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要不是接頭人提醒楚寒都沒注意。
    葉忠國一幫人還穿著身警服沒換呢。
    楚寒連忙道：“你們趕緊去旁邊商場買身便裝換了，我說今天走大街上，怎麽不論男女老少都要瞅我兩眼呢。”
    “原來不是因為我帥得風流倜儻，是因為你們幾個逼啊。”
    葉忠國的臉上充滿了無奈。
    說了句好的，帶著幾個兄弟去買衣服。
    楚寒轉臉則是一臉單純的瞅著章大海跟接頭人：“把我當空氣就行了，你們談你們的。”
    咯吱！
    章大海有想殺人的衝動。
    強忍著衝接頭人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問題不大，吳家其實已經查到我的身份了，隻要奉北那幫外國佬不知道我是警察就行。”
    接頭人點頭：“那這次就是明牌打了。”
    “吳家昨天收到消息，已經提前把家裏的年輕後輩向國外轉移了，剩下的人在轉移財產和聯係各方關係試圖從中斡旋。”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吳家並沒有搞清楚上麵要徹底打掉他們的決心，所以還在嚐試把屁股擦幹淨，讓法律收拾不了他們。”
    章大海皺眉：“吳家這麽快就收到消息了？”
    接頭人苦笑：“吳家能強插一個吳莫寒到奉北的稽查大隊，在冀北這塊自己的地盤往稽查大隊總督府裏插幾個自己人，還不是輕輕鬆鬆？”
    “說點不太合適的吧，我個人建議吳家最好還是斬草除根的好，法律並不支持這樣做，所以…”
    接頭人若有所指。
    “這大家族出來的人，思想跟咱們普通人不一樣，想的是怎麽振興家族，怎麽讓家族壯大到權勢滔天的地步。”
    “人民苦不苦他們不在乎，國家亡不亡他們更不在乎，國家要是快亡了，他們會提前改好國籍發一筆國難財繼續去別國當蛀蟲去。”
    “所以…”
    接頭人等著章大海接話。
    他已經暗示得很明白了。
    看章大海沒等到，反而等來了楚寒：“所以應該把整個吳家上到九十歲老母，下到剛出生嬰童，再到認識的親戚朋友，一股腦全屠個幹淨。”
    “隻有這樣，才能徹底鏟除這些蛀蟲，也隻有這樣，冀北人民的生活才會好轉。”
    楚寒說話時習慣性眯著眼睛。
    要知道，這話如果是從一個長相很辣，年過半百的人口中說出來，或許還算正常，可楚寒，還隻是個快要滿二十的年輕人。
    放在尋常人身上，這個歲數還在大學裏泡妹逃課呢。
    其中反差所形成的驚駭感，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接頭人望著楚寒喉結蠕動，愣了好幾秒才道：“沒必要這麽狠，把大部分十五歲以上男丁……”
    “沒用。”楚寒搖頭：“你看我，你知道我十五歲的時候在幹什麽嗎？”
    接頭人木訥搖頭。
    楚寒陽光道：“我十五歲跟著隊伍在南非，白天最開心的是看他們啪一槍把人腦袋打爆，啪一榴彈炮把人炸得血肉滿天飛，晚上就更開心了，白天打贏了晚上就可以到屍體上去搜刮罐頭啊，槍什麽的，搜刮到了就坐屍體上吃飽了再帶回去。”
    “那個時候我就很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可殘酷了，想活著，可難了。”
    “我什麽存在就不跟你嘮了，你不配知道，你隻要知道，像吳家這樣幾十年上百年傳承下來的大家族，就沒有弄幾個像我這樣從小培養起來幹缺德事的存在？”
    “不太可能吧？”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多好的名言警句啊，就按照我說的來吧，不然我可就要請人來跟你們說一說了。”
    楚寒笑得陽光，且最後一句話不是跟接頭人說的，而是看著章大海，用命令的口吻跟章大海說的。
    意思也很簡單，我就是要吳家滿門一個不剩，你們聽就聽，不聽我上頭人來了，你們還是得按照我說的做。
    就差沒明著說出來，我楚寒背後的人，要的是一個沒有任何隱患，幹幹淨淨的冀北了。
    章大海深深看了楚寒一眼。
    點頭道：“斬草，還是把根也除了的好。”
    “其實楚寒你不說，風天奇也是這個意思，他上回跟你握手時說的那句話，不是開玩笑的。”
    楚寒抖著腿點頭：“得嘞，你們倆果然是在套路我。”
    也不在意，直接一錘定音：“那就這樣唄。”
    “也別算計什麽了，吳家那位正司級具體什麽態度？”
    “他要親自清理門戶。”章大海報告似的回答。
    楚寒點頭：“那就讓他親自動手，親自統領這次行動，他要清譽我給他清譽。”
    “楚寒！”這回，章大海是真對楚寒越俎代庖強加命令而生氣了：“我希望你弄清楚，至少現在明麵上你楚寒還是稽查大隊的人，你更應該按照稽查大隊的意思來不是嗎？”
    “我不管你上頭是什麽意思，吳憲華最多參與進來，我絕不允許你讓他全權負責這次行動！”
    “他上位這些年，為冀北這塊地方做了多少利國利民的好事你知道嗎，他不過就是生在吳家而已，他有什麽錯，你憑什麽就因為他是吳家人，就讓他送死，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楚寒眯眼：“可他終歸是吳家人不是嗎？”
    “隻有他親手滅了吳家，他才是吳憲華，而不是吳家人。”
    “而且我就讓他全權負責這次行動而已，他統領整次行動坐守後方，也未必就會死吧？”
    “未必？”
    章大海深吸一口氣道：“他是吳家人，吳家那群亡命之徒看見自己家裏當官的人，為了清譽要把自己全家滅了，你說吳家人會不會死都要拉他墊背？”
    “到時候全吳家傾盡全力殺吳憲華，就我帶的人手，拿什麽保吳憲華的命，你讓他統領整次行動，就是在逼他跟吳家同歸於盡！”
    “吳憲華，他是個好人啊楚寒！”
    楚寒嘟嘴一臉可愛：“我也是個好人啊。”
    “那這樣，咱們各退一步好不好，我放棄一定要吳憲華死的這個想法，把選擇權交給他自己。”
    “這樣就跟我沒關係了，他自己一定要跟自己家的人拚命，我也攔不住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