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5章 名家首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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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魚一酒一江湖,一妖一凰一天下!
    此時,王文策發聲“太宰者,薑氏伯約,入世而輔太祖定天下,敕封太上輔國大相,死而鎮江山八百單八載,號鎮國隱相,功高社稷,萬眾共仰。今大周風雨飄搖,太宰神器出世,擇賢能再安江山,凡能驅動太宰神器,引發神器共鳴者,視為太宰在天之靈選定,繼承其鎮國隱相封號,執掌神鞭,護國安民。奉監國太子令諭,傳承參驗,即刻開啟——”
    王文策話音剛落,三供奉忽然開口“且慢!”
    江凡不由眉頭一皺,又是你個老登,就知道聖地來人事情不簡單,想幹嘛?
    太子向著東方微微頷首“三供奉請講。”
    三供奉上前兩步道“皇庭選賢擇能,聖地甚慰,故此特委派四尊老及老夫前來觀禮。然,老夫以為,大周為天下主,既然選取賢良,當覆蓋天下,豈能局限於五國?”
    他這話就有點招人煩,誰不知道,皇庭之所以這麽幹,根本就是因為泰嶽想要弄出個盟主,而太子隻是搶先一步罷了,但為了限製盟主權限,太子才弄出個國相來,盟主既然為五君王之一,國相理所當然來自另一國,否則如何製衡。聖地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時候吱聲,不明擺著幹涉麽?
    雖然話說的好聽,但事實就這麽個事兒,尤其三供奉還說是自己的意思,顯然還要為聖地撇清關係,避免幹政之嫌。可殘心都來了,你說的話根本就是代表泰嶽,誰能不聽聽?
    太子並沒任何不悅“皇庭主政天下,但聖地為世人所尊,三供奉有何高見,直言不妨。”
    “老夫以為,當廣邀天下賢能,公平參驗,以選出真正大賢,如此方可為世人信服。”
    太子聲音平靜“供奉所言,自然有理,然當今天下動蕩,局勢緊迫,一旦勞師動眾,便要細致篩查,耗時良久。本太子思及先祖訪太宰,便是有的放矢,便效仿之,故,組五國滇池會盟,於暗朝監察下,共定此案,實不便改動。”
    這話說的很清楚,你說的對,但天下大亂啊,不久前晉南還爆發戰爭,我們沒那個時間組織,更不能確定誰是忠君愛國之人,所以,我按照太祖人皇當初找太宰的做法給自己找國相,本身就有例可依,而且還有暗朝監察,五國同簽國書,改不了。
    有理有據,縱然是泰嶽也反駁不得,但三供奉顯然有備而來,隻是微微一笑。
    “太子所言甚為有理,然則茲事體大,聖地自有耳聞,便也急皇庭之急,兩個月來訪賢問能,雖然時間緊迫,倒也找到一位賢德之人,不知可否一同參選?”
    江凡不由暗罵,果然沒憋好屁,但這個屁雖然臭,你也不得不聞,誰讓人家是聖地呢,而且說的冠冕堂皇的,皇庭也不好拒絕。
    而聖地的心思則不難猜測了,他們既然失去選拔盟主之機,便想安插一個自己人,拿下國相之位。
    太子聞言,微微一點頭“不知此大賢何人?”
    三供奉伸手示意那個布衣老者“便是這位。”
    太子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敢問,賢者姓甚名誰,從何而來?”
    老者微微一頷首,舉步而出,雙手恭敬抱起“草民名家,公孫行拜見太子殿下。”
    他這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驚。
    名家,公孫行。
    名家為諸子百家之一,名聲極大,不下於法家、儒家、墨家、陰陽家這幾大頂尖學派。而公孫行正是名家之首,可謂聲名遠播。
    論名望,這位的確可以具備參選資格,隻是不想泰嶽居然把他挖了出來。
    江凡眉頭微皺,即便今天這事兒可以公平參選,他也不建議公孫龍來。
    因為他雖然沒見過這人,卻對名家、對此人早有耳聞。
    在江凡看來,名家屬於理論推導流,主張循名承責的名實學說,提倡正名承實。即辯證名稱以符合實際。強調命名事物名稱時,必須確保能準確反映事物實際內容。
    可惜,諸子學派基本上都不怎麽認可。江凡曾總結過各學派對他們的統一看法和認知,換作他自己的話轉述就是名家推崇以邏輯原理來分析事物進而辨別內容,但大多是與政治實務無關的社會問題之哲學討論,雖然探索了事物的同一性和差別性,對邏輯辯論發展做出一些貢獻,但要麽是誇大普遍聯係和變動不居,犯相對主義錯誤,要麽誇大相對獨立和靜止,犯絕對主義毛病。因此,名家理論、學術一直被許多學派冠上詭辯之名,雖然說在民間大行其道,卻少得上位者支持。尤其他們還有個普遍特征,即追名重利,重官好商。
    但不是說名家學說就沒有積極意義,隻是學派自身發展定位尚且不足,而且與這個時代主流思想難以對標。
    這位公孫行便是有名代表人物,以“白馬非馬”著稱當時,簡單說此人強調馬、白、白馬內涵不同,是故白馬不是馬。其思想主張“離堅白”本質上屬於無限誇大事物孤立性,強調絕對分離,否認其間有統一聯係,孤立且片麵。鄒老夫子曾厭棄的批判其“煩文以相假,飾辭以相惇,巧譬以相移”,認為其“害大道”。
    顏夫子認為,任用這種人為高官治國,簡直就是災難,但不得不說,在當下,因為辯才出眾,理論新穎特別,名聲倒是異常顯赫的。甚至被冠以綽號“白馬隱相。”
    泰嶽挖出此人,想必也是瞥見了這隱相兩個字,隻是不知道許諾了他什麽好處。
    “原來是名聞天下之白馬隱相,孤倒是失敬了。”
    姬宗熠微微頷首道。
    公孫行見太子也知道自己,神色有些倨傲“公孫不才,但有一腔報國安天下之誌,此番前來,乃毛遂自薦,蒙聖地許可,不勝感激,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準草民一試?”
    太子沒有絲毫拒絕,反而麵帶微笑“既然先生有報國之心,又經聖地舉薦,想必才學的確非凡,大周選賢不拘一格,先生自可參與。”
    公孫行頓時麵色一喜,連忙拜謝“公孫多謝太子恩典。”
    江凡嗤之以鼻,剛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還不是聽到有機會就喜形於色,名家好名,果不其然。
    對太子的態度,江凡也不意外,這家夥能來,想必準備良久,聖地定會為其安排妥當各種對策,與其爭執鬧得不愉快,不如幹脆讓他參與,說到底有先天一炁坐鎮,這家夥九成九也翻不出多大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