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和尚瞄了眼地上掙紮著起來的吳莫寒，一臉猶豫。
    楚寒雙手插兜：“讓你說，就是說給她聽的。”
    楚寒蹲地上望著吳莫寒森然笑道：“我知道你嘴硬，不讓你知道我要做什麽，你怕是不會開口。”
    “我不會問你，你也可以不說，隻要你能堅持住。”
    武和尚咽了口唾沫。
    怕楚寒再動手，連忙轉移其注意力：“章大海有關的信息跟以前周立給你的差不多，除了章大海跟冀中北商會有聯係之外，還有他與國外毒梟之間的聯係，這是我剛調查到的，你看看。”
    武和尚將一份資料遞給楚寒。
    楚寒一邊翻閱一邊道：“周立呢，屁股幹淨嗎？”
    “查不到。”武和尚搖頭：“他級別比我高，我沒有調他資料的權限。”
    “不過從他手下那裏探聽到，他們好像一直在密謀一個跟境外毒梟有關的計劃。”
    “另外周立最近有兩次記過，分別是上個月收網一夥傳銷組織，他不顧命令強行追捕傳銷頭目被記過，和三周前抓捕一夥毒販，毒販頭目用手下家人做人質，他不顧人質安微強行擊斃了毒販被記過。”
    “兩次記過，上麵正在敲定對他的處罰，似乎是差一點就要把他革職了。”
    武和尚話說完，楚寒也已經看完了章大海最新的資料。
    淡淡道：“要麽周立是黑警，要麽是章大海有另外一重身份，外國佬再離婚，不可能插手到國內警務係統當中。”
    “反正這兩個人，至少有一個人有問題，或者說兩個人都有。”
    “你打算怎麽做？”武和尚滿臉擔憂。
    楚寒則是隨手將資料扔在一邊。
    在躺椅上坐下，調整到舒服的姿勢：“掀桌子，砸場子。”
    楚寒顯得格外悠哉：“這兩天我想了很多，現在回過味兒來，我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被算計了而已，有什麽好急的？”
    “然後我再一想，我沒什麽仇家，沒什麽基本盤，除了這條命，有啥值得我在乎的？”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不僅沒穿鞋，連褲子都沒穿，我可以跟他們玩命，他們在乎這在乎哪兒的，卻不敢跟我玩命。”
    兩手一攤，楚寒樂嗬道：“這樣一算，我不無敵了嗎？”
    武和尚抹了把冷汗：“我是問你具體要做什麽，你這一發瘋，我心裏害怕…”
    “過來。”
    武和尚走到楚寒身邊。
    楚寒大手一揮，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是兄弟嗎？”
    “不是兄弟我這樣幫你？我特麽暗中調查自己頂頭上司，這要是被爆出去……”
    “噓！”
    楚寒麵容安詳：“是兄弟就什麽都別問。”
    “你…”
    武和尚氣到幾乎吐血。
    ……
    奉北稽查大隊。
    因為是特別行政部門，不會像警察局那樣接受普通案件。
    稽查大隊選址偏僻，平常大門口前麵馬路上很少有普通車輛經過，就連行人都不見得能有幾個。
    上午，辦案人員照常前來上班，整理案件，出警抓捕，一切都有條不紊。
    直到一個渾身鮮血的男人衝了進來。
    慘烈的嘶吼：“這裏是警察局嗎，救命啊，有人要殺我，我要報案救命啊！”
    一群警務人員立刻圍了上來。
    “快，馬上把人抬到醫務室，讓…嗯，你身上的是什麽，硬棒棒的？！”
    一名特警手摸在男人身上察覺到不對勁，立刻警惕的將一隻手放在了腰間槍袋上。
    男人表情瞬間變得猙獰，掀開衣服，漏出綁在身上的炸藥包，同時一隻手死死攥住引線。
    “都不準動，馬上讓人把我家猴哥給放了，不然老子炸死你們！”
    圍著男人的特警們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稽查大隊裏玩自殺襲擊？老虎頭上拔毛？
    “兄弟，你覺得靠你胸口那二兩東西就可以讓我們妥協？”
    男人冷笑：“要麽馬上放人，要麽…”
    亢！
    亢亢！！
    男人話來不及說完，人群中一名老特警手上的槍已經冒出白煙。
    他準確抓住了男人鬆懈的瞬間，一槍命中頭部，當場擊殺。
    剩下兩聲槍響出自其他人，一槍打在男人手腕上，一槍打在男人炸藥包的引線上。
    三槍無論哪一槍，都可以立刻將男人解決，杜絕後患！
    槍響過後，對於男人的屍體，稽查大隊裏沒有任何人感到意外發出驚呼。
    有人來拆炸藥包，有人來處理屍體打掃衛生。
    有條不紊，兩分鍾後，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一般。
    稽查大隊會議室中，年過半百的馮天奇馮總隊笑得有點不自然。
    手裏拿著來搞自殺襲擊的那人的資料。
    “林老二的人，裝成章大海的人，來搞自殺襲擊救人。”
    “另外，稽查大隊已經這麽讓人不放在眼裏了嗎？什麽妖魔鬼怪都能進來玩一玩？”
    “風總隊息怒。”身穿泛白警服，像個土匪似的胖子站起身：“我這就安排下去，對奉北道上進行嚴打，有罪的抓捕，反抗的槍斃，同時加派人手查封各大夜總會、ktv，以及各大冀北銀行分行。”
    風總隊端起茶缸喝了口，吐出茶葉沫子：“下重手，公布緣由的時候講清楚點，是林老二要救人。”
    “明白。”
    胖子當即起身離開。
    他走後，馮總隊才樂嗬道：“我手機到現在都沒響，你們說誰會第一個打給我？”
    “章大海？”有人道。
    風總隊冷著臉搖頭。
    “周立？”
    風總隊還是搖頭。
    “總不至於是上麵的人吧，咱們這出了恐怖襲擊，丟臉丟大了。”一個毀了半張臉的特警撇嘴道。
    還別說，這事是真t丟臉！
    可風總隊還是搖頭。
    見沒人說話後，將手機拋到桌子中間。
    “誰打不重要，道上的人，搞死！自己人，給我往死裏罵！”
    “特奶奶的，散會！”
    一屁股蹬飛椅子，風天奇氣得奪門而出。
    進化村，楚寒喝著小酒唱著歌，麵前一台電視，播放新聞聯播。
    “嘖嘖嘖，我還是第一次這麽期待新聞聯播開播。”
    楚寒搓手期盼，又突然想到了什麽。
    衝武和尚道：“手機趕緊關機哈。”
    “咱們上門那位脾氣爆，眼裏揉不得沙子。”
    “你最好現在就在心裏醞釀好台詞，不然回頭挨罵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