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第238章 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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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七章
    在別人看來,  日本隊的初中生像是突然覺醒了一樣。
    速度、力量、耐力、技巧和精神力通通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
    而認識白石的人都知道,白石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除了因為他一直在最近的地方看著自己的部員們成長、把他們打網球的動作都印刻在了腦海裏外,  還因為他擁有紮實的基本功。
    這是厚積薄發。
    建立在幹脆利落、沒有一絲多餘動作的完美網球之上,  通過集中注意力將某個要素瞬發增強。
    悠鬥看著球場上的兩人。
    宙斯周身的金色光芒沒有一刻的消逝。隨著比賽的推進,  那些光芒也變得愈發耀眼。
    白石沒有被宙斯的光芒所掩蓋,陽光落在他的汗水上,同樣折射出了耀眼璀璨的光。
    好厲害。
    悠鬥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聽到種島前輩的聲音:
    “如果說藏之介之前的數據是all  4,  那他現在的數據已經可以媲美all  7了。”
    沒有舍棄一直以來的“聖經網球”,而是在“聖經”的基礎上創造出超規格的“星角”,  把五邊形變成了一顆五角星。
    種島褒獎:“真是了不起的答案。”
    可是——
    僅靠在擊球的瞬間改變回球的種類和球路無法破解宙斯的解讀與支配。
    網球落地的那一刻,  塵埃落定。
    裁判:“比賽結束!”
    “希臘隊獲勝,  總比分6:3。”
    看台觀眾席響起一片希臘隊的應援和“咚!咚!咚咚咚!白石!”
    ——專屬於白石的四天寶寺call不知在什麽時候從休息區傳到了看台上。
    白石走到網前。在他伸出手前,宙斯先一步向他伸出手。
    “白石藏之介,你從我手中拿下了3局,這一點值得讚譽。”
    整個u-17希臘網球界,沒有人能從宙斯手中拿下一局。
    “謝謝您的誇獎。”
    白石握上他的手,許下諾言,“下一次,我會拿下不止3局。”
    他會拿下比賽。
    賽後握手環節結束。
    白石回到休息區。
    “抱歉,  輸了比賽。”
    明明大家那麽努力地幫他加油了。
    切原立刻道:“不用放在心上!白石前輩已經盡力了!”
    “就是說啊!”金太郎拍拍白石,  “下次再贏回來就好啦!”
    就連越前都開口:“這是一場很精彩的比賽。”
    悠鬥點了點腦袋。
    “我在這場比賽中學到了很多。謝謝,白石前輩。”
    悠鬥學到了一種新的提升方式。
    白石前輩從“各項數值為4的正五邊形”變成了“各項數值為7的五角星”。
    五角星的每一個“星角”都代表著現在的他可以觸碰到的極限。
    接下來隻需要穩紮穩打,  像過去那樣夯實基礎,把“瞬間的極限”常態化。
    “各項數值為7的五角星”就會再次變成“各項數值為7的正五邊形”。
    如此循環往複,“正五邊形”會一次次擴大,  而且擴大的速度一定會很快。
    因為白石前輩已經通過“五角星”邂逅了原本未知的、極限時的自己。
    在唯一的二年級生和三個一年級生說完後,三年級中也有人開口。
    “或許現在說這個有些不合時宜。”
    “但是——”不二笑著祝賀道,“恭喜你,白石,找到了新的方向。”
    全國大賽半決賽上,不二出戰單打三,對上白石。
    相較於不二華麗的網球招式,白石的網球顯得樸實無華。
    就連他自己都說“再也沒有比‘完美網球’更無聊的東西了”。
    可是作為部長,為網球部贏下比賽是白石的使命。
    不管怎麽打,勝者為王。
    為了能讓四天寶寺拿下全國大賽的優勝,白石忠於基礎,貫徹自己的聖經網球,確確實實地拿下每一分、每一局和每一場比賽。
    但有的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的網球是教科書般的優等生網球。沒有才華的閃現,也沒有其他人的網球有意思。
    這些話,白石不能也不會和自己的部員說,但他可以和舍友說。
    不二和幸村是他的傾聽人。
    幸村沒有這方麵的困擾,不二有過迷茫,但比白石更早地找到了新方向。
    現在,終於輪到了白石。
    幸村笑了笑:“回去後和我們一人打一場吧。”
    看著兩張微笑臉,在和宙斯的比賽中耗盡體力的白石:“等、等一下,你們兩個明天還有比賽吧?”
    幸村和不二都在鬼帶領的“竹小隊”裏,不出意外明天會對上澳大利亞隊。
    明天沒有比賽、後天才有比賽的悠鬥頭發支棱起來。
    他也想和白石前輩比賽。
    “還有我還有我!”小金積極道。
    種島看著這群初中生們,嘴角勾起弧度,聽到裁判提醒單打二的比賽即將開始後,看向君島:“要和我交涉嗎?”
    隻剩下他們兩個還沒有上場。
    而出賽順序隨時可以更改。
    “不用。”
    君島拿起了放在一邊的球拍:“你知道的,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為了日本隊的勝利,小組賽上能保留多少力量就該保留多少力量。除非萬不得已,君島不會讓種島上場。
    單打二的比賽,希臘隊:伏爾甘vs日本隊:君島育鬥。
    或許是因為希臘隊把除了宙斯和赫拉克勒斯以外的戰力分到了對戰世界第二瑞士隊的小隊裏,君島在對戰伏爾甘時可以明顯感受到對方和宙斯、赫拉克勒斯的差距。
    既然這樣——
    這場比賽的勝利他就收下了。
    “比賽結束!”
    “日本隊獲勝,總比分6:3。”
    至此,u-17世界賽小組賽b組第一場比賽結束。
    日本隊以3勝1負的成績勝出。
    “保持這股鬥誌闖進決賽吧。”宙斯對種島說,“我們會在那裏等著你們。”
    種島笑著回應:“了解★!”
    離開時,宙斯看了一眼悠鬥。
    他之所以沒有出戰瑞士隊,是想日本隊可能會派出這個孩子迎戰希臘隊。
    悠鬥察覺到他人投來的目光,轉過頭,看到希臘隊的主將。
    對方注意到他看了過去,微微笑著向他點頭示意。
    齋藤教練的聲音在悠鬥的腦海中響起:[如果伏黑君能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充分展示自己的實力——]
    [那麽我想,就算沒有機會在大賽期間遇上,他們中也會有人在世界賽結束後前來挑戰你。]
    對方想和自己比賽嗎?
    悠鬥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自己想和對方比賽。
    於是作為一種回應,他也向宙斯點了點頭。
    對戰希臘隊的小組賽結束後,一行人回選手休息室和其他人匯合。
    又坐著日本隊的大巴回到選手村。
    三船教練帶給他們一個消息:
    世界排名第二的瑞士隊在今天的小組分組賽上輸給了他們明天的對手——澳大利亞隊。
    “由他們作為你們熱身的對手,夠資格了吧?”
    昨晚,教練組宣布了出戰小組賽的三支小隊陣容。
    其中,對戰澳大利亞隊的“竹小隊”除了鬼以外,都是初中生精英。
    ——幸村、真田、手塚、不二、跡部、切原。
    解散後,悠鬥去找教練。
    他叫住離自己最近的那位:“齋藤教練。”
    齋藤停下腳步,走在前麵的另外三位教練也紛紛停下,轉身看向悠鬥。
    “伏黑君有事找我嗎?”齋藤詢問。
    悠鬥點點腦袋。
    他有一件事想問。
    “齋藤教練,如果在訓練時打壞了選手村的網球場……”
    四位教練臉色不變。
    齋藤:“是已經打壞了,還是?”
    悠鬥乖乖回答:“還沒有打壞。”
    悠鬥想嚐試一下白石前輩的星之進化方法。
    雖然著重點是“技巧”,但在摸索新技巧時,必然會伴隨一些……“小事故”。
    這是悠鬥的經驗之談。
    齋藤知道悠鬥不會無緣無故打壞網球場,哪怕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能讓悠鬥問出這樣的問題,隻有一個可能:他想進行一些新的嚐試。
    “集訓營可以報銷,但是大賽分給每個參賽隊伍的球場數量是固定的。”
    被打壞的網球場肯定沒法在世界賽期間內修繕好。換句話說,悠鬥每打壞一個網球場,其他人能用來訓練的網球場就會少一個。
    齋藤給悠鬥指了另一條路,“伏黑君在選手村附近找一個街頭網球場或網球俱樂部練習怎麽樣?維修費用同樣可以找集訓營報銷哦。”
    “我知道了。謝謝,齋藤教練。”
    柳前輩一定知道附近哪裏有街頭或付費網球場。
    悠鬥打算找柳前輩問路。
    然而在找到柳前輩前,他先遇到了龍雅前輩。
    得知悠鬥在找數據組的前輩,而找對方的原因是想知道選手村外哪裏有網球場後,龍雅表示自己知道一個地方。
    “我帶你去吧。”
    “謝謝,龍雅前輩。”
    悠鬥給幸村部長和柳前輩分別發送了外出報備。
    在快走出日本隊選手村時,他們遇到了平等院。
    平等院的視線從小的身上移到大的身上,又從大的身上移回小的身上。
    平等院問:“你們要去哪兒?”
    悠鬥如實回答:“網球場。”
    平等院的目光變了。
    他看向越前龍雅。
    龍雅對上平等院警告的目光,笑了笑,用開玩笑的語氣道:
    “放心吧,我不會對他出手的。”
    “他想找個網球場練習,我恰好知道一個地方,給他帶路。僅此而已。”
    悠鬥點頭。
    確實是這樣。
    不過龍雅前輩為什麽要說“我不會對他出手的”?他打算對誰出手嗎?
    兩位前輩之間的氛圍也很奇怪,平等院前輩像是在提防著龍雅前輩。
    為什麽?龍雅前輩不是隊友嗎?
    悠鬥有許多問題想問,然而平等院對他說了一句“不要和他比賽”就走了。
    為什麽不能和龍雅前輩比賽?
    平等院走了,悠鬥隻能問另一位當事人:“龍雅前輩,為什麽不能比賽?”
    “因為——”
    龍雅沒有隱瞞,他漫不經心道,“我的網球很危險。”
    “我會‘吞噬’別人的招式,被我‘吞噬’的人將再也用不出自己的絕招。”
    所有的絕招隻要被他接住並成功打回,對手就無法再次用出自己的絕招。
    “和我比賽並輸給我的人會失去自己的網球,無一例外。”
    “這就是平等院不讓你和我比賽的原因。除了龍馬,我答應他不和集訓營裏的任何一個人認真交手。”
    否則他會成為破壞團隊的導火索。
    說到這裏,龍雅停頓了一下,看向微怔的悠鬥,眼底意味不明:“但我總有一種感覺,我‘吞噬’不了你的網球。”
    有的時候,龍雅覺得悠鬥根本沒有網球招式。
    如果沒有招式,又何談吞噬?
    龍雅微微勾起嘴角,問悠鬥:“怎麽樣?要不要和我打一場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