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第234章 噠噠噠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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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out!”
隨著一記出界球落地, 裁判宣布比賽結束:“日本隊獲勝!總比分7:5。”
埃萬拎起衣領,擦了擦沿著下頜線滴落的汗水,看著球網對麵的木手, 嘟囔:“這家夥真的是初中生嗎?”
簡直是[球場上的陰謀家]。
赫拉克勒斯拍了拍埃萬的肩膀,走到網前,向岸本伸出手, 說出一口流利的日語:“你的網球深不可測。”
第10局時, 赫拉克勒斯發現自己的回球總是出界。
他將問題歸於“輸球綜合症”。
[這一局很關鍵。]
[贏下這局就能贏得比賽。]
這些縈繞在心頭、揮之不散的想法讓他在擊球時用出了多餘的力道。
而引出他的“輸球綜合症”的人,毫無疑問,是那位姓木手的初中生。
對方看起來運籌帷幄, 鏡片在太陽下一陣反光, 像是在計劃著什麽。
這種“每走一步都在對方計劃之中”的不自在感, 悄無聲息地給他和埃萬帶來壓力,讓他們的內心產生動搖。
想通這一點後, 赫拉克勒斯讓埃萬將第11局的重心放在調整狀態上。
他自己同樣如此。
直到回球再一次出界,赫拉克勒斯才意識到自己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鏡片反光的初中生是“幹擾選項”。
導致他們的回球頻繁出界的真正原因不是“輸球綜合症”,而是那位戴運動墨鏡的日本隊高中生的網球技巧。
隻要他們想把球打到底線或雙打邊線附近,想打出落點深或角度刁鑽的回球, 網球就必然出界。
想要打破“回球出界的魔咒”,就必須先看穿對方的招式。
可惜他發現得太晚了。
比賽已經來到日本隊的賽末點。原本虛假的“輸球綜合症”變成了真的。他還沒來得及觀察對麵高中生的招式, 接球的埃萬就先一步把球打出雙打邊線。
“希望未來能和你們再次交手。”
“我的榮幸~”
岸本握住赫拉克勒斯伸來的右手, 語調輕快道, “你的日語真不錯啊, 聽起來一點不像外國人。”
赫拉克勒斯收到誇獎,樂嗬嗬地摸了摸自己的大絡腮胡。
他每天都會學習將會成為比賽對手的國家隊的官方語言,為的就是能和比賽對手自由溝通交流。
不同於赫拉克勒斯,埃萬雖然喜歡看日本漫畫, 但他掌握的日語僅限於口語的詞匯,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megane(眼鏡)……”
埃萬嚐試了一下,放棄了。
他切換到英語,對木手說:“等回去後,我也要買一副眼鏡。”
木手聞言,鏡片又是一閃。
在對方的“你這家夥好危險”中,木手微微勾起嘴角,用英語一語雙關:
“單有眼鏡可沒有用。”
木手心裏很清楚。
他的“反光の眼鏡”或許會對希臘隊初中生的心態造成影響,但不至於讓他頻繁回球出界,更別提讓對麵高中生的內心跟著一起陷入迷茫。
“岸本前輩,你的那一招叫什麽?”
背上網球包離場時,木手問岸本。
他得到了完全無關的回答:“葡萄味和橙子味,先選哪個好呢?”
木手的額頭隱隱冒出一個“井”字。他維持禮貌的淺笑,又叫了一聲岸本。
“先吃葡萄味的好了。啊,這根咖啡味的我不要,給你。”
岸本不由分說地將包裝上印有咖啡豆圖案的棒棒糖塞到木手手裏。
木手看著手中突然多出的咖啡味棒棒糖,沒有再拒絕。他收下棒棒糖,看向日本隊其他成員所在的位置。
伏黑應該知道吧。
如果悠鬥能聽到木手的想法,他會告訴對方他也不知道。
雖然他在比賽中發現並破解了岸本前輩的“殺手鐧”,但岸本前輩並沒有在比賽中喊出那一招的名字。
比賽結束後,悠鬥也沒有問。
種島知道的更多一點。
比如,岸本從來沒有給那招“殺手鐧”起過名字。
如果不是“比起用出不符合‘六條宮’設定的招式,更不想讓‘六條宮’輸”,岸本甚至不會在比賽中主動用出這招。
所以種島覺得岸本很適合雙打。
搭檔的存在能讓他原本就不易察覺的網球技巧變得更加不易察覺。而他也能用自己的技巧在比賽中幫助搭檔。
剛才的雙打比賽就是最好的例子。
木手的“反光の眼鏡”將希臘隊的二人引入思維誤區,讓岸本的網球技巧得到更好的發揮,與此同時,一次又一次的出界也加強了“反光の眼鏡”的威力。
接連不斷的出界球究竟是受到誰的影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迷惑對手的同時,岸本和木手聯手支配了球場。
“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賽。”幸村的話引來所有人的讚同。
悠鬥在一旁點點腦袋。
他對岸本說:“岸本前輩的雙打就像六條宮的雙打,一模一樣。”
兩句話說到岸本的心裏了。
昨晚在和種島確定小組賽上他要出席雙打後,岸本回到房間,思考自己要在比賽中扮演哪個時期的六條宮。
《最強網球手》涵蓋了六條宮的少年期和青年期,不同時間段的六條宮勢必會用不同的態度對待雙打比賽。
岸本通常會選擇少年期的六條宮。
少年時期的六條宮會在聽到希臘隊的高中生說出一口流利的日語後,對搭檔說“xx,快看,石膏像在說日語”;
他不會把對手放在眼裏,會在比賽開始後,對搭檔說“我們倆上一個就夠了,來,石頭剪刀布,誰輸誰打”;
他當然也會因為自己的輕敵而吃到一點苦頭,但他會用最快的速度調整過來,完善不足,成為球場上的“最強”……
<101nove.coms少年時期的六條宮。
這對搭檔的要求太高了,需要初中生的配合。
於是他將目光投向了青年時期的六條宮。
青年時期的六條宮已經是網球屆的“最強”,性格也稍微收斂了一點,他的搭檔是他的後輩,那他大概會用培養後輩的態度來對待這場雙打比賽。
不是“石頭剪刀布,誰輸誰打”,而是“為了鍛煉後輩,讓後輩多打打”。直到後輩無法獨自應對球網對麵的希臘隊二人時,被後輩信賴的他再閃亮登場。
岸本睡前打開了《最強網球手》的線上漫畫,把自己最喜歡的十大情節又看了一遍,才放下手機入睡。
“精彩的比賽”“像六條宮的雙打”“一模一樣”……這些來自其他人的評價和贏了比賽的結果一樣讓他開心。
岸本摘下墨鏡和假發套,外表和性格都回到平時的樣子。
他用帶著一絲希冀的語氣感慨:“真希望美久老師能看到這場比賽。”
悠鬥的耳朵動了動。
聽著其他人的“一定會看到的”“等世界賽結束後,把比賽視頻做成剪輯發給美久老師看”,悠鬥很想告訴岸本前輩“美久老師就在看台上,她已經看到了前輩和木手前輩的比賽”,但他不能透露媽媽“漫畫家”的身份。
——其實,美久不讓悠鬥在外麵透露自己的漫畫家職業,隻是擔心會有孩子因為“悠鬥的媽媽是美久老師”而和悠鬥做朋友。
她希望悠鬥的朋友們是因為喜歡和悠鬥相處才和悠鬥成為朋友,而不是因為悠鬥有一位什麽樣的父親或母親。
隻是悠鬥小時候沒有想到這一層。
他以為不能向其他人透露媽媽的職業,是因為媽媽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和漫畫家“美久老師”是同一個人。
直到現在,悠鬥都是這麽認為的。
回酒店後,把這件事告訴媽媽。媽媽隻要發一條推特,岸本前輩就能知道“美久老師”有看到他今天的比賽。
悠鬥正這麽想著,聽到了裁判的聲音:“雙打一的比賽即將開始,請雙方選手入場。”
有三個人做出了動作。
丸井前輩拿著球拍起身,君島前輩拉開網球包的拉鏈,遠野前輩調整好發帶,也拿起了球拍。
君島注意到遠野的動作,微怔了一下,隨即立刻看向場邊的選手信息牌。
上麵赫然顯示著希臘隊:阿波羅·斯特凡諾普洛斯≈俄裏翁·斯特凡諾普洛斯vs日本隊:遠野篤京≈丸井文太。
“這是怎麽一回事?”
君島鎮定地看向自己昨晚的交涉對象——種島和丸井,“我記得昨晚……”
“喂,君島。”
遠野打斷他的話,“我們兩個搭檔了這麽久,你該不會以為我從你那兒什麽都沒學到吧?”
“早在你之前,我就已經分別和他們兩人交涉過了!”
[喂,吹泡泡糖的小子,明天的比賽你和我組成雙打!]
丸井回想起昨天晚上遠野找他組雙打搭檔的場景,覺得對方比起“交涉”更像是在“提出要求”。
不過在聽完遠野找自己組成雙打的理由後,丸井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
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就是這樣,君大人。在你找我交涉前,遠野前輩先找了我。”
丸井豎起右手,向君島道歉。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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