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陰山小鎮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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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林玄義則是愣了幾秒鍾,他轉過頭敏銳的看到身旁佳人泛紅的耳尖,他扭過頭又看向對麵長相豔麗的雲輕墨,他有些不敢信心,他盡然在一個女人眼裏看到相似的占有欲。
    這占有欲是對誰的?
    不可能是對他的,他跟雲家小姐根本不認識,最後就隻有一個可能,他目光重新回到謝知命身上,他看到身旁人絕色容顏。
    林玄義因為心中的這個猜著,讓他心中的憤怒,整個轟地衝上了天靈蓋。
    他微微眯了眯眼,這些上不來台麵的動作,一般都是娼妓名伶慣用的計倆,他隻是沒想到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遇見。
    而且被使用的對象還是蘇小姐,眼前的這個女人,怪不得剛才看他那般的不順眼。
    真是不要臉!
    林玄義心中冷笑,現在不光是男人跟他搶,就連女人也要來跟他搶。
    林玄義自詡不正人君子,他一般不欺負弱小,但眼前的這位雲小姐可並不是什麽善茬。
    林玄義冷哼了一聲,舉起酒杯的同時,抬腳將對麵的伸出的腳給夾住,用力絞死,既然是多出一隻腳,來幹這些下作事情,也沒必要留著。
    雲輕墨突然麵色一變,右腳一痛,瞬間往回抽,卻抽不動,右腳被人絞死了。
    他緊咬著牙,眼神緊緊的盯著對麵的林玄義,這病秧子看不出來還有這樣的力氣。
    雲輕墨雙手按在桌子上,伸出左腳,他就不相信,他連一個病秧子都打不過。
    謝知命感受到桌子上的微微震動,看到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感受到桌底掃過的勁風,瞬間敏銳的收回了腳,以免被誤傷。
    謝知命也有些詫異,這兩個人怎麽就打起來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堂廳裏哄鬧勸酒聲,將桌子下的打鬥聲給遮蓋住了,所以在其他人眼裏並未發現這一桌有何不同。
    突然,轟地一聲,整個桌子都四分五裂,桌上的餐盤碎了一地,裝著的菜肴濺的到處都是,現場一片狼藉。
    整個廳堂喝酒吃菜的人瞬間被聲音所吸引,轉過頭看著這一幕,眼神露出驚訝,似乎在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隨後他們便看見雲家來的雲小姐,與林家的病弱少爺打了起來,兩人有來有回,看起來不相上下。
    而謝知命此時,也逃脫不了,現在他左右手都被兩人抓住,根本逃脫不了。
    他們也驚訝的發現,這林家少爺身體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麽弱,雲家柔弱的小姐,也是練得一身好功夫。
    而站在中間的正是蘇家小姐,所有人心裏瞬間都提了起來,這兩人打架為何不出去打,不小心將蘇小姐傷到了怎麽辦,要是毀容了那更是不好了,蘇小姐這般柔弱,心裏是否會害怕,這瞬間在場絕大部分的男人都想到了一塊去了。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林老太太說道,但並沒有什麽作用。
    “哎呀,我的女兒啊,這要是傷到她怎麽辦,還不快去個人幫忙。”蘇曹明一臉焦急的看著處於風暴中心的謝知命。
    雖然蘇樂是個男子,但體弱多病,他們這些人手腳沒有輕重,萬一被誤傷了怎麽辦。
    然而他話音一落,周圍所有人都朝前邁出了一步,包括他旁邊跟他年紀比他還大的榮老爺,蘇曹明眼睛瞬間瞪圓了,這些老不死的打的什麽主意!
    居然也想著英雄救美?我呸!
    這一排排瞪過去,還有不少的人。
    許多人人估計這老臉,在蘇曹明的目光尷尬的往後退了一步,這下站在前排的人便隻有盛明朗和江幽。
    盛明朗與江幽互看一眼,兩人眼裏皆是戰意,誰也不打算後退。
    蘇曹明看到站出來的兩個英年才俊,稍微順眼許多,心想這還差不多。
    盛明朗與江幽兩人直接下場,將推開打在一起的兩個人,一起一左一右的抓住了謝知命的肩膀,這下謝知命身上便有了四隻手。
    雲輕墨手上一頓,看到新加入戰局的兩人,心中不爽,怎麽又來兩個人。
    雲輕墨伸手拔出插在頭上的發簪,瞬間滿頭柔順的墨發散落了下來,他手裏的發簪直刺向對麵的盛明朗。
    “盛公子果真是沒有臉皮的人,居然又跟了過來。”
    “我又沒有臉皮無所謂,但我知道所謂的雲小姐,隻是一個冒牌貨。”盛明朗幽幽的說道。
    雲輕墨冷哼一聲,現在新仇舊恨一起來報。
    林玄義看到江幽出現的一刻,眼裏的凶光大盛,這兩人都是來跟他搶人的,想要搶走他的女人,沒那麽容易。
    林玄義瞬間抬腳踢向江幽,江幽往後一躲,就被人打掉他抓在謝知命肩上的手臂。
    林玄義惡狠狠的說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江幽一聲嗤笑:“你說拿開就拿開,憑什麽聽你的。”
    江幽一邊說著,一邊身手朝著攬住謝知命的腰,挑釁意味十足。
    其他三人看到江幽的動作,立即心頭一跳,眼神瞬間變得凶惡起來,恨不得將江幽的手給砍下來。
    三人便立即同時向江幽出手,江幽看著三人紛紛朝著他過來,眉間一皺,心中大叫一聲不好,不過他麵上並未顯現,江幽湊到謝知命的耳邊說道:“蘇小姐,怕是要委屈你一下了。”
    隨即便將攬在謝知命腰上的手鬆開,抓住謝知命的手腕,將他推到了打鬥圈外。
    蘇曹明看著謝知命被推了出來,心中一喜,便立即過去接人。
    然而下一秒,就在蘇曹明馬上快要拉住謝知命的手時,突然一個猛地用力,謝知命又被拖回去。
    蘇曹明的胸口還被誤踢了一腳,一下子跌到在地,蘇曹明捂著胸口哀嚎,所有人看都這一幕都齊齊的往後退了一步,這下子便更沒有人上前了。
    打鬥中心的四個人聽到蘇曹明的動靜,幾人心中一驚,紛紛看向其他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不是我踢的!”
    謝知命詫異的看向四人:難道不是他們踢得嗎?
    謝知命被四人圍在中間,看著四人針鋒相對的模樣,他都不知道這幾個人是為什麽打起來的,心中無力的開口說道:“你們不要打……”
    說完,謝知命突然也是一怔,他蹙眉細想,這句話怎麽覺得有些耳熟,他似乎在哪裏說過。
    “小樂,這件事你不用管,跟你無關。”雲輕墨披散著頭發說道:“都是這些人犯賤。”
    “雲家有你這樣的潑婦,老祖宗的棺材板都要掀開了。”盛明朗半眯著眼,受傷的半張臉抽動著說道。
    “樂兒,他們都是變態,對付他們這些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你不要管,一切都有我。”林玄義咳了一聲說道,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對麵的三人。
    “蘇小姐,別怕他們幾個,我會保護你的,這三人都是人麵獸心之人,一個個的沒安好心。”江幽對著謝知命說道。
    謝知命心裏憋著一口氣,一個個都說跟他沒關係,卻又將他困在中間,縱使泥人都有三分脾氣,謝知命在幾人打鬥中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雲輕墨拿著手裏的發簪朝著盛明朗刺去,盛明朗同時伸出拳頭權利朝著雲輕墨揮過去。
    一刹那,仿佛時間都靜止下來,謝知命感受到周圍的氣流湧動,他倏地睜開眼,身形快速地抵在兩人中間,轉頭看向雲輕墨,一瞬間握住雲輕墨手中的發簪。
    雲輕墨頓時一驚,立即收回了力道,而盛明朗看到擋在他麵前的謝知命,瞬間睜大了眼睛,朝著內收拳。
    雲輕墨也看清楚此刻的情況,他看著謝知命握著發簪,擋在了盛明朗的麵前,立即氣紅了眼:“小樂,你居然護著這個賤人。”
    盛明朗心中一片感動,深情的看著擋在他麵前的謝知命,語氣溫柔的說道:“蘇姑娘,你……”
    謝知命知道雲輕墨是誤會了,心中哭笑不得,再次說出一句:“我沒有……你們不要打了。”
    林玄義看到這一幕,則是發出一聲冷笑:“活該。”
    江幽神色不虞的看著謝知命擋在盛明朗的麵前,他聽到林玄義的話,邪笑到:“就算活該,人家也比你這個病秧子強。”
    倏地,林玄義冰冷的目光刺向江幽,這人必須得死,他對江幽的敵意更大了。
    江幽感受到林玄義眼裏的殺氣,立即握緊了拳頭。
    兩人立即打了起來,謝知命聽到身後的動靜,忍不住扶額。
    謝知命的直播間,此時也達到了新的。
    【火箭炮x100,打起來,快打快打,主播不要管他們啦!】
    【小手一揮,鮮花一堆x100,我記得‘你們不要打了。’這句話老台詞啦,今天又拉出來溜了,獲得今日最佳。】
    【我預言家,早就預感到今天情況不一般,剛才蘇老爹被踢倒之後,四個人齊齊的不承認,主播詫異目光中透著震驚,就差沒說:不是你們踢的,難道還是我不成?哈哈哈哈!】
    【主播趕快跑一邊,你是阻止不了的這場戰鬥的,但凡幫忙,就會被視作偏愛,這場戰爭永遠都別想停下來。】
    【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好勝心嗎?哈哈哈哈哈!】
    ……
    這些話,要是謝知命現在看了一眼,就絕對不會參與到這些人的打鬥之中,等後麵他重新看到彈幕之後,才後悔不已,以至於以後遇到這種場麵能躲就躲,能遁走就遁走。
    等到他們打的不能動彈之後,再去收拾殘局。
    謝知命側目看到打起來的林玄義和江幽,瞬間鬆開雲輕墨的發簪,對雲輕墨說道:“不要打了,我馬上回來。”
    謝知命轉身抓住林玄義和江幽的手,他看向兩人:“聽我說。”
    謝知命誠懇認真的說道:“你們不要再打了。”
    林玄義看了看謝知命又看了看江幽,沒他說話,似乎在衡量著什麽。
    而江幽也看了謝知命一眼之後,有看了眼林玄義。
    兩人都沒說話,但很快兩人都做出選擇,同時將謝知命推了出去。
    他們一致認為,錯過了今天,之後就很難再找到機會了。
    謝知命被推開後,撞到了身後的餐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一時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謝知命看到四人緊張的目光,瞬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他蹙著眉,悶哼了一聲。
    “蘇姑娘,你沒事吧?”
    “小樂你怎麽了?”
    “蘇小姐!”
    ……
    在看到謝知命受傷之後,四個人瞬間停下了手,紛紛朝著謝知命的方向走去。
    林玄義看到謝知命受傷的瞬間,心中一急,一不小心動了舊傷,一瞬間噴出一大口鮮血,暈倒在地。
    林老太太連忙上前,叫丫鬟將林玄義扶起來。
    而謝知命這邊還沒等到幾人來到跟前,就被蘇曹明給擋在了前麵。
    蘇曹明看到這幾個人,怒目圓睜,眼神不善,剛才就是他們幾個人打的他。
    三人看著一臉怒氣的蘇曹明,腳步微微一頓。
    蘇曹明拱拳對著周圍人說道:“今日的事就到此為止,蘇某就先帶著小女回去了。”
    雲輕墨幾人眼裏流露這擔憂的神色,但卻被蘇曹明擋在了眼前,根本無法查看謝知命的傷勢。
    對於蘇曹明的請辭,沒有一個人敢開腔的挽留的,就連林老太太也顧及不暇,蘇曹明直接帶著謝知命離開了林府。
    現場被他們打的一片狼藉。
    等出門之後,蘇曹明才送了口氣的拍了拍胸口。
    “真的是嚇死我了。”
    他擔心的看著,一臉痛苦神色的謝知命,擔心的說道:“兒啊,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去請大夫。”
    蘇曹明說完就被謝知命給拉住,謝知命搖頭說道:“不用。”
    “不看大夫怎麽能行呢!”
    謝知命立即神色如常:“不用請大夫,我沒受傷。”
    蘇曹明臉上露出驚訝的目光,瞬間明白過來了:“所以剛才你是裝的?”
    謝知命對此不予否認。
    蘇曹明上下看了謝知命幾眼,有些不敢相信,隨後立即大笑出聲:“我就說嘛,果然還是我的種,就審勢奪度的這股聰明勁是隨我的。”
    謝知命對於蘇曹明的開心,表示你高興就好。
    隨後蘇曹明也不耽誤,趕快的帶著謝知命回去。
    在回去之後,蘇曹明對著謝知命說道:“你今天就不要門了,呆在家養病吧,回去之後我便讓人將大小門給關上,今天不招待任何人。”
    蘇曹明對著旁邊的小蓮也是如此說道:“今天不管是誰來,你都說你家小姐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見客。”
    小蓮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她還是順從的答應了。
    隨後蘇曹明苦笑著搖頭:“這一個二個三個的……他們每一個人我都惹不起。”
    他皺著眉頭,回頭看了謝知命,無奈的幽幽說道:“閨女啊,悠著點吧。”
    謝知命聽到蘇曹明的話,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麵對他。
    謝知命就這樣被變現的禁足了。
    謝知命呆在房間裏,此時時間尚早,謝知命呆在房間裏也睡不著。
    密閉的房間裏,突然起了一陣風,將桌上的書吹開扉頁。
    謝知命看著無人自動翻開的書本,他驚訝的轉過頭看去,便看到趙翰書坐在桌前,抬手翻動著書頁。
    在看到是趙翰書之後,謝知命瞬間便放下心來了。
    “你怎麽了?”趙翰書關切的看向謝知命,他柔聲問道:“是生病了嗎?”
    謝知命不知道如何跟趙翰書解釋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他否認了自己身體不舒服。
    趙翰書看見謝知命不想多說,也沒有多問,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你還要去找童屍鬼嗎?”
    謝知命聽到童屍鬼,立即抬起了頭:“當然。”
    “現在是正午時分,是它一天時間最弱的時候,現在正好去找它。”
    謝知命聽到趙翰書的話,心中便有了計劃,他將門外的小蓮喊了進來,並從房間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小蓮。
    “小蓮,你趕快換上衣服?”
    小蓮抱著手裏的衣服不知所措,她疑惑的問道:“小姐……,這是怎麽呢?”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將衣服換上,在床上躺著休息等我回來。”
    小蓮聽到謝知命的話,嚇的眼睛都睜圓了。
    “這、這怎麽能行呢,不行的,小姐要是被老爺發現了就糟糕了。”
    “不會發現的,就算他發現了,一切由我承擔,跟你沒關係。”
    小蓮麵露猶豫之色,但最終在謝知命的勸說下,她換上衣服,代替著謝知命呆在房間裏。
    謝知命換了一身男裝,拿著一把油紙傘,小蓮幫著他臉上住了一些偽裝,這下便難以一眼將謝知命認出。
    謝知命在趙翰書的引導下來到了郊外的趙家祖墳,趙家祖墳處足足占了五六畝地。
    他們一到這裏,便感受到一陣陰寒襲來。
    之前還是晴空萬裏,這時瞬間就變得烏雲密布。
    “就在這裏。”趙翰書指著一座墳前旁邊,裸露的小洞:“它們就在裏麵。”
    似乎因為趙翰書的指認,童屍鬼察覺到地盤上有外人到來,謝知命感覺到腳下土地的震動。
    “吱吱吱——”類似於老鼠等齧齒動物的叫聲響起,似乎想要迷惑謝知命他們。
    然而這恰恰給謝知命傳遞位置,他手裏拿著一根鋼叉,對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猛地紮了下去。
    瞬間,一聲孩提的啼哭聲,響著了整個山穀。
    謝知命感覺到手下鋼叉一輕,童屍鬼逃跑了。
    很快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模樣怪物,從另一個墳墓中爬出,它的頭上隻有兩個腦袋,在看大謝知命時,嘴裏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童屍鬼現在的模樣到底,晚上看的順眼一些,看起來就像正常五六歲的孩童一般,隻是皮膚呈現著青灰色。
    謝知命看到童屍鬼想要逃,便立即跟了上去,此時的童屍鬼力量大大削弱,沒一會兒就被謝知命抓住了。
    謝知命將匕首橫在童屍鬼的脖子上,削掉了它的一個腦袋,就當他削向下一個的時候,隻剩下一個腦袋的童屍鬼哀嚎出聲,它哭著向謝知命求饒的說道:“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我會幫你發財的,可以幫你弄來很多很多錢的,錢多的子子孫孫都用不完。”童屍鬼看到謝知命不同,便出聲誘惑道。
    “隻要你們家每隔十年獻上一個未滿六歲的孩童給我,平時拿著雞鴨供奉我,我就能讓你們家世世代代,有用不完的錢。”
    “快,把它殺了,不要聽它的蠱惑。”趙翰書從旁邊現身對著謝知命說道。
    童屍鬼在看到趙翰書出現的一瞬間,臉上立即麵了一個神色,麵目猙獰的看向趙翰書:“原來是你啊,身為趙家的子孫,你居然苟同外人來殺害我。”
    童屍鬼看向趙翰書的時候,它臉上瞬間變得蒼老,臉上疊著一層皺巴巴的皮膚,拉長的皮膚將眼睛都給覆蓋住了。
    “你這個不肖子孫,你怎麽沒有進入神廟,趙家世世代代的基業就毀在了你手裏。”
    童屍鬼的臉上,很快又浮現出一個老太婆的臉,用著尖銳的聲音,自責著趙翰書:“你這個不肖子孫,居然夥同外人來坑害自己人,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不肖子孫……”
    “你是個不肖子孫,你的靈魂就應該被關在神廟中,生生世世受到折磨……”
    “當初不應該掐死你,應該讓你受到更痛苦的折磨——”
    ……
    無數的謾罵,從童屍鬼的嘴裏冒了出來。
    “夠了!我已經為趙家死過一次還不夠嗎?”
    趙翰書低著頭,他目光沉沉,身上隱隱散發著怨氣。
    “不夠,當然不夠,你應該為了家族風險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生命,你的靈魂!沒有什麽能淩駕於家族利益至上。”
    童屍鬼臉上顯露出無數張猙獰的臉,似乎快要將那層青灰色的皮膚掙破。
    “可是,我不想,憑什麽是我!為什麽不是他人!”趙翰書神色猙獰:“我苦讀十載,一直想用自己的努力將家族推向得更遠,而不是想將自己的親人投喂這個怪物來獲得財富,錯的是你們,不是我!你們卻要剝脫我生的權利,剝奪了我的一切。”
    “你隻怪你出生的不是時候,趙家子嗣越來越薄弱,到這一代便隻有兩個孩子,除了你,便隻就你弟弟,而他要繼承趙家的祖業,若沒有遵守當初的約定,趙家將會全族覆滅,受到算子絕孫之罰……”
    趙翰書聽到這裏,他身上的怨氣越來越重,黑色的怨氣快要凝聚成實體。
    片刻寂靜,趙翰書猛地抬起頭,平靜的說道:“在我死去的那一刻起,趙家已經受到了懲罰。”
    “弟弟是母親與外人的孩子。”
    趙翰書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之後,徹底將心中的包袱卸下之後,整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身上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謝知命沒想到這會牽扯出趙家的秘密。
    然而此時童屍鬼身上的一些鬼臉,便徹底的崩潰了,他們臉上出現了各種哀嚎,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這怎麽回呢?你是在騙我!”
    “我不相信……”
    “這是假的!我不相信!”
    “既然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問一問童屍鬼是不是真的?從你們跟這些怪物達成協議的那一刻,趙家便開始受到了懲罰。”
    “嘿嘿嘿,是的,是的,說的不錯,趙家已經沒有小孩可以吃了,沒有小孩可以吃了——”童屍鬼用著稚嫩的童聲,打破了趙家祖先的最後一絲期望,青灰色皮膚上的鬼臉,在絕望中消失了。
    童屍鬼轉過頭,用著一張討好的臉看向謝知命:“你不要殺我,我知道哪裏有財寶,你的話可以不用十年,五十年,每隔五十年向供奉一個幼童就行了。”
    童屍鬼竟然油滑的學會了討價還價,這讓謝知命有些詫異。
    謝知命眉峰一挑:“不行,我家一代單傳。”
    “一百年!一百年一個小孩。”童屍鬼小聲的討價還價,表情十分的不樂意。
    謝知命哼了一聲。
    “不要相信它的鬼話。”趙翰書在旁邊著急的勸道,生怕謝知命將童屍鬼放走了。
    童屍鬼被謝知命這聲冷哼給嚇的,小腿肚子都開始打顫,連忙急切的說道:“不要!什麽都不要了,我可以不吃小孩。”
    他這這番討好低頭做小的姿態,絲毫不見之前在趙家列祖列宗麵前不屑一顧的樣子。
    謝知命手裏握著匕首橫在童屍鬼的脖子上,刀刃用力的深入童屍鬼的脖頸。
    在童屍鬼最後震驚的目光中,謝知命冷聲說道:“那也不行,因為你的信用已經破產了。”
    他是有多拎不清,才會選擇去相信一個怪物的話,更何況趙家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童屍鬼最後一個腦袋滾落在地,趙家祖宅也瞬間陷入寂靜。
    他看向謝知命,突然說道:“那天,我是被母親親手掐死的……”
    趙翰書說完這句話,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同時鬆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不要傷心。”謝知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趙翰書。
    “沒關係,我不難過,我終於解脫了,還得向你說聲抱歉,讓你跟我一起來,其實我也有著私心。”
    謝知命:“沒關係。”
    趙翰書說道:“不過還有一件事,神廟中的引魂罐裏還有著那些孩童一半的魂魄。”
    “那我們走吧。”謝知命看了下係統任務,並沒有現實完成。
    謝知命來到,趙翰書口中所說的神廟之中,這座神廟十分的大,也十分的奢華,神廟的整個牆麵繪滿金粉,整個屋頂覆蓋著用琉璃製作的磚瓦,奢侈至極。
    打掃院落的神廟侍奉著,無不適穿金戴銀,也是十分的奢侈。
    謝知命看一眼,便覺的眼睛都快要閃瞎了,看來神廟中供奉的神明十分愛財。
    他甚至懷疑裏麵供奉著是什麽土財主。
    趙翰書在距離神廟不遠處,便停下了腳步,他對謝知命說道:“抱歉,我不能在往前一步了。”
    謝知命隻有單獨進入神廟之中,謝知發現裏麵的看管並不嚴格。
    在躲過一個人之後,他很快便進入神廟的主殿裏麵,但非常奇怪的是裏麵擺放著各種金銀財寶,唯獨不見神像,根不見引魂罐的身影,這讓他有些好奇。
    隨著一聲輕響,謝知命躲到房梁上,他便看到有一個穿著黑袍的人從一間密室中走了出來,轉動牆上的蓮花台後,密室瞬間關閉。
    密室隱藏在對麵的牆上,機關就是牆上的蓮花台。
    等了一會兒,看到四周無人,便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他伸手觸碰蓮花台的那一刻,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片段,但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回想。
    下一秒,完整的牆麵上露出一扇大門,裏麵黑洞洞的一片,謝知命低頭走了進去,在走進去的瞬間,密室的大門立即關上了。
    裏麵燈光昏暗,謝知命摸索著牆壁往前走,大概走了幾百米,前麵才有了更多的光亮。
    謝知命眼前開闊了起來,前麵是一塊非常的大大廳,呈正方形,它的四麵呈梯狀都擺放著很多的陶罐,這個應該就是引魂罐吧。
    陶罐上麵寫著姓氏年齡,謝知命挨個挨個的找過去,他終於在一處角落找到了寫有趙家姓名的陶罐,不清楚那一罐是童屍鬼的,這一排起碼白了好幾百罐,他就算找到明天也找不到。
    正在謝知命有些苦惱的時候,他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一個方法。
    隻是這個方法有些損,他來到屬於趙家的一排魂罐麵前,抬手輕輕一推,麵前擺放著魂罐的支架輕輕的晃動了起來,謝知命加重了力道。
    伴隨著轟隆一聲,整排魂罐瞬間跌倒在地,地上響起了一聲聲清脆的瓷片聲,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謝知命看了看係統,係統聲音並沒有響起,這一排應該沒有,那就下一排,謝知命一連推到三排,這時係統的聲音才終於響起。
    積分入賬,任務完成,謝知命隨後抱起一罐魂罐,他揮開麵前的白色塵埃,細密的塵土,讓他有些難以呼吸,覺得鼻尖有些發癢,正當他仰著頭想要打個噴嚏時,謝知命突然一怔,他的目光牢牢的被天花板上壁畫所吸引,連噴嚏都忘了打。
    天花板上用金線勾勒出著天上的神宮,神殿裏麵住著一個穿著黑金色衣服,銀發的神明閉著眼眸,站在祭壇上,接受到眾人朝拜。
    從上而下的光線打著謝知命的側臉上,呈現極盡聖潔的美感,在微弱的火光中奪人心魄。
    謝知命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點頭,遇到了老熟人了——死對頭,他還記得上個副本離開時,他插在那個神明胸口上的一刀。
    謝知命麵色一僵,這算不算自投羅網。
    然而謝知命回過神來,便怔愣住了。
    他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他周圍的景色瞬間轉變,他前麵是春季,百花盛開一片姹紫嫣紅,左邊是夏季一片綠意盎然,緊接著是金黃色的一片,這是秋季,在往後看,便是潔白的一片,這是凜冬世界。
    他這是到了畫中的世界嗎?
    而此時神宮中閉眼的神明,第一次睜開了他銀色眼眸,他凝視著這個突然闖入他宮殿的人類。
    謝知命瞬間抬頭,與懸浮在天空之上的銀發銀眸的男人正對視個正著。
    謝知命心髒瞬間快速地跳動起來,身體裏血流瞬間加快,腦海中緊繃的那根玄發出啪的一聲,徹底的斷了。
    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人類的本能。
    ——跑。
    謝知命推開台下神色驚愕的信眾,他準備從祭台上跳下去的時候,瞬間他的身體便停滯在空中。
    這裏是神明的地盤,他一個人類,怎麽可能跑得掉。
    在謝知命被固定在空中的那一刻,在極度恐懼之後,謝知命反而生出了無畏。
    他目光平靜的看著懸浮在空中的神明,露出蒼白的腳踝,腳踩著一朵朵血色之花,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來,銀白色的發絲隨著黑金色的長袍輕輕擺動。
    謝知命的頭被抬起,他仰著臉,與神明目光相對。
    “你是什麽人,為何闖入我的神宮之中。”空幽的聲音似從遠處傳來。
    當這句話闖進謝知命腦海時,他眼睛瞬間睜大,心中瞬間迸發出狂喜。
    也就是說,他不認識他。
    興許是謝知命許久說話。
    銀發的神明,他銀色的眼眸突然怔愣了一下,恒古不變的臉上出現了其他的神色,他輕蹙著眉間似乎有些疑惑。
    “你的身上有著屬於我的力量,我不曾記得賜予過你力量……”
    這話像是產生了一種魔力,瞬間將謝知命給拉到回憶之中。
    謝知命此時就像一個旁觀者,他看著自己腦海中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地宮中的祭台上,神明漂浮在空中,用著冰冷的銀色俯視著他。
    “你是我的祭品。”
    謝知命看到,矗立在祭台上的自己冷淡說道:“是嗎?”
    “你的血液聞起來很美味。”銀發男人低下頭,如上等絲綢一般的銀色發絲將謝知命整個發覆蓋了起來。
    “你可以嚐嚐。”謝知命啞聲說道,他側著頭,露出脆弱的脖頸發好出邀請。
    就在脆弱的脖頸即將成為獵物的那一刻,謝知命看見自己微微偏頭,與銀色的眼眸相對,修長的指尖抵他們中間。
    謝知命從一個旁觀者的視角,才驚覺當時的舉動曖昧至極。
    “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祭品從來沒有資格談條件。”
    “沒有例外?”
    ……
    銀發銀眸的男人睥睨跟他提要求的祭品,沒有過多溫度的說道:“崇拜我,信仰我,將我侍奉為永世的神明,你將會得到我賜予的力量。”
    “我想現在要。”
    銀色眼眸神明眼神晦暗不明看著謝知命,低聲說道:“真是一個貪心的人類,不過我喜歡,那便如你所願。”
    此時謝知命察覺到了古怪,他心底莫名的生出一絲恐懼,他記得當時的他感覺到一股窺視感,他此時才驚愕的發現,那股視線——來自他自己。
    有人在通過他的雙眼,在窺視著他的記憶,謝知命瞬間反應過來,原本渙散的眼眸,瞬間收縮。
    他抵在他麵前的銀發神明,神色有些不悅。
    不過心裏不由的慶幸,還好發現的早,他腦海中的最後畫麵,停留在銀發神明俯身吸食他鮮血的那一幕。
    隻要再慢一秒鍾,他的匕首就插入了胸膛。
    “你是我的祭品。”銀發的神明說道:“而且還是一個脾氣不小的祭品。”
    “你現在已經成為了我的信徒,理應同他們一起向我朝拜。”
    謝知命心中鬆了一口氣,銀發神明果然沒有看到那一幕。
    很快謝知命便跟著下麵的信徒,一起進行朝拜,在朝拜結束之後,信徒開始離開神宮的祭台之上。
    謝知命也打算跟著一起離開,雖然他並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但也跟眼前的神明單獨相處要好。
    然而下一秒,謝知命便被身體便被禁錮再原地。
    很快周圍的信徒都消失了,隻剩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
    謝知命不知道眼前的銀發神明想要幹什麽,他開口問道:“您想要做什麽?”
    銀發神明冰冷的目光,從謝知命臉上掃視了一圈,落在他脆弱的脖頸處,謝知命頓時感到脖子一涼。
    “我餓了。”銀發神明說道:“我已經遺忘了你血液的味道,現在我想嚐嚐。”
    轉身間銀色的發絲落在了謝知命的肩上,觸感冰涼。
    他會想到上次吸血的感覺,觸感有些冰涼,不痛,雖然為了活命,再被咬上一口也關係,但他心裏仍生出不爽。
    “我也餓了。”謝知命的目光與那雙冰涼的銀色眼眸對視著,隱隱較勁,絲毫不退讓。
    聽到謝知命的請求,銀發神明瞬間笑了起來。
    “我對待信徒,向來是比較寬容,既然你想我提出了請求,我便會滿足你。”
    很快謝知命麵前便出現了一桌子豐盛的美食,謝知命居然在裏麵看到了麻辣兔頭,旁邊飲料水果擺滿了,裏麵還有很多散發著奇異香味,謝知命從未見過的水果,在這些食物的誘惑之下,原本沒餓的他,此時都產生了一股饑餓感。
    謝知命忍住心中的食欲,繼續說道:“我不習慣一個人吃,需要有人伺候著。”
    在聽到他的請求之後,謝知命發現眼前這個銀發神明,臉上微笑的神情並未發生改變。
    “當然可以滿足你。”
    隨即神殿之上,瞬間出現了幾個侍從,其中有男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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