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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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第三局,悠鬥發球。
比賽開始二十分鍾,他終於碰到了網球。
可在發球前,還有一件事需要提前確定。
悠鬥看向大曲:“大曲前輩,這一局我負責什麽位置?”
由於是他發球,對麵接球的種島前輩既可以把球回擊到網前,也可以把球回擊到後場。
就算換成左右分配也一樣。
前兩局看下來,種島前輩隻會把球打向大曲前輩負責的區域。
就好像,種島前輩隻想和大曲前輩打球。
大曲抬手揉了揉額頭,餘光瞥向球網對麵神情悠哉的種島。
作為隊友、作為對手,他已經猜到修二想要做什麽。
可是為什麽?
“大曲前輩?”
聽到悠鬥的聲音,大曲回過神,對他說:“接下來你隻需要負責發球。修二由我一個人對付。”
悠鬥一愣。
他聽見大曲放低聲音,繼續道:“如果。”
“如果這盤我輸了,那接下來的兩盤就拜托你了。”
全國大賽是一盤製,而今天的比賽是三盤製。
全國大賽時,他和切原前輩之所以輪流打一局,是因為沒有其他的選項。而今天除了輪流打一局外,還可以輪流打一盤。
悠鬥點頭:“我知道了。”
一軍看台,跡部撫著眼下的淚痣,評價:“這不是完全被對麵牽著鼻子走了。”
二軍看台,白石感慨:“這場比賽讓我想起了千歲和手塚在全國大賽半決賽時的對決。”
同樣是雙打比賽,同樣變成了1v1,身為二人隊友的財前和乾除了必要的發球局外,同樣自動退讓到場邊。
“確實很像。”
財前指出問題,“可是那場比賽是因為千歲前輩的‘才華橫溢之極限’無法在雙打比賽中使用,而青學的乾前輩和我又沒有介入比賽的實力,才會演變成一場單打比賽。”
“那位一軍的no6和伏黑根本沒有必要順應種島前輩他們的想法,將原本的雙打比賽變成單打比賽。”
在和種島、關根、大曲都不熟的財前看來,如果種島和關根的目的是贏下比賽,那他們的意圖很明顯:
放棄對付贏過種島、拿到no2徽章的悠鬥,針對實力不如種島的大曲,以此提高獲勝的可能性。
[針對較弱的一方。]
這種做法在雙打比賽裏很常見,完全可以理解。
然而悠鬥和大曲為什麽要照做?
就好像明知道眼前是陷阱,卻還是要跳下去一樣,令人費解。
金色小春聽出了財前的困惑,捧著臉,嬌羞一笑:“財前完全不懂呢。”
“網球啊,其實和戀·愛一樣哦~”
財前麵無表情,犀利地吐槽:“謝謝,小春前輩。聽你這麽一說,我有點慶幸自己不懂了。”
金太郎的反應和財前完全相反。
他好奇地問:“網球和戀愛有什麽關係?”
金色小春の戀愛(網球)課堂開始上課了——
“雖然藍領係前輩一上來就被便裝係前輩破了發球局,但前兩局的比分都很接近。40-30,都隻差了一點。”
“便裝係前輩在麵對藍領係前輩時,並不像表麵上那樣遊刃有餘、完全碾壓;而藍領係前輩在麵對便裝係前輩時,也不是一籌莫展、毫無勝算。”
“在戀愛開始前,不是也會有這樣一段時期嗎?”
“他好像喜歡我,又好像不喜歡我;我會因為他小鹿亂撞,也會因為他黯然神傷;如果去告白的話,成功率沒有100%,卻也不是0%……”
“這段確認關係前的朦朧曖昧期,令無數少男少女為之著迷。”
小春豎起食指,總結道:“兩者的共同點就是‘不·確·定·性’。”
“因為存在著不確定性,沒有人能準確地說出結果,所以就算短暫碰壁也不會心灰意冷、反而想要繼續嚐試。”
“對於看起來有些感性又有些自負的藍領係前輩而言,這會是一場非常激蕩人心的挑戰。”
謙也總結:“你直接說,‘因為大曲前輩想要挑戰自己,所以接受了種島前輩提出的1v1對決’,不就行了。”
“真是的,那就一點也不浪漫了。”
小春扭了扭腰,看著球場內的兩人,繼續道,“而且便裝係前輩和藍領係前輩之前是搭檔的關係。”
“我想,便裝係前輩或許想通過這場比賽向藍領係前輩傳達一些言語無法傳達的話。”
“而藍領係前輩想知道對方想傳達些什麽,於是接受了這場1v1對決。”
“不過這些就沒有依據了,是人家的第六感。”
“那伏黑呢?”
金太郎聽到一半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他岔開這個由自己提出的問題,換了一個新的問題。
“伏黑這一盤就完全讓給藍領係前輩打嗎?哪怕會輸?”
“對於金太郎君來說,確實會有些難理解呢。”
小春問金太郎,“金太郎君,你還記得懸崖上的那場‘床位爭奪賽’嗎?”
“你和青學的越前君去搶同一個球,結果球從你們兩人的球拍下穿過。”
關於雙打的糟糕回憶湧上心頭。
“那次是超前擋到我了。”金太郎扭過頭,扁了扁嘴道,“我討厭雙打。”
“金太郎君和越前君都比較自我。”
這裏的‘自我’既不是褒義詞,也不是貶義詞,隻是客觀描述。
“而伏黑君和你們剛好相反。”
“這可能是從小的生長環境、家庭氛圍等諸多因素造成影響。”
就用三個一年級各自喜歡的食物舉例:
如果集訓營裏隻剩下最後一個章魚燒,金太郎君會對其他想吃章魚燒的人說:“最後一個章魚燒給我吃好不好?”
如果集訓營裏隻剩下最後一罐葡萄味ponta,越前君會對其他想喝它的人說:“既然這樣,那就來比賽吧,誰贏了就歸誰。”
如果集訓營裏隻剩下最後一塊甜點,伏黑君會對其他想吃甜點的人說:“那就把這塊甜點分一下,每個人吃一點。”
如果不夠分,伏黑君或許會再說一句:“我去買甜品。”
這樣的伏黑君,看起來就像是在一個兄弟姐妹眾多,有溫柔成熟的哥哥姐姐,又有任性淘氣的弟弟妹妹,而父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
這種性格反映在雙打中,就變成了現在的情況:
對於雙打同伴,采用“平分”“輪流”的方式,就像和夥伴分享甜點一樣分享著這場比賽。
而當比賽狀況超出同伴能夠處理的範圍時,又會一個人解決。
——就算大曲前輩在第一盤比賽裏輸了也沒關係,我會贏下第二盤和第三盤。
這和“我去買甜點”是一樣的。
包容,又十分可靠。
聽著小春的分析,四天寶寺的眾人紛紛想起暴風雨的第一天,悠鬥獨自去山下超市買食材的事。
好準。
“不愧是小春!”
“嗯,前輩說的有點道理。”
“小春真是我們四天寶寺的天才!”
裕次趁機進行愛的表白:“小春~我一定會成為配得上小春的男人!”
然而小春的視線已經緊緊貼在球場內的四人身上。
“藍領係前輩真的好帥哦,便衣係前輩白發黑皮,也好有型。還有慵懶係的前輩,有強者餘裕又很可靠的伏黑君……哎呀,伏黑君再長大一點就好了~”
“你要見異思遷嗎?小春!”
“前輩們真是蠢到沒救了……”
小春的分析確實很準。
除了一點。
大曲並沒有感覺到“不確定性”。
他無比確定,他和修二之間的實力差距更大了。
徹底掌握第五無的修二,變得更強了。
大曲再一次從“畢竟無”中出來,然而球已經從他的身邊穿過。
“第一盤結束,二軍獲勝。種島&關根組合,6:4。”
大曲走到悠鬥身邊:“抱歉。”
悠鬥搖了搖頭,並不介意。
“接下來的兩盤,我會贏的。”
悠鬥和種島比賽時,種島的“畢竟無”還沒有完善。
大曲提醒悠鬥:“修二已經掌握了‘畢竟無’。”
“周圍的場景會突然消失,隻剩下白茫茫一片,像喝斷……”
大曲及時停住。
悠鬥:?
大曲前輩的話是不是沒有說完?
大曲:“總之小心點。”
雖然好奇“喝斷”是什麽意思,但現在並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
悠鬥打算回去查字典。
他對大曲說:“我會小心的。”
在悠鬥看來,種島前輩的“畢竟無”是將人拉進白色的領域內。
區別於幸村部長的“滅五感”,在“畢竟無”裏,聽覺、視覺、觸覺、味覺和嗅覺都還存在,隻是球場、球網、網球、場邊的裁判、看台上的觀眾、種島前輩本人……都會化“無”。
短暫的幾秒內,仿佛世界隻剩下自己和手裏的球拍。
悠鬥不知道“畢竟無”的原理,也不知道種島前輩是怎麽製造出這片領域,但他知道種島前輩在將周圍的一切化“無”時,忽略了一樣的東西。
——那仿佛不存在、但又真真切切存在著的空氣。
就算是種島前輩,應該也沒有辦法將空氣化“無”。
而隻要有空氣在,球網、網球、球網對麵的種島前輩……通通會以另外一種形式被呈現出來。
悠鬥正在想破解“畢竟無”的方法,身側傳來種島前輩的聲音。
“雖然很想在第二盤時和悠鬥交手,但悠鬥第二盤的對手不是我。”
不是種島前輩……那就是關根前輩。
悠鬥看向另一側的休息區。
種島正拿著水瓶補充水分,而關根正在用一根發繩紮頭發。
注意到悠鬥的目光,關根紮好頭發,放下手,向他作出預告:“第二盤會很快結束。”
“期待一下第三盤吧,伏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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