “沒事!目前來看隻是疲憊和焦慮,翅膀上沒有發現傷口,應該不需要進行治療。”
    北原和楓抬起頭大聲地回答,手掌埋進懷裏天鵝翅膀下的細軟絨毛裏,又笑盈盈地問它
    “馬上就能飛走了,開心嗎?”
    “嘶嘶!”別名啞聲天鵝的疣鼻天鵝發出代表愉快的低沉聲音,又回過頭
    蹭了蹭北原和楓的臉頰,得到了人類溫柔而又縱容的撫摸。
    北原和楓逆著對方肚皮上麵的羽毛揉了揉,指尖埋在它藏在堅硬外羽下的細絨裏,眼底暈染開一絲笑意“快飛吧,可別再這麽傻乎乎地飛到煙囪上麵了。要是沒人幫你的話,你打算怎麽辦啊,笨蛋鵝?”
    才不是笨蛋呢!
    天鵝偏過腦袋啄了他一下,但卻沒有什麽攻擊性,反而看上去更像是親昵。
    接著,這隻往來於天空與湖泊的雪白大鳥用力一蹬,笨拙地朝著前方跳去,同時在四周沒有障礙物的場景裏,自由自在地伸展起了自己寬闊而又厚重的翅膀。
    羽毛與空氣拍打出沉悶的撞擊聲,寬闊的羽翼扇動起透明的氣流。
    天鵝伸長自己的脖子,優雅而又翩然地從高空滑翔而下,落在了地麵上。
    不過它看也沒有看地麵上的兩個人一眼,直接小步快跑了起來,路上不斷拍打著翅膀,最後才終於重新飛起來,飛上碧藍色的天空。
    代表飛鳥的白色影子逐漸遙遠,最後化為天空中一個微不可察的小點。一直到最後,這隻鳥兒都沒有回過頭。
    天鵝這種生物似乎生來骨子裏都多多少少有點傲氣,走的時候姿態也是瀟灑的,不會留戀那些萍水相逢的人類,甚至還會仗著自己被喜愛這一點到處欺負人。
    不過光是看著這種潔白優美的大鳥自由地飛翔在天空上麵,對於永遠也沒有辦法生出翅膀的人類來說,就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了。
    北原和楓坐在紅色瓦片的屋頂上,安靜地看著這幅風景,眯起眼睛微微笑著。
    他看著視線盡頭繁華燦爛的蘋果園,看著雲蒸霞蔚的一片粉白,看著遠處寥廓的天空,看著翡翠般的樹木和淡藍色的遠山。
    迎麵的風吹拂而過,帶著草葉和蘋果花繁盛到了最極點時逸散的清香。
    北原和楓低下頭,看到有一隻蝴蝶像是一朵掉落的花一樣翩然地飛過來,落在自己的指尖,收斂起帶著深棕和金黃色斑點的翅膀。
    這是一隻銀弄蝶。
    或許是旅行家今天被王爾德打扮了一身帶著銀色褶皺花邊的藍色外套的緣故,這種格外鍾情於藍色花朵的蝴蝶才暈乎乎地飛到了這裏。
    北原和楓歪過頭,輕輕地彈了一下這隻笨蝴蝶的翅膀,嚇得對方飛回到空中,看著對方慌慌張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愛爾蘭,似乎天然就適合這些呆頭呆腦的小家夥畢竟它們隻要往森林裏麵一躲,它們就不用去麵對那些狡猾的人類,更不用擔心被人類千奇百怪的發明搞得暈頭轉向。
    就算是遇到了人類,基本上也都是對他們抱有善意的。
    當然,遇到王爾德是論外。
    “所以今天打算吃點什麽,王爾德先生?”
    北原和楓眨了一下眼睛,笑盈盈地朝著王爾德問道“需要我單獨為你準備一份午餐嗎?”
    “我真慶幸你在和那隻天鵝相處了這麽久之後還能想起來這一點,簡直讓我這個在底下看著的人都要感激涕零了。”
    王爾德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於是帶著幾分不滿的語調開口,接著又用挑剔的目光掃視了旅行家一眼
    “還有,你的衣服袖口被那隻鵝弄皺了。一個優秀的模特最好把它恢複正常,因為這是當模特的基本職業素養。”
    “唔……”
    北原和楓從喉嚨裏麵發出一個微妙的音節,沒有回答,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王爾德,一直看到這位自負的畫家逐漸不自在起來。
    “怎麽了?”王爾德勉強嘟囔了一句,語氣弱化了不少,突然莫名其妙地心虛起來。
    他下意識地跑去找蕭
    伯納,結果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開了,正在拿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羽毛逗貓棒逗著野貓玩。
    那是一隻曼島貓,看上去圓滾滾的,圓頭圓腦地蹲在地麵上,整隻貓最為明顯的特征就是看不到它的尾巴。
    王爾德鬱悶地撇了撇嘴,感覺自己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不靠譜,隻好老老實實地等著來自北原和楓的發言。
    但旅行家沒有急著說什麽。
    他隻是從梯子上麵爬下來,走到了王爾德麵前,踮起腳尖,用力地擁抱了這個顯得有些過於敏感的畫家。
    “好啦。”
    旅行家用歎息般的語氣小聲地說道“不要想那麽多,王爾德。”
    明明這個人在分析和討論事情的時候理性到出口的話語都近似於諷刺,但為什麽平時腦子裏卻總是在糾結那些有的沒的呢?
    與其說王爾德是虛榮的,倒不如說他是在渴求永遠也達不到的自我滿足,以及固執地向著他人尋找對自己的認可,病態地依賴著別人對於他的反饋。
    身高明明已經一米九了,但還總是習慣性地依賴他人認可的人。
    “我可沒有亂想。”
    畫家咳嗽了一聲,他的聲音稍微軟了一點,隻是依舊帶著獨屬於他的固執“好吧,其實我沒有亂想,這是很正常的想法。看看,你是我的模特……”
    他含糊地說了幾個單詞,但沒有繼續下去,耳朵反而紅了起來。很顯然,他也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說什麽糟糕透頂的台詞。
    王爾德是最討厭莫名其妙的“義務”的人,所以此刻也討厭起了把所謂“模特的義務”強加給北原和楓的自己。
    “這不重要,王爾德。”
    北原和楓無奈地笑了一聲,伸手耐心地揉了揉對方的頭發“重要的不是這些。好啦,現在讓我們討論一下該怎麽準備午飯,吃完飯我就看著你畫畫,怎麽樣?”
    他稍微後退了一步,仰起臉,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不少的人,橘金色的眼睛裏流淌著明亮而真摯的笑意“我喜歡看你畫畫的樣子——如果你不介意我來打擾你的話。”
    北原和楓沒有在這一點上哄人實際上,他的確覺得對方在畫畫的時候是最閃耀的。
    好像這個人生命中所有的熱愛,所有的熱情,對於這個世界所有的理解和思考都通過顏料表現了出來。
    從一開始誰也沒法辨認出的斑駁色彩,到最後由光線和純粹的美所組成的絢爛風光——就像是一個奇跡在筆尖的生長。
    “啊,啊?”
    王爾德因為這句話很明顯地愣了一下,接著像是受不了這個直球一樣慌慌張張起來,有些呆地發出了幾個胡亂的音節,下意識地扭過頭。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呃,很重要的事情!”
    畫家嘟囔了好幾聲,最後用看救命稻草一樣的眼神看向了在邊上專心致誌地逗貓的蕭伯納,像是一陣風一樣衝過去,在對方迷茫的表情下把貓搶到了自己懷裏,舉起來給北原和楓看,尷尬地“哈哈”笑了幾聲
    “北原你看!雖然這隻貓沒有尾巴,但是我隻要揪一下!那它的耳朵毛也就禿了!”
    “喵喵喵喵?喵!”
    一晃眼自己的貓就沒了的蕭伯納默默地看了看王爾德手裏的那一撮貓毛“……”
    “奧斯卡·王爾德!你這個虐貓的恐怖分子給我有多遠就有多遠!別讓我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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