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大概四五聲，那邊才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好，麻煩找一下張繁榮。”
    那邊電話好像立即就被放了下來，然後傳來了叫繁榮繁榮的喊聲。
    過了一會兒，一個聲音深沉的男聲傳了過來。
    “你是？”
    “你好，我在趙興軍處長這裏。”
    “趙阿姨？”
    “我們是因為王合軍來找趙興軍處長的，更多是因為你，我們去了福新，找了當時你們的老師，李老和莫老，從他們那兒得知你和王合軍的關係不錯……”
    “你們找到合軍了？”
    “張繁榮，我們是東魯省公安廳的刑警，因為一樁新發的案件牽涉到太多的過往，這才找到了相關人員王合軍，而且王合軍已經死亡，看他的墓應該也是在九十年代左右，我們就想了解一下，他在六七年失蹤到九十年代有沒有找過你。”
    “還是死了啊！”
    杜大用聽到了一些哽咽的聲音。
    “警察同誌，不好意思，想起了當年的一些往事，王合軍隻在六七年冬天給我打過電話，從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打過任何一個電話了。”
    “那您還記得在六七年打電話找您有什麽事嗎？”
    “他說他好像發現敵特分子了，可是我問他怎麽發現的，他又不告訴我，隻是說可能是。這是六七年國慶節之後給我打的電話。”
    “到了六七年十一月份，他給我打的電話就是最後一個電話了。他告訴我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敵特分子，後來我仔細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他追求的一個女孩子，和對方關係還挺好，他就開始跟蹤那個男人了，他發現那個男人和一些女人好像還有其他的關係，又怕他自己誤會了，這才繼續跟蹤下去了，跟著跟著他覺得那個男人沒事就拿筆在到處畫圖，他就以為對方可能是敵對破壞分子。”
    “繼續跟蹤以後，他才了解到對方和我們一樣，也是在煤礦工作的，不過對方是在蒙省工作，所以那時候他就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有問題了。不過當時他說了那個男的經常去他所在地方那個地質勘探局，尤其那地方被衝擊以後，什麽人都可以進去，那個人去那裏麵去了好些趟，這才是王合軍懷疑那個人最大的原因。”
    “從那個電話過了就再也沒有電話了，到了六八年我給他打過電話，結果人家說他跑了，我才想起來，我倆的成分都差，因為那時候我已經是要被打發走的那批人，最後我來到了西林郭勒這裏，然後遇上我愛人，最後也就把工作關係轉過來沒走了。”
    “我後來去北河石莊市找了趙處長，趙處長說一直沒有找到王合軍，我這才留了號碼給趙處長，沒想到現在接到電話就是說他死了，唉！”
    杜大用這邊聽完以後才開口繼續問道。
    “王合軍老家聽說是山塘那裏的？”
    “是的，我去那兒也找過他的，可是沒有消息，他父母也在那場大地震當中沒了。”
    “那王合軍沒有兄弟姐妹嗎？”
    “有啊！可是我不認識啊。聽說他有個姐姐，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不過那場大地震誰知道活下來沒有？而且山塘現在建設的比六七十那年代那會兒可變化太多了，我找了當地派出所的同誌，都沒有找出來王合軍家人的消息，畢竟我去山塘次數還是很多的，警察那裏也有熟人，也委托了別人查了好幾次都沒有查到任何信息，我朋友告訴我，人可能已經不在了。”
    “你那山塘的朋友叫什麽名字，能給我他的通訊方式嗎？”
    張繁榮說是讓趙處長聽個電話，他才能給。
    杜大用隻好把正在做菜的老太太叫出來，趙老太和張繁榮說了幾句話，就把電話給了杜大用。
    “那我報給你，你給記一下。”
    杜大用朝著喬川做了一個寫字的動作，喬川立馬掏出紙筆出來放杜大用那裏了。
    “山塘市平開分局新西苑派出所柴業俊，電話是13……。”
    杜大用迅速記下來以後，和張繁榮再三感謝後才掛了電話。
    趙老太這時候出來看杜大用掛了電話後才說道。
    “一會兒就好，吃了飯再走，到時候把我家電話記上，以後來石莊市出差，可以來我這兒吃頓熱乎飯。”
    杜大用笑著點頭答應下來。
    中午三個警察加上老兩口一頓飯吃完，各自歡喜。
    杜大用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讓人家刑警把他和喬川送到石莊市汽車站，杜大用決定去一趟山塘市。
    因為這一路已經到了這兒，杜大用也不想放棄最後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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