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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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正值下班的高峰期。
雲溪市正值正直春日,但天氣很熱。
看似很正常的事情,但在向陽看來確有著天差地別的關係。
在數據敏感度很強的向陽眼裏,
天氣很熱,隻是個人觀點;而氣溫為32度,才是事實。
事實和觀點,兩者看起來區別很大,但實際上,我們經常會將兩者混淆。
而正是這種混淆,常常在現實生活中給人以誤導,信息因此會在彼此的傳遞中出現巨大的誤差。
……
目光越過一個個滿頭是汗為生活奔波的上班族和一雙雙在刺目的陽光下晃動著的雪白美腿,向陽鎖定了一個人。
……
街邊的一個小廣場上。
小廣場上有稀稀拉拉的健身器材,兒童滑梯,還有一個兒童秋千。
薛鐵柱坐在秋千上,左手扶著秋千鐵鏈,右手攥著半罐啤酒,雙腳觸地,屁股低於膝蓋,上半身前傾著,用屁股發力晃蕩著秋千。
他的雙目呆滯沒有神采,眼袋有些浮腫,臉上還有些淤青,強壯的身體擠在秋千上,就好像狗熊在用背蹭一顆樹苗一樣滑稽。
他沒注意到身後不遠處,
幾個小女孩兒站在一旁用呆萌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疑惑這個“怪蜀黍”為什麽要霸占她們的秋千。
一陣溫暖的風吹過,吹起陣陣柳絮。
薛鐵柱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望著還剩半罐的啤酒,右手猛地提起來,仰頭張大嘴全部倒扣在嘴中,冰涼的啤酒從喉嚨間劃過,來不及咽下的液體逐漸充滿口腔,從嘴角溢出了至少一半,在胸前的衣物上留下了大片的水漬,右手控了控,發現已空,用力一捏,癟了一半,就像要發泄心中情緒一樣,猛地將其摔在地上。
“咣~咣~咣~”,空罐子在廣場的水泥磚上彈了三下,然後被風吹跑了。
同樣被風吹跑的還有幾個小朋友,她們哭著跑回去找媽媽了。
啤酒罐滾到了一個人麵前,被人彎腰撿起……
“搞什麽呀?”
聽著身後漸漸遠去的哭聲,薛鐵柱向著身後艱難扭過身,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喂!”一個人站在薛鐵柱麵前,看著雪鐵柱那正在往後扭的身體,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並喊了他一聲。
薛鐵柱見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又艱難地扭回來,扭回身的同時不悅地說道:
“特尼昂的,是哪個混……啊,臥槽!”
薛鐵柱虎軀一震,身體彈了一下,兩腿發軟,屁股差點兒從秋千上滑落跪下,連忙站起身,右手撓著後腦勺,哈著腰,一臉諂媚地笑道:
“原來是陽哥啊,什麽風把您吹來啦?”
“北半球副熱帶高氣壓帶上的氣流。”
“呃…呃哈哈…陽哥,您就別那我尋開心了,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我倒是沒事,不過我看你倒是有什麽事。”
“呃,陽哥,我確實遇到了件麻煩的事,比較離奇,說出來您可能不信。”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信不信。”
“好吧…陽哥您相信這個世界有會超能力的人嗎?您肯定不會相信,對不對?”
“我信。”
“就知道您不……,什麽?您信?您也見過會超能力的人嗎?”薛鐵柱一臉不可置信。
“……”這次向陽沒有說話。
薛鐵柱見向陽不說話,隻得自顧自地說道:
“我不僅見到了,還差點被怪物咬死了……”
薛鐵柱臉色有些難看。
向陽感興趣地說道:
“詳細說說看,也許我能幫你分析分析。”
“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時我正好從家裏翻牆出去,打算去網吧上網,”薛鐵柱頓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當我走到一個沒人的小路時,你猜我看見了什麽?”
“繼續說!別賣關子。”向陽不耐煩地道。
“……,是一扇黑色的門,我當時好奇的很,怎麽會有一個沒有門框的門立在路中間,我先是圍著它繞了一圈,當我正好走到它的側邊時,它消失不見了。但當我離開那個位置時,它又出現了,我反複試了幾次終於證實了一件事!它隻有長度和寬度,卻沒有厚度!”
“就像是一個二維世界的物體出現在三維世界一樣?”向陽問道。
“對,就是這樣!,怎麽當時我沒有想到。”薛鐵柱如醍醐灌頂般,“當時隻是覺得很新奇,像是發現的新大陸一樣,打算先拍幾張照片發個朋友圈的。”
“那麽照片呢?”向陽追問。
“我當時試了,鏡頭裏根本就沒有門的身影,就好像門是我的錯覺一樣。”薛鐵柱無奈道。
“嗯,如果把我們能感知到世界稱為【我世界】,把鏡頭能拍到的照片比作【我世界】真實的物體在【我世界】真實的投影的話,那個門明顯就不是【我世界】真實的東西,自然不會產生【我世界】的真實投影,自然就無法被【我世界】真實存在的相機捕捉到。但是我們卻可以用肉眼觀測到,這何嚐不是【我世界】虛假的物體想讓我們感知到,同時也讓它不希望感知到的東西感知不到呢?”向陽說了一堆看似不是人話的東西。
“呃……向陽大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薛鐵柱一臉懵逼地撓了撓頭。
他很想對向陽吼一聲“請說人話!”,但是他又不敢。
“過程不重要的,我們分析結果就好,繼續往下說吧。”向陽淡淡道。
“好…好的,我當時見拍不出照片,以為這個門是我的幻覺,想要到門跟前摸一下,結果…結果…”
薛鐵柱顯然是回想起了某種恐怖的經曆,隻是喉結在顫抖,哽咽著一時說不出來話。
向陽看著他的狀態,有些無奈地給他接著話茬:
“結果遇到了從門裏走出的怪物了?”
“對,就是怪物,一個像是渾身不斷蠕動液體瀝青般的黑色怪物!”薛鐵柱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激動道。
“能詳細描述一下怪物的樣貌嗎?”
“那個怪物剛出來時,我當時跟它也就1米遠的距離,我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個不規則的,周身不斷有黑色觸須伸縮扭動,緩慢蠕動的黑色團狀物體。但是當他看到我後,就變的異常興奮,開始瘋狂蠕動變形,最後變成了1:1還原的我,包括我拿著的手機和身上穿的衣服,隻是它通體為黑色,眼睛和嘴巴裏冒著深紫的光。”
“那你是怎麽逃過怪物這麽近距離秒殺的?就隻是因為你是菜雞它也變成了菜雞?”
“呃…也可以這麽說吧。您也是知道的,我雖然其他方麵不行,但是身手還是很敏捷的。”
向陽想起了數據麵板,表示同意這種說法。
“它當時向我撲過來,我一個側身就躲開了。然後就是我在前麵跑,它在後麵追,你要知道,當時可是淩晨,而且我去的位置也很偏僻,街上根本沒什麽人,根本喊不了救命。而且就算是有人我也不能喊,因為我喊了他,說不定就是害了他,畢竟這個怪物現在隻追我。”
“那你就和它一直在跑酷?”向陽好奇問。
“一開始是這樣的,每次它快要抓到我時,我都會越過一堵牆,把它甩開一段距離,但這個怪物好像連我的身體素質也一並模仿了般,也會翻牆,速度也和我差不多。但等到我倆都體力不支後,這個家夥開始狂暴了。”
“它的身體開始有明顯的異化,身體不斷有纖細的黑色觸手伸出,在空氣中甩動著,牙齒也變得尖銳,四肢著地,前爪端有一米長的鐮刀狀物,眼睛和牙齒變成了紅色,跟之前稍有神誌不同,這次是徹底的陷入狂暴狀態,攻擊周圍的一切。”
“它的速度幾何倍增長,跳躍能力也變得極強,本來之前需要跑十步的距離,它一步就追上了我,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萬分絕望之際,奇跡出現了。”
薛鐵柱喘了口氣,神色激動道:
“一座跟之前一模一樣的黑門憑空出現在我的旁邊,從裏麵走出一個身穿黑袍的人,手中浮現出橘紅色的火焰,火焰化作一柄寶劍,一個閃身就略過了怪物的身體,怪物的身體開始燃燒,不一會兒就燒成了灰燼。”
“都是從門裏出來的嗎?”向陽沉吟道,繼續問:
“那怪物被消滅後有什麽東西掉落嗎?”
“有的,由於怪物就死在我的旁邊,我親眼看到有一個黑色的棱晶掉落,隻不過在我一眨眼的時間裏就出現在了黑袍人手裏。他最後走到黑門麵前,似乎是扭頭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就進入黑門,消失了。”
聽著薛鐵柱講完他親身經曆的故事,向陽心中有了決斷,有機會一定要進黑門內一探究竟。
……
“對了,這個給你,下回記得扔進垃圾桶。”
說罷,向陽頭也不回地地走了。
看了看手中那被捏扁了一半的啤酒罐,又看了看向陽逐漸消失的背影,薛鐵柱一臉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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