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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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妮婭的帳篷外,以溫蒂為首的小組成員們,正焦急地等在齊暃布下的領域之外。
沒人敢邁進一步。
畢竟那裏麵電閃雷鳴的看起來確實蠻嚇人。
而且,那位大人可是一出手就把一大群血鷹都烤成了酥肉。而她們加起來,也差點成了血鷹們的口中食物。
實力差距擺在那,由不得她們胡來。
她們隻能在領域外麵觀察著裏麵,試圖看到一些蛛絲馬跡。可是瞧了半天,直到那個時間延緩的領域已經慢慢消散,也沒見裏麵傳來什麽說話聲或是別的聲音。
“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行,他剛才都說不讓去。”
“我們一起去,法不責眾吧。”
“你沒看見他剛才的眼神嗎?他像是真的發怒了!”
“怎麽辦啊!”
幾個組員跟溫蒂商議著,可誰都不敢第一個闖進去。
就這麽墨跡了一會兒,忽然帳篷裏似乎傳來了響動聲。過了不久,她們看到賢者大人一個人走出了帳篷。
他目光陰沉地掃了幾人一眼,讓她們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不敢迎上齊暃的目光。
隨後,齊暃整理了一下衣領,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大步離開了。
溫蒂咬牙追上去,拽了拽齊暃的衣服。
齊暃轉過身來,那眼神嚇了溫蒂一跳。
“啊……”
“有事?”
“大、大人……您……您……”
溫蒂一慌張,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想好的腹稿。
她下意識想要問齊暃,你沒把她怎麽樣吧?可轉念一想,這種問題聽起來就很冒犯,根本沒法問出口。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很忙啊,再給你三個數的時間。一,二,三——”
齊暃轉身又要走,溫蒂拉住他,顫抖地說。
“您別生氣了。阿麗莎她……她也是有苦衷的。”
“哦?”
齊暃揚揚眉毛。
“她的弟弟……還是個小孩子,在修道院的學校上學,她加入我們就是為了靠傭兵掙錢養活弟弟。可是在修道院淪陷時……她弟弟死了。她並不是埋怨您,其實她是恨她自己!”
溫蒂說得很動容,她本以為會打動齊暃,打動這位據說頗有“溫柔心腸”的賢者大人。
但沒想到,她說完之後,隻看到齊暃冷笑了一聲。
“所以呢?跟我有什麽關係?”
“哎?”
溫蒂忽然覺得身上一冷。
眼前的齊暃看起來極為陌生,與其他人傳聞的那個“賢者大人”完全不同了。
“她的弟弟又不是我害死的。我管不了,也不想管那麽多。還有你們,管好自己就行了。我不希望再去救你們一次了。”
齊暃說完,甩甩袖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溫蒂看著齊暃的背影,如墜深淵。
幾秒後,她反應過來,趕緊跑到塔妮婭的帳篷邊,去看看阿麗莎到底受沒受欺負。
此時阿麗莎也已經從塔妮婭的帳篷中走出來了,其他組員圍在她的身邊,正在關切地問詢著。
而阿麗莎本人則低著頭,一言不發,走回到她們的簡易篝火旁一屁股坐下,緊了緊胸前的扣子。
“阿麗莎,他……他責罰你了嗎?他……你們說了什麽?裏麵發生了什麽啊?”
溫蒂關切地問道。
阿麗莎沒有回答,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眼圈默默地紅了。
確切的說,她的眼眶本就紅透了,顯然是已經哭過不止一次。
眼下,眼淚似乎又呼之欲出了。
“到底怎麽了啊!他不會是做了什麽……見鬼!”
溫蒂氣得把手邊的武器架給推翻了,幾個組員的弓具稀裏嘩啦掉了一地。
“組長,你……你先坐下,先別激動。我們聽聽阿麗莎怎麽說。”
有人按著溫蒂坐到木凳上。
此時阿麗莎恰到好處地吸了吸鼻子,瞪著眼睛望向遠處,倔強地睜著眼,但眼淚卻大滴落下。
她依然什麽都沒說。
可沒說,就是不否認。
不否認不就是承認嗎?
這孤男寡女從一個帳篷裏走出來,男的整理整理衣服就走了,女的一臉這樣的表情……很難不讓人往那種方向去聯想。
事後女孩子不好意思再去提起,也是正常不過。
眼見當事人阿麗莎不說話,幾個組員開始討論起來。
確切的說,是基於錯誤的“事實”,開始了對齊暃的聲討。
“什麽賢者!我呸!”
“就是個色狼禽獸!”
“他剛才還明目張膽地過來看我們身體!”
“怎麽可以這樣!首領怎麽可以放任這樣的人!”
“他是不是也被黑暗力量腐化了?或許……他本性也不是這樣呢?”
“不管本性是什麽樣,他對阿麗莎做出了那種事!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
“不行!我能看著我的隊員受欺負,我要去找首領!”
溫蒂越聽越氣,她騰地又站起來,就要去告狀。
“你坐下!”
阿麗莎終於開口了。開口就是吼溫蒂,顯然是她本人的說法風格。
“阿麗莎,你……你到底被他怎麽了?你說出來,我們替你做主!羅格營地,畢竟還是我們首領在領導!她不會看著你受委屈的。”溫蒂激動地說道。
“我……我怎麽也沒怎麽。我們……沒什麽。”
阿麗莎抹了抹眼淚。
幾個組員急得直跺腳。
屁的沒什麽!
沒什麽你哭什麽!
誰信啊!
“到底怎麽了!你不要怕,你說出來啊,再不濟,我們去找他拚命!”
溫蒂紅著眼圈說,她是真心關心自己的組員。當時在撤退時,她也是真心不想讓阿麗莎和其他幾個人無緣無故死在那裏。
她們並非親生姐妹,但早已勝似姐妹了。
“有用嗎!”
阿麗莎也吼道,“你還不明白嗎!他是大賢者!現在首領都要靠他!你們也看到了,他確實實力高強!首領會為了我們得罪他嗎!沒用的……”
溫蒂和幾個組員滿臉煞白,就像是傳統劇目裏被強搶民女的人家,一副胳膊擰不過大腿,有苦難言的表情。
阿麗莎癱坐到木凳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道,“反正錯在我……我以後都不敢說他壞話了還不行嗎……再也不說了……”
“禽獸!惡魔!惡霸!”
“這種人……真應該早點去死!”
“聖器遲早會對他降下製裁!”
“阿麗莎,你別難過,以後我們都跟你一樣,跟他勢不兩立。”
幾個組員圍在阿麗莎身邊,不停安慰著她。
阿麗莎把頭埋在懷裏,一邊真情切切地哭著,一邊忍不住回憶起幾分鍾前她跟齊暃最後的對話。
她現在,真的開始有些……敬佩他了。
她在哭,可不是因為“被傷害”而哭,而是因為被他最後的話徹底震撼。
她暗暗發誓,一定要做好這個任務。
她不會辜負他的信任,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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