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抿了下春季愛，俊顏沉靜，神色淡漠，伸手直接將人拉住。
    視線卻格外沉凝，讓人如芒在背。
    慕念晚看著他，瞳孔似是縮了下，可神色不變，掃了眼自己被拉住的手腕，淡聲詢問，“還有事嗎？”
    那淡淡然然的姿態，不親昵不疏離，分明離得近，卻又好像在兩人之間隔著一張透明的牆，無論如何也衝破不過去。
    “如果沒事的話能不能鬆開，我急著過去。”
    她說得自然而然，霍靳深卻聽得眉頭緊皺，低沉的嗓音更是緊繃，“一定要這樣嗎？”
    慕念晚仰著臉看向他，蹙起的眉宇間滿是不解，“什麽？我是真的趕時間。那老師傅很忙，這還是托朋友的關係才答應先幫我的，我不能耽誤人家時間。”
    霍靳深低眸看著她的眼睛，好一會都沒再開口。
    久到慕念晚都覺得他不會說什麽時，他卻突然身後一把扣著她的後腦勺，將人一壓，自己靠了過去。
    低呼一聲，慕念晚被迫靠在椅背上，繃著一張臉，“霍靳深……”
    男人的薄唇噙著笑，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彼此的薄唇隻要微微動一下就能觸碰得到，那笑冷而銳，帶著十足的侵略性。
    掐著她的下巴，霍靳深一言不發的吻了上去。
    粗暴而肆意，像是心底的洪水猛獸瞬間被放了出來。
    失控、發泄，似乎又帶著懲罰。
    慕念晚瞪大著雙眼，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的掙紮。
    隻是雙腿被他跨過來的半邊身子壓住，雙手扣著壓在了身後，耳邊是男人異常沙啞而又緊繃的嗓音，“晚晚，我不想傷害你，不要逼我！”
    逼他！
    到底是誰逼誰？
    慕念晚怒不可遏，咬牙道：“滾！”
    霍靳深咬著她的唇，暗啞的嗓音認真而又沉迷，“是不是不離婚，你以後就要一直扮演著這樣的角色？”
    相近如冰！
    慕念晚咬唇，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凝視著他俊雅的沒有絲毫瑕疵的臉，“那你想我怎麽做？”
    “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還是奢望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不要總是用你的角度去想我的問題。我不喜歡她們是我的事，我不強求你，所以你也別來勉強我。”
    她語氣平靜而又淡漠，每一個字說得緩慢而又認真，像是要刻進他的腦海裏。
    “我說了會給你一個交代。”
    “那你給了嗎？”她淡淡笑著問。
    “那是童童……”
    “那等給了再來要求我。”
    說著，用力推開男人，手指往後一勾，打開車門下去。
    有時候承諾遠比無動於衷來得更傷人。
    有了希望再失望，隻會慢慢消耗掉對他最後的那點期盼與信任。
    慕念晚沒再說，隻是在男人深諳的目光下，徑自朝巷子深處走去。
    天氣晴朗，陽關普照，暖暖的春意圍繞著周身，慕念晚卻覺得巷子太過深長，似不斷有冷風灌進來，令人難以承受。
    ……
    鳳冠修複得很好，幾乎看不出曾破損過。
    但慕念晚知道不同的，有許多東西都不同了。
    “還滿意嗎？”
    老師傅詢問。
    慕念晚微笑著點頭。
    論手藝自然是沒話說，不同的是她的心態而已。
    “嫁衣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老師傅又道。
    慕念晚點點頭，“沒關係，不急。您慢慢來就好。”
    這種細致活，最怕時間緊，沒有時間上的要求，這些老師傅隻會更精益求精。
    “那行。鳳冠你看著沒問題那就先帶回去，嫁衣等好了我再讓人聯係你。”
    “好。”慕念晚低低的應著。
    拿過盒子裝好，又在老師傅那裏看了會修複嫁衣，臨近午飯時間慕念晚才從老師傅那裏離開。
    隻是當走出巷子口，看到停在外麵的車輛時，她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裏的盒子。
    顧寒川單手夾著香煙，一身黑衣，單手抄兜，鼻梁上沒有那副眼鏡，一張斯文冷峻的臉更顯淡漠。
    他的目光筆直的落在她懷中的盒子上，深深的吸了兩口。
    慕念晚抿緊著唇，長發被風吹得拂動，單手撥開吹到唇邊的發絲，她鎮定的朝前走了一步，眸光無波無瀾，“顧先生是真的很喜歡派人跟著我了。”
    男人隻能在車邊沒動，臉上也沒絲毫波動，唯獨一雙眼格外的暗沉，“她送的？”
    慕念晚聞言緩緩勾唇，清清淺淺的笑：“顧先生是不是想一個人想得瘋了，所以都有妄想症了？”
    她眸色溫淡，可瞳眸深處卻滿溢嘲弄和咄咄逼人的冷芒，“既然這麽在乎，當初又何必趕盡殺絕了？”
    “現在變態的隻能派人盯著她的朋友才能讓你得到一絲慰藉嗎？”
    “寧小姐知道你這麽惡心嗎？”
    慕念晚的話可謂惡毒，可對麵的男人神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吸完最後一口香煙，然後將其扔在腳邊碾滅，方才雲淡風輕的開口，“想知道我為什麽知道她還活著嗎？”
    慕念晚眉目淺淺一震，清麗瞳眸重重眯起，她沒接話，隻是看著男人。
    “我們領證過後她就在準備一件嫁衣，親手設計製作，不假他人之手，用心到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為自己的婚禮準備的。”
    “但婚禮那天，她並未穿那件嫁衣……”
    “直到發生意外那件嫁衣都好好的收在她的房間裏。直到一年前……”
    慕念晚緊咬著唇，抱著盒子的手越發用力，血色更是一點點慢慢從臉上褪去。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直神色淡漠的男人忽然擰緊了眉頭，眉目深凝而銳利的朝她射來，低聲道：“那件嫁衣從她房間裏消失了，不見蹤影。”
    所以，他才知道夭夭活著！
    因為那件她耗費心神用心準備的嫁衣除了她本人，沒人可以將它帶走。也沒人敢拿走！
    慕念晚死死的摳著盒子，寡白的臉上冷意也更重，對上男人深諳的眸，她低低的道：“那又如何？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們見過了？”
    “沒有。”想也不想的否認，反正他已經知道夭夭活著，繼續撒謊隱瞞他也不會相信，但有些事事情依舊不能透露。
    “這是寄到東雲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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