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張大嘴巴看著車門上的大洞。
    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瘋了吧，錢沒了可以再賺，弄死我你老婆孩子喝西北風去啊？”
    “老子就是要弄死你，給我死來！”
    王強抄起鋼棍衝著楚寒猛追。
    楚寒試著用棒球棒擋了一下，手都被震麻了。
    眼看王強紅眼了，楚寒拔腿就跑。
    轉眼間就跑出了上百米。
    然而此刻看直播的記憶觀眾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是一臉興奮。
    ：哈哈哈，該，這王八蛋就該挨這頓打！
    ：連老婆剖腹產的錢都拿，被打死了才好，人渣！
    ：哎，楚寒能活到現在很顯然當初王強沒打死他，王強你爭點氣啊，現在弄死這禍害多好！
    ：看見沒，這就是把人逼到絕路的後果，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別跑！”
    “你跑你麻痹！”
    王強拔腿狂追，兩人一前一後足足跑出了幾百米，奧迪車都隻能在雨中看見發光的車屁股。
    眼看王強已經提著鋼棍追上來了，楚寒卻是猛地停下，手上沒有絲毫動作。
    ：怎麽了，這人渣為什麽不跑了？
    ：難不成是知道跑不掉認命了？
    ：不可能吧，這人渣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呢。
    眼看王強已經舉起了鋼棍，楚寒手上的棒球棒猛地砸出。
    王強身體一頓。
    可就這一秒多的時間楚寒已經貼身靠了上來，抬手，挎肩，一氣嗬成。
    腳一提，王強被楚寒在短短幾秒的時間內按在了地上。
    用的是標準擒拿手。
    就算是警校裏出來辦案多年的警察，擒拿手這塊也未必有楚寒熟練。
    身下王強掙紮著，楚寒淡淡道：“行了，t的就演個戲，你還真想弄死我啊？！”
    ：演戲？
    ：瓦特？
    ：怎麽就演戲了，王強明明是真想弄死你啊！
    觀眾一臉蒙蔽。
    楚寒身下的王強居然已經平靜了下來。
    扭過頭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楚寒：“他們說得演得逼真點才有人信，還說你身手很好，我就算真發了瘋要殺你你也能製服我…”
    此刻的王強滿臉羞澀，哪兒還有先前的凶惡。
    都羞澀的不敢看楚寒的眼睛。
    楚寒一臉的晦氣：“這語氣一聽就是姓周那王八蛋能說出來的話。”
    “人呢，趕緊滾出來，老子離開久了會被懷疑的。”
    兩人的對話震驚了所有人。
    ：我尼瑪，真是演戲，我還以為王強是真要殺這人渣呢。
    ：這人渣身手也太好了吧，一個過肩摔就解決了王強。
    ：演戲啊，王強沒真動手。
    ：你確定他沒真動手，想想那個車門…
    大雨中，周立跟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從黑暗中走出。
    “哎呦楚同誌啊，哥哥我這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啊，武和尚被孤立，你又被限製了人身自由，我這完全接觸不到你呀。”
    “這不，想到王強跟你有仇，就讓他開車來撞你找你報仇，隻有這樣才能勉強跟你見一麵，別怪我，別怪我哈。”
    周立爽朗的笑著。
    濃妝豔抹的女人則是提著手提箱給楚寒身上安裝竊聽設備。
    袖口、鞋子，一連安了好兩個設備。
    最後拿出大力丸似的藥丸遞給楚寒。
    “身上的竊聽設備需要激活才會運作，尋常的檢測方式在設備沒激活前檢測不到。”
    “這顆藥丸內部自帶定位裝置雙重保險，吃下後45小時拉出不會有任何危險。”
    楚寒點頭，吞掉藥丸便撿起了棒球棒。
    周立叫住楚寒，嚴肅道：“張大海逼你吸毒了？”
    “嗯。”楚寒平靜點頭。
    周立嘴巴微張，眼中滿是不忍：“你可以選擇停止行動的，你還這麽年輕，你…”
    “別說了，我沒真吸。”
    楚寒抬起滿是雨水的頭，裂開一個陽光的笑容。
    “廢話我不想多說，既然我已經走上這條路，要麽我死，要麽這幫畜生全部滾進大牢。”
    說著，楚寒將鋼棍遞給周立，然後伸出自己的手臂。
    獰笑道：“沒點兒傷怎麽套取信任啊，把控好力道，砸！”
    周立猶豫著，注意到楚寒堅定的眼神，舉起鋼棍猛然砸下。
    “啊！”
    楚寒沒有忍，而是痛苦的叫出了聲。
    看著自己那條以詭異幅度彎曲的手臂，楚寒竟是又從周立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往身上劃了幾刀。
    扔掉匕首，拖著棒球棒楚寒神色冷漠的朝著奧迪車走去。
    每走一步，都會留下兩個鮮紅的血腳印。
    可雨實在是太大了，腳印剛一成形，就被雨衝刷殆盡，消失得無影無蹤。
    默默注視著這個年輕卻堅強的背影，周立身體挺直，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希望…沒事…希望你歸來…仍是少年…”
    ……
    直播間，彈幕瘋狂滾動著。
    ：拿命演戲啊這…
    ：要麽我死，要麽那幫畜生進監獄，這話為什麽這麽帥！
    ：楚寒真是警方的臥底？
    ：不可能吧，楚寒後麵都成黑道大哥了，哪兒有大哥是臥底的。
    琅琊監獄，中控室裏。
    奉北總督府一眾元老也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嘶~不可能吧~咱把自家臥底判了死刑，還提取記憶，這事要是真的，在座諸位都可以主動脫掉烏紗帽回家跳樓自殺了。”
    秘書小夢臉色難看。
    楚寒身份檔案看不出臥底身份來，可周立卻是真真正正的警察，紅河行動中抓捕毒梟戰死的烈士啊！
    現在周立與楚寒接觸，明顯證明了楚寒現在就是臥底，而且上司還是烈士周立。
    這特麽啥情況？
    還播不播了啊，播到最後黑老大變警察，這t責任誰擔得起啊！
    直播到現在，處在了一個非常尷尬的地步。
    甚至就連一直做著各種果斷決定的白發老頭，此刻也緊張了起來。
    場麵沉寂了好久白發老頭才深吸一口氣道：“今天的直播結束，去湖底問問楚寒吧。”
    “他如果真是臥底，死刑判決的時候也不可能什麽話都不說啊，哎，繼續直播，看看後麵發展吧。”
    此刻，原本塵埃落定的一切事情，因為楚寒與周立的第一次接觸，再次變得不確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