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在家嗎？”路飛白哈哈的問。
    “不在，今天好像在公司有幾個會。”慕念晚淡淡的道，心情像是不受那些事情的影響。
    “需要我通知他嗎？”頓了下，她突然詢問。
    “不用，不用。”路飛白快速拒絕，很快又意識到自己這態度太明顯，咳了下，整理了下語氣才又道：“我給他留訊息就好了。”
    “那好，他這個時候應該在開會，你晚點再打打看。”
    那邊，路飛白應著，“小嫂子，我這沒事就先掛了。”
    慕念晚剛要應好，可抿唇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沉默片刻後突然說道：“路醫生，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怎麽樣？”
    突然的邀約讓路飛白措手不及。
    “請我吃飯？”難言驚訝的反問。
    “嗯。”慕念晚應了聲，道：“之前我爺爺的事還要多謝謝你，本該早些時候就請路醫生吃飯的，一直沒來得及，不知道今天路醫生有沒有時間？”
    之前爺爺手術的事慕念晚確實很感謝對方，也一直想找時間感謝，但後來發生太多事情以至於一直被耽擱到現在。
    對於慕念晚突然的邀約路飛白是意外的，但他好像並未多在意，短暫沉默過後，欣然應允，“在哪裏？”
    “紅繡吧。”慕念晚想了下說了個地址。
    “沒問題，我中午過去。”
    跟路飛白約好，慕念晚就掛了電話。
    看了下時間，收拾了下東西，跟程媽說約了朋友在外麵吃午飯不用為她準備就出門去了。
    她抵達的時候已經快到午餐時間，點了菜，又讓經理上了壺茶，一個人靜靜喝著等路飛白。
    快十二點的時候路飛白抵達包間。
    一身灰白色休閑服，冷白皮，眉眼深邃邪肆，眼風帶笑，親近又不拘小節。
    進去，他直接拉開慕念晚對麵的椅子坐下，打了招呼，態度熟稔隨意，好似兩人是相識許久的老友。
    慕念晚抬眸微微一笑，給他倒了杯茶遞過去，“突然約你出來沒耽誤你的工作吧？”
    現在的他過了休息期，好像正是忙碌的時候。
    她在網上了解過，提前預約他手術看病的人已經到了三個月後，還是他強製規定最多隻能提前三個月預約。
    工作期間，他的時間從來都隻有病人和休息。
    這也為什麽他休息的時候從不接任何手術的原因。
    之前接爺爺的手術還是看在霍靳深的份上，是唯一的破例。
    “沒事，最近我隻用負責童童的病情，不忙。”路飛白輕笑。
    “我點了幾道菜，你看看你還想吃什麽？”慕念晚將電子菜單遞給他。
    路飛白搖頭拒絕，“不用，就這樣。”
    他對吃倒沒什麽特別要求，隻要不是他討厭的那幾樣食物，口味別太過不去，他都還好。
    老霍就說過，養豬也不過如此。
    對比老霍的挑剔，他真覺得自己是天使下凡。
    既然要請人吃飯，慕念晚自然也了解了一番。
    資料上確實沒有他對食物的要求，口味很廣，什麽都可以嚐試的一類。
    很快，經理就將菜上齊了，對兩人道了聲慢用就領著服務人員出去，還體貼的為兩人帶上了門。
    路飛白話多，又沒架子，雖然兩人接觸不多，但突然單獨用餐可也沒多尷尬。
    他像個大男孩，總能帶動氣氛，並且很好的讓你也融入進去。
    一頓飯，兩人隨意的聊著，期間慕念晚多次就爺爺的事情道謝。
    路飛白都隻是爽快一笑，“既是小嫂子的爺爺，那也是我的爺爺，沒差別。小嫂子你快別這麽客氣。”
    他這樣說，慕念晚也不好繼續。
    兩人又隨意的聊了會，一頓飯臨近結束，慕念晚才道出今天請他吃飯的真正原因。
    “路醫生，今天請你吃飯除了感謝你救了我爺爺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你問。”他爽快開口，而後又放下筷子道：“你直接叫我飛白就成，別路醫生路醫生的。我跟老霍認識多年，這樣多生分啊。”
    慕念晚點頭，踟躕了片刻，像是在思考該怎麽開口。
    路飛白也不催，就安靜的喝茶等著。
    澄淨純粹的眼底飛快的掠過暗光。
    “我就想問問那個孩子……”
    “是不是手術後就能康複？手術後去國外會不會有什麽影響？”
    雖然從她突然邀請自己開始路飛白就已經有些猜到她找自己因為什麽。
    但聽到她詢問這些還是頓了下。
    臉上神色倒是一如既往的輕鬆，呷了口茶方才回答：“這種病我沒法說可以完全康複，有康複的也有複發的，還要看術後情況。”
    “對病情影響的因素太多，不論是人還是環境，還有患者自身的情緒等等，這些外在因素都不在我的控製之類。”
    “我隻能說手術我可以保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
    聞言，慕念晚微不可見的擰了下眉，又問：“所以如果她不願意出國而強行讓她離開的話，一定程度上也是會影響病情的康複的。”
    路飛白沒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方才道：“一定程度上會有所影響。”
    很快他又補充道：“也不是說所有病人都會如此。”
    但經調查，情緒好的癌症患者存活時間幾乎都要高於情緒差的。
    路飛白沉默了下道：“老霍打算手術後將童童送出國？”
    慕念晚點頭，“我要求的。”
    對次，路飛白倒沒露出不快或者任何不滿的神情。
    神色淡得很，而且出乎慕念晚意外的道了句：“國內近幾年空氣質量差，國外修養倒是不錯。”
    慕念晚略微瞪大著眼睛看著路飛白，怎麽都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倒是路飛白，單手撐在桌麵上杵著下顎，笑得放肆又單純，“小嫂子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你不怪我？”
    路飛白笑，“怪什麽？”
    慕念晚抿唇。
    那個孩子在他們中好像挺重要的。
    無論是賀姝唯還是寧思卿，就連顧寒川都很看重，她以為他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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