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宗國,你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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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想重新做人第二百七十二章:宗國,你做的不錯!
葉建國去過深海,並且差點死在那裏。
這個消息已經足夠震驚。
但葉達卻並不清楚,這個時間點比他想象的要近的多。
就在他來東海上學之後。
距今不過幾個月時間。
九州迷霧大陣難以為繼,第一個知道的,其實是葉建國。
時間是在三年半以前。
大陣開始出現裂縫,第一個知道的也是葉建國。
位置是在深海交界處。
葉達不知道的時候,這位近兩百歲的絕頂,其實已經做了很多事情。
葉達驚疑道“深海之中有絕頂?”
葉建國苦笑一聲:“絕頂是九州人族特有的稱呼,形容那些怪物多少有些不倫不類,硬要說的話,你就當它們是妖獸吧。”
它們,說明不止一個。
“很多?”
“不知,我遇到了三個。”
“可深海畢竟是海洋,千百年來也沒有對陸地形成太大威脅吧?”
在九州這種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靈子從來不是僅僅屬於人類,隻是無論希賽因也好,九州也好,都依靠著族群的力量,成為了陸地的絕對主宰。
長期在這種環境下,很多人都會產生一種“人類才是天地主宰”的感覺。
但比陸地寬廣無數倍的海洋中,那些亙古便沒有人類涉足的廣闊領域中,有一些獨特的存在,乃至獨特的族群,稍稍動動腦子就能想到。
希賽因因為技術限製,對深海的探尋非常浮於表麵,基本就是被阻攔、被侵蝕、被壓著打。
而九州雖然技術更強,但因為灰霧的限製,至今對深海的了解都極為陌生,甚至還不如希賽因。
葉達還要再問時,葉建國突然撇了撇嘴:“你這也叫一個問題?”
葉達幹咳了幾聲,沒有繼續刨根問底,以免讓這個家夥煩躁。
因為接下來的問題,可能更重要。
“第二個問題,從你的角度看,白衣童子可信麽?”
雖然是從白衣童子那裏,率先得知的九州隱秘,但葉達也隻是看到了三人之間的寥寥三段記憶,葉建國肯定比他知道的多。
葉建國伸了伸手。
葉達愣了一下才明白對方的意思,遞過去一根“美麗牌香煙”。
香煙無風自燃,葉建國吸了一口,輕笑道:“好東西。”
然後給出了一個葉達意外的回答。
“也許可信,但不一定對。”
葉建國信任白衣童子!
“這世界上有太多符合自己認識卻實際錯誤的事情了,有的時候這比愚蠢還危險。從你打電話問我‘九陰’和‘卷天’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大概是會遇到白衣童子的殘魂。當年我們三個都留了後手,並且約定對這些後手都能不加以幹涉,以免九州的命運掌握在一家一姓甚至一人手上。”
“但我一個在外麵活了一百多年的人,都不好說自己的判斷是對的,何況一縷隱藏起來的殘魂。”
這話在理。
葉達轉而思考著第三個問題,本來想問葉建國兒子是怎麽死的,但看向這個頭發花白,暮氣沉沉的老人,將這個疑惑按耐了下來。
最後心想,幹脆直接一點。
“那麽最後一個問題,你將我從祖墳裏挖出來,真正的目的是什麽?不要再說什麽娶妻生子了。”
葉建國沉默了許久,語氣蒼老沙啞的說道:“因為我累了。”
“我時間不多了葉家已然絕後,辛家也隻剩一些充滿野心的得利者,老頭我想找個人去探探路子,之後無論那人是選擇解開大陣,還是選擇和我一起修複大陣,總歸能有著落,隻是我沒想到你的進度這麽快,也沒想到大陣的破敗這麽快。”
“為什麽是我?”
葉建國笑道:“你可是我葉家千年以來,唯一寫進史書之人,最光宗耀祖之人,埋在祖墳最中央之人,我不把你拉出來,難道去大街上隨便找個人?”
“我大概還有幾年時間,絕頂不是謫仙,我也不是披著人皮的妖獸或者僵屍,壽有盡時。”
就如同一個窗口期,近幾年之內,葉建國尚且能夠修複大陣,可若錯過了這段時間,想回頭可就難了
葉達若有所思,也許某種意義上,這也算葉建國的一個後手,和白衣童子的類似,隻是兩人的後手都落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百五十年來,九州已經發展到我這老頭子都看不懂的地步了,也許再給九州一些時間,就能夠發展的更好。海裏的那些東西,很不安生,也許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麽變故,但也許幾年,也許十幾年就帶來滅頂之災,隻是那時世間已經沒有了我,想要修複大陣也沒了機會。”
葉達吐出一個煙圈,說道:
“修複大陣,需要新的祭品麽?”
葉建國坦然一笑道:“當然!我就是最大的祭品,所以要趕在我死以前。”
“那你如何知道我會願意?”
“不知,但願與不願皆可,我不會強迫你,你畢竟是我葉家先祖。”
一老一少,或者說一少一老,就這麽站在天台上吐煙圈。
葉達突然說道:“不錯,不愧是我葉家後人!有擔當,有氣魄,就是對先祖不夠恭敬。”
葉建國猛地被煙氣嗆了一下,見了鬼一樣看著葉達。
葉達拍了拍葉建國肩膀,說道:“宗國,你做的不錯。”
這氣勢,拿捏住了。
本以為葉建國會氣的跳腳,但預想中的反應沒有出現。
轉頭看去,葉建國眼中反而有了一絲輕鬆。
“你這哪算三個問題,不過也無所謂了,那麽我葉家的先祖人傑,不知道和老夫聊完了,現在準備做什麽?”
葉達笑道:“先治病。”
東海市,路燈依舊明亮,但路上卻沒有什麽生氣。
偶爾跑過一兩輛還在加班的出租車,莫名的讓人感慨生活不易。
辛藝稍稍有些暈乎,那72°的燒酒她隻喝了三倍,但臉上已經爬上了兩抹紅暈。
摸了摸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這大概是她吃過最記憶深刻的年夜飯了。
大概能記一輩子。
想了想,辛藝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平時不怎麽使用的號碼。
“喂,什麽事?”
明明是除夕夜,電話那頭的聲音卻不帶絲毫溫存。
辛藝沉默了一小會兒,原本因酒出現的些許熱忱,逐漸冷卻了下去:“父親,新年快樂。”
那邊隻輕嗯了一聲,仿佛在等待下文。
“我今天遇見一個朋友的長輩,對方聽了我的名字後,好像認識你。”
電話那頭傳來了其他聲音:“辛總,這份文件需要您簽個字。”
唰唰的書寫聲過後,那邊的聲音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是生意場上的人吧,哪家集團的總裁?還是東海官員家的年輕人?”
辛藝到:“都不是。”
數千裏之外的華京,辛振豪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他的時間很寶貴,哪怕是親身女兒,也不應該浪費自己的時間。
他其實不是很在乎誰認識自己,或者誰家長輩認識自己,商界、政界、軍界見過他的人多了,甚至不乏有人用他的名字高談闊論,認識誰誰誰雲雲。
要是都去關注,也太可笑了些。
辛藝從小性格就執拗,甚至思維有些跳脫,他下意識就認為辛藝是哪根神經沒搭對,找他閑聊呢。
這讓他有些不耐。
等等,他想到了一件事
辛藝知道自己這位父親是什麽性格,也失去了閑聊的興致,說道:“他就是之前我和您提過的葉達,他家長輩的名字,好像叫做葉建國”
辛振豪手抖了一下。
簽字落款的末尾,變成了混亂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