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晚替老人整理被子的手頓了下，眼底風雲湧過，臉上仍舊平靜非常。
    很快她動作又繼續，就連嘴角都帶著溫婉的弧度。
    看著老人，是旁人麵前不曾有的撒嬌，“爺爺都知道了。”
    慕鴻濤點頭。
    “宋家那小子不是良人，早點看清也好。”
    慕老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隻是昨天醒來後聽小護士提起了幾句。
    知道晚晚跟什麽人交往，就連他的醫藥費和手術都是對方安排的。
    他雖然這一個月都出於半昏迷狀態，可也清楚他能拖到現在並且成功動了手術，需要耗費的金錢不菲。
    晚晚還是學生，怕是支付不起。
    “他是什麽人？做什麽的？對你好嗎？”
    他昨天也找人問了，對方什麽身份很神秘沒人知道。
    隻是說最近她遇到的所有麻煩也是對方解決的。
    他是大半截身子都踏進棺材的人，能活一日是一日。但晚晚還年輕，他希望能看著這孩子餘生安樂幸福。
    “爺爺他，很好。”
    有關她跟霍靳深，慕念晚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最後隻能給了這麽兩個字。
    慕鴻濤卻蹙了下眉，捏了捏她的手，“晚晚，你告訴爺爺你是真的想跟這個人在一起，還是因為……”
    “爺爺，你什麽時候看到我委屈過自己？”慕念晚嬌嗔的眨眼，“你不用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慕鴻濤點點頭，目光慈愛溫和。
    “晚晚，爺爺有些累了，先休息，你也回學校吧。”說著緩緩閉上了眼。
    慕念晚沒吵老人家，看著老人睡著這才離開了病房。
    從醫院出來，慕念晚去了學校，前往教室的路上，偶爾會有中文係學生經過，從她出現，大家的視線總是若有似無的落在她身上，然後便是竊竊私語。
    說什麽慕念晚並未聽清，不過也感覺得出來並不是什麽好話。
    “晚晚。”一聲興奮的呼喊，陳玄抱著書本站在不遠處用力的同慕念晚招手。
    “阿玄。”
    陳玄過去，抵著慕念晚的肩膀，“晚晚，上次你給我看的那個故事後麵還有嗎？我在網上搜了下沒找到。”
    最近，陳玄迷上一本小說，故事是慕念晚直接用手機傳給她的，看到後麵她才知道是本未完結的小說，在網上搜了下卻沒找到。
    知道她平時忙，也沒找她，想等她來學校了再問。
    “《傾城》嗎？有，晚點我傳給你。”慕家出事前，她在寢室修改《傾城》原稿，被陳玄從身後經過看到，慕念晚見她好像挺喜歡的就傳了修改後的給她。
    《傾城》是她寫的第一部長篇，並未在網站更新，她自然找不到。
    陳玄高興的挽住她的胳膊，仿佛沒注意到周遭之人的的竊竊私語，“晚晚，慕爺爺怎麽樣？今天下午我隻有一節課，晚點你帶我去探望探望慕爺爺怎麽樣？”
    慕念晚同學雖多，但交情好的很少，陳玄算是一個。
    陳玄以前去過慕家，慕老對簡單單純的陳玄很是喜歡，時常念叨著讓她去慕家玩。
    有時候命人給慕念晚送東西來學校也都會為她準備一份。
    陳玄一直記得。
    “好。”慕念晚應下。
    慕家出事至今，主動提出要去探望爺爺的隻有她了。
    慕念晚心聲柔軟，兩人對於四周的異樣好像都渾然不在意。
    邊走邊聊，直到一道突兀的聲音有些尖銳的傳來。
    “平時裝的清高，關鍵時刻為了錢還是什麽底線都沒有。可恥的抄襲者，不知道有什麽臉麵還來學校？”
    “人家可是我們係的高材生，多少教授喜歡她，抄襲怕什麽？”
    熟悉的字眼，幾天前慕念晚也曾被人扣上這兩個字。
    當時她有太多事情需要去處理，對此並未傷心，隻以為有什麽誤會。
    可如今看來，好像並不是那麽回事。
    停下腳步，她側眸看向陳玄。
    陳玄抿抿唇。
    對這件事她知道的也並不是很清楚，隻是說她參加什麽論文比賽的論文是抄襲別人的。
    同學多年，陳玄對她還是了解的。清楚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去做。
    也去找人了解過事情始末。
    但知道完整事件的人不多，都隻是聽說，她了解的也不透徹。
    “就是幾所高校共同舉辦的論文競賽你還記得嗎？”陳玄問。
    慕念晚點頭。
    她當然記得，本想要參加，但那個時候慕家突然出事，爺爺又住院，她根本抽不出心思去準備，所以就理會。
    不過，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前段時間你們係傳出說你參加論文比賽的論文是抄襲別人的。”
    慕念晚挑眉，聽清緣由，倒是笑了下，“我都沒參加比賽哪裏來的抄襲？”
    陳玄都不知道她沒參加，有些意外的瞪著眼睛，“你沒參加？”
    “當時慕家出事，你認為我還有精力準備這個？”
    陳玄點頭。
    慕家出那麽大的事情，她連學校都沒時間來，又怎麽可能去參加這個？
    如果是她，別說抽不出心思，怕是人都會奔潰。
    “那，怎麽大家都說你比賽論文是抄襲來的？”陳玄緊皺著眉頭，想到最近不少流言蜚語，雖然隻在中文係傳開，但大家好像都篤定是她抄襲的。
    慕念晚聳肩，笑得漫不經心。
    她也很想知道。
    “我抄襲？我抄襲誰的什麽了？”慕念晚轉身看向最開始說話的學生。
    對於被汙蔑她並表現多憤怒，平平淡淡，隻是那麽看著對方，卻高傲的令人不敢直視。
    之前是沒時間也沒心情理會，不過這個時候人都蹬鼻子上臉了，慕念晚不介意今天一次性說個清楚。
    對方沒想到她抄襲別人的論文不心虛就算了，還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質問自己。
    冷笑一聲，不顧身邊同學的拉扯，上前一臉鄙夷，“慕念晚你敢說你這次參加高校論文聯賽的比賽論文不是抄襲的楊靜君同學的嗎？”
    楊靜君，他們係的另一名才女，入學以來無論是成績還是各個方麵都十分優秀。
    但令中文係同學更為津津樂道的是這個楊靜君每次考試成績都是第二；參與的比賽隻要有一個人參加那也必定是第二。
    一次兩次大家或許還沒在意，但次數多了，大家就玩笑的給她取了個“千年老二”的外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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