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一把捂住了鼻子：“啥味兒啊這麽臭？”
    “習慣了就好。”
    張大彪拿著手機從車上下來：“這還是好的，下雨天味兒沒這麽重。”
    “天一熱別說外邊空氣裏，就是屋子裏都滿是動物屎尿的臭味，人住在裏麵都被醃入味兒了。不過哪家養殖場都是這樣的，話又說回來，沒有這些養殖場你吃的那些豬肉又從哪兒來呢？”
    聽到這話，楚寒猶豫了一下沒有再繼續捂著鼻子。
    倒不是被張大彪的話給說動了，而是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不由得感歎了起來：“聰明啊。”
    “交易地點放在這裏，這裏有這些臭味覆蓋，就算警察帶著警犬走到門口了，也未必能發現裏麵有假藥。”
    “這種地方不僅適合當交易地點，更適合製造假藥，能完美避開警犬的嗅覺！”
    張大彪表情怪異：“還真讓你猜對了。”
    “我們運的這批藥是殘次品，還差一個步驟才能拿去賣，而剩下那個步驟就是要在這裏完成。”
    “嚴格來說，這裏還真就是製作假藥一個基地。”
    說著，深深的看了楚寒一眼。
    顯然沒想到楚寒居然可以在這麽短時間內意識到這一點。
    扭頭一路走到養殖場門口，踹了兩腳大鐵門，門口大鐵籠子裏關著的狼狗凶惡地叫了起來。
    伴隨著狗叫聲，不一會兒穿著吊帶軟膠服，漁民打扮的男人走了出來。
    警惕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目光看向張大彪：“路上沒條子跟過來吧？”
    “放心吧，沒有，。”
    張大彪上前給人點了根煙。
    那人啄了兩口抬手衝大院裏一招呼，一群人裏麵衝了出來。
    “車開進院子，卸貨！”
    “麻溜的。”
    楚寒默默跟在張大彪身後。
    進屋前，張大彪嚴肅道：“收貨的是虎爺，在上城區頗有勢力。”
    “你是新人他可能不放心，小心應對，不要衝突。”
    楚寒點頭：“知道，裝孫子嘛，我可會了。”
    張大彪放心的點頭，抬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平房裏很雜亂，入眼是三張桌子，上麵擺放著簡易的蒸餾設備，和大量假藥原材料。
    楚寒很輕鬆的在桌上找到了罌s這種製毒的原材料。
    目光看去，屋裏還有三個人，坐桌前穿白大褂帶金邊眼眶的，就是虎爺了。
    見兩人進來，虎爺也沒人坐，掃了眼楚寒這個新人。
    抬手一揮，身後的人扯著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身傷痕的男人走了出來。
    淡淡道：“這些天秦嶺區的人開始跑我上城區來賣藥了，張大彪你幫我看看，這是不是你家章老板的人。”
    張大彪看了眼那個男人連忙諂笑：“怎麽會啊，上城區是虎爺您的地盤，我家老板還得賣貨給你呢，怎麽可能派人跑您的地盤賣藥。”
    “哦，不是啊，看來是我誤會章老板了。”
    虎爺撇嘴：“既然不是就處理了吧，剁碎了喂狗。”
    “是。”
    “不要，虎爺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
    “虎爺你不要聽他的啊，你給章老板打個電話，真的是章老板讓我在上城區賣貨的啊！”
    那人不停求饒。
    虎爺聽得滿臉厭煩：“認章老板的人都說你不是了，還敢汙蔑章老板！”
    “嘴打爛再處理。”
    啪！
    虎爺的人狠辣至極，沙包大的拳頭一拳砸在那人嘴巴上。
    牙齒崩斷好幾顆，吐口唾沫，帶血！
    楚寒默默看著這一幕，既沒害怕，也沒出手阻止。
    自己雖然是警方臥底，有救人的義務。
    可這個時候救人，無異於找死。
    那人被帶走後，虎爺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楚寒身上。
    “帶的新人來啊，長得還挺t帥，虎子，檢查一下吧。”
    “好嘞。”
    被虎爺稱作虎子的大漢獰笑一聲來到楚寒麵前，皮膚黝黑，臉上一道恐怖的傷疤從耳朵根蔓延到嘴角，像蜈蚣在爬一樣。
    虎子衝著楚寒凶惡一笑。
    看楚寒麵色如常，不由得驚奇：“喲嗬，以為是個花瓶，還是有幾分膽量的嘛。”
    “例行檢查，雨衣跟外套脫了，看看有沒有竊聽器。”
    楚寒臉色怪異。
    倒不是怕最裏麵的防彈衣被發現，關鍵是誰t檢查要脫衣服的？
    這明顯是在故意找茬。
    或者說，是想利用自己在胖老板這兒來個下馬威。
    也沒說什麽，楚寒照做，脫掉雨衣外套遞給了虎子。
    虎子一個沒拿穩，外套掉在地上。
    想撿，又一下子踩在了腳下。
    “哎呦不好意思，我這人太粗心了。”
    沒有絲毫歉意的說了句抱歉，虎子撿起楚寒的外套扔在一邊。
    隨即在楚寒身上一掃：“褲子也脫了。”
    “我要不要把內褲也脫了放你嘴巴裏嚐嚐味兒啊。”
    楚寒冰冷的聲音響起。
    虎子眉頭一皺：“你什麽意思，新人不確定身份都得檢查，張大彪也是這麽過來的。”
    話說完見楚寒不為所動，虎子眼睛眯了起來。
    “怎麽著，你是不打算給虎爺麵子了？”
    楚寒聲音很淡：“我把外套脫了讓你拿腳踩，已經很給你麵子了，怎麽著，你家虎爺擱我家祖墳裏住啊我見到他還得三叩九拜？”
    “麵子是自己掙的，你不要臉願意大白天當著一群大老爺們脫褲子我管不著，我還要臉，不脫。”
    “楚寒！”
    楚寒的話一出，張大彪頓時就急了。
    進屋前不是說好了裝孫子嗎，你咋還喘上了！
    虎子嘴角向上彎曲，勾勒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小東西，你在虎爺家裏罵虎爺？”
    “找死！”
    話音才剛落，手臂彎曲，用手肘勢大力沉地朝楚寒砸去。
    一出手就是殺人技！
    一下砸中，不死也得沒了半條命！
    眼看動手張大彪大急，可想阻攔已經來不及，想到楚寒接下來的慘狀，下意識想閉上眼睛。
    然而，虎子的攻擊楚寒早有準備。
    身子一側，抬手類似於太極裏四兩撥千斤的手法，順勢一推，虎子被推飛了出去。
    人往前衝著，後麵楚寒腳膝上提，剛猛一腳砸在了虎子身上。
    力道之大，縱使虎子皮糙肉厚，也痛得悶哼了一聲。
    抓說就要繼續打，哪料一回頭，楚寒竟用手肘朝著自己脖子砸了過來。
    這特麽不得把腦袋都給砸爛？
    匆忙之下虎子隻來得及抬起手臂阻擋。
    哢嚓！
    楚寒手肘落下，虎之手臂成詭異弧度v字形彎曲。
    一下，把骨頭給砸斷了！
    “呃！”
    虎子痛得滿臉血紅。
    都這樣了楚寒居然還沒有停手的意思，抬起腳又踢了過來。
    而且挑的是腰胯，這力道砸一腳，脊椎都可能被砸斷。
    虎子眼睜睜看著，滿臉驚恐，眼中還帶有一絲絕望。
    “夠了！”
    虎爺的聲音響起。
    楚寒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
    喀嚓喀嚓。
    手槍上膛，槍口對準了楚寒，虎爺聲音冰寒：“我說，夠了！”
    楚寒驟然停手，轉過頭，眯眼看向虎爺：“勸你最好把槍放下，你一槍打不死我，今天你必死。”
    張狂的聲音響徹小屋。
    張大彪人都嚇傻了。
    這特麽是在人老窩啊大哥，要不要這麽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