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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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踹了一腳蘇夢枕後,小七的氣也基本消了。
她早就知道,蘇夢枕就是這樣的人,隻要被他劃分在自己認同範圍內的人,他就不會有一絲半點懷疑,所以後來才會被背叛的那麽慘,落得那樣的下場。
她也沒指望通過這點小事,就讓蘇夢枕對雷媚怎麽樣,哪怕能多少影響一點他對這個人的看法,也足夠他在日後發現任何苗頭時,提高警惕了。
再退一萬步來說,不是還有她在嗎。
不過眼下最讓她頭疼的是,到底應該怎麽才能逃了被強製安排的書法課,她是真的一星半點都不想學習念書,在現實世界裏學的還不夠,怎麽跑來打個工還要繼續學啊。
她苦惱的在樓下走來走去,遠遠看到兩名受了傷的弟子相互攙扶著走過,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
對了,她可以裝病啊,鑒於在楚留香世界的慘痛經曆,大病不敢裝,但裝個肚子疼頭疼這種讓人檢查不出來的病,輕而易舉。反正蘇夢枕那麽忙,他又不會一天到晚盯著自己,隻要他一出門,自己不就可以撒開了到處玩兒嗎。
明明昨天還在嫌棄他忙的沒時間陪自己玩兒,這才過了一天,她就恨不得蘇夢枕是那種忙於賺錢不到睡覺不回家的工作狂。
第二天早上,蘇夢枕在她房外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敲門時隻聽到非常微弱的有氣無力地哼唧聲,心裏頓時一驚,急忙推門進去。
鋪了足足三層厚褥子一看就十分柔軟的床榻上,小小一團的小姑娘無精打采地躺在上麵,看到有人進來,也隻是略略抬了抬眼皮,隨後露出一個委屈巴巴的哭喪臉。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蘇夢枕坐在她床邊,手背放上她額頭試探著體溫。
“我、我肚子疼,一醒來就開始疼了。”小姑娘眼淚汪汪的看著她,兩隻小手按在自己腹部,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感覺全身都不舒服,一定生了很嚴重的病。”
蘇夢枕心裏一沉,他剛剛測了體溫,也觀察了臉色,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但他知道,許多病光看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一些奇怪的病症往往會在發作初期深深潛伏著,病人能感受到身體不適,大夫卻怎麽也檢查不出來,他有些擔心,迪奧納會不會也得了這樣古怪的病。
“別著急,我去叫樹大夫。”
留下這一句,蘇夢枕急忙出門去找人。
小七心裏一驚,叫樹大夫過來,她不會露餡吧?隨即轉念一想,小孩子肚子疼這個問題,即便是高度發達的現代醫學,也是讓人頭痛的難題,何況看病隻能靠把脈的古代呢。
想明白這一點,她又十分安心地躺著繼續裝病。
樹大夫來得很快,一看見縮在被子裏蔫了吧唧的小貓兒,立刻心痛地哎喲哎喲叫著“小迪奧娜怎麽突然這個樣子了,不怕不怕,伯伯一會兒就給你開個藥,吃下去後兩三天就好了。”
他將手指搭上細嫩的小手腕兒,診斷半晌,臉上的疑惑越來越重,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蘇夢枕看他臉色,以為迪奧娜真的得了什麽大病,心中擔憂,沉著臉開口道“樹大夫,有什麽就直接說出來。”
“奇怪”樹大夫收回手掌,緩緩捋著胡須,納悶道,“小迪奧娜的脈象平穩順滑,氣色紅潤,眼睛明亮,我並沒有診出什麽問題來。”
小七一聽這話,立即哭唧唧地開口“可是……可是我就是肚子疼嘛。”
“這……”樹大夫又觀察半晌,還是沒看出任何問題,隻能無奈道,“或許是昨晚吃了什麽鬧肚子的東西,不要緊,休息一天就好了。”
蘇夢枕鬆了口氣,他微微彎下腰,看著小姑娘眼淚汪汪的大眼睛,難得語氣溫柔地說道“既然身體不適,今天便好好歇著吧。”
小姑娘含著眼淚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答應著“好。”
蘇夢枕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隨後和樹大夫一同走出房間。
小七躺在床上沒有動,靜靜聽著兩道腳步聲走遠了之後,才瞬間從床上彈起,得意揚揚地插腰哼笑“解放!笨蛋蘇夢枕,這麽容易就被我騙過了。”
沒過多長時間,又聽到一身極其微小的關門的聲音,她急忙小心地躲在窗簾後麵往樓下看去,大約幾分鍾後,果然看到蘇夢枕出現在樓下,正往大門口走去,身旁還跟著師無愧,一看就知道是出去辦什麽事的。
“太棒了,蘇夢枕走了!”她急忙穿好小靴子,興衝衝的推門向外跑,“今天沒有人管我,我想怎樣就怎樣!”
她先去廚房溜了一圈,吃飽喝足還裝了一口袋的零食後,又一個人跑去小樹林裏玩。
這邊的陽光很好,風也很舒服,暖洋洋的讓人很想躺下來睡一覺。
枝頭幾個小鳥好奇的看著這個意外闖進了不速之客,在她麵前扇著翅膀盤旋著,惹得她跳著腳伸手去抓,憑借著貓科動物超強的彈跳力和靈敏的反應,沒費什麽功夫,就將那隻勾引她勾引得最厲害的抓到了手裏,玩了一陣又放飛了。
玩累了,她找了一塊平坦的草地,從廚娘們專門給她縫的可以隨身背的零食袋裏掏出好吃的,吃了沒一會兒,便眯著眼睛開始打盹。
睡意漸漸襲來,眼皮越來越沉重,她放鬆了身體往後一躺,舒服地蜷縮在草地上開始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人推著肩膀叫醒。
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坐起來,剛睡醒大腦還處於懵逼狀態,臉上看起來分外呆滯,傻呆呆的模樣讓眼前的人忍不住伸著手指戳了戳肉嘟嘟的臉頰。
視線慢慢聚焦,她這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白愁飛。
“怎麽一個人睡在這裏?”白愁飛笑著問道,他背著光蹲在她身前,溫煦的陽光從背麵照在他側臉上,讓這個平時高傲自負的青年多了幾分溫和。
小七急忙伸手摸了摸頭頂,還好,帽子沒掉,耳朵沒露出來,外套也沒有蹭上去露出尾巴。
她扶著地麵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低著頭小聲道“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蘇夢枕哦。”
白愁飛濃眉一挑,淡笑著開口“這是自然。”
緊接著她就看到睡得臉頰紅撲撲的小姑娘做賊心虛似的左右看了看,然後湊到他旁邊悄聲道“蘇夢枕要抓我回去學寫字,我不想學,所以悄悄跑出來了。”
白愁飛有些驚訝“大哥竟連這種事都要管你?”
“可不是嘛。”小姑娘鬱悶的踢了踢腳尖,紅豔豔的小嘴不高興地嘟著,小聲抱怨道,“我又不需要去考狀元,也不用去學堂讀書,幹嘛非要讓我每天坐在桌子前麵讀書寫字呀,我一點都不喜歡。”
白愁飛溫聲道“大哥也是為了你好。”
她輕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她跟白愁飛雖然見麵的次數很多,但兩人之間真正的交談卻沒有幾句,主要是她心裏防著對方,不願意跟他走動,而白愁飛自然也不屑於陪小孩子玩耍。
她有點納悶,這裏既沒有茶棚,也沒有可供休閑娛樂的場所,弟子們極少會來這裏,除了她經常會跑過來逮幾隻小鳥抓幾隻小兔子,平時都沒什麽人過來。
這種時候,白愁飛來這兒幹什麽?
這時,她又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輕微響聲,轉過去一看,雷媚正靠在樹上輕輕笑著看她,也不知她什麽時候來的。
不對,應該說他倆一直就在這裏,隻是自己剛才沒注意,隻看到了白愁飛一人。
她突然明白了,這兩人約在這裏,一定在密謀什麽不能見人的壞事,而讓她驚訝的是,這兩人見到她,居然不躲開,還敢把自己叫起來,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就不怕自己去找蘇夢枕告狀嗎,還是說,在他們心裏,自己就真的是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傻子?
唔……其實就算去告狀,蘇夢枕肯定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過是副樓主和郭東神這裏說說話,自己不過是因為上帝視角看問題,所以才知道這倆人湊在一起一定沒那麽簡單,其他人可不會這麽想。
雷媚緩緩走過來,她走路的姿勢真是柔媚優雅極了,每一個扭腰抬步的弧度仿佛精心設計過的一樣,裙擺在夏風的吹拂下微微揚起,臉上的笑容溫柔而動人。
“所以,要不要考慮考慮我說過的事情呢?”雷媚彎下腰,笑眯眯的看著她,柔聲道,“你若真的這麽討厭這些,我幫你一把怎麽樣?”
小七眨了眨眼,心裏突然湧上一個壞念頭。
她猶猶豫豫地開口,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天真與懵懂“可是……我要是離開這裏,蘇夢枕一定會難過的吧,他都快要死了,我、我想多陪他幾天……”
白愁飛和雷媚神色同時一凜,二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意味莫名的眼神,緊接著,雷媚半蹲下來,雙手輕輕按在她肩膀上,輕聲問道“迪奧娜,你剛剛說的,公子快要死了,是什麽意思?”
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小姑娘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腦袋撥浪鼓一樣搖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出一股驚慌。
白愁飛也跟著半蹲下來,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溫和柔軟,輕聲問道“是大哥不讓你說對嗎?”
小姑娘放下捂著嘴巴的小手,腦袋低垂著,不安的揪著領口的毛絨球撥弄,良久,才輕輕地擠出一聲“嗯。”
雷媚將聲音放得更柔,看著她的眼神更是能滴出水來“迪奧娜,我們都知道,公子的身體向來不好,他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一直瞞著自己真正的病情,可是你想想,我們這些跟著他做事,一直在關心他的人,一點都不希望自己什麽也不知道,直到他快要死的時候才被通知一聲,你說對不對?”
“唔……是這樣嗎?”小姑娘茫然地摸了摸腦袋,傻乎乎地問,“為什麽不希望自己什麽也不知道呀?”
白愁飛道“若是我們提前知道了,還能集思廣益,一起幫他想想辦法,說不定就能找到治好他病的方法呢,但若是他什麽也不告訴我們,直到他臨死時,我們這些人才知道消息,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小七愣愣的看著他“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啊……”
“那麽,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剛剛說大哥快死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嗎?”白愁飛神色間帶了幾分擔憂,“我們是結拜兄弟,他不僅是金風細雨樓樓主,還是我大哥,他病成這樣,竟然連我都不願意告訴我,可見局麵已經難以挽回了。”
“我、我……”小姑娘為難地的看著兩人,小嘴微張,結結巴巴的吐出幾個字,像是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忍住了,跺著腳道,“哎呀!我都答應蘇夢枕了,絕對不給別人說的,你們不要問我啦!”
雷媚垂眸,纖長的睫毛掩去了眼中的所有神色,她靜靜看著地麵一株隨風搖擺的小草,不過幾息,重新抬眼看著眼前一臉懵懂的小家夥,輕聲道“可是我們並不是別人,我們是公子最忠誠最親密的屬下,這樣大的事,他會瞞著別人,卻絕不會瞞著我們,不過是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們罷了,即便你不說,我們也會知道的。既然這樣,為什麽你不現在就告訴我們,好讓我們有多一點的時間去尋訪名醫呢?”
小家夥臉色不停變幻,巴掌大的小臉蛋上一一閃過清晰可見的為難和猶豫,像是在不停做著心裏掙紮,良久,她才小聲說道“那我告訴你們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哦。”
白愁飛溫聲笑著點頭“你放心,絕對不會的。”
看了二人一眼,小七吞吞吐吐的開口“都是蘇夢枕啦,不知道他從哪裏找來的藥,說是以壽數為代價,吃了能短時間激發人的……什麽能來著,我忘了他是怎麽說的了,反正就是、就是讓他身體能快速變好,暫時再不會吐血了。對了,什麽叫以壽數為代價呀?我去問他,他也不肯告訴我,隻對我說,再過幾個月,他要去趟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還說讓我也快些回家呢。大騙子,雖然我沒有全部都聽懂,但我聽出來,那個藥不好,是害人的東西,他要是吃了,就活不了多久了,我讓他不要吃,他不聽我的,還說我不懂,真是氣死我了!”
“原來如此……”白愁飛喃喃道,近段時間藏在心內不解的謎團終於有了答案。
為什麽大哥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為什麽現在很少聽到他咳嗽,為什麽他不複往日那般瘦弱,臉頰上也漸漸長了些肉。他原本以為是樹大夫的治療有了效果,後來再經過六分半堂入侵金風細雨樓那一夜後,又開始懷疑是不是眼前這小家夥的原因,此刻才明白,原來是用了這種虎狼之藥短時間內激發出身體的全部潛能,而代價則是自己的性命。
他倒是沒有懷疑小姑娘在說謊故意騙她,一來沒有這個必要,二來,大哥身體逐漸好轉,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事實,以他那樣重的病,除了以壽數為代價的禁藥之外,還有什麽手段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就讓他恢複成如今這模樣?根本沒有。
白愁飛心中複雜難言,他是真心尊敬敬佩這位結拜大哥的,乍一聽這消息,也真真切切的為蘇夢枕感到惋惜,心中燃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悲涼,腦海中不期然閃過昔日兄弟三人結拜時的畫麵,隻覺得胸口堵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無端憋得他煩躁不已。
但與此同時,又有一簇異樣的光自眼中劃過,在他自己都沒來得及想明白的時候,有什麽在心底悄悄滋生,發芽,破土,直至長成根莖強健的小樹。
小七眨巴著眼睛,看著白愁飛回不過神來的表情,以及眼裏閃爍的微光,心裏不由歎了口氣。
這樣的眼神,穿梭過無數個小世界見過無數人的她,可太熟悉了,她在每一個自命不凡野心勃勃的人身上都曾見過這種眼神。
她不過是說了一個假消息,就讓原本還算安分守己的魚兒上鉤了,所以這應該怪魚兒本來就心思不純,還是怪釣魚的人故意使壞呢?
她又看向雷媚,這一位可就冷靜多了,她溫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溫聲笑道“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依公子所說,再不要跟其他人說了,好嗎?”
“我絕對不會說的!”她急忙捂住嘴巴,兩根手指在唇上畫了個叉,信心滿滿的點頭保證,“就是、就是再有人問我,我也不會說的。”
雷媚笑了笑“乖孩子。”
小七又趕緊補充“你們也不可以告訴其她人哦。”
“這是自然。”雷媚輕輕點頭。
隨後,她借口還要在這裏玩一會兒,成功讓兩人離開了。
她靜靜的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果不其然,在她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有兩道輕不可聞的微風拂過衣角的聲音。
也不算他們太笨嘛,至少知道暗地裏監視自己一會兒,看自己說的是不是謊話,不過他們可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有多靈敏,能聽到許許多多常人都聽不到的聲音。這點動靜,別想瞞過她。
她假裝一無所知,興高采烈地在林子裏抓小鳥玩兒,這一玩就忘了還有人在遠處看著自己,直到玩地滿頭大汗才停下來。
已經到了晌午該吃午飯的時間,她慢悠悠的晃著兩條小腿往回走。
笨蛋蘇夢枕,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有自己的辦法讓他倆現出原形來。
要是因為她編的謊話,提前讓現階段還好好給金風細雨樓打工的白愁飛和雷媚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從而讓劇情提前,這可不怪她呀,嘻嘻~
與其天天防著,還不如趁早把藏在家裏的賊揪出來,萬一要是她哪天突然完成了任務就回去了,笨蛋蘇夢枕豈不是又得遭殃?
她得好好想想,到時候要讓蘇夢枕怎麽感謝自己才好。
首先,每日三餐外加零食的上供不可少,然後還要給她建一座大屋子,形狀就……就建成貓貓城堡好了,每個角落都擺上她喜歡的玩具,手邊永遠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她隻要一張嘴,就會有人把食物喂到她嘴裏,都不用她自己動。
想著美好的前景,小七嘿嘿嘿笑出來,轉過牆角,差點跟迎麵走來的幾人撞上。
她再也笑不出來了,小嘴微張,傻愣愣的仰頭看著來人,臉上一片呆滯。
剛從外麵回來的蘇夢枕,看著這個早晨出門時還要死不活躺著動不了的小家夥,這會玩兒的臉頰紅撲撲的,額上還帶著兩滴晶瑩的汗珠,身上沾著幾根不知從哪兒來的草屑,手裏還抱著零食袋,從鼓起的形狀來看,已經吃得就剩個底了。
“肚子疼?身體不適?”蘇夢枕上下打量著她,眼中神色莫名,似笑非笑。
“你你你……”小姑娘驚恐地急劇後退幾步,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怎麽、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蘇夢枕勾了勾唇角“我若是不回來,怎麽能發現,你為了逃避寫字,連裝病都學會了。”
“我、我才沒有裝病,你看錯了!”她轉身就要跑,“哎呀,我又覺得自己不舒服了,我要回房休息了,你、你不許打擾我!”
蘇夢枕一把揪住她的後衣領,看著小家夥在手上扭得跟麻花一樣掙紮,輕輕說道“不急,先將今天的功課做完後再去休息。”
小姑娘快要急哭了“你快放開我!一會我自己會寫的,我保證!”
蘇夢枕充耳不聞,拎著她繼續往裏走“今天除了繼續學習怎麽握筆之外,將一到十這十個數每個寫一篇就好了。”
她在蘇夢枕手上掙紮著拳打腳踢,奈何胳膊短腿短,扭動了半天,都夠不到他半片衣角。
“壞蛋蘇夢枕,你再不放下我,我就要咬你了!”
“這麽有精力麽既然如此,再把自己的名字也寫五十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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