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麽神嗎？”
    楚寒表現得像愣頭青似的滿臉不信。
    張大彪渾身都在打顫：“我還能騙你啊，別說是我們這種人，就是老板站這些個老警察麵前，是不是壞人這些老警察也能一眼看出來。”
    “所以咱們要有自知之明，壓根就沒打算在警察麵前裝什麽好人，隻要不留下證據，就算他知道咱不是好人也拿咱沒辦法你懂嗎？”
    “不懂。”
    楚寒撇嘴。
    張大彪直接被氣笑了：“得，跟你說這個你還不服氣。”
    “哎，你以後就知道了。”
    說著，開車繼續前進。
    而車窗外，穿著一身格子襯衫的周立一臉諂媚的在警察麵前說著什麽。
    得到同意後，一臉笑意的想往警察手裏送錢，被一個眼神瞪得灰溜溜上車離去。
    這一段小插曲就此告一段落。
    隻是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此刻內心卻充滿了疑問。
    他們不知道周立是警察，更不知道周立的名字。
    有記憶力好的看著周立的臉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但再看看周立門牙上的金牙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臥槽，這哥們兒誰啊給楚寒送防彈衣，而且還t是在警察崗哨的屋子裏送的？
    ：不會是警察吧，楚寒是臥底？
    ：想多了吧，哪有警察大金牙的，你看，他居然還想用錢賄賂警察。
    ：臥槽六批啊，光天化日之下賄賂警察，難怪能在崗哨屋裏給楚寒送防彈衣。
    ：嘖嘖，我算是看明白了，楚寒背後的勢力一定不簡單，如果不是警察的話，那就一定是大型犯罪團夥想把楚寒安插進胖老大團夥裏，然後一口吃掉胖老大！
    ：我去，黑道上的人都這麽會玩的嗎，臥底無間道，玩得溜啊！
    ：我就想知道楚寒到底是啥身份，能快進就好了，我直接看大結局去！
    ……
    路上，貨車繼續開著。
    張大彪受了驚嚇也算是打開了話匣子。
    跟老媽子似的說著各種應對警察的技巧。
    “兄弟我跟你說，跟警察撒謊是最不明智的，要想對付警察，就得從製度入手！”
    “製度？”
    “對，就好比你去大保健被警察發現了，這種事情有必要撒謊嗎？沒必要，大大方方承認，交完罰款教育你幾句，最多關個十來天就出來了，你撒謊有什麽用呢？撒謊他能少關你幾天？不可能。說不定還會覺得你是老油子多關你幾天！”
    “另外像咱們賣假藥這種，被警察抓住了需要撒謊嗎？不需要。說多錯多，警察問你一個問題你撒一次謊，撒得多了，警察就能分析出邏輯性的問題，然後排查出你哪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你說的越多，警察知道的就越多。”
    “所以呢，該怎麽做？”
    楚寒來了興趣。
    張大彪得意道：“當然是一個字都不說啊，他們又不能刑訊逼供，你一個字不說然後被送上法庭，老板自然會找最專業的律師來幫你說。”
    “難道你覺得自己嘴巴上的功夫，抵得過那些精通法律的律師嗎？”
    楚寒手抵著下巴微微點頭。
    不得不說，張大彪分析的還真特麽有幾分道理。
    再看張大彪，說到興頭上直接吹了起來：“不是我說啊，警察那點兒審訊手段哥們兒門親，大多都是瘋狂對你施壓，拿法律這些嚇唬你，你一旦被嚇住了，就露餡了。”
    “可這又能怎麽樣呢，警察又不能打你，你隻要不被嚇住，警察就拿你沒辦法。”
    張大彪分外得意。
    這番頭頭是道的話，甚至把好多正在看直播的觀眾都給唬住了。
    直到一個名叫張三的律師站了出來。
    張三律師：少聽這個家夥吹牛，警察辦案是講證據的，隻要證據足夠定罪，你就算什麽都不說，也能嚴懲你。
    張三律師：另外，審訊期間拒不配合的罪犯，法官在定罪的時候一般是往重了定，比如入室盜竊是五到十年，警察問你你好好配合，隻要不嚴重最多也就五年，如果你不配合，就算你入室盜竊隻偷了根手機充電線，也有極大可能被判十年。
    張三律師：所以這家夥純屬是在吹牛皮，誰信誰煞筆。
    其他網友：
    ：哈哈哈，艸，我還真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
    ：不配合辦案會被定重刑這是真的，我們村有個殺人犯被抓後不僅不配合警察，還在法庭上罵法官，結果直接被定了死刑，上訴的機會都沒給，隔天就槍斃了！
    ：這事兒我清楚，你可別瞎說，給了上訴機會了，結果那家夥拿著上訴的機會繼續罵法官根本不配合，所以才在證據充足的情況下直接斃了的。
    ：哈哈哈，這也是個人才啊！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蕩悠悠~”
    “恩恩愛愛~”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張大彪的吹牛。
    打開翻蓋手機一看，張大彪神情嚴肅的接通了電話。
    “嗯，好的，沒問題，什麽？”
    張大彪有點驚愕的瞄了眼副駕駛上的楚寒，歎息一聲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電話掛掉，張大彪衝楚寒擠出一抹心虛的笑容。
    再沒了先去吹流弊那股子爽朗勁。
    楚寒臉上笑容褪去，默默點了根煙。
    “發生了什麽？”
    “嗬嗬，沒事，就是猴哥他爸逛窯子被抓了。”
    張大彪隨便找了個理由忽悠。
    猴哥他爸被抓跟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砍我？
    楚寒眼睛隱藏在煙霧中，眼神冷得可怕。
    難道是章大海發現了？
    不可能，張大海又沒二十四小時盯著怎麽可能發現自己。
    這個看起來還算老實的張大彪，有問題啊！
    壓住心裏的悸動，楚寒默默開著車出了郊區，接著從下城區上高速，最終在上城區下高速，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了奉北上城區的郊區，外灘。
    漁村裏，因為台風加暴雨，沒有漁民出海。
    大早上嫋嫋炊煙不斷升起，大風暴雨狂刮著，有漁民注意到了外來的貨車，端著碗蹲在門口，一邊吃早飯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
    貨車徑直穿過漁村後，停在了村外一裏地的樹林裏。
    樹林前麵一座養殖場養著豬羊雞鴨，下車後鼻子一嗅，滿天都是濃濃的屎臭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