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有希望，這完全是兩回事。
    所以即便宋瀟是個樂觀主義者，此刻也禁不住有些有些撓頭，看著具現在自己精神識海中的老和尚。
    “隻是有希望嗎？”
    老和尚微笑道“有希望就已經是很好的一件事情，麵對這種人力難以抵抗的天地大劫，有什麽是比希望更能振奮人心的呢？”
    “這就好比你出生的那個地方，大多都是凡俗生靈，支撐驅動他們努力活下去的動力，不正是希望嗎？”
    宋瀟想了想，感覺說的也有道理。
    隻是上升到這種高度，單純“有希望”這三個字，似乎多少有些力道不夠。
    “無論光明盡頭，還是黑暗源頭，孕育出的生靈，其實都是劫的一部分，世間隻要在運動，它們就一定會誕生出來，這一切，都隻是世間問題。”
    “在過去，我們的應對方式和解決手段，都相對單一。”
    老和尚看著宋瀟，平靜說道“隻有殺伐。”
    “唯有滅掉兩個源頭的生靈，才有機會結束這一切。”
    “但在漫長歲月中，我們終於還是發現，造成這所有一切的真正原因，應該是在更高層級的世界。”
    “我們曾經認為的規律，可能對那個世界來說，不過是隨手為之。”
    宋瀟想了想，道“我有些明白了，那種看似規律的紀元劫，也許隻是一條被堵住的水壩，有一天水漫過堤壩流淌下來……然而我們這個世界的生靈，即便提升到帝級，麵對那股洪流，同樣同樣束手無策，如同被頑童隨手挖開的蟻穴……”
    老和尚輕輕頷首。
    宋瀟道“所以你們想盡辦法，創造出那樣一個條件，誕生出我這樣的生靈，可以在這種帝級生靈都要自斬道行的時代，逆流而上？”
    老和尚再次點頭。
    宋瀟這次是真的完全理解了。
    在這種時代，哪怕帝級生靈為了阻擋劫發生都需要自斬道行的情況下，唯有像他這種人，才有能力真正逆流而上。
    或許在光明海的通道，或許在時光天海的上遊，他有希望逆天成道，然後一路逆流而上，去到最終源頭，打穿那片區域，進入到那個層級的世界去看一看！
    或許，就會帶著無盡的希望，甚至是解決辦法，重新回到這個世間，帶領所有人……整體躍升到更高層級世界，實現生命形式的躍升。
    “老師，這個世界像我一樣的人，還有多少個？”宋瀟問道。
    “陰之陽極有一個，陽之陰極……同樣也有一個，隻不過陽之陰極那個，已經出了問題。”
    老和尚這句話讓宋瀟心裏麵頓時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出了問題？出了什麽問題？怎麽會出問題？”他忍不住問道。
    有些時候，唯一，其實並不見得是件好事。
    又豈是這種需要承受著難以想象壓力的事情，更是這樣。
    如果可以，宋瀟更希望這世上有不計其數跟他一樣的始靈，共同來做這件事。
    畢竟大千世界無窮盡，任何一個新生宇宙，不是都有希望誕生始靈嗎？
    還是說，那種陽之陰極和陰之陽極之地，即便有不止一個始靈，但真正誕生出的“命運之子”也隻能有一個？
    老和尚輕歎一聲，道“陽之陰極誕生出的那個始靈年輕人，已被光明海源頭生靈所感染，成了那邊的人。”
    宋瀟“……”
    他肚子裏有無數槽點，不知從何吐起。
    那些大老們都幹什麽吃的？
    這樣的命運之子……難道不應該好好看護起來嗎？
    老和尚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道“那已經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大概處在你在人間那個階段。之前這個世界的頂級存在也曾一度認為無論光明還是黑暗源頭過來的生靈，唯有同化、感染與殺戮。並沒有見過它們還可以通過混入人間的方式，以更高明手段去同化和感染。”
    “也就是說，那些玩意兒，已經開始出現在我們身邊了？”宋瀟瞪大眼睛問道。
    “對，過去從未出現過這種事情，有些帝級存在，已經曆過至少三次劫，出現這種現象的，是第一次。”老和尚說道“這也是為什麽，我們認為有可能會在這一紀元出現變局的原因。壞事，未必都是壞事。”
    兩人交流這過程中，宋瀟身上始終綻放著璀璨的佛光，與那尊菩薩像身上的光芒遙相呼應，齊鳴共振。
    門口的幾名老僧也一直保持著無比恭敬態度，默默念誦經文。
    直到數日後一切結束。
    宋瀟麵色平靜地從大殿中走出來。
    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多少跟老僧等人交流的。
    想到地藏老師最後跟他說的那番話，內心充滿無奈。
    他當初在各大中心道場的遭遇，其實就是黑暗生靈的感染所導致。
    否則同為人族，即便九州神族更喜歡修行思想層麵的境界，其他那些人族分支也不至於“全民不接受”，總會有人認同，喜歡，並修行。
    按照老和尚的說法，他在那邊做的事情，已經算是開創性的！
    是在“解毒”！
    用自身超強的能力，解掉了感染並不嚴重的低級宇宙那些人靈魂深處的黑暗毒素！
    所以那些中心道場裏麵，如今近乎所有人，都在努力修行著思想層麵的東西，都在認真修心。
    “不需要太久時間，那個宇宙的所有生靈，就會形成一道整體的‘意念防禦係統’，而這正是九州神族，也就是我們夏族不懼黑暗侵襲，光明侵染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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