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插曲，就這麽過去了。
    陳舒然震驚到了極致，沒想到陳凡能量這麽大，連院長大人都賣他的麵子。
    崇拜的種子，一下子就在心裏種下了，然後生根發芽。
    她本來想調到眼科的，工作會比較輕鬆一些，即便工資低，也願意。
    不過，周院長最終把她調到了中醫科，讓她配合陳凡工作，相當於給陳凡當助理，工資從六千漲到了一萬。
    陳凡這個外聘專家不用坐班，隻偶爾會來醫院一趟，她這個助理完全就是閑職，甚至有吃空餉的嫌疑，無數人都羨慕不來呢。
    而且，月薪一萬塊，這已經是護士長的工資水平了。即便在醫生中間也屬高薪。
    畢竟青山縣是個貧困縣，經濟水平擺在那裏，醫生工資不可能太高的。
    陳舒然喜出望外，當時就同意了。
    如果不是人多，她非得抱住陳凡狠狠親一口不可。
    純粹，出於感激！
    自己這個發小，可真是有些本事呢。
    有本事的男人，最帥了。
    不是吹噓，要不是陳凡，她這輩子都未必能達到這個高度，享受到這個待遇。
    那些幹到退休，月薪過不了萬的護士，可是大把大把，數都數不過來。
    她在急診科累成狗，黑班白班來回顛倒，大姨媽都累到不規律了，各種雜七雜八補貼加起來，一個月也才六千工資，扣掉五險一金，到手才五千多一點。她每個月要還三千塊的房貸，隻有兩千塊錢供自己支配，連吃頓好的，買件好看的衣服都要摳摳搜搜。
    現在工資漲到一萬，就富裕多了。
    她買車，也終於可以提上日程了。
    這算是周世傑院長送給陳凡的一份禮物，通過美人計，把陳凡拴在醫院裏。
    他老人家一眼就看出了，這對年輕男女之間的關係，有些問題。
    或者，即便現在沒問題，將來相處久了，也會漸漸生出問題，日久，生情。
    女人在醫院裏頭，他人又能跑到哪去呢？
    周世傑打著一手好算盤。
    為了醫院的發展，他老人家也是煞費苦心。
    在急診科所有同事無比羨慕的目光中，陳舒然跟著陳凡來到了中醫科。
    相較於其他科室，中醫科可以用門庭冷落鞍馬稀來形容，病人的數量少得可憐。
    病人數量少，盈利就少。
    如果不是靠著醫院的撥款，而是自負盈虧的話，中醫科早堅持不下去了。
    所謂清水衙門，正如是！
    而這，正是陳舒然期待的好工作啊，不用幹活，還旱澇保收。
    “可以啊，陳凡，醫院竟然給你配了一間這麽大的辦公室。我們科室主任的辦公室都沒有你的大，而且各種家具都有，以及獨立衛生間。這麽好的條件，你都還不用坐班，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到底為什麽啊？你是院長的幹兒子不成？要不然他怎麽對你這麽好？”
    這是一間二十多平米的辦公室，看著很寬敞，很大氣，有沙發，有茶幾，電腦，電視，各種家具和電器一用俱全，完全達到了拎包入住的水準。
    陳舒然完全被震驚到了，甚至懷疑陳凡是不是認周世傑為幹爹了。
    她並不知道陳凡剛救了縣首大人，身負通天醫術。
    “怎麽說話呢？沒大沒小，叫領導。領導口渴了，快沏杯茶。”陳凡坐在沙發上，雙腿翹到茶幾上，端著架子道。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當領導，身邊配著一位美女小助理，就跟做夢似的。
    情不自禁，人就有些飄，口幹舌燥，想喝茶。
    “哎呦，你個臭小子，我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老娘口渴了，快去給我衝杯咖啡。我要意式拿鐵。”陳舒然凶了陳凡一個眼神，根本沒有一個小助理的覺悟，仿佛兩人的角色翻轉過來了。
    她和陳凡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玩耍，可以說青梅竹馬，哪還用給陳凡麵子？
    說著，她學著陳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往沙發背上一靠，雙腿翹到茶幾上。
    她渾然忘了，她的絲襪剛才被範建撕破了，大腿處有一道很大的口子。
    這道口子，撕裂得恰到好處，形成一道人為般的絕對領域，就跟動漫裏絲襪少女一樣一樣的。
    她站著的時候沒事，長長的裙擺能遮擋住一切。
    但現在人坐下來，雙腿翹到茶幾上，裙擺落下，美腿絲襪全露出來了，尤其絲襪撕裂處的那一道絕對領域，宛如羊脂白玉般的雪白肌膚，形成一道視覺焦點，深深鎖住了陳凡的眼球。
    辦公室，孤男寡女，美人，美腿，絲襪，護士服，……
    這一個個敏感元素，讓陳凡有一種錯覺，仿佛置身在小電影中，而他正是那千挑萬選的男主角。
    當陳舒然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臉一下子紅透了，連忙把腿放了下來。
    “你個臭小子，不老實，看什麽看？”陳舒然羞憤道。
    “我也不想看啊，誰讓你把腿翹那麽高？硬往我眼皮底下送。”陳凡一臉無辜，老臉也微微一紅。
    就陳舒然這大長腿，絕了，完美契合黃金比例，去當腿模都沒問題，江湖流傳中的腿玩年。
    “不要給我狡辯，信不信我告訴我爸，讓我爸修理你？”陳舒然氣哼哼道。
    然後，她站了起來，小皮鞋踩得啪啪響，走到飲水機前倒水，泡茶。
    陳凡無奈苦笑。
    小時候被陳金水支配的恐懼，曆曆在目。
    小學的時候，幾年級忘了，有一次放學，陳舒然尿急，在草叢中小解，他以為有野兔呢，就扒開草叢看了一眼，結果被陳舒然回家告訴爸爸陳金水，他有口難辯，差點沒被打死。
    看著陳舒然，他想到了許多，過去那些美好的，以及不美好的時光。
    終究兩人都老大不小了，過去的時光回不去了。
    此刻，陳凡在自己豪華辦公室裏享受美女服務的時候，絲毫不知道中醫科因為他已經炸鍋了。
    “真是沒天理啊，一個外聘專家，還給配個漂亮女秘書，這是幹什麽？度假來了嗎？”
    “要我說，這小子和周院長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弄不好是個私生子。”
    “還別說，真有可能，到醫院吃空餉來了。”
    “太可惡了，咱可是公立醫院，不是私人醫院。”
    “一上來就是副主任，再過段時間，主任肯定也是他的了。”
    ……
    中醫科所有的醫護人員都不平靜，在各個角落議論著，各種挖苦，各種奚落，全在表達對陳凡不滿。
    也是難怪，這小子年紀輕輕，恐怕大學也就剛畢業，論資曆隻配當個實習生，可是現在一步登天，抵得上別人十年，幾十年的努力，不被嫉妒才怪。
    除非，他能拿出實力，證明自己。
    否則，議論聲永遠不會停歇。
    “上班時間，不好好工作，議論什麽呢？”
    突然，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僅僅一個眼神，中醫科的所有人都連忙閉了口。
    此人穿著白大褂，戴著近視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正是中醫科的主任，馬曉波博士。
    這年頭，中醫不少，但是擁有博士頭銜的中醫，絕對不多。
    五年前，周世傑花重金請來馬曉波博士，坐鎮中醫科，希望他能做出一些成績。
    但是五年過去了，中醫科還是老樣子，病人數量稀稀拉拉，口碑也普普通通。
    陳凡空降中醫科，雖然隻是外聘，但最有危機感的，恐怕還是這位主任，馬曉波博士了。
    他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後，竟然對著陳凡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頓時，中醫科的醫護人員全都來了興趣，腦補出各種八卦情節。
    這時，陳凡的辦公室內，陳舒然給陳凡倒了一杯水，衝了茶葉。
    即便是老鄉，即便是青梅竹馬，身為小助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千萬不能恃寵而驕。
    今天要不是陳凡，她陳舒然不知道會怎樣呢，真被範建玷汙了都有可能。
    所以，對自己這個青梅竹馬的發小，她打心眼裏感激。
    剛才看了就讓他看了吧，就當做英雄救美給他的一點小福利。
    這家夥傻了三年，恐怕連女人的味道都忘了。
    也是個可憐人啊！
    陳舒然正開著小差。
    突然，腳下一滑，身體有些失穩。
    關鍵，她手裏可是端著一杯開水啊。
    那滾燙的溫度，要是濺到身上，非得破相毀容不可。
    “啊……！”
    陳舒然當時就發出了一聲尖叫，嚇得花容失色。
    “小心！”
    陳凡眸子一縮，說時遲，那時快，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迅身就衝了出去。
    按理說，他速度再快，也不夠用的。
    畢竟，水杯裏的開水灑出去，時間是以毫秒級。
    這麽短的時間，也就夠眨個眼而已。
    但是陳凡這一躍，完全違背了物理常識，宛如一柄飆射的弩箭般，身後甚至拉出了道道殘影。
    陳舒然都要絕望了，做好了被開水燙到，以及摔到地上的準備。
    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她，攔腰抱住，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開水濺到身上之前，衝了出去。
    陳舒然都嚇蒙了，躺在陳凡的懷裏，久久難以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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