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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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已經不再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新手了。

    他明白能製造尼伯龍根的存在意味著什麽,也明白這是針對他的尼伯龍根,無論設下這個劇本的人在想什麽,總歸不是等他找上門來,然後擺一桌酒慶祝中秋。

    眼前熟悉的一切場景隻會讓他想起自己沒保護好的那個女孩,但是既然那一次沒保護好

    路明非默默地握緊琴乃的手。

    好在這個尼伯龍根沒有什麽奇怪的空間折疊,也不會走著走著就到了另一個地方。

    路明非走到酒店大門發現門外是淩空斷崖,這個酒店大概是自成一體,隻在酒店內部形成單獨空間,這樣的尼伯龍根與其說是現世與死者世界的交接,還不如說是異次元。

    “按照尼伯龍根的建造理論這是不可思議的,憑空創造空間從未見過記載,而且在這裏我們走了六層樓我沒有看見一點點關於死者世界的蛛絲馬跡,”酒德麻衣皺著眉頭,她本來就不是精於這些理論知識的大圖書館。

    如果讓蘇恩曦過來說不定還能分析的頭頭是道,但是這裏和尼伯龍根最相似的還是那個完全不與外界產生信號的性質,衛星電話也無用。

    “天台也是一樣,從天台想觀測一下四周也看不見任何東西,隻有一片漆黑,我甚至懷疑這座酒店漂浮在一片虛空裏,這樣的技術聞所未聞。”

    路明非一路上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這就是最大的異常了。

    正常尼伯龍根應該有的時空錯亂感在這沒體現,尼伯龍根的專屬生物鐮鼬也沒發現一隻。

    整個酒店到現在依然燈火通明,隻是每個房間沒人而已,路明非挺好奇這酒店現在是靠臨時發電機供電還是有一根通往虛空的電纜連著橫濱水電站。

    胡思亂想這點總歸是不太好,剛剛上個廁所本來心裏都準備好了鏡子裏冒鬼出來午夜凶鈴劇情,結果他看著這水龍頭還能出水一時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把水龍頭卸了,現在衛生間水噴湧止不住……

    琴乃一路跟著路明非握著小短刀也不說話,倒是酒德麻衣一直試圖找點話題,“誒我說你這幾天找了新女朋友,那你心心念念的學姐呢?”

    路明非懶得理她,倒是琴乃趕緊抓緊他的手,昂頭看看路明非反應,然後弱氣給自己爭辯了一句,“不是什麽新女朋友,我和前輩都是第一次交往,我可不是前輩的新女朋友……就是這樣!”

    酒德麻衣心裏好笑,她有點看出來這個姑娘缺點心眼。

    路明非臉色抽抽,感覺情況有點不太對勁。

    好在下一刻酒德麻衣的身形就慢慢遁入黑暗,一瞬間消失在走廊盡頭。

    “校長,監控已經調出查明了,您的學生路明非和我們這邊的學生花開院琴乃都沒有離開酒店的那間房,當然那裏也沒有人,客觀上說這是一起離奇的失蹤案。”

    昂熱帶來的專員和學生有每天上交當天報告的責任,淩晨十二點已經過去,可是路明非的報告還沒有上來,這已經足夠引起關注了。

    在聯係無果後執行局調查到他和琴乃失蹤在某酒店房,酒店監控和其他監控能看出自從進房後沒有人出來或者跳樓,可是房間搜索的確無人。

    在一觸即發的當下緊張局麵,這個失蹤立刻被擺上執行局的專案組研究,同時也立刻將兩人失蹤消息公布給了橫濱所有學生及專員。

    昂熱此時正在酒店房的門口,身邊圍著一群蛇岐八家執行局的破案專家,但是此時專家們看著昂熱緊皺的眉頭都不敢大聲出氣,生怕影響昂熱思考情緒被暴怒斬擊,沒辦法在日本這些家夥眼裏昂熱就是那種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老殺坯。

    “我記得新宿那邊,有個叫禦苑前的酒店吧,路明非和我提過那裏是個有點老的酒店而且吹風機隻有熱風檔。”昂熱忽然說。

    “是的是的!”旁邊的專家連忙答應,“這個酒店和路明非專員也有不解之緣,以前上杉家長和他曾經住過。”

    專家沒好意思說私奔這倆字,“櫻井家長曾經準備買下這酒店作紀念也被拒絕了,前些日子這家酒店還準備大規模改建,立起了很高的圍牆,也不知道準備做什麽。”

    昂熱一笑,“不隻是改建,今天首頁新聞說那家酒店大樓不翼而飛,不知道哪家重工有這麽強的搬遷能力。”

    他往浴室看了一眼,一隻玩具充氣鴨子飄在裝滿水的浴缸,“不需要再找了,轉告櫻井家長,全力搜尋尼伯龍根。”

    而此時路明非帶著琴乃醬繼續在尼伯龍根裏掃樓,踢開了幾乎所有的房間,逐門逐戶想找到點不一樣的東西,但是一無所獲,最後隻有地下室沒去過了。

    但是說不定打開地下室的門,裏麵就是斷崖虛空,路明非對這有心理準備,畢竟誰也沒法想一個沒地基的建築物地下室要來何用。

    最後繞了半天找到前往地下的樓梯,然後不出所料樓梯直連著一扇類似電梯門的氣密門,電子密碼鎖控製,連個用來撬的鎖孔都沒有。

    路明非對著電子鎖連開幾槍,鎖壞了不再亮光,但是門完全沒有開啟的跡象,這也代表正常黑客技術開鎖的法子也被毀掉了。

    “電影裏這樣開鎖我一直以為是真的來著……”路明非訕訕的對著琴乃笑,果然電影暴力轟炸的都不可信,拿著兩根電線點火就能開車估摸也是假的!

    但是其實除了三槍點爆電子鎖之外他們也根本沒有其他辦法,這扇門看起來像是冷庫大門興許是廚房用來保鮮的,所以又硬又寬,還是鐵鑄的,尋常暴力手段是沒法子開的,也不知道一個破酒店要這麽堅固的氣密門幹什麽!

    氣密門上方有一個金屬欄的小窗,不高但是路明非踮起腳也隻能看見門裏麵房間的上半截。

    路明非換子彈對著金屬欄開槍將其上方打斷,再用蠻力拉彎形成一個鉤子然後就能爬到氣密門上方,這也終於能讓他透過窗看見房間裏是什麽。

    很……莫名其妙的房間,密閉沒有窗,是了地下室怎麽可能有窗,但是兩邊牆安著兩個大功率抽氣泵,能在十分鍾呢把房間變成真空,但是這並不是一個儲存壓縮或者真空食材的房間因為裏麵空蕩蕩的,況且一個年代有點老的酒店怎麽可能有這種房間。

    路明非忽然覺得不對勁了,因為這家酒店的確是家老酒店,但老酒店有個氣密門本身就不對了。

    而且這一切都讓人覺得似曾相識。

    如果說這個酒店式的尼伯龍根有什麽不對勁的東西,那就隻有這扇地下室的氣密門和門內的世界了。

    雖然通過門上的鋼化玻璃窗看見房間裏什麽都沒有,但是同時也能看見在房間的對麵牆壁上,還有一扇氣密門!

    這就好玩了,終於有點尼伯龍根的樣子了,路明非甚至能猜到後麵的發展是什麽,氣密門後又是氣密門,一間間房子近乎無限的穿過去,在疲累無聊中想放棄時看見一些蛛絲馬跡或者遇到荷官,然後堅持下來最後見到**oss!

    這才是尼伯龍根應該有的……逼格,路明非不知道怎麽描述他心目中的尼伯龍根,想來想去也隻能用“逼格”來形容了。

    不過這第一扇門就沒辦法打開,路明非頹唐地坐在地上。

    其實講真的酒德麻衣還在這裏也許她有辦法開門,不過剛才才把人家轟走現在舔著臉讓人家來幫忙實在做不到啊,反正到最後大家出不去酒德麻衣肯定還是要來這研究的隻是時間問題。

    想著想著路明非幹脆也不著急了隨手從旁邊自助售賣機撈出一瓶果汁順便問問琴乃喝什麽也給她遞過去一罐牛奶。

    蹲著也不是事,路明非想想自己和琴乃貌似也沒怎麽深刻聊過,這以後都是要帶回去見嬸嬸叔叔的人自己連她什麽專業什麽家庭住哪都不知道,這戀愛談的也是莫名其妙。

    他嚐試著對不做聲,喝著牛奶的琴乃搭話,“嗯……琴乃,你家住哪啊,以後總是要見麵的,說不定是嶽父嶽母呢。”

    他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琴乃立刻瞪大了眼,“前輩你說什麽呢,什麽叫說不定,難道你還不準備叫嶽父嶽母嗎!”

    路明非還沒想過這孩子占有欲這麽強,說話都得注意口風的,隻能苦笑下,然後琴乃倒是老實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家的話,住在豐島區,在音樂大學附近,嗯……也算是小有資產吧,當然跟前輩你沒法比啦。”

    路明非心說老子根本就是孑然一身,兩袖清風,根本沒有半點餘資,你別看我屠過龍就肯定是睡金山的啊,講道理我離開學院這個飼養院住殯儀館都被鬼趕出去啊!

    “爸爸現在在大學教書,民族美聲的老師,實際上也是從家族中退下來的,但是爸爸一直都是幹一行愛一行當一個好好的老師,就是每天都很嚴肅板著臉,媽媽都怕他。

    “啊媽媽就是我們蛇岐八家的正宗啦,當年可是風魔家一等一的小隊長,十六歲就敢開著摩托車去路上行俠仗義……”

    琴乃好像有點困擾,大概不太清楚用摩托車把壞蛋按在牆上群毆算不算行俠仗義,也隻好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接著說,“但是同時家族要求族內每個還在讀書的學生好好學習不許逃課,媽媽高中一直在當太妹所以成績很不好,而且認為讀書對混黑不重要,後來就遇上了爸爸。

    “爸爸當時是媽媽的班主任,並不清楚媽媽也是家族的人,而且爸爸那個性格看媽媽簡直就是班上的眼中釘。”

    “於是一直嚴格要求媽媽經常家訪,還搞了差生補習班,媽媽認為這個年輕的老師在針對她所以很不爽就更經常逃課作對了。”

    “後來媽媽在街上混時終於遇上沒法處理的事情,畢竟媽媽隻是太妹組織的小隊長和社會上的真正流氓手段還是差一點的。”

    “爸爸當時路過於是叫來了家族的人救下了差點被綁架帶走的媽媽,媽媽那時才知道爸爸正是她組織的上司的上司,然後……按照媽媽說的,她從此做了一個好學生,每天追求爸爸,煩到爸爸轉到大學去當老師,然後又考到爸爸的大學,追了七八年才修成正果。”

    好家夥,合著你們好學生的定義是搞師生戀是吧,路明非不禁心想。

    “呼叫狂犬,呼叫狂犬,你到了埋骨地嗎?”

    “……”

    “呼叫狂犬,呼叫……”

    “閉嘴薯片!你最近是不是艦玩多了你再瞎幾把叫什麽亂七八糟的外號信不信我用厘米炮把你poi掉!”酒德麻衣惱火地拍拍自己的耳機,想象蘇恩曦吃著薯片的模樣,然後一邊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失蹤案例又被上報了,這次失蹤是家族的搜查專員,上次失蹤的是烏鴉。”執行局勘察辦公室裏,櫻井七海目光凝重。

    這個辦公室在橫濱地鐵站旁邊的寫字樓,外麵掛著“地質勘察局”的招牌,實際上是執行局的橫濱分部。

    這段日子裏,蛇岐八家幾乎完全將關注重心轉移到了橫濱,因為愈演愈烈的失蹤案件。

    “犬山海鬥,屆畢業生,血統是,但言靈是極度稀有的‘岡格尼爾’,‘血係結羅’的進階言靈,但凡周圍有龍類存在的線索,必定能跨越空間感知到龍類的準確所在。這在密黨時期是最為珍貴的言靈之一,言靈使用者是我們當初進攻尼伯龍根的鑰匙。”昂熱搖搖頭,

    “當年在學校時我記得為了這個學生還給你們寫了一封推薦信,希望你們能重視這個屠龍者種子的學生,但很顯然你們根本沒有。”校長長長地歎氣,

    “我真是沒法對你們抱有任何期待,一直沉浸在和自己同胞的鬥爭中,真正與龍族鬥爭的任務你們做過什麽?海鬥那孩子如果留在卡塞爾現在必然是每次屠龍的精尖人員,在你們這失蹤了五小時才被人發現上報,唉。”

    昂熱不禁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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