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3】 避難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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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文學城獨發】
    秋望山植被濃密,土地遇水不容易流失,加上山路開闊,軍卡一路向上時,尤溪倒也沒發現哪裏有過泥石流的痕跡。
    他們車行大約大半個小時,在經過一個岔道時,一旁的部隊人員指了指一條朝北的路,表示從這裏過去再開二十分鍾,就是官方避難所。
    而現在,他們走的則是相反的方向,依照龐父的指示,從這裏再沿山路朝上開十幾分鍾,就是民宿所在地。
    雨太大了,狂風陣陣,部隊的人送佛送到底,不僅沿著山路開進了民宿範圍,還一直將她們送至三角屋所在的開闊高地上。
    這處高地位於群山之間,坐北朝南,後方不遠處是弧形山壁,以保護之姿圍著高地。
    高地平整開闊,植被濃密,最南端是一個懸崖,位置佳景觀好,六間三角屋建在在一座座架起的觀景平台上,完好無損的矗立在暴雨中。
    高地西側,原本有一個可以釣魚的小池塘和一條窄而蜿蜒的溪澗,如今因為大雨連連,那條溪澗和池塘的水麵已經並在了一起,形成一條潺潺的小溪,流經西側最終在西南角形成朝下的小瀑布。
    因為西側在整個高地區域地勢最低,所以一旦下暴雨,所有積水都會流向西側,等同於一個排水渠道的功用。
    除了六間三角屋外,這裏還有一棟四層樓高的中央功能樓,裏麵配有發電機房、洗衣房、廚房、冷凍冰鮮庫、露營裝備倉庫、餐廳、棋牌影音娛樂室、咖啡吧等不同功能的數個區域。
    “喲,你們這地倒是不錯!”負責送他們過來的隊長讚了一聲。
    龐父忙謙遜的客氣了幾聲,同時大方的邀請部隊的人過來住。邀請的話是說了,但他心裏多少有點不安,怕對方真覺得這裏不錯,也把這裏劃入官方避難所區域。
    雖說有了部隊的保護,安全度上麵肯定大大提升。但他總歸是個普通老百姓,加上又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想把自己的心血就這樣讓出去。
    “不方便,正好兩個方向,開車要半個多小時,我們那裏目前不缺地方,缺的是有建設能力的民眾。”
    那位隊長擺擺手,先指揮隊員幫他們卸下了車頂的三艘橡皮艇,然後又將遮擋著防水布的物資箱一一放在了橡皮艇上。
    之後部隊的人就打算上車離開了,顯然跑這一趟完完全全是在做好事,根本沒想貪圖什麽。
    龐父有些羞愧自己剛才的小心思,想著要不要喊住對方拿些物資給他們作為酬謝,但轉念一想自己這裏其實也沒什麽好東西,無非一些吃的喝的用的。
    對方是紀律嚴謹的部隊,如果每次幫助普通老百姓都收東西的話,早就亂了套了。
    龐父目送軍卡離開的時候,尤溪已經幫著尤箏帶甜寶轉移到了一旁的涼亭下方。
    這個涼亭屋頂有幾處損壞,但因為比較大,所以勉強能擋一擋雨。
    睡了一路的甜寶終於醒了,尤溪假裝從皮艇防風帳篷裏取出一個背包,拿出甜寶的專用水壺給她喝水。
    甜寶一邊捧著水壺用吸管喝熱水,一邊好奇的看著周圍幾眼,時不時朝尤箏哇幾聲,這是她這一個月來第一次出門,還是在植被蒼鬱的山裏,自然好奇極了。
    但很快,她就摟著尤箏的脖子小小聲表示自己要噓噓。
    尤箏考慮到轉移途中的不便,對這樣的情況早有準備,先親了親女兒白嫩的小臉,然後告訴她裏麵給她穿了大號的紙尿褲,如果能忍就忍一下,不能忍就直接噓噓。
    之後等到了新的房子裏,再幫她把紙尿褲換下來。
    “我們搬家嗎”
    “對呀,媽媽和小姨昨天就告訴你了,城裏發大水了,都不能出門,現在來了山上,這裏很高,不會被淹沒,以後甜寶穿個雨衣就能出門了。”
    “那甜寶不去幼兒園了嗎”
    “暫時先不去,以後如果不下雨了,還是要去的。”
    小孩子其實都不太喜歡幼兒園,她聽到暫時不用去,也就不多問了,揪著尤箏的衣擺蹲在椅子上,臉蛋紅紅的噓噓在了紙尿褲上。
    甜寶畢竟才四歲,處於似懂非懂的年紀,如果再大一點,肯定沒辦法當著其他人的麵這樣做。
    尤溪見她噓噓完,又借著背包掩護取出一個雞蛋餅和一盒草莓牛奶遞給她,在外麵不方便,也沒什麽刷不刷牙的講究,讓她先吃飽肚子才是正經事。
    甜寶這一路因為星泯的護盾睡得非常熟,現在的確餓了,接過雞蛋餅就坐在尤箏懷裏啃著吃,不吵也不鬧。
    之後星泯也進了涼亭,甜寶見到他開心極了,把懷裏還沒開封的草莓牛奶遞了過去,說要給漂亮哥哥喝。
    星泯走到尤溪旁邊,從甜寶手裏接過了那盒牛奶,又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一盒香蕉牛奶遞給甜寶,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
    甜寶最喜歡被星泯摸頭,整個人又在尤箏懷裏扭成了麻花。
    尤溪側頭看了星泯一眼,他沒看她,於是她也沒有說話。
    她在皮艇上已經試過幾次了,現在也不是說話的好機會,反正她不著急,甚至覺得他以後如果真不再搭理她,對她來說反而是好事。
    她從一開始就對他“敬而遠之”來著,明明是他自己死活纏著她的……
    況且,她得先把屋子問題解決了再說。
    她也伸手摸了摸甜寶的頭,將兜在尤箏身上擋涼亭外風雨的雨披拉的更嚴實一點,隨即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三角屋。
    那邊已經鬧起來了,就如同她料想的,六間別墅被人占了六間,民宿原有的幾個工作人員也在,他們大約之前被欺負的夠嗆,見到老板終於現身,還帶了不少人一起過來,頓時也披著雨具從中央樓裏出來,朝著龐父大吐苦水。
    原本住在這裏的幾個客人早就在冰雹結束後離開了,山上沒被水淹,車子雖然被砸的破破爛爛,但還能開。
    他們擔心家人,所以紛紛下山回家,這裏麵也有幾個在這裏工作的人。現在霸占了這裏的是後來的人,有附近的農戶,也有原本從城市離開想去避難區但因走錯路誤打誤撞過來的人。
    三角屋的落地玻璃在冰雹中堅持了下來,完好的別墅矗立在雨中異常醒目。
    這些人很快發現這裏庫存豐富,中央功能樓有水有電,還有生鮮冷凍食品,別墅內部雖然沒電,但有壁爐,可以生火取暖,而且別墅裝飾豪華舒適,想也知道在這裏住肯定比去避難區舒服。
    一開始他們還和民宿員工商量,表示困難時期,能不能少付一點房費,暫時讓他們留下,他們可以多點人在別墅擠一擠,平時自己負責打掃清潔。
    等到那邊官方避難所建設的稍微能住人之後,他們就會搬走。
    那幾個員工看他們狼狽可憐,於是同意了。
    然而請神容易送神難,這些人付了幾天民宿費用,等到逾期,員工再上前要住宿費時,卻遭到了對方的不滿拒絕。
    理由有很多,例如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他們已經付了一些錢了,不過就是個房子,空著也空著,怎麽就掉錢眼子裏去了非盯著要錢呢
    譴責他們冷血吸血,沒有良心。
    到最後,外來者仗著人多,直接擺出態度表示不會再付錢,反正民宿也不是他們的,他們隻是打工,老板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如果老板死了這些民宿就是無主的,誰先來誰就能住。
    那三個員工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被一群人又罵又嘲,打更加打不過,隻能作罷。
    他們發現員工退縮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去中央功能樓取走冷庫鑰匙,隨意拿取生鮮冷凍食品。
    有的人覺得中央樓有電可以開取暖器,於是直接帶著家人過來,把員工趕走,霸占了他們的宿舍。
    其他人也不高興一起擠在同一間三角屋,於是從中央樓找到了所有鑰匙卡,開了所有三角屋,大刺刺的入住。
    龐父龐母聽到自己庫藏的食物被他們謔謔了近一半,氣得血壓飆升,完全歇了商量的心思,準備直接把人統統趕走。
    那些後來入住的人零零總總加起來二十來號人,原本見到部隊軍卡開過來還以為員工找了幫手,有些害怕的從中央功能樓離開,躲去了三角屋,可之後他們卻發現軍卡很快就走了。
    他們這下徹底不怕了,連部隊的人來了都沒管過這些事,老板來了又怎麽樣,他們想住就能繼續住,他們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趕不走他們,還能殺了他們不成!
    等到尤溪安頓好尤箏這邊再過去時,那邊已經陷入僵局。
    龐父冒著大雨帶人準備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去趕人,可裏麵的人把玻璃大門一鎖,待在別墅裏死活不肯出來。
    他們又不傻,外麵大風大雨的,誰和他們去鬧,反正他們拿了不少吃的喝的在別墅裏,至少夠四、五天的。
    他們就待在室內吃好喝好,然後看戲就行。
    龐父跑了兩處別墅,都是一樣的狀況,這些人似乎早已商量好的對策,躲在溫暖幹燥的室內吃著東西就是不開門。
    而外麵是瓢潑大雨,他們的衣服早已全是濕透,狂風一吹,都快要凍發燒了。
    幾個女生和龐母一起站在中央功能樓的大廳門口,焦急的查看情況。
    如果對方一直死活賴著不走,他們這些人該怎麽辦,功能樓雖然也能待,但沒有那麽多床和洗手間,住宿條件不可能和三角屋比。
    更何況,這是他們家的民宿,是他們的產業,這裏莫名其妙的外來者,憑什麽住在他們的地方!
    龐母越想越氣,沒一會就頭暈目眩,直接朝地上倒去。
    龐宇清聽到幾個人叫著龐阿姨又一團混亂的扶人,知道情況不妙,又匆匆從別墅前跑去功能樓,一把扶起他媽,將人攙扶到沙發上。
    偏偏霸占了別墅的人還隔著門說風涼話,說如果他們好聲好氣商量,他們或許還會讓出一半的別墅,大家互相擠擠,都不用在外麵淋雨。
    結果他一來就怒氣衝衝要趕人,一點回轉餘地都沒有,所以現在這狀況是他活該!
    龐父也氣得夠嗆:“你們在放什麽屁!這是我的房子!讓你們直接滾沒讓你們賠錢已經夠給你們麵子了!最後警告你們一次,立刻從我的房子裏滾出來,否則——否則……”
    “否則怎麽樣,報警啊哈哈,現在還有人管嗎剛剛部隊的人過來管了警察都自顧不暇了吧!”屋裏人囂張的話語被拍上玻璃門的手給打斷。
    尤溪擠到門外,在動手之前,回頭朝龐父看去:“龐叔叔,還記得我之前在車上說的話嗎”
    龐父當然記得,不過他不明白她說這些話有什麽用,這門上的玻璃都是防彈玻璃,之前的冰雹都沒擊碎這些玻璃。
    如果門開的朝向向裏,或許他們還能撞門踢門,破壞門鎖入內。
    但現在這些都是玻璃移門,有門框卡著,而對方不僅將門鎖鎖住,還將裏麵一上一下兩個反鎖的鎖扣也搭上了,就算他們有後備鑰匙,也不可能解了這三重門鎖。
    “我記得,你說你想要和我長租一棟別墅,原本沒問題的,但現在——”
    “沒關係,你記得履行承諾就行。”尤溪說著,直接扯下身上的雨披,遞給一旁另一個年輕的男生,然後鬆動了一下手腕,從背包裏取出一把瑞士軍刀。
    她把瑞士軍刀對準移門和門框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找好角度,然後用另一隻手對準刀把重重一拍,鋒利剛硬的刀刃便直接刮擦過金屬門框,整個卡入縫隙裏。
    之後,尤溪又從背包裏取出一把軍刺,然後在門裏幾個人愕然震驚的目光中,把軍刺順著刀刃卡出的縫隙重重朝裏一壓,兩把利器頓時都卡入了門縫。
    “我去!”一旁,那個幫她拿著雨披的男生驚的雙目大睜,他大概猜到尤溪打算怎麽開門,可是這怎麽可能……可能!
    他的猜測在下一秒變成了現實,隻見那個看起來纖細的年輕女孩雙手分別握著兩把利器,然後狠狠交叉。
    嘎嘎嘎——
    一陣刺耳的金屬聲,隻聽見包裹著防彈玻璃那層牢固的金屬邊框同時被卡斷了三處門鎖,甚至被撬動的直接從門框裏直接脫落了下來。
    在眾人的驚呼聲裏,尤溪一手握住兩把利器,另一手穩穩托住高大的玻璃門,她將玻璃門放在一旁,隻一步,就跨入了室內。
    “你、你別過來!你、你幹什麽!”那幾個人明明怕的要死,卻依舊梗著脖子,“你、你一個小姑娘別以為我們會、會怕你!我們有三、三個人!”
    尤溪鬆動了一下手腕,突然感覺這樣的場合格外的適合自己。
    她擺弄著手裏的兩把利刃,朝那三個人道:“自己滾,還是被我踢出去”
    片刻之後,隨著幾聲慘叫,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三個壯男被人直接從三角屋前麵的觀景平台上踹了下去。
    尤溪對自己的力度仍舊還沒到運用自如的地步,所以都是照著最大力度來的,力求一次搞定。
    那三個人被踹入了冰冷的泥地裏,抽搐了兩下直接暈了過去。
    尤溪從那個男生手裏取回雨披裹上,然後朝龐家隊伍目瞪口呆的一眾人道:“走,去下個三角屋。”
    眾:……
    在尤溪連續破了兩個三角屋的大門,把兩撥人踹暈在下著大雨的泥地裏之後,其他四間屋子裏的人不情不願的開了門。
    他們知道開門的後果,可不開門又有什麽用,那個女孩跟個大力怪一樣,破門和喝口水一樣容易,他們躲在裏麵也一樣會被趕走,還會被踹暈,不如自己開門,至少不會被踹的暈過去。
    看其他幾個人被飛踹出去時的模樣,恐怕連肋骨都被踢斷了吧!
    有人收拾了東西自己離開,卻還不忘記狠狠威脅,說要報警,說去了避難區就要找部隊的人。
    “報警啊,現在還有人管嗎警察都自顧不暇了吧部隊剛剛沒看到對方把我們送過來啊!我們和人家關係好著呢!他們剛才是沒發現你們這群鼠輩,如果發現了早就把你們趕走了!賊喊捉賊惡不惡心!”一個年輕的男生直接用對方剛才的話回懟他們。
    也有人開始裝可憐,那是一群人裏的幾個女性家眷,她們確實從頭到尾沒嘲笑諷刺,但在她們的家人朋友欺負員工、隨意拿取物資,閉門嘲諷這裏真正的主人時,她們同樣也沒吭聲。
    “晚了!”龐父揮揮手,明顯不吃這套,“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現在沒有任何回轉餘地。之前的住宿費和偷拿我們食物的費用,我不會跟你們要,但我絕對不可能讓你們留下!全部都走!”
    “可是現在下這麽大的雨,又冷——”
    “行了!怎麽來的就怎麽走!車開不了就走路,我不會放個強盜在自己家裏!”龐父做生意這麽多年,可不會被人擠幾滴眼淚就這麽心軟,更何況他老婆剛才都被他們氣暈了。
    龐家小隊的人忙著想要收拾入住,趕人的速度自然飛快,尤溪全程握著軍刺和軍刀陪同在旁,雖然一言不發,卻令那些人心驚膽戰。
    他們草草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混亂中隨便塞了幾樣民宿的食物到包裏,有兩個年輕男生看到想阻止,但被龐父無聲攔住了。
    他明白狗急跳牆的道理,現在他們雖然有人受傷昏迷,但他們有車子,又順手拿了點吃的,總歸能去到其他避難點。
    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之前那麽多吃的都被謔謔了,也不差這點。
    這幾波人確實都有車,還挺仔細的用防水布料遮擋了起來。
    他們來民宿之後,雖然每天狂風暴雨,又經曆了長夜,還時不時落一場冰雹。但後來的災難都沒有最開始那場冰雹嚴重,所以車子的狀況和來的時候差不多。
    他們知道龐家小隊沒有車,怕他們會借故強行扣下他們的車,所以收拾完東西就動作快速的扛著幾個昏迷的同伴上了車,發動車子離開。
    龐父看著幾輛車離開民宿範圍,想著之後他們如果要在這裏長住,得想辦法弄點給民宿弄點防護層,例如把監控修好,或者在進來的路上弄點陷阱之類的……
    他回頭看到尤溪,想到她剛才爆發出來的力度,莫名有了點安全感,於是直接開口讓她去選房子:“答應你的,你和你的人單獨住一間別墅,有四間別墅的門都是好的,你那裏有小朋友,別凍著了,就先從那四間裏麵選一間吧——”
    說到這裏,龐父頓了頓,看向不遠處涼亭下的星泯:“你確定你要一間三角屋就夠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在功能樓給你騰一個員工宿舍的床位。那裏雖然沒有三角屋那麽大,但裏麵有電,單獨一個人住著挺舒服的。”
    龐父到底年齡較長,看人有點水平,他那個傻兒子單方麵認為對方是她姐姐的朋友,他卻不這麽認為。
    那個男人清冷寡言,對尤箏也很照顧,但實則注意力全在尤溪身上。
    不過他兒子和對方都好幾年沒見了,加上這些都是年輕人自己的事,他也不認為尤溪哪裏做錯。
    尤溪順著龐父的目光看向了涼亭,透過密集的雨絲,她看到了星泯修長挺拔的身影,他看起來並沒有留意這裏,正低頭看著朝他不斷傻笑賣萌的甜寶。
    但尤溪就是知道,他能聽到並且也正在認真聽著她的回答。
    莫名的,她心頭有了一點酥酥的軟意:“不用了,一棟別墅就足夠了,裏麵有三間房呢。”
    最終,尤溪選擇了中央功能樓和其他三角屋最遠的那間。
    等到他們拖著橡皮艇進了三角屋,將橡皮艇複原,給甜寶取下紙尿褲,三大一小都換上幹燥溫暖的衣服,之後收拾打掃整理完整間屋子後,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這屋子之前雖然剛被人住過,但他們偶爾也會打掃。然而尤箏潔癖上來了,為了以後住的舒心,認為一定要收拾的妥妥當當才行。
    她不光用加了消毒液的水清掃擦拭整屋,還要換床罩、換床墊。
    洗手間裏、衣櫃裏、客廳沙發的罩子、甚至鋪在沙發前地板上地毯也被她全部換上了自家的東西。
    因為東西一收一放都需要尤溪,所以她全程陪同。她剛剛撬了兩個門,踹了五、六個人都沒這麽累,現在光站在一旁當個“會動的空間”就快要累死她了。
    不過幸好,動手清潔的活星泯也做了一半。
    三個小時後,他從三角屋一層壁爐旁邊的儲藏室抱出一捆幹柴,重新點燃清潔過的壁爐,整間屋子回暖了不少。
    朝南的大幅落地玻璃上沒有窗簾,玻璃有被冰雹砸過的痕跡,雖然沒破,但之後肯定得加固。
    尤溪不太喜歡這種能被直接看到裏麵的感覺,於是從空間裏找出幾條深色的床單,又取出家用三角梯,先爬上三角形落地玻璃中間的橫梁,然後站在橫梁上,用長釘分別把床單固定在三角形玻璃的頂部和左右兩側。
    釘完橫梁的上層,又去釘橫梁的下層,最終把整麵三角形玻璃牆擋得密不透風。
    白天如果沒什麽事,可以手動把自製窗簾撩起來,如果他們想在裏麵使用發電機、電暖器、做飯吃飯,隻要放下窗簾就行了。
    整棟三角屋就這麽一麵玻璃牆能看到外麵,其他三麵都是很結實的牆壁。
    午飯大家吃的比較簡單,尤溪取出了之前囤買的炒菜,甜寶被單獨多給了一個牛肉芝士漢堡和一杯果汁。
    星泯見她不再避著自己使用空間,似乎有點意外,吃飯的時候有一半時間都在看她。
    不過這次換尤溪不看他了,甚至在午飯後,當星泯發現屋內鋪有地暖,主動開口告訴她這件事,表示隻要有電就能重新啟動地暖時,她也隻是嗯了聲,隨後在儲藏室放出兩台汽油發動機和兩桶l的汽油,便上了樓。
    下午,尤箏把甜寶哄睡後,來到隔壁尤溪房間,將她反複“審問”了一遍。
    尤溪知道“隔樓層有耳”,全程嗯嗯嗯的由著尤箏訓,導致額頭被親姐戳了多次,都戳出紅印來了。
    她把這些都記到星泯頭上,之後整整兩天都沒搭理他。
    別說搭理,她連視線都沒多給他一個。
    其實這兩天要持續布置三角屋,同時計劃加固的事,所以尤溪覺得自己挺忙的。隻是她能忍住,但另一個人卻不行。
    第三天的晚飯後,她檢查完玻璃大門,關掉了客廳暈黃的小燈準備上樓,在經過星泯房間時,她被人拉住手臂,然後拉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