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飄，喉間觸感久久不散。
    “哥哥，”她拍了拍身上的雪，繼而蹲下身去推雪人的身段，“你說這些雪人為什麽不能存活的久一點呢，每次太陽一出來就化的不成型了。”
    商司勘溫潤的笑笑，“你這說的什麽傻話？”
    “還好哥哥不是雪人，爸爸媽媽不是雪人，會一直陪著我。”
    商司勘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動作，他希望曦曦能永遠這麽單純下去。
    鬱家老宅。
    大雪壓彎了枝丫，負重不堪。
    莊重的書房裏，鬱星霽站在書房中央，眉眼間的溫柔消失殆盡，不苟言笑的陰鬱給他增添了幾分穩重。
    “確定要出國？”
    鬱老爺子聲音低沉，上回他默許的事情讓自己的兒子一夕之間像是變了個人，和他心裏設想的差不多，能和強者對抗，也應該是個強者。
    “確定了。”
    鬱星霽一身幹淨的灰白色家居服，麵色凝重，繁密的碎發隨意的搭在額前，眼底的冷漠與以往的他完全不同。
    緊接著，鬱老爺子擺擺手，沉著臉，一言不發。
    離開時，他去過一次學校，大熒幕上有她的消息，隻是全是和那個男人的。
    傳聞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
    機場，他坐在vip候機廳裏，墨鏡遮了半張臉，仍舊難掩帥氣。
    飛機通知檢票，他剛準備起身，迎麵，走過來一個拖著行李的女孩。
    他抬眸，入眼的是那張算不上好看的臉。
    “你來幹什麽？”
    溫醉表情淡淡，唯一稱得上好看的杏眼水靈靈的望著他笑，“你這是什麽語氣？我去國外進修小提琴，剛好順路了。”
    所謂順路，讓鬱星霽感到可笑。
    經曆過一次失敗後，他對感情的事異常敏感，要是現在還看不出來溫醉喜歡他，那他就太遲鈍了。
    廣播再一次催促。
    鬱星霽毫無波瀾，拉著行李箱準備過去檢票。
    身後，溫醉視線深深的看著他，這一次，她放縱自己再勇敢一次。
    雪越下越大，到了晚上才差不多停了。
    外麵一片雪白，遲妖妖圈著商倦的脖子纏著他出去轉轉。
    “不怕冷嗎？小乖？”
    “不怕，去廣場上轉轉，我想吃冰糖葫蘆了。”遲妖妖蹭了蹭他的胸口，撒嬌道。
    商倦拍了拍她的臀瓣，“我去，你在家。”
    “不要，你一個人多沒意思啊，我以前在家，晚上吃完飯都和爸媽一起出去轉轉消消食呢。”
    饞癮犯了。
    商倦親自開車，帶著遲妖妖去了市中心的時代廣場。
    廣場上人不少，街邊不少商鋪燈火通明著，地上有積雪，踩在上麵噗嘰噗嘰的。
    “除了糖葫蘆還想要吃什麽？”商倦牽著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廣場旁的美食街上，他身高拔尖，站在人群中屬於鶴立雞群了，加上一張帥氣的臉和渾身的禁欲氣息，時不時惹來旁人豔羨的目光。
    “要幾串啊帥哥美女？”老板娘笑著詢問，視線忍不住在商倦臉上多停留了兩秒。
    幹淨的隔離窗裏，各式各樣的冰糖葫蘆，商倦沒什麽感覺，遲妖妖倒是饞的流口水。
    拿了兩串，一串水果的拿著吃，一串原味的打包了，商倦右手牽著她，左手拿著打包的冰糖葫蘆。
    在此之前，他從沒來過這種小吃街，遲妖妖不一樣，她是女孩子，饞這些。
    “二叔，不嚐嚐？”遲妖妖把咬了一個的冰糖葫蘆遞到他麵前，“冬天就得吃甜甜的。”
    遲妖妖抬手時，脖頸的圍巾掉了下來，商倦笑笑，替她整理好圍巾，繼而咬了一口在口中慢慢咀嚼。
    他不理解這東西有什麽好吃的，但這是老婆給他的，怎麽也要嚐嚐。
    遲妖妖明顯感覺到有幾個長相不錯的小姑娘盯著商倦看，她默不作聲的改牽手為挽著他的手臂，占有欲明顯。
    商倦笑笑，昂貴的西裝褲沾了雪水，泅濕了點。
    到了廣場上，有一家三口出來玩的，也有小情侶出來約會的。
    天冷，手放在外麵不一會兒就冰涼。
    商倦穿著黑色風衣，將她一隻手塞進口袋裏，“小吃貨，冷不冷？嗯？”
    晚上八點有煙火晚會，遲妖妖為了看看，頭搖的明顯。
    商倦笑笑，幹脆敞開大衣把她整個人裹進懷裏。
    遲妖妖嘴角呼出的熱氣打在他胸口，朦朧的抬頭看著他。
    身邊路過的人時不時回頭，有豔羨，有驚訝。
    遲爸手裏拿著一串冰糖葫蘆，遲媽手裏也拿著一串，兩人吃完飯出來轉悠，家裏幾個小孩也不知道他倆出來買冰糖葫蘆了。
    雖說年紀大了，但偶爾也還是想要吃些小零嘴，當著孩子們的麵吃總覺得不太妥當，於是兩口子就偷偷出來。
    商倦看著她精致可愛的小臉，忍不住低頭親了一口。
    現在他過得太幸福了，以至於總是害怕幸福從指尖溜走，每每隻能多親親她，抱抱她，才能感覺到真實，八年間，一次次從夢中擁有，繼而驚醒，身邊空蕩蕩的，恐懼和痛苦縈繞在心間。
    幸好，得老天可憐。
    遲妖妖看不明白他的視線，有時候滿滿是寵溺，有時候又總是帶著一絲愁悶，滿足之餘又在害怕著什麽。
    “二叔，”她在他懷中，被他的大衣包裹著，視線帶著一抹探究看向他，“你怎麽了？”
    他的細微變化要是在以前，她肯定察覺不到，但現在，她和他同床共枕，是他的妻子。
    商倦摩挲著她的小腰，視線在她小臉上描摹，片刻後，他笑笑，聲音低沉磁性，“寶貝，我總覺得不真實，可你又實實在在的在我懷裏。”
    遲妖妖先是不懂，繼而才慢慢明白過來，不遠處有人數著秒，十，九，八……
    三，二，一！
    煙花綻放，璀璨奪目。
    “商倦，我喜歡你。”
    她借著煙花，看著他的眼睛，聲音堅定，她從男人臉上的笑容判斷出男人聽見了。
    這聲告白幾乎讓他渾身血液沸騰，商倦意識到她在給他安全感，他攏著她，唇角上揚出絕美的弧度，他知道，他將永遠傾慕於他的夫人。
    “妖妖，商夫人，我也愛你。”
    他笑，燦若星辰。
    唇舌交纏，喘息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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