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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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薪放假的感覺真不錯。”
    白袖從外邊進來的時候,  謝鬆原正在辦公室裏陪小蜘蛛們玩遊戲,聽到聲響,他抬了抬頭,  極其短促地笑了一下,感歎道:“怪不得那麽多人都想來趙鬆這邊蹭口飯吃,  這麽香的軟飯,  我也想吃一輩子。”
    聽見這話的白袖動作一頓,然後才有些無奈地關上身後大門,  說:“你一直不出去,外麵那些人都在議論你。你再這樣下去,他們早晚有一天要集體投票表決,  讓趙鬆把你趕出去。”
    “把我趕出去?他們誰啊。”謝鬆原哼笑,不以為意地將身前桌上的雜物拂去,讓白袖把帶進來的食物放下。
    “這種隻知道做研究的呆子我見多了,怕什麽。就算有一天我真被他們趕出去了,  那也絕對是因為他們討厭我受到趙鬆的‘器重’,  而不是因為我不合群。”
    “不過無所謂,  我們不會在這裏待很久的。”
    謝鬆原拿起餐盤上的一隻麵包,  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是金錢和人力的味道,真令人羨慕。”
    說完,他一塊一塊地撕起麵包,  吃了起來。與之相應放在餐盤上的,還有一小碟黃油和果醬。
    需要付出腦力勞動的研究人員們明顯站在了趙鬆手下的金字塔頂層,  就連每日攝入的食物種類都要比其他人豐富得多。
    隻不過白袖今天去得晚,隻領到已經開始發涼的麵包。
    白袖見狀,  也道:“還好你專門跟趙鬆要了個單人間,  否則要是外麵那些人看見你每天就在這裏偷懶,  什麽都不做就能獲得比他們更好的工作條件,還不得氣死?”
    “所以我低調。”謝鬆原泰然自若地接受了白袖的讚美,自嘲道,“有的人天生就有帶薪吃幹飯的資本。”
    白袖用自己毛乎乎的豹爪摸了摸他的臉。
    謝鬆原想盡量避免外出,於是這幾天基本上都是白袖這個明麵上的“助理”代替他領取各種材料和食物。
    身為無緣無故就空降“研究室”,甚至還得到了一間單獨辦公間的專精人才謝鬆原,一時間無疑成為了眾矢之的。甚至無需特意打探,謝鬆原都能猜到那些人會在背後討論著他什麽。
    謝鬆原不願被人看出門道,隻在最開始的時候向實驗室的管理員要了一堆有的沒的原料,然後便閉門造車,裝作自己很忙碌的模樣,平時連麵都少露。
    其實這些天做的唯一一件有用的事,就是把他帶上來的那幾管血清進行加倍稀釋,好糊弄趙鬆身邊前來監工的手下,當做緩兵之計。
    趙鬆據說末世前就是個連初中畢業文憑都沒有的小流氓,腦袋空空,沒有什麽長遠性的概念。
    他中途輟學出去打工,結果被辭退了,先是當過保安,後麵去地下賭場看場子,還經常聚眾鬥毆。末世後僥幸快速分化成了變種人,受到老鼠的蠱惑,稀裏糊塗上了賊船。
    他體質不錯,也著實風光了一陣子,但本質上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對於什麽生物醫學知識和原理都一竅不通,看不懂手下這些研究員在做什麽。又急於求成,所以他鑒定一個人的研究有沒有用的標準,就是看誰能在最短時間出成果。
    實驗室裏的這些家夥各個都是加班狂人,謝鬆原他們來了幾天,發現這群家夥甚至能直接在冰冷的研究室裏工作到淩晨四五點。
    壓在頭頂上的趙鬆像是一座大山,讓這些人都喘不過氣來。他們一邊滿足於在趙鬆手下所獲得的錦衣玉食的生活,一邊又成日惴惴不安,生怕自己一個讓趙鬆不滿意,就像那些曾經的同伴一樣被趕走。
    看這情況,也難怪江俊會變成那個樣子。
    謝鬆原就沒有這個煩惱。
    趙鬆做事從來不看過程,隻看結果。隻要他能定期拿出血清交差,趙鬆不會太為難他。
    但他也知道,這不是一個長久之計,趙鬆遲早會對他們生疑。
    “三天已經到了,我們還不知道老鼠在哪裏。”白袖坐在桌邊,用自己的大白爪子百無聊賴地撐著臉說,冷若冰霜的麵龐美麗依舊,“會不會他已經來找過趙鬆了,我們卻不知道?小蜘蛛那邊有消息嗎。”
    “老鼠就算要找趙鬆,也不會特意來實驗室的。”謝鬆原停下手上的動作,想了想。
    “來的那天,我就已經往趙鬆的大別墅裏投放了小蜘蛛。它們那邊既然沒消息,應該就是什麽都沒發生。也有可能趙鬆那邊動用了某種手段,導致小蜘蛛被屏蔽了……這也都沒關係。我們本來的目的就是通過趙鬆找到老鼠。他如果同意了老鼠開出的條件,後續肯定還會和對方繼續聯係——”
    “咚咚。”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白袖一愣,扔下爪子裏的麵包,走去查看情況。
    “什麽事?”
    “今晚八點,報告會,每個人都要匯報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注意不要缺席。”
    “……好,知道了。”
    白袖一臉莫名其妙地回來。
    “怎麽了?”
    白袖原樣複述了一遍。謝鬆原笑笑:“有意思,這個實驗室還要定期開展小組展示。不過是可以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那就準備一下吧。”謝鬆原說,“等等,我再把最後這組原液分裝完。”
    完成好手上的工作後,謝鬆原摘下手套:“我們走。”
    *
    報告會的地點在一間騰空出來的會議室內。
    一群穿著白大褂、神情各異的研究人員各自抱著資料或者提取出來的藥劑,圍坐在長長的桌台邊,準備等待上頭的檢驗。
    謝鬆原懷裏抱著兩支放在展示架上的細長圓管藥劑,靜靜地待在隊伍最末端。這是一個打探趙鬆的實驗室的好時機,謝鬆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很快就大概摸清了這幫人平時都在做些什麽。
    實驗室內不同區域的人都在坐著各自不同的課題。他們基本上都是小組合作,幾個人朝著同一個研究方向努力,也有像謝鬆原和曾經的江俊那樣的,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
    桌子太長,隊伍末端又距離另一頭太遠,聲音傳過來時也已經變得極其微小,如果不是謝鬆原悄悄在桌子地下放了幾個小蜘蛛過去偷聽,估計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白袖懶得在這時和謝鬆原聽覺共享,說他最不喜歡開會,聽得人昏昏欲睡,隻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扭頭問問謝鬆原,那邊都講了什麽。
    “不是什麽新鮮事。”
    白袖閑著沒事,悄悄在桌子底下用爪子扒拉謝鬆原的褲子,反而被謝鬆原用手抓住,把他厚厚的貓爪翻轉過來,順手從褲子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剪刀,開始修剪那些已經從白袖的爪縫裏伸探出來的茂盛豹毛。
    白袖粉嫩的爪墊乖巧地在他大腿上張著,空氣中響起輕微的哢嚓、哢嚓聲。
    這聲響無疑引來了周遭其他人隱晦的注視,紛紛向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並同身旁的同伴竊竊私語著。
    “他就是那個趙老板專門請回來的人?聽說他研發出了比血清還厲害的藥劑,這是真的嗎?”
    “也不知道在牛氣什麽,居然還專門騰了個辦公室出來……平時也不出來和我們說說話。他沒來之前,那辦公室平時都是用來給我們休息用的。”
    “你看看他,哪是什麽做研究的人的樣子。還帶個那麽漂亮的男人在身邊,哼,說是助理,平時還不知道在辦公室裏悄悄做什麽呢。趙老板現在越來越過分了,什麽人都敢招進來!”
    “……”聽到這裏,謝鬆原的眼皮跳了跳,隱約感覺到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耳邊就聽“噌”的一聲——
    白袖另一隻空閑的爪子猛地從桌子下伸了出來,數根指甲長長從他柔軟的肉墊中伸出,“啪”地一下勾在桌麵上,那銳利的爪尖立刻在木質的桌子表麵劃出幾道深深的劃痕。
    那意思是:再多嘴,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幾個說壞話被抓包的人臉上立刻露出菜色,一臉驚懼地扭過腦袋,不敢再看著二人,也不敢說話了。
    他們雖然在學術研究上有所成就,但本質自保能力都並不強,否則但凡他們有可以在末世裏生活得風生水起的能力,也不會選擇在趙鬆這個易點燃的炮仗大老粗手下做事。
    雖然各方麵的條件都還不錯,但卻麵臨著一不如意,就極有可能“失寵”的危險,這誰受得了?
    白袖眼見恐嚇得逞,不由得冷淡又得意地哼了一聲,不再作聲,將爪子收了回來:“你繼續。”
    另一隻爪子還乖乖又無害地攤在謝鬆原的腿上,一點都沒有挪動。
    “……”謝鬆原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家的貓脾氣還是這麽火爆。
    不過也算那些人活該,誰讓他們隨便造謠的。白袖沒有直接給他們一爪子,已經算是礙於這裏是別人的底盤,夠客氣了。
    但轉念想想,以前他和白袖走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隻有他被當做白長官的小白臉的份,想不到兩人在外人麵前的地位認知還有反過來的一天——
    思及此處,謝鬆原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他收回思緒,湊到對方耳邊,和白袖輕聲講解道:“我大概聽了一下,趙鬆的本質問題是汙染。會引起‘汙染’的原因可能有多種,但譬如趙鬆,他的情況,就是因為吞噬了太多種基因,造成體內病毒打架,而他的身體又無法承受。”
    “照這個思路分析下去,一般的解決方法應該就是這麽兩種大方向。一,做減法,殺死體內某幾種病毒,讓趙鬆體內的病毒數量達到他可以承受的範圍,或者想辦法降低體內的病毒濃度。二,想辦法增強他的體質以及承受能力,讓他的身體變得可以適應這麽多種基因共存。唔……”
    謝鬆原停下來思考了兩秒:“從江俊的藥物實驗上不難看出,這幫人為趙鬆做事,一切都以趙鬆的要求為基準,所以研究方向也更傾向於保留他現在的所有多重基因和能力,盡量消除他身上的副作用——或者說,趙鬆也隻會對這種實驗研究成果滿意。”
    白袖了然地接道:“所以雖然這些實驗方向都有人在推進,但最多人跟進的項目,還是看上去最不可能,也最貪心的方向。”
    講到這裏時,不遠處長桌邊上的一個男人站了起來,正在宣告他們組目前的實驗進度。
    “最近這一個月,我們在普通人體上開展了抗體研究,給五十個個體注射了從趙老板身上提取到的病毒。據觀察數據顯示,注射過提取病毒的實驗體,均在半個小時到兩天內出現了變異現象。身上出現至少三到四種生物體征,體表出現不同程度的潰爛、腐敗現象,均和目標患者相同。”
    “其中有十七個實驗體,在注射後的一星期內陸續死去。我們持續給活下來的實驗體提供血清或者抗生素注射,幫助他們度過這個階段。目前,我們已經從這些活著的實驗體身上提取出了抗體,並進行臨床試驗。不出意料的話,這些由同種病毒提取出來的抗體將會比之前進行的項目更加具有針對性,效果更出色。”
    “在日後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們也會嚐試進行毒株分離,通過對每一種單獨的毒株進行定向打擊,從而達到目的……”
    聽著聽著,白袖和謝鬆原的眉頭就都紛紛皺了起來。
    “這些家夥……”縱使二人早就知道黑市裏的這些人無法無天,什麽都幹得出來,但是當他們親耳聽到這些人用如此平靜而罕見起伏的音調說出這麽冷酷無情的話。
    在臨床研發階段就拿人體做實驗,已經超過了人類應有的道德底線。更何況這群人是直接給本來沒有變異的普通人注射病毒,甚至導致了多人死亡。
    這種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行徑,令人感到遍體生寒。最讓他們覺得不齒的,還是這群人早已不以為然、習以為常的麻木個性。
    謝鬆原捏了捏白袖的爪墊,阻止了對方可能將要說出口的話。
    白袖於是合上了唇,隻是冷冷地看著。
    報告會的位置按座位的順序來,謝鬆原一直排到最後,才終於輪到他發言。
    他才來短短幾天,本來沒必要這次就參加報告會,不過看見他帶了兩支藥劑過來,實驗室的管理員也饒有興趣地道:“這就是你的研發成果?”
    “是的。”
    “這是什麽?是你自己製作的特效藥嗎?”
    謝鬆原:“不好意思,這屬於私人機密。”
    四周緊跟著響起了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謝鬆原目不斜視,聽見對方繼續問:“那麽,它的作用機製是什麽,這個總可以說吧?”
    謝鬆原:“呃,這個也是私人機密範疇。”
    管理員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座位上的一個陌生男人就笑了:“你什麽都不說,讓管理員到時候怎麽跟老板交差?這麽不配合。難道你還想憑借這個申請藥物專利?還是說,你怕我們會偷偷模仿你?”
    話音剛落,座位兩旁的喧鬧聲更大了。
    謝鬆原一點都沒有因此感到壓力,反而還笑了笑:“這個麽,倒也沒有。我很肯定,就算我直接告訴你們這個藥物是怎麽提取製作出來的,你們也沒有辦法複製。既然是這樣,我為什麽還要說出來打擊人呢?而且它究竟有多有效,趙老板自己是知道的。連趙老板都肯定了我的藥,我還有什麽必要向你們匯報?建議不爽的人可以直接找老板報告。”
    “你!”
    這話一出,兩邊的人直接變得鴉雀無聲。
    管理員是知道趙鬆最近對這個新來的青年有多看重的。思忖了兩秒,站出來打圓場說:“好了,你的事情,我會單獨向老板匯報。今天的報告會就到這裏,各位——”
    所有人一塊靜下聲來。
    就聽管理員慢慢道:“我們為趙老板工作效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沒有趙老板,我們過不上現在這樣優渥的生活,而如果他得不到最好的治療,扛過難關,早晚有一天,我們也將不再擁有這樣舒適的科研環境。所以,請大家為了老板的病情努力,也是為了自己日後的生活努力,共克時艱。”
    謝鬆原心中冷笑,想,真是自身利益至上的一番宣言,很現實。
    如果不是因為趙鬆在末世裏如此富有,什麽都不缺,他現在肯定沒辦法召集到這麽一群專心於為自己服務的私人團隊,裏麵的所有人都在為了解決他一個人的病情而努力。
    而為了自己之後還能使用這樣明亮寬敞的實驗室,住別墅,衣食無憂,這些人哪怕撓破了腦袋,也必須想出一個既能讓趙鬆安全活下來,又不會讓他變回廢物的方法。
    否則即便趙鬆最終變成了一個完全健康的個體,卻不再像現在這樣威風凜凜,令人畏懼,那麽他迄今為止積累起來的財富和家業都將煙消雲散,這些為他工作的人也會飯碗不保。
    這番總結陳詞的確對在場的人很有效果。
    桌邊的人群紛紛站起身來,各自離開。
    謝鬆原在原地坐了一會兒,也對白袖道:“貓,我們走,我要去查點資料。”
    *
    另一頭,別墅裏。
    趙鬆嗓音粗啞地咳嗽著,肥碩的身體像塊果凍似的攤開在沙發上。
    沙發的對麵坐著一個人。
    對方張口,赫然發出的是老鼠特有的語調:“想好了沒有?我的時間有限。”
    對方冷冰冰的眼神毫不遮掩地將趙鬆從頭打量到尾,嘴角顯出一絲不明顯的譏諷——或者裏麵還帶著一絲同病相憐的憐憫。
    “怎麽,你都變成這樣了,還要考慮這麽久嗎?難道你還有別的選擇?”
    趙鬆有些呼吸不暢,忙從手下的手中接過氧氣麵罩戴上。
    深吸了幾大口氧氣,方才覺得靈魂歸位,眼神深沉:“話說得那麽好聽,真有那種十全十美的好事,你會想我?老鼠,咱們多少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了,有些話你一說出口,我就知道你是在放屁。”
    “論學識,我比不過你。可論說謊的能力,你還嫩了點。”
    “你……”對麵的“老鼠”被趙鬆說中心事,臉色接連變了好幾變。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後,這才咬著牙,努力穩住語氣,維持著笑臉,話語飛快道,“你這又是說的什麽話。我承認,我們之前是發生過些不痛快的事,隻能同甘,不能共苦。可當初要不是有我指點,你哪來現在這種輝煌可享?”
    老鼠譏笑一聲,道:“是,你趙鬆現在疾病纏身,過得不痛快。你覺得我坑了你,但你有沒有想過,沒有我這個‘坑’,就你那點本事,末世裏弱肉強食,早就被別人弄死了,還能活得到今天?趙鬆,難道你還不懂?遇到我,這就是你的機緣。兄弟這不就又找你同甘來了?”
    “再換個角度說,難道你不想要汙染源?知道我為什麽這次專門來找你嗎?實話說了吧,我上次去椋城,剛好就發現了一個裏麵長著汙染源的山洞。那山洞裏有一條蛇,因為一直在汙染源旁生活,變得力大無窮,體型也比尋常的蟒蛇大了無數倍。隻要這次拿到了月湖裏麵的汙染源,我可以先用它來解決你身上的問題。”
    “如果我猜得沒錯,在汙染源的能量輻射下,你的身體會變得比以前更強壯,承受能力更強,輕鬆突破人類基因的限製,完美融合在一起。到那時候,你將不會受病痛困擾,更不用擔心自己會被體內的病毒折磨到死去——”
    趙鬆又重重咳嗽了好幾下,那慘烈的聲音聽上去似乎要將他的肺部都咳出來。
    他接過手下遞來的熱茶,喝了幾口,明顯已經被老鼠說得意動,但還是道:“話是這麽說,但誰不知道,汙染源一出現,一定會引起所有人的瘋搶。你這麽說,也不過是想拉攏我幫你搶奪汙染源而已。不錯,你的話是很讓我心動,可我為什麽一定要陪你冒這個風險?”
    “對了,忘了跟你說。”趙鬆的臉上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雖然我丟掉了那個精神進化人,但是天不亡我,我最近又剛好網羅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專家。他製作出來的藥劑,比你那該死的血清還更管用。我的身體已經比前幾天好多了,而他還會製作出來更多的藥劑,為我使用。”
    老鼠當即想都不想地否定,大笑道:“不可能!除了那家夥……”
    意識到自己多說了什麽,老鼠的話音立馬停頓,過了半秒,才接著說:“以人類目前的水準,根本沒辦法製作出能夠抵抗基因病毒的藥物。你大可不必嘴硬。”
    趙鬆也“哼”地笑了一聲,仿佛是在嘲諷老鼠的無知:“不可能?我一開始的時候,也以為不可能。那你就親眼瞧瞧吧!”
    說完,一位早早等候在旁邊的手下拖著一個箱子上來,打開,露出了裏麵的兩管針劑。
    “老大,這是今天剛剛送過來的。”
    “唔,好。”趙鬆懶洋洋地伸出一條手臂,讓對方在自己的手上尋找早已遍布針眼的血管。
    針尖紮入皮下,趙鬆臃腫的身體不易察覺的抖了抖。
    隨著時間一秒接著一秒地過去,“老鼠”臉上的表情也很快地變了。
    從一開始並不相信的嗤笑,到後來的不可置信,再是震驚。
    “這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事實就是,世上總有你自以為是的老鼠也不知道的事情。”趙鬆對他的反應早有預料,見狀立刻得意地笑笑,收回手臂,“怎麽樣,你現在信了?”
    老鼠的臉上閃現過驚疑,不答反問:“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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