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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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翌日,天氣晴朗。
一軍和二軍在中央球場外碰麵。看到對麵,雙方各是一怔。
悠鬥回神:“前輩們換了隊服?”
除了悠鬥,集訓營的初中生都換上了各自學校的正選隊服。
不同風格、不同顏色,讓原本隻有黑、白、紅三色隊服的集訓營變得有活氣起來。
“這是三船教練空投的慰問品。”
大約半小時前,印有三艘船的紙箱空投在餐廳棟的台階上。
裏麵裝著落敗組的隊服,每一件都洗幹淨在太陽下晾曬過。
紙箱裏沒有悠鬥的隊服。
柳猜測,這是因為三船教練已經從其他教練那裏得知悠鬥成為一軍no2的消息——如果將一軍和二軍看作兩個陣營,悠鬥和落敗組的其他人在不同的陣營。
悠鬥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同於柳的準確推測,悠鬥的想法比較簡單。
——他們的隊服是在挖洞時被三船教練悄悄收走的。按照挖洞的批次,他的隊服大概會和高中生前輩們的隊服一起回來。
解決完悠鬥的疑問後,輪到二軍初中生提問。
“為什麽悠鬥和那個一軍的no1都帶著麵具?”
赤鬼麵具擋住悠鬥的整張臉,如果不是發色和身高,切原都認不出他。
“這是一軍的傳統嗎?”
團隊洗牌戰時,no1和no2要分別戴上青鬼和赤鬼的麵具?
“不是傳統。”悠鬥的聲音從麵具下傳來,有些悶悶的,“是特殊情況。”
同樣是半小時前,一軍集合。
悠鬥在分棟大廳見到了替換加治成為no5的鬼和戴著青鬼麵具的平等院。
看來平等院前輩沒能洗掉臉上的塗鴉畫。
悠鬥正這麽想著,兩樣東西朝他飛來——是越前君同款黑色記號筆和一副赤鬼麵具。
在不涉及原則問題時、通常都很聽前輩話的悠鬥把平等院的“選一個吧”理解成“我不想一個人戴麵具,陪我”。
悠鬥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小時候,每到新年,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都會帶他、哥哥、美美子姐姐和菜菜子姐姐玩新春遊戲。
通常是夏油老師、美美子姐姐和菜菜子姐姐一隊,五條老師、哥哥和他一隊,3v3進行比賽。有時候,會有其他人加入,比如七海先生、灰原先生、歌姬老師……
雙方人數從3v3擴大到4v4、5v5、6v6……上不封頂。
遊戲內容從板羽球到歌留多,從轉陀螺到麵子牌,獲勝的一方可以用墨水在對方代表臉上塗鴉。
夏油老師隊的受罰代表就是夏油老師,五條老師隊的受罰代表是他和哥哥。
最開始,他們隊的受罰代表隻有哥哥。每次輸了比賽,哥哥都會生氣地問五條老師是不是故意的。
五條老師對他說,哥哥是因為不想一個人被塗鴉,所以在鬧別扭。如果他能陪哥哥一起接受墨水懲罰,哥哥就不會鬧別扭了。
——果然,當受罰代表變成他和哥哥兩個人後,哥哥就再也沒有鬧過別扭。
[如果他不在臉上塗鴉、戴麵具,平等院前輩說不定會像哥哥一樣鬧別扭。]
抱著這樣的想法,悠鬥給自己畫上海盜眼罩和貓咪胡須,又戴上了赤鬼麵具。
當他這麽做了後,平等院前輩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無論是一軍還是二軍,初中生還是高中生,都對悠鬥所說的“特殊情況”很好奇。
而知情者——
越前別過頭,試圖壓下上揚的嘴角。
不二沒有錯過越前的表情變化:“越前,你好像知道點什麽?”
“算是知道一點吧。”
“哼。”不給越前繼續說話的機會,平等院冷笑,“看來你們都換好殮服了,小鬼們。”
海堂的拳頭硬了:“竟然說我們的隊服是殮服!開什麽玩笑!”
這可是他們引以為傲的隊服!代表著他們各自的學校、代表著過去與未來、汗水與拚搏!怎麽能說是殮服?!
有人像海堂一樣被激怒,也有人完全沒有聽懂。
“殮服?”金太郎扭頭問身邊的人,“海帶頭小哥,一軍老大說的‘殮服’是什麽意思?”
在將“海帶頭”和“誇自己的頭發濃密帥氣又有型”劃上等號後,切原已經不會因為聽到“海帶頭”而紅眼了。
但金太郎還是問錯了人。
“你問我?”切原扭頭看向立海大行走的字典·柳,撓了撓臉頰,“那個,柳前輩,‘殮服’的意思是……”
柳正要解答,幸村開口:“比起隊服被說成是‘殮服’,赤也連‘殮服’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給我帶來的打擊更大呢。”
這聽起來像是一句調節氣氛的玩笑話,然而幸村的眼裏並沒有笑意。
不,幸村部長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切原想,幸村部長的內心那麽強大,怎麽可能會因為他不知道“殮服”的意思就遭受打擊!
然而切原的想法並不重要。
原本打算勸誡海堂“冷靜點,我們會通過自身的實力去證明身上的隊服不是殮服”的真田臉黑了。
“太鬆懈了!連‘殮服’的意思都不知道!你上課時到底都在做些什麽?!”
解救切原的是u-17集訓營裁判的聲音。
“時間到了。”
“現在,u-17日本代表隊vs二軍選拔隊的團隊洗牌戰正式開始。”
“第一回合——”
“u-17日本代表隊:越智月光&毛利壽三郎vs二軍選拔隊:跡部景吾&仁王雅治。”
“跡部來打雙打?”作為跡部所在球場的前任領隊,鬼對跡部的打法還算了解。在他看來,跡部更適合單打。
一軍和二軍團隊洗牌戰由3場雙打、4場單打組成,讓“那個跡部”選擇雙打的原因大概隻有一個……鬼的目光落在球場內最顯眼的人身上。
帶領冰帝打進全國大賽的前前任部長、身高226米的越智月光。
至於跡部的搭檔仁王,鬼對他不太了解,他問一旁的悠鬥:“伏黑,你怎麽看跡部和仁王的組合?”
悠鬥回答:“仁王前輩很厲害,跡部前輩也很厲害。”
伏黑的意思是,這兩人在對上越智和毛利時也有一戰之力嗎?
鬼雙手抱臂,站在看台的台階上觀看比賽。
比賽開始10秒後,鬼知道了跡部選擇仁王的理由之一:
越智憑借身高優勢,能以零失誤打出擁有職業水準的“馬赫發球”。“馬赫發球”的速度在伏黑的“玉犬”之上,然而在這場比賽中,越智隻會用出6成實力。
——6成實力的“馬赫發球”在速度上不及“玉犬”,已經習慣“玉犬”球速的仁王能將它打回去。
“竟然打回來了。”
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曾經旁觀悠鬥練習發球的毛利對仁王的表現並不意外。
他兩步上網,將球打向中線。
臨時組合的雙打總是會欠缺一點默契。
“你該不會在想,本大爺和那家夥之間缺少默契。”
跡部跑動到位,揮拍將球打向毛利和越智的死角,“哼,你們兩人的死角暴露得一清二楚。”
看台上,宍戶毫不留情地吐槽:“跡部還真會出風頭。”
昨天下午,二軍內部舉行了一場選拔賽。
所有人都沒想到跡部和仁王會組隊報名雙打三。
一開始兩人幾乎是各打各的,跡部還經常搶球,是在經曆他和長太郎、嶽人和日吉的兩場雙打後,兩人之間的配合才變得稍微能看點。
網球上的細小絨毛擦過毛利的球拍框,毛利往前小跑了幾步,停下來。
他看向越智,目光裏傳達著以下信息:月光前輩,你的後輩很不錯嘛。
越智:我對他不感興趣。
“15-0。”
第一回合開場不到2分鍾,二軍就從一軍手中拿到一分。
這讓坐在看台上的初中生們十分振奮。
“好耶!”
“跡部、仁王,幹得漂亮!”
雖然開局就拿下一分,但仁王和跡部都清楚這不過是對麵的一次試水,或許連熱身的程度都算不上。
仁王搖身一變,幻影成手塚。
“不要大意,跡部。”
跡部走到底線,微微轉動球拍。
“本大爺什麽時候大意過,啊嗯?”
在一片“手塚”“仁王幻影成手塚”中,毛利看了看仁王,又看了看對麵看台上的手塚。
月光前輩的後輩很不錯,而他的後輩也不可小覷呀。
真好。
不二問手塚:“手塚,被仁王‘幻影’的感覺怎麽樣?”
附近的人偷偷豎起耳朵聽。
“仁王的‘幻影’並非徒有其表。”
手塚客觀道,“除了我,他應該還能幻影成別人。希望能在未來的比賽中和他交手。”
比起這些更想聽到“太大意了”的其他人:手塚/手塚部長,這樣的回答就沒意思了。
第二球開始,得分不再像剛才那樣容易。
多拍相持後,一軍保住了發球局。
“1:0,越智&毛利領先。”
“要從一軍手中拿下發球局,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仁王沒有解除手塚部長的幻影,他應該是想用‘那個’吧?”
正如二軍眾人所料,仁王在接下來的發球局中用出了“零式發球”。
黃色的小球落地沒有彈起,沿著一條直線慢悠悠地滾動到球網邊。
“15-0。”
“30-0。”
“40-0。”
“1:1平。”
“真有趣,沒想到你們能打出這樣的職業級發球。”毛利一誇誇倆。
仁王解除幻影:“puri~”
第三局,一軍再次保住自己的發球局;第四局,二軍又再一次拉平比分。
“2:1”“2:2”“3:2”……比分一路疊加,又到了仁王的發球局。
“用‘零式發球’拿下這一局吧,仁王。”
仁王的想法和跡部一樣。
然而在第四球時,毛利放低球拍,用拍框輕輕撈起觸底的網球。
“總不能一直讓你們發球得分。”
“接、接到了?!”二軍看台一片嘩然。
悠鬥沒有發出聲音,但他的心裏的聲音和二軍其他人趨於一致:
接到了。
原來可以通過這種方法破解手塚前輩的“零式發球”。
一直沒想到該如何破解“零式發球”的悠鬥目光灼灼地看向球場內的毛利:
毛利前輩,好厲害。
比預計中多打了一次“零式發球”。
仁王彈了彈網球,拋球揮拍。
毛利再一次挑起落地的網球:“這招已經沒用了。”
隨著他話音落下,網球像是被引力吸引般回到仁王身邊。
二軍看台上的青學成員喊出這一招的名字:“手塚領域!”
“嗚哇,真靈巧。”毛利感慨。
越智提醒他:“調整姿勢,準備回擊了。”
然而已經遲了。
跡部揮拍將球打向中線,幹脆利落拿下一分。
裁判報分:“3:3平。”
並沒有追平比分的喜悅,跡部走近仁王,詢問:“有影響嗎?”
仁王輕鬆道:“不要緊。”
兩人的聲音不大,周圍看台的人都沒聽到他們的對話。
悠鬥聽到了內容,但這段簡單的對話對他而言像猜啞迷一樣。
什麽會影響什麽?
很快,悠鬥的疑問得到了解答——
當比分形成4:4的局麵,比賽進入到第九局後,仁王前輩開始連續使用“手塚魅影”。
“15-0。”
“30-0。”
“40-0。”
……
之前用過的“零式發球”“零式削球”“手塚領域”副作用在加大對左臂的負擔後,紛紛顯露了出來。
全國大賽時,悠鬥還是通過“瘀血”“青紫”“紅腫”這些直觀的變化判斷球場內選手的身體情況,而現在他可以通過傷處附近的空氣麵進行判斷。
因過度使用對手臂負擔極大的招式而陣痛發燙的左臂,周圍空氣麵的顏色和狀態會受其影響不斷發生著細微的變化。
就算用“幻影”遮蓋了表象也沒有用。
“伏黑,你要去哪兒?”
悠鬥被鬼的聲音牽回神。
他想去醫務室拿冷噴。
“那個、我要去……”
向來淡定的小孩難得地結巴了一下。
這下連一軍的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我要去……”
悠鬥看向球場內的仁王,移動視線時,看到了對麵看台上的柳和乾。
那兩人像是知道悠鬥在想什麽,朝悠鬥揮了揮手裏的冷噴。
不愧是柳前輩和乾前輩。
悠鬥收回目光,在裁判的“第一盤完,二軍獲勝,現在開始第二盤”和對麵看台的歡呼聲中,努力蹦出一個詞:“買水。”
“我也想買水。”邊看比賽邊拋橘子的龍雅一把接住橘子,起身道,“一起去吧。”
自動販賣機離中央球場不遠,走一會兒就到了。
悠鬥選了一盒牛奶,剛要付錢,一枚硬幣已經投入投幣口。
“我來請客。”龍雅頓了頓,“昨晚的事,謝啦。”
昨晚的事……啊,是指平等院前輩的光擊球嗎?
“不用謝,隻是舉手之勞。”悠鬥從取貨口裏取出牛奶,對龍雅道謝,“謝謝前輩。”
龍雅給自己選了罐橘子味的ponta。
ponta被推下貨架,從自動販賣機軲轆軲轆一路滾下。
龍雅取出飲料,食指勾住拉環,易拉罐發出“嘭”的輕響。
呼——還是碳酸飲料好喝。
看到悠鬥拿著牛奶就準備往回走,龍雅叫住他:“你打算直接回去嗎?”
打算直接回去繼續看比賽的悠鬥:“不直接回去嗎?”
前輩們的比賽很精彩,他要趕回去看第二盤。
“是可以直接回去,但是……”
龍雅指了指自己的臉,問戴著赤鬼麵具的悠鬥,“你打算怎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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