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灰酸雨和黑酸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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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尤溪不想看到白渝,&bsp&bsp其實白渝也不願意來。
那天他們四個人被尤溪趕離別墅區後,最生氣的反而是程遠,估計她平時眼藥上的太好,&bsp&bsp加上尤溪態度差直接趕人,正好坐實了她平時私下在他麵前對尤溪的“控訴”。
連帶她之前對他的不耐態度,也被他選擇性忽略了。
他們四個除了程遠之外都不是本地人,&bsp&bsp學校長假期間,宿舍都關閉了,原以為可以在尤溪家蹭到開學,現在計劃泡湯,隻能臨時找地方住。
但帆城物價高,好的酒店都貴,普通的賓館白渝又住不慣,所以最後,&bsp&bsp她答應了程遠暫時住去他家。
程遠家裏不算豪門,&bsp&bsp但父母收入也不錯,&bsp&bsp在城裏比較好的小區有一套大平層,他父母都是教授,&bsp&bsp去了其他城市參加研討會。
兩百多平米的房子,&bsp&bsp四室兩廳外加一個視野極好的玻璃觀景台,&bsp&bsp裝修也清爽大氣很有品位,雖然不如尤溪的別墅,&bsp&bsp但也讓白渝很滿意。
程遠對白渝正上頭,&bsp&bsp除了招待她,&bsp&bsp也連帶招待了她那兩個朋友,&bsp&bsp其實她和他們關係根本不算好,&bsp&bsp如果程遠拒絕她也沒意見,&bsp&bsp不過他願意她也不會反對。
誰都沒有料到,當天夜裏一場酸雨,改變了一切。
程遠家樓高,但不是在頂層,加上玻璃多,所以遭酸雨腐蝕程度還算好,關緊門窗之後,雨絲漏不進來,也隔絕了大部分的酸性氣體。
但程遠父母沒這麽走運,他們參加研討會的城市遭遇了ph負值的超級強重酸雨,兩人雙雙在這場災難裏遇害。
消息傳來之後,程遠沒承受住這個打擊,之後完全變了個人。
用白渝的話來說,程遠瘋了。
他現在滿腦子隻有示威抗議這一件事,他認定是那些工廠排放的有毒氣息破壞了星球的自然平衡,害死了他的父母。
他每天幾乎不怎麽睡覺,到處聯絡同學和朋友,組織活動,明知現在外麵不安全,卻一次次帶著人去城郊工廠區發瘋,做完全毫無意義的事。
換做以前白渝早就走了,可現在外麵這狀況,很多建築被酸雨破壞,很多人被迫離家去住酒店,稍微完整一點的酒店賓館的住宿費全部翻了數倍。
她母親早逝,父親另娶之後根本就不管她,能供她上大學就已經不錯了,像這次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也對她不聞不問,根本不可能給她錢。
再加上她身邊所有的值錢東西(尤溪買的)都被兩個阿姨留在了別墅,她現在根本沒錢出去住。
帆城不僅住的地方漲價,其他各種物資食物、水、日用品……也各種短缺,有些私人經營的店麵,不是漲價,就是根本就不開門。
程遠家裏安全,又可以白吃白住,唯一的問題是,他每次出去示威抗議,都要求她必須得一起去。
她試著用委婉的理由和溫柔的口吻拒絕過一次,但那次,從前待她溫和的程遠卻用陰鬱的目光看著她,他沒開口說一句話,僅僅是眼神就讓她覺得心裏發毛。
最終,她隻能跟著去了。
她的兩個朋友,也因為一樣的理由被迫跟著去。
之後,他們在工廠區外麵碰到了常在一起玩的兩個同學和朋友,白渝以為他們也是真心來抗議的,結果那天抗議結束時,程遠卻帶著他們一起回去。
白渝這才知道,幾個同學原本和那群朋友在海邊租了個度假屋,想痛痛快快玩十五天,結果酸雨來了,房子變得破破爛爛不說,房費還直接漲了四倍。
之後,一個同學選擇回老家,花了大價錢搶到了機票,剩下的這兩個,因為家庭情況,隻能繼續待在帆城。
正商量著怎麽辦時,他們看到了程遠在群裏的留言。之後,雙方說定,隻要他們跟著去示威抗議,就免費提供食宿,住多久都沒問題。
那群朋友原本就是無業遊民,之前住的房子質量太差,已經在這次酸雨裏全毀了,看到程遠這裏免費食宿,自然一起來了。
可沒過幾天,所有人都覺察到了程遠的這種病態情緒,後來他們想起了白渝和尤溪的關係。
在他們看來,白渝是尤溪關係最好的閨蜜,甚至可以說是尤溪的代言人,尤溪每次籌辦派對活動,都是白渝計劃舉行的。
她有個這麽有錢的閨蜜,何必窩在這裏?
他們覺得白渝還留在這裏是因為不舍得程遠,他們開始勸導,又告訴她尤溪別墅所在的建築區因為建築材料比較好,房屋的狀態都不錯,而且聽說這個別墅區的人都在用一種新型的抗酸材料改造房屋,相比安全度非常高。
隻是那種材料死貴死貴的,一平方米的價格比別墅一平方米的房價還要貴,帆城根本沒多少人買得起。加上現在材料貨源短缺,很多人拿著錢還得排隊。
但不知為什麽,那個別墅區好像聽說是帆城住宅區裏第一個大批量購買這種材料並改造的區域。
如今在帆城,那裏可能是最安全的住宅區之一。
他們隻要一想到尤溪那棟又大又安全的別墅就迫不及待,能每天吃喝免費,還不用去外麵參加什麽示威抗議,簡直太美好了。
白渝猶豫了一整晚,她不想回去,因為她知道尤溪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可她又不想讓別人知道尤溪和她已經鬧翻。這些狐朋狗友都勢利的很,如果被他們知道她已經沒用了,估計會把她丟下直接去找尤溪。
尤溪那個人,隻要多說一些好聽話,順著毛,裝可憐求她,她一高興,說不準會讓他們都住下。
白渝一想到這裏就覺得不爽,最終她還是跟著一起來了,戴著口罩站在人後,想盡量降低存在感,萬一她願意讓人住下,她就一起進去,到時再想辦法求求她,好好認錯,說不定她會願意原諒她。
高級別墅區的大門處是兩扇四米多高的巨大鐵藝門,兩邊都有崗亭和保安室,內部很大,條件堪比普通的公寓房。
鐵藝門外,十來個人帶著行李正翹首以盼,他們不明白為什麽尤溪沒有馬上讓保安放行,還說要來大門口,心裏各種納悶。
“該不會不想讓我們進去吧?畢竟現在情況和從前不一樣。”
“不可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尤溪這小丫頭,標準的人傻錢多,隻要說幾句好聽的,拍拍馬屁,肯定會讓我們進……”
“啊,我好想吃刺身和龍蝦啊,之前那場酸雨影響了水質,養殖海域的魚都不能吃了,現在外麵賣的三文魚都好貴!”
“再貴也影響不到尤溪,這丫頭片子有錢,別墅肯定有!”
“我想吃雪花和牛……”
“我想好好泡個澡,程遠家裏居然連香氛浴鹽都沒有……”
“可是,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啊?”這次開口的是同學,“雖然但是……我也很想吃她家的燕窩粥,她家阿姨做的燕窩粥太好吃了!”
……
剛走到大門附近的尤溪……
該怪自己聽力太好了嗎?這幫人,可真是個個都不簡單啊,畢竟臉皮要厚成這樣也不容易,連別墅大門都還沒進,就想著她家的刺身和牛燕窩香氛浴鹽了?
這過來到底是把自己當客人還是主人?
尤溪原本隻是為了星幣才過來打臉,現在倒是真的想打臉了。
她幾步走到大門前,保安見她過來,先禮貌打了聲招呼,然後給她開了門,門外的眾人一見到她,全部雙眼放光的圍了過來,各種熱情。
“尤溪!好幾天沒見了,你還好吧?”
“哇,尤溪你今天好漂亮,這件衣服是家的新款吧,也隻有你才能把他們家的衣服穿出個性來!”
……
尤溪……
她伸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見眾人安靜下來,這才抱著雙臂慢條斯理的開口“怎麽了這是,今天這麽有空都來看我?”
“是啊,我們想你了嘛,都已經很久沒和你一起玩了!”
尤溪瞥了開口的那人一眼,世界畫麵自動跳出“前幾天我生日你不是來過?”
以為人多對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女生……
一個男人連忙笑著打哈哈“她的意思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都想你了,要不然我們先進去再聊?”
又一個女人附和“是呀,我們別站在大門口了,這樣你多累,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呢!”
尤溪笑了笑“這麽多行李,你們是想過來住?怎麽,房子壞了?嫌酒店太貴了”
“……不是啦,現在外麵這情況,你也不能出去玩,我們怕你無聊,就想過來陪著你——”
“行了,話太多了,很吵。”尤溪揮揮手。
對方被她這副驕縱的模樣氣得腦門疼,正準備扯著笑容再說幾句好話,卻聽到尤溪又道“別墅地方大,你們想住也可以,本來我中午就想吃烤肉,又不想自己動手,你們來了正好幫忙。”
這句話讓眾人心花怒放,正要應下時,尤溪卻再次話音一轉。
她看著人群裏的白渝,落下笑容“本來我是想讓你們進去的,但你們大概不知道,我和白渝已經絕交了,你們既然是她的朋友,那也在我的絕交範圍內,所以我現在不想讓你們進去,你們可以走了。”
被點到名的白渝渾身一僵,其他人紛紛轉頭看向她,臉色驚怒不定。
他們本來以為可以借著她拉近和尤溪的關係,結果現在卻反而被她連累,難怪她今天來了一句話都不說,還戴著口罩站在後麵。
於是,都不用尤溪多說什麽,一群人立刻開始和她撇清關係,說和她不是朋友,她是自己死皮賴臉跟來的,又說她平時總仗著尤溪關係好看不起他們……
言語譏諷,將白渝貶的一無是處,即便她心裏沒真拿他們當朋友,現在被所有人這樣嘲諷也覺得受不了,更何況一開始還是她帶著他們認識的尤溪。
她先問那兩個同學跟不跟她走,對方沒出聲,朝其他人身後藏了藏。
她冷冷看著所有人“你們別想再回程遠家了!”說完,她直接轉身離開。
眾人雖然對她的警告有些不爽,但見她走的自覺還挺高興。
尤溪的別墅和程遠的公寓比起來,腦殘才選後者!還得每天像個傻子似的去示威抗議,他死了爹媽,又不是他們的爹媽都死了,關他們什麽事!
他們一邊朝白渝背影繼續冷嘲熱諷撇清關係,一邊對尤溪軟語安慰。
畢竟大部分都是比尤溪白渝她們大了幾歲的社會人,平時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此刻臉不紅氣不喘的,看得尤溪都想鼓掌了。
她看了眼的任務進度條,朝他們笑笑“你們不會真以為我會讓你們去我家吧?我是腦子有病呢,還是有病呢?想我?怕我無聊,所以過來陪著我?這些理由說出來你們自己不覺得臉紅?真以為我錢多人傻?”
進度條跳到了。
“尤溪,你說什麽呢?別開這種玩笑……”
“我看起來像開玩笑嗎?”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你、你在耍我們?”
“對啊。”
“你他媽的——”有人耐不住,惱羞成怒,下意識就想上前。
他旁邊的女人一把拉住他,回頭朝尤溪露了個笑容“尤溪啊,別介意,成哥脾氣有點急,我和你賠個不是啊。你看情況是這樣的,我們來你別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萱姐知道你大氣,心裏真心把你當朋友,所以——”
“別做夢了。”尤溪瞥了眼的進度條,不耐煩的打斷她,“不可能,門都沒有,就是故意耍你們,識趣的趕緊滾!”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冷下了臉。那個萱姐退了一步,朝成哥和另外幾個男生使了個眼色,他們心領神會。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別怪他們來硬的。先劫了這個丫頭片子,威脅她帶他們進去,然後鳩占鵲巢,把她關起來……
尤溪看著的進度條,正犯愁這龜速般的進度,冷不丁感覺麵前一閃,似乎有人朝她快步過來。
她下意識伸手一揮,隻聽見一記清脆的“啪”聲,對方被她一巴掌抽飛出去。
她末了的時候才想起要收斂一下力度,還是有點晚了,那一巴掌起碼有正常人三倍的力度,那位“成哥”已經斜飛出去倒在了地上,等他再爬起來時,臉已經腫成了豬頭,牙齒也掉了兩顆,一張口吐出一口血。
任務進度條突然跳到了。
尤溪……!!
她明白了,原來這個任務的打臉,是真·物理打臉啊!
尤溪抬頭,把視線對準了另一個男人。
對方……
保安聽聞動靜跑到大門外時,隻看到一夥人攙扶而去的狼狽背影。
尤溪雙手插兜,緩步朝回走,表情看似淡淡實則帶著喜悅。
“沒事吧,尤小姐?”對方手裏拿著保安配發的電擊搶,警惕的查看四周。
“沒事,謝謝啊,下次如果再有人找我,還是和這次一樣,記得通知我。”她不想讓保安直接趕人,說不準又刷新一個什麽隨機任務呢?
尤溪數著個星幣,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當晚,帆城天氣預報宣告有雨,不排除會形成重酸雨和灰酸雨。
灰酸雨是新名詞,特指ph值小於接近普通硫酸的酸雨;而ph值為負數的酸雨,則被稱為黑酸雨。
當然,目前黑酸雨發生的幾率和地區非常少。
所有人都清楚灰酸雨意味著什麽,人如果暴露在這樣的酸雨裏幾分鍾,就會被灼燒成重傷,這樣的酸雨會在短時間內形成強烈的酸性氣體,人體吸入這樣的氣息會引起喉痙攣和喉頭水腫,再嚴重一點,酸性氣體會直接灼傷喉嚨和肺部……
商店裏、網絡平台上、藥店……所有的防護麵罩和化學防護服都被搶光了,有錢人可以花大價錢,讓無人機空運送貨上門,沒有錢的人隻能關死門窗,用口罩、眼鏡自製防護麵罩。
這個世界裏,因為生育率低下,人口每年遞減,機器機械崛起,百分之八十的人工已經完全被機器取代。
也就意味著,大到飛機汽車,小到手機零件,從電子產品到各種加工食品,從化工業到紡織業再到建築材料加工……百分之八十都靠工廠的機械運作生產完成。
如今市場上什麽都缺,尤其是防護類產品,人們一方麵喊著趕緊補貨,一方麵卻有一部分人天天去工廠區抗議。
可工廠區在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停產,無人機、防護類產品以及現在人人都想要納米陶合金都是從這片工廠區生產出來的。
整件事仿佛形成了一個死循環。
這天夜裏大約十一點多的時候,人人懼怕的雨終於來了,是淅淅瀝瀝的小雨。有人當場用儀器測量,ph值,是重酸雨的範疇。
很多人不敢睡,怕睡過去之後,重酸雨轉灰酸雨,房子被腐蝕破損,房子裏的人也一命嗚呼。
當然,其實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身體皮膚重度灼傷,每天在疼痛和感染裏徘徊,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或者醫院病人太多,等一天都等不來手術和藥物……
最後在疼痛中死亡……
不過還好,這晚酸雨的ph值並沒到灰酸雨的數值,大部分房子都挺了過來。
尤溪後半夜起床測量過一次ph值,數值是,後來第二天看新聞,官方通報最低數值。
尤溪一邊給自己煎吐司,一邊上網。
網上,有人欣喜,有人憂愁,也有人懼怕,更多人是在到處求問哪裏還能弄到防護裝備。
即便是ph值的酸雨,也會讓空氣充斥著酸性氣體,這種酸性氣體不會立刻引起人體的不適,但是會埋下很多隱患,引發化學性支氣管炎和肺炎。
尤其孩子這樣嬌嫩的氣管,多呼吸幾口引發不適,會不停的咳嗽和哭鬧。
尤溪歎了口氣,給之前買貨的一家工廠打電話,表示要訂製一批兒童用的全套防護用具,願意出原價的五倍,但是要快。
她之前上網偶爾知道帆城有一家殘障孤兒院,裏麵大約有三十、四個孩子,因為各種原因,在生育率如此低下的情況下依舊被遺棄也無人收養。
因為孤兒院建築材料比較好,所以沒在第一場酸雨裏受到嚴重損害,加上如今情況比較混亂,需要救助的地方和人很多,所以暫時沒人顧得上那裏。
這批防護用具,她是給孩子訂購的。
對方挺為難,表示工廠區連日遭到示威抗議,之前還有過一次小小的衝突,衝突期間被幾個人衝破警戒欄進了廠區。
因為廠區內全是機械自動運作,地廣人少,所以一開始沒人發現有人闖入,對方悄悄破壞了工廠的防雨層,昨天酸雨灌入,機器受損,今天生產線停了好幾條。
尤溪……
這特麽的到底是什麽無腦人士……
不過,當對方知道她這批防護用具是訂購送給殘障孤兒院的孩子們之後,表示可以立刻替她插隊,用其他完好的生產線趕出來,畢竟數量不算多,也不需要她五倍價格,就如今市場價格的兩倍就可以了,下午就能幫她直接送到孤兒院,算他也盡點力。
掛上電話後,尤溪心情不錯,決定個自己加份餐,從星屋倉庫取出一份酸辣湯和牛肉鍋貼,再加上她剛剛煎好吐司,榨好的鮮橙汁,直接吃撐。
【……】
“想說就說,不要每次都在我腦子裏欲言又止。”
【宿主,有人來了。】
尤溪覺得星屋係統是故意在轉換話題,但外麵確實有人來了,她早就已經感覺到。
來人是馮煦,手裏提著幾個大口袋,正徘徊在她庭院的門口處,不敢朝裏走。
尤溪靠在別墅門口,點了幾下手機“行了,過來吧。”
“我去,你還真開著警報裝置啊!大白天的,這片別墅區裏治安這麽好,你到底防誰啊!”馮煦幾步上前,將手裏的幾個大口袋擱到她腳旁。
“誰來我防誰啊。”
“……”他瞪了她一眼,有些別扭的開口,“之前那個納米陶合金的事,我爸媽讓我過來謝謝你——雖然在我看來沒什麽可謝的,就算你不說,我自己也能查到——”
“再見。”尤溪轉身。
“我他媽的!”馮煦又暴躁了,“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這兩個袋子裏是我爸媽準備的一點回禮,食物我知道你肯定不缺,這裏麵是一些防護用品。
這個袋子裏是幾雙日常穿的防護鞋,不是下酸雨時穿的,是酸雨停了之後穿的。普通鞋子踩到含酸性物質的泥土和路麵,很容易磨損,這鞋子是特質的,防水防酸耐腐蝕。
這個袋子裏是幾套防護衣物和麵罩,你也知道的,最近防護用品非常難買,一套難求,這裏一共有三套,夠你用一陣子了。”
“替我謝謝你爸媽。”馮煦的父母世界畫麵裏也出現過,雖然是有錢人,但很有涵養和原則,從來沒賺過黑心錢。
馮煦見她收了,突然很開心的笑起來“既然你收了謝禮,就代表我已經不欠你了,那麽之前你欠我的賬還沒有消,以後我會再過來和你算的。”
尤溪斜睨她“你差點拉褲子的那筆賬?”
馮煦臉頰瞬間爆紅“我他媽的——尤溪!行,你就得意吧,不過別怪我沒事先通知你,你最討厭什麽害怕什麽,你所有的弱點,我很快就會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了,剛剛有人知道我過來,讓我替她向你問個好。”
尤溪揚了揚手機“給你十秒,不走的話我開警報裝置了。”
馮煦……
最終,馮煦在尤溪的倒數下飛奔離開。
之後幾天,帆城一直天氣晴朗,沒再下過雨。
金屬冰的公司那裏也來了電話,表示已經準備好了她要的貨,她這次買了箱,一共罐,但實際上放入星屋倉庫,占得位置並不多。
箱子長寬高都是半米,箱總共也隻占了四個立方米不到。
收完貨車裏的金屬冰之後,她照舊開車在山腳幾家餐廳咖啡廳稍作停留,打包帶走一些飲料和熟食。
她在咖啡店等咖啡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轉眼間大雨傾盆而下。
她的車就停在馬路對麵的停車位上,在她考慮是否衝上車以最快速度回家時,外麵措手不及的行人突然在雨中哀嚎起來。
透過咖啡廳的玻璃,她看見幾個行人的臉瞬間變紅發黑,就連衣物也一同被腐蝕。
尤溪內心震驚。
這是灰酸雨!
居然一點過渡都沒有,直接就是ph值小於&bsp&bsp的灰酸雨!
不、不對!這不是灰酸雨!
這樣的灼燒速度和腐蝕程度,已經超越了普通硫酸的傷害度——這是ph數值為負的濃硫酸雨!
這是——黑酸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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