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命定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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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複活三個孩子的願望,進展的並不順利。
    白雖然天生就懂得許多天地規則,但全靠自己捉摸,一年的時間幾乎全無進展。
    她回想起自己殺掉過的,那個自稱巫師的存在。
    那個人顯然和其他大多數人類不同,擁有著一些奇異的能力。
    可惜那時正在被圍堵中,沒有功夫吃下巫師的屍體。
    白隻能再度走出山林,尋找巫師的蹤跡,但這一次,她發現了奇怪的事情。
    這片區域的人類,居然在膜拜她。
    人類在村莊內,用木頭凋刻了她的樣子,將她當做神明一般崇拜。
    也許是處於恐懼,也許是處於好奇,畢竟一年前除了最初的村莊外,白並沒有去找各個村莊的麻煩,反倒是壓迫村莊的貴族遭到了滅頂之災。
    新的封地貴族還未來到這裏,但偶爾一些落魄貴族遊蕩到此處,試圖欺壓賤民的時候,村民們就會將白色野獸的神像端出來,聲稱他們受到白色野獸的庇護。
    偶爾還會有人為木像獻上祭品,然後任由寶貴的食物在木像下腐爛。
    白不明白,這有什麽意義呢。
    她對此並不關心,而是一心朝著更遠的地方前進,尋找巫師的線索。
    前進了不知道多遠,十數個日出日落之後,她終於找到了一處不一樣的地方。
    城市。
    不同於村莊,也不同於那些邊陲貴族的領地,人類的城市更大,人更多,還有堅固的城牆。
    白猜測這麽多人類裏麵,肯定有著那種“巫師”。
    而揪出巫師最好的辦法,就是發動攻擊,引發衝突。
    於是她作勢襲擊城市的衛兵,白色野獸的傳聞早就傳到了這裏,城主非常重視,很快就有大批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圍堵,而白所尋找的巫師,也在其中。
    一個胡子花白,行將就木的老年人類。
    也是白第一次遇見的,旗鼓相當的對手。
    那個人類看上去一陣風就能吹倒,卻能隔空施展神奇的能力,在海量士兵的協助下,竟然將白趕跑了。
    白試了數次都沒能成功。
    隻要能夠衝到老年巫師麵前,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殺了他,但無數身著鐵甲的士兵卻讓她根本無法靠近。
    也許再過一些年,白的力量還會無止境的成長,但她已經等不及了。
    她也需要一些士兵。
    於是她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以真身出現,收服那些崇拜她的人類,帶著這些愚昧者、投機者、盜匪,攻擊了城市。
    這些人類崇拜她的力量,也貪婪於戰爭帶來的機遇,他們拿著草叉、棍棒,隻有獵人的弓箭稍稍有些威懾力。
    白不在乎這些追隨她的人類是為了什麽而戰,她隻是需要一些“士兵”。
    或者“匪徒”,對她我而言沒有區別。
    再次回到人類城市。
    這次有了數百人類分擔壓力,白果然憑借著自己的矯健身姿,順利在人群中衝到了老年巫師麵前,僅僅一個照麵,這個快要老死的巫師就身首分離。
    而隨著巫師的死亡,士兵們也被嚇破了膽。
    白吃下巫師的功夫,那幫興奮的“匪徒”就追隨著潰敗士兵,衝進了城市裏。
    開始了燒殺擄掠。
    白吞食了巫師的血肉,確實得到了很多啟發,但距離複活三個孩子,還不夠。
    於是她繼續尋找巫師,攻擊一座座城市,逼得那些巫師不得不出麵。
    而她背後的隊伍,也越來越多,有倒戈的降兵,有居心叵測的罪犯,有渴望翻身的賤民。
    她隻想尋找巫師,但她帶領的隊伍卻成了秩序的破壞者。
    漸漸地,身後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凶狠,武器盔甲也越來越精良。
    有時候甚至不需要她自己出手,下麵的人就會將那些弱小的巫師抓來給她。
    為了能夠更好的統禦這些“匪徒”,白有時也會利用得到的知識,幻化成人類的模樣。
    當時那片土地上的王國,將其稱之為“白禍”,席卷了大半的領土。
    白從不管理那些“匪徒”,而匪徒們在掠奪了他人的財富後,很自然的就成了新的壓迫者和剝削者。
    罪犯變成了貴族,因為他殺的敵人最多,農夫成為了隊長,帶著同村的人去掠奪其他村莊。
    他們反抗特權,隻是為了成為特權本身。
    白對此並不在乎,她開始很少殺人,隻是不斷地吃下巫師,積累知識。
    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
    一年之後,白感到自己積累的知識已經足夠,開始著手複活。
    她利用三個孩子的頭骨為基礎,用自己的血肉為引子,輔以吞噬巫師得到的知識,進行了某種儀式。
    龐大的生命力被抽離了一部分,血肉在她眼前湧動,重組。
    三個孩子從儀式中走出。
    其樣貌正是“尹倫莎”“菲爾德”和“來希那”。
    然而令白失望的是,三個孩子隻是徒具其表,他們有著三個孩子的麵貌,卻沒有相關的記憶,他們將白稱之為母親,不認為自己是人類,並且具有強烈的食人。
    白明白,這不再是當初的三個孩子,但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她失落又難過,隱藏在了山林之間,而外界,卻三個全新的造物,卻被認為是“白”的後繼者。
    天生擁有強大力量的他們,很快就長成了成年模樣,在“白”將自己封閉在山中的時間裏,繼承了“白”的大部分權利、威望信仰。
    “白禍”和原本的王國,分庭抗禮,旗鼓相當。
    “母親,我們一族,有名字麽?”
    白站在自己出生的山巔上,搖了搖頭。
    “人類們稱呼我們為賽因,意為祈福我想將它作為我們的名字,也請母親傳我們繁衍之法。”
    白並未拒絕,將自己研究出來的儀式,交給了三個孩子。
    以自己的血肉,和人類的頭骨為引,塑造出全新的存在。
    這就是賽因。
    隻是這種方法有一個缺陷,創造者實力必須足夠強大,被創造出來的存在實力也普遍低於祖代,隻有不斷進食祖代的血肉,重新進行儀式,才能漸漸提高力量上限。
    用這種方法創造出來的種族,必然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種族。
    白不再關心山外麵的世界,她隻呆在自己出生的那座山,在距離大海很近的地方。
    但她的天賦,使得她即使什麽也不做,力量也在與日俱增。
    一百年過去了,外麵已經建立起了名為希賽因的國度,三個孩子統領的國家愈發強盛。
    而她感覺自己,跨越了某個瓶頸。
    像是冥冥中的天意,亦或是她的誕生就是為了這一刻。
    跨過瓶頸之後她感應到,在遙遠的東方,應該有一個她的同類。
    她真正的同類,和她一樣的天地異種,那是她命定的伴侶。
    她應該去找到他,然後誕下全新的種族。
    不是賽因這種殘次品,而是更加“和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