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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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
    車停。
    車門打開,靜止的空氣在這一刻重新開始流動。
    加治起身,他沒有下車,而是轉身看向後座的悠鬥。
    他這時才正眼看這位被教練派來迎接他們的初中生。
    “在一軍的意思是,你打敗了no2的種島修一?”
    “比賽結果是我贏了。”悠鬥回答。
    雖然贏了比賽,但悠鬥覺得自己並沒有打敗種島前輩。
    在比賽的最後,種島前輩用出了一招類似“領域展開”的招式。
    隻是由於在前期的比賽中耗費了太多體力,再加上剛剛領悟的新招式還沒有完善,名為“畢竟無”的純白領域隻維持了短暫的幾秒。
    悠鬥對這一招很在意。
    種島前輩和他約定,等他完善“畢竟無”後,會再來找他比賽。
    “哼。”平等院冷笑,“終於輸了嗎?種島。”
    “真是的。”
    大曲後仰靠在座位上,抬手按了按眉心,“饒了我吧,我可不擅長照顧小孩子。”
    修一,你在幹什麽啊?
    悠鬥聞言看向大曲,認真回答:“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在神奈川上學的這段日子,培養了悠鬥的獨立生活能力,他不需要被特別照顧。
    做好心理準備·認為自己無論聽到什麽答案都不會意外·但沒想到悠鬥已經是一軍成員的毛利從愣怔中回過神,對悠鬥笑道:“歡迎加入一軍,伏黑君。”
    作為大三屆的前輩,毛利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很自豪的。
    同樣對悠鬥的加入表現出歡迎態度的還有君島。
    他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對悠鬥伸出手:“初次見麵,我是no7的君島育鬥。在集訓營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幫你去和教練交涉。”
    悠鬥看著君島伸出的手,抬手和他握手:“初次見麵,君島前輩。我叫伏黑悠鬥,請多指教。”
    “好了,君島,別在這兒磨磨蹭蹭的。”
    遠野推開擋住過道的君島,“讓開,我要下車!”
    遠野篤京,被譽為“球場上的處刑人”,喜歡在比賽中處刑對手。
    換而言之,是純粹的暴力網球選手。
    而像他這樣喜歡把球往對手身上打的人,在一軍當中不止一個。
    悠鬥討厭暴力網球,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們相處。
    悠鬥的反應落在君島眼裏,他抵了抵眼鏡,向悠鬥介紹:“剛才那位是no8的遠野篤京,他的性格就是這樣。”
    “不過有一點他說的對,這裏不適合交流。我們先下車吧,伏黑君。”
    悠鬥跟著毛利和君島下了巴士。
    而最後一個離開巴士的人,是一直在把玩橘子的“霧穀”。
    巴士右側的行李艙,艙門大開,一軍的網球包都在裏麵。
    遠野已經拿走了自己的網球包,他從包裏取出球拍,上下揮了揮,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扭曲笑容。
    “種島那家夥竟然輸給了一個初中生,把我們的臉都丟盡了。等一會兒見麵後,我要好好處刑他。”
    聽到遠野的話,大曲的臉色陰沉下來。
    但他沒有說什麽。
    他相信自己的搭檔,哪怕對方現在已經不是一軍的no2,那也是種島修一。
    就憑遠野的實力,想要對修一實施處刑,恐怕還是做夢來得快一點。
    大曲心裏清楚遠野和種島之間門的差距,然而悠鬥不清楚。
    他停下腳步,問身旁的毛利,“毛利前輩,‘處刑’是一軍的規定嗎?”
    毛利知道悠鬥的意思,他對真田的“鐵拳製裁”有所耳聞。
    和有分寸的鐵血規則不同,遠野的“處刑”完全是場私刑。
    “不,是私刑。”
    “集訓營允許私刑嗎?”悠鬥。
    “教練們似乎不會管。”毛利。
    遠野聽到了悠鬥和毛利的對話,他惡狠狠地瞪向悠鬥:“你要妨礙我處刑敗犬嗎?”
    悠鬥點了點頭,直視遠野:“我會阻止你。”
    “而且種島前輩不是敗犬,他是非常厲害的網球選手。”悠鬥補充。
    他非常尊敬種島前輩。
    “哈、哈哈哈哈哈哈……”
    悠鬥的話像是打開了一個開關,遠野開始抑製不住地瘋狂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止住笑,居高臨下地俯視悠鬥,“你要怎麽阻止我?小鬼。”
    最方便快捷的方法是——
    悠鬥回答:“把前輩打暈。”
    全程寂靜。
    能成為一軍的都不是笨蛋,他們能看出悠鬥是認真的。
    看上去說到就會做到。
    毛利更是絲毫不懷疑悠鬥的話。
    這位可是收到數封來自警視廳的感謝信,身手好到連他那獲得全國高中生空手道關東大賽冠軍的堂姐都會誇一誇的伏黑悠鬥同學啊。
    就在這時,毛利聽到身邊傳來的小小聲音:“毛利前輩。”
    安靜的氣氛讓悠鬥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壓低聲音問毛利:“集訓營允許選手把其他選手打暈嗎?不用網球。”
    毛利被問住了。
    說到底,他也是今天秋天才收到u-17集訓營的合宿邀請。隻比悠鬥他們早來一個多月,對集訓營的規定也是一知半解。
    他將目光投向越智:“月光前輩……”
    或許月光前輩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對集訓營的規定不感興趣的越智: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而悠鬥和毛利的舉動再一次惹怒了心高氣傲的遠野篤京。
    “有趣。”他咧了咧嘴角,用球拍指向悠鬥,“來試試看。”
    想要阻止遠野前輩處刑種島前輩並不隻有“打暈遠野前輩”這一個辦法。
    隻是其他方法沒有那麽方便快捷,但相較於會違反集訓營規定的辦法,悠鬥更傾向於安全一些的方法。
    遠野從悠鬥眼中看到猶豫,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怎麽?害怕了?”
    “這裏就讓我來負責交涉吧。”一直靜觀的君島忽然開口,“伏黑君如果是擔心會被教練問責,不用擔心,這件事由我們全權負責,教練們不會有異議。”
    遠野向君島投去一個“搭檔你真懂我”的眼神,嗤笑道:“那些軟腳蝦教練,哼。”
    話已經說到這種程度,那悠鬥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
    他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那我……”
    “等等。”遠野打斷他,“光是這樣可沒意思。”
    麵對悠鬥疑惑的目光,遠野說出自己的要求:“如果你沒能將我打暈,你就要成為我的受刑工具。嚐遍我的十三種處刑法,還有未來我感興趣的所有刑罰——”
    “都會在你身上一一實驗。”
    “可以。”悠鬥頓了頓,“如果我將前輩打暈了……”
    遠野前輩需要為自己稱呼種島前輩為“敗犬”一事道歉,還要為自己稱呼教練們為“軟腳蝦教練”一事道歉,以後也不可以再隨意使用處刑法,打網球也不能再朝人身上打……
    悠鬥正在羅列希望遠野做的事,然而遠野已經不耐煩地開口:“如果我被你打暈了,我就成為你的狗,任你使喚。”
    “可以吧?完全對等的條件。”
    悠鬥很想養狗。
    可他現在還是學生,未來成為職業選手,也會經常在外比賽,還要幫忙分擔咒術界的任務……會很忙。
    他沒有辦法成為一個合格的主人。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可以看到哥哥的式神,這樣就足夠了,他很滿足。
    而且遠野前輩……悠鬥看著紫色長發的遠野。
    遠野前輩無論怎麽看都是人,和小狗完全不沾邊。
    悠鬥剛要拒絕遠野的提議,提出自己的需求,然而比賽已經不由分說地開始了。
    伴隨著“我要把你血祭”,黃色的網球破空而來。
    悠鬥側頭避開,遠野已經high了,悠鬥敏捷避開網球的舉動讓他變得更加興奮。
    “再來!”遠野從口袋裏掏出第一個網球,然而視線範圍內卻沒有了悠鬥的身影。
    去哪兒了?
    遠野瞳孔微縮,就在這時,他察覺到了一陣風。
    在後麵!
    遠野轉頭,深紫色的瞳仁中倒映出悠鬥的身影。下一秒,他後頸一疼。
    啪嗒——
    球拍從遠野手中掉落。
    君島接住緩緩倒下的遠野,悠鬥見狀鬆開了手。
    他撿起地上的球拍,一同交給君島。
    想到剛才的賭約,悠鬥對擔任中間門人的君島道:“我不需要遠野前輩當我的狗。遠野前輩隻要為自己剛才……”
    “這些可以等遠野醒來,直接跟他說。”君島微笑道,“反正他已經是伏黑君的狗了,伏黑君要他做什麽他都會照做。”
    “如果伏黑君不需要狗,棄養就可以了。”
    棄、棄養?
    悠鬥看著麵帶微笑的君島,覺得用溫柔語氣說出“棄養”的君島前輩是個比遠野前輩更危險的人。
    然而君島的下一句是:“當然,我個人是反對棄養的。”
    君島對“遠野成為伏黑君的狗”一事樂見其成。
    他已經大致摸清了這位伏黑君的性格。對方不僅不會把遠野當成“狗”隨意使喚,反而會做出一些對遠野有益的事。
    比如在得知遠野的左膝蓋有舊傷後,強製遠野退出前線、去醫院複健。
    老實說,一旦開始“處刑”對手就會高度興奮、喪失理智,身上又存在著致命傷的遠野已經不適合活躍在賽場上了。
    “瘋狗”還是得用項圈拴著,這樣對誰都好。
    習慣麵對各種鏡頭和采訪的君島用無懈可擊的態度表達自己的看法:“因主人一時的心血來潮被帶回家,一段時間門後又被無情拋棄的小動物們都太可憐了,不是嗎?”
    悠鬥下意識點頭。
    可是遠野前輩又不是小動物,他是人,而且自己也沒有心血來潮要養遠野前輩。
    君島繼續道:“而且遠野他……”
    “君島。”平等院開口,“你的話太多了。”
    君島停下,對悠鬥笑了笑,沒再說話。
    悠鬥覺得君島前輩的笑裏有話,但是他沒有看懂。
    不過君島前輩說的沒錯,他應該等遠野前輩醒來後和他協商。
    大概要等三個小時。
    ……
    當黑部、齋藤、柘植三位教練到達停車場時,看到一軍十人。
    其中遠野被君島架著,看上去已經陷入昏迷,而十人裏還有一個戴衛衣帽的生麵孔,是他們所不認識的人。
    僅僅離開監控中心五分鍾的教練們:這裏發生了什麽?
    就他們所知,五分鍾前遠野還揮著網球拍,說要處刑種島呢。
    黑部和齋藤的目光落在了悠鬥身上。
    這件事大概和這孩子脫離不了關係。
    君島履行諾言,簡單地向教練們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事,並將一切責任攬在遠野身上。而教練們也正如他所言,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任何看法。
    悠鬥打暈遠野的事被幾句話帶過,然而一軍前十裏少了一位霧穀,多了一張生麵孔,教練們不能當作沒看見。
    “好像有個我不認識的孩子?”齋藤問道。
    “是從海外撿回來的。”平等院回答,“好像是日本國籍,這家夥未來會派上用場。”
    從海外撿回來的孩子……
    悠鬥順著齋藤教練的目光,看向正在拋橘子的高中生。
    他一直以為對方是變裝後的“霧穀前輩”,原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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