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因為咱們厲害啊！”
    楚寒滿臉笑意：“你想想，事成之後你在老板心中的地位是不是蹭蹭蹭往上漲？”
    “到時候得到老板重用，一個月大幾十萬隨便花，香車美女，左擁右抱，直接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啊！”
    “額，嗬嗬…你話說得好聽，可我就算真有這些東西了，那也得有命享用啊。”
    張大彪掙脫楚寒的手直搖頭：“不要命的事誰愛幹誰幹，我家裏還有父母要養呢。”
    “上回跟你搞虎爺我就被嚇得不輕，再來一次我可不幹，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誒，別介啊！”
    楚寒想將張大彪拉住。
    但老實人若是鐵了心，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隻能眼睜睜看著張大彪離開。
    楚寒歎息一聲後坐下，用手機撥通了胖老板的電話。
    “喂，老章。”
    “到了嗎？”
    “到了，北海製藥廠那個什麽二爺派人來放話了，說抽八成是底線，讓你考慮考慮，我們想要八成的話，除非我跟武和尚能站著走出上城區。”
    “你跟武和尚？張大彪呢？”
    楚寒翻了個白眼：“他一聽是要命的活，跑了……”
    “跑了…”
    人家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楚寒這倒好，還沒怎麽樣呢，手下人先跑了。
    繞是胖老板聽到這消息也消化了一段時間才開口：“這事兒是有點危險了，要不你回來我們再想辦法？”
    “想屁辦法啊，再怎麽想辦法，林若微兩個哥哥也是繞不可的。”
    章大海一開口楚寒就明白了他的真實意思。
    職場上，老板的話術大致如此。
    今天忙不完要不明天再搞？
    客戶談不攏要不下次再努力？
    陪不了客戶喝不了酒要不就少喝點？
    要不，就說明老板是想讓你再努努力。
    楚寒要真空手來空手回去，章大海才會是真的失望。
    正如楚寒猜的一樣，他的態度一出，胖老板立刻轉變了話鋒。
    “你要試試的那得先想好退路，北海製藥廠兩個少爺在道上有不少影響力，仿製藥這筆買賣就算隻拿兩成也有一堆人願意幹，這兩少爺一句話，會有一堆人願意出手收拾你。”
    “我知道。”
    楚寒呼了口氣不耐煩道：“你找個身份幹淨的人連夜開車來上城區隨時接應我，我從林若微手上拿到合同後立馬離開上城區。”
    “你保證接應我的人不出問題就行，剩下的自己解決。”
    電話那頭，胖老板沉吟了片刻點頭。
    “這點你放心。”
    嗤！
    楚寒嘴角冷笑。
    卻依舊淡定道：“老章，我這條命可就交你手上了，兄弟我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讓兄弟我失望，不然…”
    “放心，老子帶著猴哥親自過去接應你，要死老子陪你一起死！”
    楚寒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胖老板再不表個態就該寒人心了。
    “那行，就這樣。”
    掛斷了電話，楚寒翹著二郎腿躺在了椅子上。
    “繼續等吧，等到林若微過來。”
    ……
    北海製藥廠大門口，張大彪一路走出來，摸了摸口袋一臉晦氣。
    “朝，來得及打車的錢都沒帶，回秦嶺區十幾公裏，坐公交車的錢都不夠。”
    人剛要出大門，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再次出現。
    “張，張大彪是吧，二爺有請。”
    “請我幹什麽？”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男人滿臉微笑。
    張大彪表情古怪，最終還是跟著人一路進入了一間辦公室裏。
    裏麵，穿著一身名牌的年輕男人抱著一女秘書親得火熱。
    見人來了也不避嫌，習以為常道：“怎麽說，章大海派來的人滾蛋了嗎？”
    “還擱會議室坐著呢。”
    “找死！”
    二爺表情布滿陰霾。
    居高臨下掃了眼張大彪：“這是？”
    “哦，這是章大海的人，不過他好像意識到得罪二爺您不會有好下場，所以選擇了退出。”
    “是嗎？”
    二爺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張大彪：“不錯，有腦子當賞。”
    說話間一張銀行卡扔到了張大海腳下：“沒密碼，裏麵等會兒會被轉進去十萬塊。”
    “我覺得你不錯，挺適合當一條狗的。”
    張大彪皺眉。
    他是慫，但不是不要尊嚴。
    當狗，這事他可做不到。
    “怎麽，不樂意？”
    二爺冷笑：“那你可要想好了，你今天進了我這道門，回去後讓章大海知道了，在他眼中你就是個鐵內賊。”
    “章大海那貨我接觸過，為人謹慎猜忌心強，你覺得你現在出去了以後在章大海那兒還有好日子過嗎？”
    張大彪拳頭下意識握緊，瞬間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當屬下的在沒經過老板的同意，進了老板敵人的屋子。
    回去後再大度的老板也會猜忌，更何況自己的老板還是一個專門幹黑活天天防備這防備那的人。
    從進這道門開始，張大彪就沒退路了。
    咬著牙，最終還是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銀行卡。
    “這才對嘛，你把這些年你在章大海手下辦事知道的那些事情告訴我，我再賞你一套上城區的房子，你可以把你家人接過來。”
    “放心，有我保護，章大海就算想報複你，也報複不到。”
    聽到這話，張大彪鬆了拳頭。
    十萬塊，加上一套價值近百萬的上城區的房子。
    這是他在章大海那裏混好幾年都沒混到的結果。
    五鬥米不能讓文人折腰，可五鬥米能讓一個活著都困難的普通人紅眼。
    ……
    大概晚上九點左右。
    楚寒跟武和尚兩人硬生生坐了一天，樓裏燈都熄滅了，林若微才姍姍來遲。
    踩著高跟，穿著幹練，美得不可方物的她一來就平靜的坐了下來。
    “需要我解釋一下為什麽這麽晚才來嗎？”
    “你老公體力好？”
    楚寒繼續抖腿。
    林若微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我沒老公。”
    “也沒男朋友。”
    說完又補了一句。
    楚寒擺手：“別介，不用想就知道你是被你兩個哥哥支開了。”
    “合同呢，給我我該連夜跑路了，再待久一點小命就該沒了。”
    林若微表情古怪的看了眼楚寒。
    明明已經猜到原因了，卻硬要耍一下嘴皮子。
    痞裏痞氣的，沒正形！
    心中不免疑惑，章大海那麽謹慎的人為什麽會派這種人來拿合同。
    “現在不能給你。”
    “別多想，現在給你等於害了你，你今晚敢拿著合同出這棟大樓，外麵會有一堆人要你命。”
    “等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