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顏羅倒吸一口涼氣。
    不管她怎麽看，這些白鵝就是長得一模一樣嘛！
    唯一有點特別的，就是那隻頭頂帶了點綠毛的大鵝，肉質看起來特別鮮美。
    但是她就是想不起來，大畝靈頭頂到底有沒有綠毛來著
    “或許，有綠毛的那隻”顏羅和顏南摯不一樣，顏南摯是越心虛越大聲，她是越心虛越小聲。
    “哪隻”學習姬猛地拉高聲調，幾乎破音。
    顏羅立刻識相地改口，“肯定不是那隻綠色的。”
    學習姬不冷不淡地“嗯”了聲。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顏羅試圖通過“找到最蠢眼神最睿智的那隻”來找到大畝靈，可是她驚奇的發現，可能是種族天賦——
    居然每一隻都很愚蠢，眼神都很睿智。
    “其實……”顏羅隻能硬著頭皮承認，“我這人不是特別看重外在的人，我一般比較關注人和鵝的內在部分。”
    “比如”
    “比如它的……肉……質”
    學習姬的眼神越來越危險，顏羅說話的底氣越來越小，語氣也越來越虛。
    學習姬：“……”
    “你根本就不在意它！也不在意大黃！更不在意我！”
    學習姬怒斥，它算是看透顏羅這個沒良心的小渣女了，滿口甜言蜜語亂跑火車，哄得它們團團轉。
    “我錯了。”顏羅果斷滑跪，她一向在這方麵很在行。
    學習姬用綠豆大的眼睛瞪她，用憤怒的小眼神來向顏羅傳達自己的不滿。
    “但是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
    “你聽我……”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顏羅小小聲吐槽，“明明你自己才是王八。”
    學習姬眼睛不大，聽力倒是很好，一聽見顏羅的小聲吐槽立刻炸毛，“你說我才是王八！“
    顏羅蒼白地辯解，“不是……”
    對上學習姬麵無表情，明顯在等待她的下文的眼神，顏羅又認慫，“好吧，是。”
    “我為什麽是個王八”學習姬立刻炸毛，痛心疾首地向顏羅訴苦，“別人的係統都是可可愛愛的小動物，你見過誰的係統是個王八的”
    “我這幾天抽空回去參加係統組會，旁邊的變美係統是個漂亮的黑貓，因為它的宿主是《霸寵金絲雀》裏的大小姐。”
    “坐在我右邊的囤貨係統，是一隻小兔子，因為它的宿主是《重生末世：喪屍王嬌寵我》的小嬌嬌。”
    “坐在我對麵的鹹魚係統，是一杯溫茶，因為它的宿主是古代文裏與世無爭的後院大小姐。”
    “你再看看我，一隻大王八！”學習姬委屈死了，“是個東西見到我都要摸我的龜殼！”
    顏羅氣焰被它宛如涼水的一字一句澆滅，弱弱地辯解，“王八，也挺可愛的……”
    “其實原來也不止我一個王八。”學習姬見到自己的同類還是有些親切感的，“還有一隻小鱷龜。”
    “對吧！對吧！”顏羅激動起來，“我就說肯定不止有你這隻王八吧”
    學習姬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眼裏寫滿了“你激動個屁”，語氣沒有波瀾，“人家的宿主就是一隻鱷龜，你也是嗎”
    還真的有人不是人啊
    顏羅吃驚地瞪大眼睛，“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鱷龜人呢，你能給我引薦一下嗎“
    “別想轉移話題。”學習姬輕哼一聲，輕而易舉看穿了顏羅的小心思，“我看你渾身上下除了性格像烏龜，其他的地方也沒有像的啊，怎麽我就是一隻大王八呢了”
    顏羅聽著學習姬抱怨的聲音，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一定不能讓學習姬跟著顏南摯繼續看豪門狗血婆媳劇了。
    瞧這說話的語氣，跟看不上自家的窮媳婦，數落她時一模一樣。
    顏羅虛心認錯，死不悔改，“我錯了，你想幹什麽我都滿足你。”
    “真的”學習姬懷疑地看了她一眼，小眼睛裏滿是狡黠和奸詐。
    “烤的。”顏羅麵不改色。
    “我才不管你那麽多呢，反正你說了。”學習姬嘿嘿一笑，“我要在你頭上待著。”
    “在我……頭上”顏羅臉上表情頓失，已經笑不出來了。
    老鐵，你別太荒謬嗷。
    “對，就在你頭上，在你頭頂，在你的天靈蓋，在你的腳頂。”學習姬心情大好，又重複了一遍。
    腳底，腳頂，可真有你的。
    “腳底是腳底，腳頂是腳頂，你別混為一談啊喂！”
    “都一樣啦，你們人類不是還把人中叫上巴嗎那你的頭怎麽不能叫腳頂了呢”
    顏羅看得出來，這小子的眼神是真疑惑，不是為了整她，索性放棄糾正。
    “我可以拒絕嗎”顏羅還想在做最後的掙紮。
    她還要出鏡，腦袋上頂著王八她還怎麽做人啊啊啊啊啊啊。
    “可以。”出乎意料地，學習姬很痛快地答應了，“我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認出大畝靈，我就不在你腳頂築巢了。”
    都說了，是腳頂……不對，是頭頂，不是腳頂啊……
    差點被它繞暈了。
    顏羅隨便指了一隻通體雪白，體積龐大的大鵝，“那隻。”
    “你確定不改了”
    顏羅一咬牙，“嗯，就那隻了。”
    “……”
    學習姬語氣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笑眯眯地道，“小宿主，小阿羅，快把我放到你頭上吧。”
    顏羅：“……”
    她罵罵咧咧地抓起學習姬，嫌棄地拍了拍它龜腹和龜殼，以及龜爪上的沙子，不情不願地放在自己的頭上。
    “小羅小羅！”邵叔刻意提高音量。
    顏羅這才從和學習姬的交談中回過神來，“怎麽了”
    “你再喜歡那隻王八，也不能頂頭上啊，多不美觀啊。”邵叔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又別開。
    顏羅扯了扯苦澀的嘴角，“這是，我們年輕人的時尚嘛。”
    “是哩”邵叔發出驚奇的一聲疑問，“那我要不要再準備一些給廠裏的年輕人”
    “可以有。”顏羅嚴肅地點點頭，“現在年輕人的時尚單品就是一隻大王八，很時髦的。”
    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臉，不能隻有她一個丟臉。
    邵叔還是震驚現在的年輕人這麽潮流，還是點點頭，“乖乖喲，那我還得提前準備準備。“
    “邵叔，如果麻煩的話就不用……“顏羅突然良心發現，顏南摯他們丟臉也就算了，別累著邵叔了。
    “不麻煩不麻煩。”邵叔擺擺手，笑得合不攏嘴，“我家那些老演員可以上節目，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對了。我剛才問你來著，你沒回答，今天跟我們吃燉大鵝不”
    顏羅現在對“鵝”這個字特別敏感，重重地點了點頭，“吃！”
    她要多吃幾斤，來宣泄她心頭的王八坐頂之痛。
    “那你要吃哪一隻”
    “就那隻腳頂有綠毛的那隻。”她看它不爽很久了。
    邵叔不解：“腳頂”
    顏羅：“……頭頂。”
    “噢你說這隻啊這不是你帶來的愛寵嗎怎麽，不想養啦”
    顏羅：！！！
    “我家大畝靈頭頂有綠毛……嗎”顏羅有些迷茫地出聲，忽然不相信自己了。
    難道真的有
    “這啊，是上次我給它們的小木屋刷漆，它自己一頭栽進綠色顏料桶裏，怎麽洗都洗不掉。”
    顏羅：“……靠。”
    學習姬：嘻。
    大畝靈：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